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曲楼惊险几时休1

栽花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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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今枪已断,人已离,秦云自认为自己许下的诺言,如钢如铁,如山如石。

    可如今呢,时间这个耳光,将他一巴掌扇得形神俱灭,归根结底,还是他秦云太过没用。

    目光移向跪在秦云面前那个求扰之人,只见他全身正打着寒碜,恐怕跪的这几分钟,犹如让他熬了一个世界之久。

    秦云没说要放他,也没说不放他,没得到秦云的允准,那人也不敢擅已逃跑,只好依旧直直跪在地上,是生是死,等待秦云的宣判。

    这时,那人提着胆子跪着往秦云面前挤了两步,怯怯地求绕道:“求………壮……壮士饶命。”

    “滚……”聂心应声一句怒吼,他虽然很脑怒,却也不想再杀人了,至少今天他不想再杀人了!

    语气凶恶,但那人听着却是如此悦耳,接着便脚底生风,撒腿就跑。

    可还没待他跑出两步,突然从他身后飞来一把刀插在了他的去路上。

    贼人登时一惊,接着身后传秦云毫无商量的声音:“站住。”

    这人快要哭了,刚还灵活的腿脚,突然像是结了一层寒冰,怎么也迈不开一步,生怕再迈一步,后面另外飞来的一把刀,不是插在他前面的路上,而是插在他的身上。

    那人闻声连忙转过头来,又立既扑跪在地上,开始新一轮的求饶:“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秦云对那人的求饶不已为然,只冷冷说了几个字,“把你身上的钱全部留下来。”

    听得秦云这话,那人到低是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钱算什么,此时能就放他走,就算留下条胳膊腿脚什么的,那人恐怕也二话不说,提刀便剁了下来。

    那人慌慌张张地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搜了出来,胆怯地说道:“小……小人身上只有这点钱,若……”

    那人还想说什么,秦云便开口道:“钱放在地上,滚!”

    听得此话,贼人再次脚底生风,这次他跑的更快了。

    秦云解开捆在聂连城身上的衣结,将他缓缓放了下来。

    此刻的聂连城,已然是气若游丝,命若幽兰。若不再医治,恐怕撑不了多久。

    望着奄奄一息的聂连城,秦云满目神伤伤。

    秦云!秦云!你就是一根荆刺,谁与你扯上关系,都会被你扎得片体鳞伤,你空有一身武艺,上不能光宗耀祖,下不能保护妻儿好友,今你还活着,便是你最大的侮辱。

    秦云一面暗自责骂自己,一面把解下的那件衣服,披在聂连城的身上:“连城你坚强一点,你再坚强一点,大哥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话罢,几滴泪划破了飞雪,卷着深色的光芒催破了心悲。短短两月,天地颠覆,和最爱的女人生离,如今恐怕又要面对,和自己最好的兄弟死别。

    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武凌县,玉女曲坊。

    夕阳夕落,夜风乍起。琴弦已断,琴音又止,玉女曲坊难得进入寂静的一刹。

    此时,二楼的雅间,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声:“春秋时期,卫国的师涓为晋平公演奏《阳关曲》,便奏来普国的三年大旱,今台上美人同奏《阳关曲》会换来什么呢?”

    《阳关曲》传说是一支充满诅咒的曲子。一国之主听了此曲之后,天下将会陷入劫难,平民听了此曲之后,将会为自己带来血光之灾。如此,阳关便被视为不详之曲。

    相传在春秋时期,卫国的卫灵公前去晋国访问,途中夜宿濮水上游之时,夜半忽听神秘琴声,他命乐官“师涓”将此曲记录下来,会见晋平公之时,再将此曲演奏。

    晋国的乐官“师旷”听了此曲之后,大感不详,说此曲乃亡国之音,苦劝普平公莫再听此曲。

    可晋平公听了此曲之后,意犹未尽。便命卫国的乐官师涓,将此哀曲再次演奏。

    待师涓二次演奏此曲之时,忽然大风大雨相随,而后又连发大旱,三年之内,为晋国造成赤地千里的惨目景象。

    随着声音探去,是一位年约二十的翩翩少年,只见他一面从二楼的雅间懒懒散散走下楼梯,一面说着阳关曲的典故。

    那少年人的身后还跟着十来个人,想必这些人,应该是他的手下。

    曲坊内的百客,听了这个少年之人的典故之后,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若是换作她人奏此哀曲,曲坊内恐怕早是一片讨伐之声,但哀曲出自美人的玉指,便又是截然不同的场景了。

    少年的的话音刚毕,百客们便对这个少年投去了异样的目光,嘴里只道他折煞气氛!

    少年也不管别人对他的异样目光,他顿了一口气后,嘴角忽然噙着一丝阴鸷的笑来,说道:“师涓同奏两支哀曲,便奏来晋国三年大旱,今美人也同奏两支哀曲,却奏来美人佘生的荣华富贵,哈哈………”

    听得此话,老鸨瞅了一眼那说话的少年之后,便叫来一个伙计,轻声吩咐道:“这人恐怕是来闹事的,你快上三楼去禀告坊主。”

    那个伙计应了声是后,便径直上了曲坊的三楼。

    少年刚说毕,就突然一下子跳上了露台,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汉月的手腕。露出一副恶心的笑脸道:“美人,别怕,我是来带你走的,往后你就跟着我,享受荣华富贵的好日子吧!”

    汉月被这一句突来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她不敢直视这张可怕的贼脸,连忙把头侧过去,拼命地挣扎着自己的手臂。“谁要跟你走?你快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你愿意不愿意跟我走,这可由不得你了,别怕,少爷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少年更加过份了,只见他一面说着话,一面伸出另一只脏手来,便要去摸汉月的下腭。

    汉月说过,这一生,这一世,她的身体,她的心,她的全部,只属于秦云这一个男人。

    绝不容有第二个男人随意调戏玷污,那怕是死,她也要在死之前,把自己的身体毁得体无完肤,也绝不会让第二个男人来糟蹋自己的尸体。

    见少年的脏手袭来!惊慌之际,汉月的另一只手,在案上无意间摸到了一件硬物,是那把七弦琴,她本想提起那把七弦琴,狠狠朝那人头上砸去的。

    到底是一个弱女子,她双手抱着那把七弦琴都显得吃力,一只手怎能提得动那把七弦琴?

    既然单手拿不动那柄七弦琴,汉月急中生智,费尽全身力气,将那把七弦琴狠狠朝少年的肚子上推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少年霎时放开了汉月,而后半弯着身子,两只手死死地按在腹上,发出惨烈的哀嚎。

    汉月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逃下露台,欲要逃走,却是刚出龙穴,又入虎口。

    少年站在露台上,捧腹冲着他的十几个手下喊道:“给我拦住她。”

    不过一秒时间,汉月便被十几条狗断了去路,这时少年也从露台上跳了下来,冲到汉月的跟前,便一巴掌打了去。

    汉月只觉脸上是一阵炙痛,玉颜上赫然呈现出五指掌印。

    汉月咬牙直直悢着少年,毫不畏惧地道:“我定会找你报仇的!”

    少年正欲破口大笑之时,只听曲坊中蓦地响起一片斥责声。起初客官们还畏惧这少年来路不凡,便不敢去招惹他。

    不过,见美人被打,谁不想来个英雄救美,荣获美人芳心呢?于是,坊内的客官们,通通嚷嚷着要上去打那个少年。

    只有那个其貌不扬的客官,依旧坐在原位,端着一个酒杯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会醉死过去,

    当然,他若醉死了,没人会去怜惜他的。

    只是,客官们的动魄豪声,竟一下子被十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吓得鸦雀无声,有些胆小一点的,便悄悄溜出了曲坊,剩下的,便又重新做回了看客。

    英雄救美,只是此时此地,没有了英雄,只有美人。

    那个少年望着那些被吓退的客人,露出得意洋洋的笑道:“还想英雄救美呀,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长有什么本事!就凭你们也想英雄救美,识相的就给我乖乖坐在你们桌子上,继续喝你们的酒,若想多事的,就休怪我不客气!”

    说毕,少年则过头来看向汉月,兀自又复方才那副恶心的面目,“美人,若你现在为你方才所做之事,跟少爷我认个错,道个歉,少爷我不但不既往不究,而且日后我还会好好带你,如何?”

    听着这话,汉月全身的细胞恨得都在痉挛,若是有朝风水轮转。

    虽她不胜血腥,但她绝对会拿着剪刀,一刀一刀地把此人的嘴巴剪烂,让他永生永世不能再说出半个字!

    坊内悬挂的灯笼,兀自闪着幽幽的光芒,洒在汉月面上的烛光,仿佛是洒在寒梅上的一缕冬阳,那是坚强,如墨的眸子看不出半抹懦弱,汉月毫无惧色地面对着一支畜生。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