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信或不信?

秋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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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玑衡带着宫中的赏赐回府,发现府中颇为热闹,大大小小的礼单都向库房中送。

    看来英王夫人有孕的事都传开了。

    管家见主子带着赏赐归府,忙迎出去,为主子接风洗尘。

    “奴在此恭喜主子今日双喜临门。”管家乐呵呵的样子将李玑衡也感染了。

    李玑衡大手一挥,对管家说道:“赏,这月每人多发十文,明日再向神明供奉些牲畜。”

    将所有事情丢给管家处理后,李玑衡换了身衣裳便进了宁鸢的院子。

    “殿下回了!”宁鸢半坐在床榻上,身边奴仆全都小心翼翼伺候着。

    李玑衡刚一进房间就闻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微皱着眉道:“辛苦夫人了。”

    宁鸢带笑,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抬头向李玑衡道:“妾心甚喜。今日明贵女来瞧妾了,而妾有了身孕怕是不能服侍殿下了。”

    在宁鸢说话间,李玑衡已经将奴仆遣出屋。

    “无事。”李玑衡应道。

    见房里没人,蓝衣从床榻上下来,半跪在李玑衡身前,疑惑道:“爷,这怀孕到底是……”

    宁鸢自己心中明白,她是怎么都不会怀孕的。

    李玑衡看着宁鸢道:“你不知道?”

    蓝衣摇头,说道:“属下不知道。今日突然晕倒,然后就被人告知有了身孕。”

    说完后,她又急忙解释道:“属下是清白的。”

    明白蓝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李玑衡也不再解释什么,仅仅只是说了句“我明白”。

    “爷明白就好。”蓝衣倒是松了口气,自己的清白算是能被证明的。

    李玑衡将蓝衣扶起来,扶她躺回床上,说道:“你怀孕了就该好好在床榻上躺着,我从宫中得了不少名贵的药材,明日请几个医师在府中候着,你便安心养胎。”

    “什么事儿都有我呢。”屋外能听见李玑衡温柔的声音。

    “那六娘呢?”从屋外走进一个奴仆装扮的女子,带着怒意与失望。

    此时宁鸢的院子里,一个奴仆都不见。

    “红衣?”李玑衡这才认出这奴仆装束的人是红衣。

    听见红衣的质问,李玑衡嗤笑一声,道:“你不信本王?”

    红衣也明白自己刚刚冲动了,她有些不情愿的单膝跪下道:“属下不敢。”

    “你不信本王?”李玑衡还是这一句,只是语气比刚刚更加深沉。

    红衣深吸口气,抬到道:“是。属下不信。”

    “本王就让你们都这样不可信?恩?”李玑衡觉得好笑。

    自己同六娘的六年里红衣也是在身边看着的,自己做了那么多,难道她们还是不信?

    红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将头垂下。

    见气氛僵住了,蓝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实话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怀孕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她唯一明确知道的便是爷确实没有碰她。

    “红衣,你错怪爷了。”蓝衣下床扯住红衣的衣袖忙说道,“爷并没有碰过我。”

    见红衣固执着,蓝衣转头对着李玑衡道:“爷,能让属下同红衣好好谈谈吗?”

    李玑衡低头看了眼红衣,颔首,然后走出房间,就站在屋外的廊下。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事,她们就不信呢?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红衣脸有愧意的走出来,然后对李玑衡跪下道:“属下有罪,请爷责罚。”

    李玑衡看着红衣跪着好一会儿后,才问道:“为什么不信?”

    “爷真要听?”红衣抬头。

    “说罢。”李玑衡颔首。

    “因为女子不似男子,她们总是会将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她们会凭着自己所能知道的事情,将最坏结果的过程补全。”

    “然后会坚信自己想的就该是发生的。”红衣道。

    红衣话说完后,好一会儿都没人开口。

    “那六娘会同你这般想吗?”李玑衡看着黑暗中的树,眼中显出几分迷离。

    红衣有些为难,低头道:“红衣不知。”

    说完,红衣复又抬头道:“不过红衣会为六娘解释。”

    李玑衡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道:“你走罢。”说后便自己回了房。

    红衣明白李玑衡的意思就是就按着你说的做。

    “爷……”蓝衣看着李玑衡进屋,不禁忧心道。

    “你歇罢,我静一静。”李玑衡什么也不理的走到桌案前,就这般干坐着。

    李玑衡就觉得自己的心绪很乱,有种害怕与恼怒。

    他需要时间来平复这一切。

    稍微休息了两个时辰,天色就已经微亮。

    这日,他还要去戈府拜访。

    李玑衡到时,戈府冷冷清清的,没有往日人来人往的热闹。

    这环境倒是对养病不错。

    管家打着笑脸一路躬着身,亲自将李玑衡迎进去。

    “老师心情可好?”李玑衡在路上向管家打听道。

    管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头。

    李玑衡见此心中也有了底,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老师的固执是十头牛也拉不回,还一板一眼的,跟话本里的老夫子一模一样。

    “殿下,奴就带到这儿了。”

    在李玑衡的身前是一个种满了花草的院子,充满着绿意与生机,感觉同老师的性子不大像。

    如果是将那些花草换成蔬菜的话,可能会好上不少,这是李玑衡从拜过戈聪为老师后就一直想过的事。

    李玑衡独自一人进入院内,对候在戈聪外的奴仆颔首,确定老师同意他进入后他才站在廊下道:“老师,学生衡。”

    等屋内的戈聪允了进后,他才能进。

    在戈聪看着,这就是规矩,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包括太子。

    李玑衡毕恭毕敬的对戈聪将父君的话传达下来,还十分委婉的劝说他不要同一个父亲讲理。

    李玑衡看着戈聪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劝说是有用的,他也不想见老师同父君对着干,那样对谁都不好。

    戈聪最后点头,自然是应下,说是让他再好好考虑一下。

    见已经达成了目的,李玑衡也不再多留,告辞回府。

    回府的路上,李玑衡收到宫里的消息,九公子李玑枢被罚禁足,并抄写《礼》百篇。

    待着傍晚,伏衍一脸笑容走进李玑衡的书房,并带来了一个消息。

    “公子可知,今日戈大人向宫中递了折子,也不知道折子上写的什么,竟是将那人气得用折子将戈大人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