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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请假的第三天,虽然课程表上有课,苏梅也没去上,而是回了家。
关上房门,拿出复印下来的前半部六合拳,在房里自行演练起来。
苏梅之前所学的后半部基本全是防守反击的招式,而这前半部,竟然全是有攻无守的招式。苏梅练了两三个小时,终于将其基本架势记住,稍微品味到招式中的拳意,心中暗自震惊。
这整套六合拳结合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把不开锋的大剑,重剑无锋,厚重磅礴,出拳看似缓慢,实则是节奏上的幻象,因节奏变化诡异而多了一分灵动,每一拳击出都重得令人胆颤心惊。
想到九爷展示的神奇技巧,苏梅不禁心生向往,然后又想起临走时老人说的那句话。
“你只要每日勤练,照此下去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再过三个月就能感觉到内力的存在,不出三年,就能达到我这种境界。孩子,不要浪费了你这一身大好天资啊。”
「三个月……三年……,我真的有这样的天赋吗?」
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苏梅既怀疑又期待。
米怀吴来了之后,苏梅便将前半部六合拳教给他,顺便检验一下米怀吴练拳练成什么样了。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苏梅既然得了完整的六合拳,便也没想私心藏着,况且以后要是在米怀吴面前露出来,被他发现自己藏私反而尴尬。
学了三天,米怀吴就把前半部六合拳学完了,还缠着苏梅问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教他,直到苏梅都不知说了多少遍“没有没有没有……”,才有所消停。
……
这天下午上完两节课,苏梅想起有一段时间没参加过社团活动了,心里有些想念闻人月,便去了剑道部。
活动结束后,苏梅刚要离开,闻人月忽然叫住了他,说要一起走。
苏梅愣了好久,抬头看了一眼西斜的日头,怀疑今天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闻人月收了练习道具,背着黑色剑袋和他并肩向外走去。
许向白迎面走来,看见走在闻人月旁边的苏梅,一脸笑容顿时僵住,朝闻人月说:“小月……”
“别跟来。”
不等他把一句话说完,闻人月语气冷淡吐出三个字,脚步不停从他身边经过。
许向白的脸色变得铁青可怕,看着苏梅的目光像要杀人。
苏梅看他一眼,轻轻叹息一声,默不作声跟上闻人月的脚步。他实在是不想招惹许向白,况且现在他哥许志青还是一起工作的同事,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苏梅都不愿意与他为敌。
奈何两人同样喜欢着闻人月,许向白本就是心胸狭小的秉性,此时当面被闻人月这样毫不留情地落脸,已是恨不得把苏梅扒皮抽筋,盯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怨毒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怒得脸上鼓起几条青筋,咬牙切齿五官狰狞的模样宛如魔鬼。
他曾跟两家长辈暗示过,闻人月身边出现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小子,然而两家长辈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态度竟是出奇地一致:这门亲事能不能成,最终还是要看闻人月自己愿不愿意。
既然家里人不愿插手,许向白决定要亲自给苏梅一些苦头尝尝,让他明白什么叫阶级的差距。
就在许志青谋划着该怎么让苏梅尝尝苦头时,一只手突然他在他的肩膀上。
许志青像触电一样,吓得往旁边跳开一步,一回头,便看见萧还那张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
“看看他们,不觉得很登对吗?你呀,还是别自找没趣横插一脚了,不然到时候只会是自找没趣,丢面子不说,还可能会让高贵的许家被人笑话,何必呢?”双眼微眯看着远处消失的两个背影,萧还语重心长地说。
许向白冷哼一声,咬牙道:“不过就是个不知从哪个山村小县城冒出来的野种,仗着有点脑子就妄想吃天鹅肉?做梦!”
“哦~?”
萧还轻笑一声,说道:“如果苏梅真的是毫无背景的普通人,那你又为什么不敢动他?”
许向白闻言把脖子一梗,骂道:“放屁!谁说老子不敢动他?!”
萧还耸耸肩,“某人只会打嘴炮的嘴脸真是让人不忍直视呢,唉……”
丢下这样意义不明的一句,萧还在许向白肩上拍了两下就走了。
然而,这一番话不但没有起到丝毫劝阻作用,反而是令许向白对苏梅的恨意更加浓烈,怒意如滔滔江水在心中翻滚,仿佛要化作实质烈焰从全身毛孔喷薄而出,可怕的模样令经过的人都不禁下意识地绕道而行。
许久,想要连牙根都要咬碎一般,许向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苏梅……!老子不灭了你就不姓许!!”
这样的结果,却不知萧还是否早有预料?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学姐……你叫我一起走,是有事要说吗?”
最终还是苏梅先开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到底要说的是什么事。
“是的。”闻人月顿了顿,“那个……你去年给我的那个软件,不……不小心弄丢了。”
天可怜见,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说谎,说完不由得轻轻呼了口气。
这个小动作却是被苏梅发现了,可爱的模样让苏梅心跳漏了好几拍,同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往她居然会说谎这方面想。
“那我会去以后再做一个给你吧。”苏梅说。
闻人月微微颔首,轻声道:“谢谢。”
“不客气,能帮到学姐我很高兴。”苏梅脸上不知不觉露出微笑,他是真的很高兴。
闻人月微微低着头说:“还有件事想要问你。”
苏梅说你问吧。
闻人月说:“你是9527吧。”
“……”
话题转得太突然,苏梅措手不及,惊愕的表情中夹着一丝慌乱。
最后,他只能缓缓点了下头,看着她说:“我是。”
在她面前苏梅无法说谎,不是原则,而是本能,以前是这样,现在亦然,今后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似乎……特别关注我。”
闻人月微微别开脸去,语气依然清淡,却似乎隐约藏着一丝颤音。
苏梅艰难吞了口唾液,脑海一片空白,凭着本能回答:“……是的。”
“嗯……再见。”
“再见……”
她竟然没有继续问下去。
「为什么?」
空气中仍有余留着她的淡淡清香,苏梅的思绪却乱成一团。
「……以后月儿会怎么看我?」
……
闻人月为什么没有问下去?
其实很简单……她只是不知道该再问什么,因为她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所以完全没有一星半点关于恋爱的常识概念。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感觉突然有点心慌意乱,快步离开的样子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是因为说了谎吧……」
她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