109 柱子提亲

把酒问流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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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儿听了程河清的话,第二天一大早就拉着珍儿坐在炕上。

    “珍儿,你瞅瞅俺选的料子好看不。”

    妮儿手中拿着一块红色的布,她是要给将出生的孩子做个小褂头。

    珍儿看了看,点点头说:“好看。”

    妮儿笑着拍了拍珍儿的手,把布料塞到珍儿怀里,然后开口说道,“俺们这些当娘的,从孩子还没出生就要给他操劳。为他参考一辈子,俺们心里也没有半分的埋怨,只要看着他平平安安,就是给自己最大的安慰。”

    她是个妇人,不会用大话安慰珍儿。

    但她跟珍儿一样,是个马上当娘的人。

    她只能通过孩子来安慰珍儿。

    珍儿心一痛。

    缒子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栓子也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受到一点伤害。

    珍儿说,“嫂子,俺明白你的意思。”

    珍儿拿起红布料,轻轻一吻。

    为了孩子,她也要坚强。

    缒子的事,珍儿仿佛变成了村子的灾星。

    人人都说她克夫,谁娶谁倒霉。

    整个大山里传的风言风语

    这时候有人却找上了门。

    听到敲门声,程河清放下手中的药箱子。

    打开门,柱子站在门外。

    程河清连忙让他进来,问他:“你找俺啥事儿?”

    柱子说:“俺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程河清倒了杯水让他坐下。

    程河清说:“啥事儿,说吧。”

    柱子挠了挠头,有点难以启齿。

    半天,还是开口了:“河清哥,俺想让你帮俺做媒。”

    程河清大笑:“成,这事儿是个好事,你说,你瞅上哪家妹子了,俺给你说去,不过俺可只说,成婚的时候,你还得自己找个媒人,俺一个糙大汉,给你做媒,让人笑话。”

    柱子说:“俺想娶珍儿嫂。”

    “啥?”

    程河清一愣。

    他直勾勾的看着柱子:“你可没胡说?”

    柱子说:“俺认真的。”

    程河清很意外,问他:“为啥?”

    柱子握紧了拳头,咬着牙:“俺听不惯外面的风言风语,昨晚俺回家,谢菊花站在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珍儿嫂克夫。栓子哥在城里对俺好,俺们就像亲兄弟一样,听到有人说嫂子,俺心里不舒服,这口气咽不下,俺娶珍儿嫂,不是图她好看,也不图她的身子,俺要跟他们证明,缒子哥跟俺栓子哥的死都是意外,不关嫂子啥事儿。”

    程河清坐在凳子上。

    不说话。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明白柱子的意思。

    换成自己,可能也会这样做。

    可柱子跟栓子的关系。

    就像他跟大力一样。

    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让兄弟的女人跟自己躺在一个炕上,外头人更得有说法。

    柱子见程河清不说话,心里急,问他:“咋?河清哥,你是不是不同意?”

    程河清叹了口气:“这事儿你可得想好了,你跟栓子的关系可不一般,你要娶了珍儿,没准外头人更得说闲话。”

    柱子斩钉截铁:“俺想好了,俺昨晚想了一晚上,只要你愿意帮俺去说,俺就娶。”

    程河清想了想:“这事儿俺说了可不算,俺得问问,珍儿同意不,她要同意,俺还能说啥。”

    柱子一听,高兴,从身边提起一篮子鸡蛋:“俺就知道你会愿意帮这忙,俺也没啥好谢的,这些东西你收下,不管成不成,俺心里都感激。”

    程河清一挥手,把鸡蛋推了回去,说:“这个俺就不要了,你拿回去。”

    柱子的为人程河清知道。

    虽然人长的又瘦又黑,在工地里干活绝对是一把好手,并且朴实,是个难得的好人。

    他是大山里土生土长的人,大字不识几个,但心眼实诚。

    程河清觉得珍儿如果嫁给他,说不定也是个好归宿。

    程河清说:“俺去试试。不过成不成,这还的珍儿说了算,这段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心里肯定会特别难受,俺可不能给你打包票会成功。”

    柱子说:“俺明白。”

    程河清说:“明白就好,俺这就去,你在这等会,成不成,俺一会跟你说。”

    程河清说完就转身,刚出门,珍儿扶着腰就进来了。

    程河清说:“你咋不在屋子里待着。”

    珍儿说:“待乏了,出来走走。”

    程河清说:“那俺们刚才说的..”

    珍儿说:“俺都听到了,俺愿意。”

    程河清一愣,没想到珍儿会这么快同意。

    珍儿说:“老天眷俺,俺命好,一连死了两个老公还有人要,俺愿意跟柱子过。”

    找妮儿谈完心后,珍儿好了很多。

    虽然有些浮肿,吃的不多,但至少一双眼有了神采。

    程河清说:“你可想好了。”

    珍儿点点头:“俺想好了,俺一直住在你这也不是办法,俺现在的样子,连个住的赌坊都没,有人要俺,俺就过去。”

    程河清说:“屋子俺可以给你弄,俺早上正在考虑这事儿。”

    珍儿摇头:“俺哪能再麻烦你,再说,这娃儿马上就要出生,俺得有人在旁边。”

    程河清沉默了,点点头:“既然你们俩都同意,俺这就给你们张罗。”

    珍儿点点头,别过身子叹了一口气,偷偷的摸了一把眼泪。

    ...

    过了两天,珍儿又出嫁了,这一次出嫁,她面临的是更大的压力。

    婚礼现场很简单,但来看的人很多,小小的院子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有人议论道:“柱子真是不要命了,明知道这女人克夫,还一个劲的要娶。就算穷的娶不到媳妇,也不用拿命开玩笑吧。”

    还有人说:“平日里看柱子跟栓子穿一条裤裆,没想到是为了睡同一个女人。”

    柱子家穷,到了二十多都还没娶媳妇。他的父母已经过世,只有一个哥哥还在。

    他们俩兄弟相依为命,虽然肯吃苦,可运气总不好,依旧是穷。

    大山里人朴实,可谁也盼着自家闺女能过的好一点。

    兄弟俩尽管连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婚礼却办的一点不含糊。

    红纸鞭炮红花烛,一样都不少。

    珍儿看到灯笼花烛,她心中一暖。

    吃完饭,柱子回了新房。

    看着盖着红盖头的珍儿,他心酸。

    每次到栓子家,珍儿都要问他:

    柱子,你吃饭没,没吃刚好,跟俺们一块儿吃。

    柱子,俺改天帮你张罗张罗,看村里哪家姑娘合适你。

    柱子,你这衣服都烂成这样,穿出去可不妥,村里姑娘见了,哪能愿意跟你好,嫂这还有点钱,你拿去,买件新衣裳穿着,都大小伙了,可得体面点。

    作者把酒问流年说:输入法问题,前面按快把河清打成清河,结果就一直留在第一个了,今天才发现,已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