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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时让珠儿弄来一些不要的棉布衣服,细细碎碎的剪成条状。做了个简易的钩针,开始钩织拖鞋。
“公主不是不做女红吗?这鞋子却也别致。”珠儿再旁好奇的看着钩子扯着线一进一出的,从小小的一片到后来逐渐整齐。
“给阿弃做的,男孩子调皮,脚上累了就穿这样的鞋子,舒服。”
在家穿穿就好,洗了脚想看会儿书,不想出门的时候。穿拖鞋比较自由,而且钩织的拖鞋比较有弹力,再长个一两厘米也还可以穿。
珠儿在一旁却欲言又止,想了很久才说道:“公主,小公子穿不了这么大的鞋。”
有那么一会儿傅云萝愣住了,她才开始打量手上刚钩织成型的鞋垫。一双很大的鞋垫,足有四十几码,是成年人的鞋码,阿弃还要长很久才能穿得下。
傅云萝轻轻叹口气,还是起了针将另一只鞋垫也给勾上。在末尾打个结,没有继续钩鞋帮。
“拿去扔了吧。”
“公主,好好的怎么扔了呢?”珠儿不解的问。
“扔了吧。”她不愿意再看鞋垫一眼,多一眼都是折磨。
珠儿不情不愿的将一双鞋垫拿在手里摩挲,绒线细细软软的,若是缝在鞋底上肯定很软和。珠儿想不通为什么扔了,若是尺寸错了,阿弃少爷再长几年也能穿的。
陷入深思的珠儿没注意到门口有人进来,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珠儿姑娘,你怎么了?”柳七可很少见到珠儿如此莽撞,笑笑问道。
“是公主做了双鞋垫,本来是要做鞋子的。她说做给阿弃小公子的,奴婢就提了一下小公子穿不了这么大的,公主就让我拿去扔了。”珠儿也是万分委屈,着实不知道该扔还是不该扔,万一公主想起来又舍不得怎么办呢?这是公主给小公子做的第一双鞋,扔了不好吧。
柳七淡漠的说:“娘娘想王爷了。”
如此一说,珠儿就领悟了。这鞋子分明就是做给王爷的,可王爷不在了……
“姑娘把鞋垫交给在下吧,让在下处理。”
珠儿看了一眼柳七,心知柳公子是个会说话的人,肯定能处理好的。就将鞋垫拿给柳七,道了声谢就下去了。
柳七端详着这双没有完工的鞋子,在敲门之前神使鬼差的将它放到了袖子里。此后,都没有再提起过这双鞋垫的存在。
“怎么了?”傅云萝开门后坐回凳子上,淡然的开口。
“睿王今夜要见莺莺。”
“那就按照计划来做,他要见,就把消息捅给他。前几天马夫人去过厉王府见了那位清河姑娘,过的不错,好吃好喝的伺候。不过厉王府的人不让马夫人与她单独接触,所以探听不出什么来。所以这也是比较蹊跷的,明的是下人对她百依百顺,暗地里又让人觉得是囚禁。”可厉王囚禁顾青罗干嘛呢?
“娘娘,也许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柳七疑虑重重的说。
“什么错了?”
“我们自然的以为想要从中得利的是睿王或者荣王,但如果不是呢?厉王也曾与齐轩交好,他常年称病不外出,顾青罗来到烨城却直接到了厉王府。属下觉得这是一条盘踞的毒蛇,我们忽略了他。”萧辰锦和萧辰卫风头正盛,想做太子之位不必如此冒险,只要耐心的等对方犯错误就好。但厉王就不同了,他必须除掉两个对手,如果不行动就只能等死。
傅云萝深吸一口气,她倒着实把这个萧辰锦最大的绊脚石给忘了。有时候,真的当他是个重病到不能外出的人了。
“那就把他逼出来吧,是蛇总会咬人的。”一只鸟儿落在窗沿上吸引了傅云萝的注意力,她有点局促的开口问:“还是没有消息吗?”
柳七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问的是安王,随后摇摇头失落的说:“按霍将军所说,一旦有消息李长冬会发信息过来。可属下一直等,没有任何消息从八方城传来。”
“想办法让长冬兄长回烨城,我们这里需要人手。”傅云萝想了想说:“找不到就别找了,若是他真的活着,会回来的。”
霍弋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连弩和佩剑,都躺在衣柜里等待着它的主人。很多次傅云萝打开柜子都不忍心拆开盒子,就让它们尘封了吧。那个温柔的男人或许因为现实的改变,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站在牢狱之中,用深情又绝望的眼睛注视着傅云萝。几次让她在梦中含泪醒了过来,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真是个残忍的人,挂着温柔的皮相而已。
要是知道世界会变动成这样,早知道就不选了,也不对那人那么绝情。
“属下这就去办。还有一事,此后属下是否应该更改与娘娘的见面方式,至少忠烈亲王府要少来几趟?”柳七小心的询问。
“为何?”
“王府新丧,属下一个男儿经常往来,怕有人会说闲话。”
寡妇门前是非多。
“他们要是说的话,没人来也会说的。谁都知道你是安王的门客,我自己照看平词会馆他们也会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管他们了,现在恐怕谁也没那么心思来管我这个小地方。”
她从来都是一个不凡的女子,绝对不会因为细枝末节畏首畏尾。对手的强悍连柳七都没底,偏偏娘娘就很有信心可以蜉蝣撼树。无论成功与否,这份气魄也应当让人尊敬。
送走柳七,傅云萝并没有清净多久。白管家的到来惊走了窗户上的鸟儿,而且来的匆忙似乎有什么急事。
“白管家,怎么了?”傅云萝在白管家开始客套前问道,这府里也就这位年老的管家还遵从那么繁复的礼仪,而且很固执的坚持。
“老奴无礼,请娘娘赎罪。”
“说正事。”
“不知道娘娘可记得从前府上的看门奴,名叫长孙晨羽,小名小飞。是前朝丞相长孙一族的后人,娘娘夸过他的名字取得很好。”
傅云萝倒是有点印象的点头道:“虽是奴隶,但依然是清晨展翅的羽毛。哪怕沦为奴隶,长孙一族仍然还保留着一份骨气。他怎么了?我记得阿弃刚来府里的时候,经常跟他一起玩儿吧?不过后来似乎出府了。”
“回娘娘,正是此人。他此番就在门外,求娘娘收留他重新来咱们王府当下人。老奴已经劝过他了,可他心知娘娘仁厚,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若娘娘不肯答应,他就跪在门外不走。”
“这是为什么?”傅云萝想不通,难道是当初的银子花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