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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你爹不死神龙风树钧与我还未正式成为鬼月教的护法,我对你爹一直心存爱慕,一来碍于少女的天性,不敢表明我对你爹的心意,二来我也知道你爹心里一直只有他身边的婢女,也就是你娘花凝容,他们俩是鬼月教里公认的金童玉女,后来我与你爹共同成为鬼月教的护法,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没想到你爹对你娘的爱意更是不减当年,无奈之下只得将这份心对你爹的感情深埋在心里……”正当大家正在认真倾听白鹤仙倾诉当年之事,司徒风突然喘不上来气,全身冰凉,瑟瑟发抖……
“司徒风……你怎么了?”水月狐吓了一跳,“他的身体好凉……”
“让开,我来看看!”白鹤仙还没来得及给司徒风把脉,司徒风倒先吐血了,血液刚接触地面变凝结成了冰,水月狐着急万分……看着地面结成的血冰,以及司徒风的脉象,白鹤仙已经猜测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用担心,有峨眉普渡心法护体,他暂时死不了……”白鹤仙安慰着水月狐,“不过他现在经脉错位,体内的玄天封印破烂不堪,寒毒肯定还会继续发作,就算是有峨眉普渡心法护体,撑得过今晚,也未必能平安活到明天……”
“那怎么办?前辈,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办法倒是有,只是……不对,这脉象……这是天人五衰……”白鹤仙话锋斗转,“小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修炼了长生诀心法?”
“长生诀心法……这东西还真的存在啊?”天怒为之一惊。
司徒风点了点头,“当日为了与冥王一战……”
“这下就糟糕……”
“怎么了吗,前辈?”司徒风的寒毒似乎越发汹涌,冻得司徒风直叫冷。
“小子,你可知道,这长生诀有违天理,若是修炼,修炼者必将遭受天谴!”
“我听我爹提到过……”司徒风已经虚弱的发不出声了。
“前辈,司徒风究竟怎么样了?”
“他可能真的活不到明天了……”白鹤仙放下了司徒风的手,“江湖传说长生诀拥有让人长生不死的功效,殊不知要想长生不死又岂是如此容易……年幼的时候曾经听教内的长老提起过,长生诀只有水火龙珠的封印者才可以修炼,而且一经修炼便无法停止,否者便会立刻遭受到水火龙珠的反噬,就算是不死神龙也只能用玄天真气暂时压制住水火龙珠,至于这长生诀究竟能不能让人长生不死,我不知道,也无人知道,毕竟古往今来,还有没有修炼过长生诀!”
“那前辈可知道修炼者必遭天谴,这天谴又是什么呢?”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过鬼月教中倒是有一位叫血精子前辈知道如何解除这天谴!”
“前辈,司徒风的身体越来越寒冷了,你不是说有办法救他的吗,究竟是什么办法?”
“一命换一命……”其实白鹤仙并不想告诉水月狐这个办法,如果水月知道怎么救司徒风的话,一定会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救活司徒风,“只要有一个人愿意用尽毕生功力将他错位的经脉恢复原样即可,这样他便能恢复功力,到时候玄天封印便可自行修复,水龙纹印自然也就会退下去,而这个人每恢复一根错位的经脉,自己相对应的经脉便会发生错位,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果然不出所料,水月狐已经准备牺牲自己了,正欲运功,却被天怒点住了穴道,“天怒,你干什么?”
“若当日要不是为了救我弟弟,司徒风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一步,这是我弟弟欠他的,今天就由我这当哥哥的来替我那弟弟还给他!”天怒将水月狐挪了开来,却没料想到背后还有一人,白鹤仙又点住了天怒的穴道,“师父,您这是干什么?”
“前辈,您……”
“若说欠债,老婆子这欠了二十多年的债也是时候还了!”
“*********白鹤仙不顾大家阻碍,执意为之,用自己毕生的功力的将司徒风错位的经脉一一复原,司徒风的力量逐渐恢复,而白鹤仙的容颜却慢慢一点点的老去,直至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老婆子……
“前辈,晚辈何德何能值得您这样为晚辈牺牲?”司徒风扶着功力散尽的白鹤仙,数十载的修为全给了司徒风。
“当年我为了得到你爹,连同另一位你爹的爱慕者水妖女姬玉灵儿一同对付你娘,不料玉灵儿却利用我将你娘重伤之后,意图将一切嫁祸给我,没想到你爹并没有怪罪我,还用玄天精魄替我疗伤,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干预你爹和你娘的感情了,也是那次你爹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什么是真爱,如今他唯一的儿子有难,我又岂能见死不救!”
“前辈……”司徒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天怒,将那个木盒子递给我……”白鹤仙指着不远处的紫金楠木盒子,天怒拿过来后,白鹤仙从盒子里取出了一把刀和一本书,“小子,这是鬼月四宝之一的刹魂刀,以及老婆子苦心研创的罗刹刀法,今日便一并传给你了,不求你能发扬光大,若是你将来找到合适的人选,将他传授下去即可,另外……”白鹤仙牵起了水月狐和司徒风的手,并将其二人的手合在一起,“小子,这丫头对你不错,你可真要好好珍惜,千万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知道后悔……”白鹤仙又将视线转移到了水月狐身上,“丫头,既然喜欢,那就去争取,有时候默默地守候也不一定会得到回应,更不要到最后跟老婆子落得一个下场……记住,一定要去鬼月教总坛找血精子前辈……”
“前辈……”
“师父……”白鹤仙仰望着洞壁,犹如看见风树钧的影子,“风郎,鹤儿来寻你了!”
“师父自从来到这小渔村之后,便无心过问江湖上的任何事情,如今将她葬在这深山之中,或许是她老人家最好的栖息之地吧!”天怒道。
“难得前辈能抽身江湖,隐居在世外桃源,不知道何时司徒风也可以放下一切,过这清闲幽雅的日子!”司徒风道。
“会有那么一天,江湖恩怨总有尽头的时候,等到那时我们在回来这小渔村也不迟!”水月狐道。
“是吗,江湖恩怨真的有尽头吗?”司徒风看着白鹤仙的墓,不禁思索着。
“阿爹……”小鱼儿已经在村口等待天怒多时了。
“柳絮草……”看到了小鱼儿,司徒风这才想起来小鱼儿中毒的事。
“不用担心,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将柳絮草交给了人怨……你看,小鱼儿现在不是没事了吗?”司徒风这才反应过来,小鱼儿活蹦乱跳的……
“阿爹——”
“诶,乖儿子!”司徒风彻底纳了闷了,
“小鱼儿是你儿子?”横看竖看,左看右看,这两“父子”长得一点也不像。
“你也不用惊讶,我只是小鱼儿的干爹,不是亲爹!”司徒风恍然大悟,来了小渔村这么久,的确没见过小鱼儿的爹娘。
“对了,小鱼儿……”司徒风蹲下身体,正好和小鱼儿一般高,“哥哥来了这么久,怎么没看见你的阿爹和娘亲啊?”
“不知道啊,两岁之后就没见过阿爹和娘亲,奶奶告诉我,他们被海神到了一个美丽而遥远的地方,要等到小鱼儿长大了才会回来!”
“被海神带走了?”司徒风已经猜到了,便没再追问了……
“小鱼儿,你先去玩吧,阿爹和你风哥哥还有事要办!”天怒故意支走了小鱼儿,“两年前,小鱼儿他爹出海捕鱼,遇到了海啸和台风,一船人几乎全部被大海吞噬……他娘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精神恍惚,不久也就去寻他爹了……一年前来到小渔村的时候,见这小孩有趣便收了他做干儿子!”
“你们来这已经一年了?”司徒风轻声地问。
“是啊,自从你治好了人怨的病之后,我们便来到了这小渔村,一直隐居于此!”听到天怒这番话,司徒风若有所思。
丰收后的小渔村似乎特别热闹,女人们都穿着打扮上了,围着火堆载歌载舞,男人们则是围着火堆坐成一个圈,愉快的欣赏着,笑着,唱着,喝着,其乐融融……
“每次小渔村大丰收之后,都会举行这种晚会其庆祝,司徒兄弟,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啊……”
“不用了,我不会这个……”
“来吗,跳着跳着就会了……”天怒硬司徒风拉了进去,刚开始司徒风还有些的扭捏,渐渐地,也被大家的欢歌笑语所感染,开始随歌摆舞着自己的身体。
“嫂子,你也去嘛……”阿海开始鼓动水月狐。
“去嘛……去嘛……”人怨也开始推搡,看着司徒风渐入佳境,水月狐有些心动了,天怒好像看出了什么,给司徒风使了个眼色,看着腼腆的水月狐,司徒风伸出了手,怀揣着少女的娇羞,水月狐也加入了舞蹈部队,彼此的身影在皎洁的月光与晃动的火焰之下越靠越近,二人渐渐被人群所包围,成为了大家欢呼的对象……
晚会结束后,大家都喝的迷迷糊糊了,阿海更是醉得不省人事,若不是有人怨搀扶着,他今晚恐怕就睡在外面了,人群散尽,司徒风却独自一人坐在海边,静静地吹着海风,欣赏着月光……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休息……”天怒看了一眼司徒风手上的刹魂刀,“还在为师父的事愧疚吗?”
“我只是觉得要是我没有来小渔村该多好啊!”
“你千万别这么想,师父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她老人家自愿的,你要是没来,师父对你爹娘的愧疚恐怕就要耿在心里一辈子了!”
“这是你师父遗物,还是交由你保管吧!”司徒风将刹魂刀和罗刹刀法递给天怒。
“别……”天怒却又推了回来,“师父既然将东西交给了你,那自然就是你的东西了,再说了,师父临终前将刹魂刀和罗刹刀法给你,而不是给我这个徒弟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更何况我再也不会踏足江湖了,这刹魂刀给我也是无用,就算是拿来杀鱼这刀也不方便!”
“那好吧,这刀和刀谱就有我暂时先保管了……天怒,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江湖真的有那么容易退出吗?”
“这就要看你自己是否放得下自己的过去了……”天怒起身,拍了拍司徒风的肩膀,示意他身后,然后便离去,司徒风扭头一看,水月狐正迎面走来。
“司徒公子……”水月狐为司徒风加了一件衣裳,“外面风大,你重伤初愈,还是稍加注意一些为好……”
“阿香……”司徒风打断了水月狐,似乎有些明白天怒说的那些话了,“你喜欢这种生活吗?”
看着司徒风突如其来的神情,水月狐不知所措,“挺……挺好的啊!”
“那与外面的世界相比呢?”水月狐没有出声,司徒风接着说,“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没有出生在风家庄园,我的家人还在,我是不是也会过着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那样平静,祥和,平凡,没有杀怒和复仇……”
“其实平凡的生活也挺好的啊,就像在小渔村生活的这段时间,每天织网、晒网、补网,该做饭时做饭,该休息时休息,平凡却又让人憧憬、向往,没有烦恼,其实阿香也挺喜欢这里的,如果你喜欢的话,阿香可以留下来陪你的!”
司徒风突然握住了水月狐的手,“你说的没错,我也喜欢上了这儿,若能放下一切在这儿生活,了此一生也无憾了!阿香,你放心,你对我的感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只是……”司徒风紧紧地握着水月狐的手,“当日百里坡之战,我为了与冥王一战,与哥舒羽一起修炼了长生诀,我答应你,等我帮哥舒羽解决了天谴的事,就陪你回小渔村共度余生!”水月狐对司徒风的心思,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而在小渔村的这段时间里,司徒风也早已对水月狐暗生情愫,只是司徒风他本人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