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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继续,平平安安地度过了几轮,最终还是轮到纪欢欢中招,琴声停下的同时,徐歌回头冲着关东得意地挥挥手,这一幕被纪欢欢看在眼里,心下只觉得好笑。
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提问,因为之前有人问过初夜以及各种擦边问题,还是照顾到徐歌在场,稍微收敛了一点,所以纪欢欢如临大敌,不知道大家会问自己什么问题。
手机恰巧此时响起,纪欢欢如收到救命电话般立马起身,临走还不忘嘱咐大家继续玩,不用等她。
徐歌皱皱眉,不甘心地继续弹琴,关东动作幅度很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重新投入到游戏中去。
走到外间后,纪欢欢才看手机屏幕,顿时一阵无语,又是纪川。
纪欢欢手指一划,挂掉了电话,隔了不到一秒钟,手机又再次响起,纪欢欢真有种关机的冲动,想到纪川唯我独尊的性格,又怕他借着酒劲来徐歌家里闹,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想着还是能跟他说清楚的就说清楚了,省得以后再有牵扯,像今天的这种事,她就觉得很影响心情,希望以后不再有。
接起电话,纪川如同失忆了一般,绝口不提之前的那一通电话,张口就问她在干嘛?口气亲热自然。
又来这一套。
纪欢欢耐着性子,冷冰冰地回答:“在玩游戏,击鼓传花。”
纪川笑了,是那种听不出喜怒的笑:“你宁愿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也不愿来陪我?”
纪欢欢决定不再忍耐,毫不客气地回击:“徐歌一家人在一起庆祝节日,在我看来,这种场合玩再幼稚的游戏,也比你们一大帮人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有意义得多。你要实在缺人,随便去找一个啊,反正你也经常这样做,有的是人愿意陪你灯红酒绿,别再打电话骚扰我了!”
纪川提高声音:“你以为我做不到?”
纪欢欢无动于衷:“随你便。”
纪川怒喝:“纪欢欢,你是不是看我主动给你打电话示好,所以你故意的吧?”
纪欢欢终于发现,她跟纪川之间,远远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而是完全没办法沟通,从一开始就是鸡同鸭讲,但是那时候仗着新鲜感和喜欢,还能撑一段时间,等到一次又一次的无效沟通之后,就会将原本就不深厚的感情消磨完毕,所以也就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念头了。
“纪川,你能不能算了啊?你需要的不就是一个能随时陪你消遣供你玩乐的人吗?我不是,做不到,也绝对不可能为了迎合你去改变自己,而且,我觉得你现在这种行为相当没劲没品,你适可而止吧。”
纪川嗬嗬怒笑:“纪欢欢,你也真够可以的啊,我已经在尽力挽回了,大过节的,别人都是当成情人节过,你非要跟我扯分手是不是?”
纪欢欢毫不示弱:“你做什么了就敢说尽力挽回了?你不要拿你大少爷的架势来压我,是不是觉得你肯主动挽回,我就应该感激涕零地接受你,跟你重新开始啊?你也别分手不分手的了,咱们俩原本不就是彼此试探着玩玩吗?我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你也达不到我的标准,就别再浪费时间和精力。”
纪川那边没回应,纪欢欢等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手机,确定还没挂断,追问了一句:“你在听吗?”
“你确定?”
“当然,无比确定。”
纪川连说了好几个‘好’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再次传出‘嘟嘟’的忙音,纪欢欢才无语地摇摇头,她这是图个什么呀,自从跟纪川在一起后,好像经常被这么挂断电话,纪川这么热衷于玩霸道总裁的戏码,还是去找那些好这一口的,愿意配合他的人去吧。
她呢,就当做一时鬼迷心窍走火入魔了,才绕了一个弯路。
也好,省得以后还做少女玛丽苏的梦,谈恋爱这事,就是扫雷了,此路不通换边走就是。
纪欢欢回到座位,正好徐歌停下弹琴,中招的那人立刻将花束塞到她怀里,说让她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
纪欢欢头疼地笑笑,决定还是遵守游戏规则,说:“好,你们问吧。”
有一位男士迫不及待地问她:“你有男朋友吗?”
纪欢欢心里分外轻松地回答:“没有。”
在场未婚的男士眼里顿时闪耀着兴奋的光芒,身旁的徐明明听到她这个回答,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奇怪地看向她,纪欢欢冲她摊摊手,然后下意识看向关东,见他神情如常,完全没有受这个答案的影响。
且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纪欢欢坐好后,说:“游戏继续吧。”
趁着热闹,徐明明偷偷地在她耳边问:“什么时候的事?”
纪欢欢知道她是在问跟纪川分手的事,她跟纪川还算是有牵扯的人,没必要瞒她,于是纪欢欢就简洁说了一遍。
徐明明递出花束,才小声说:“上次我跟他姐姐就在他的店里吃饭,还说起你来了,说以后不要让我安排那么多课给你,害得你们俩约会都不方便。”
纪欢欢挑挑眉:“你家徐歌的课可不算多。”
徐明明没接这个话茬,继续说:“他姐姐听到了,当时就追问你的情况,纪川还说抽空带你见见她呢,怎么说分就分了?”
纪欢欢神色未变,淡定如常:“阴晴圆缺,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很正常。”
徐明明见她不愿意多说,觉得自己也不该一个劲地追问别人的隐私,正好花束又转了回来,就不再聊天了。
纪欢欢专心投入到玩游戏当中,她也发现了,徐歌是有意针对她跟关东,不仅她看出来了,看样子关东也心里门清,徐歌不停地向他们这里打量着,结果花束到了关东这里的时候,他假装手一抖,花束根本就没经过他的手,径直栽向徐明明的手里,徐歌的亲生也戛然而止,回头一看,原本兴奋的小脸立刻变得沮丧,关东炫耀地耸耸肩,纪欢欢在旁边看着直乐。
纪川没有挂断电话,这一次,他是直接将手机脱手摔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墙上。
单文渊听到声响,吓了一跳,放下酒杯,问他:“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尚自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已经七零八落的手机,仿佛眼神能将手机尸体再切成碎片。
“她还真以为我离了她不行吗?我今天就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
单文渊笑:“叫宁小姐过来?”
纪川立马翻脸:“谁愿意见她?整个一搅屎棍子!我跟纪欢欢的事就是她捅瞎的!你敢叫她个试试?”
单文渊安抚道:“好好好,不叫她,那叫白鹭来?”
纪川皱眉:“看见她我就想起纪欢欢,算了,心烦。”
单文渊得令说:“好嘞,那咱就一会儿换地方,好好挑个人快活快活,谁也不叫,让宁天阳和盛如那对魔鬼姐妹花互相折磨去吧!”
纪川端起酒杯:“好,不醉不归!”
徐歌家的圣诞party结束了,关东刚提出要送纪欢欢,不等她回答,话音刚落,徐歌就冲过来说:“安东尼叔叔,你可要把我的纪老师安全送回去,拜托你啦!”
纪欢欢呵呵笑了起来,关东看看她,蹲下跟徐歌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心爱的纪老师安安全全送回去的,不必担心。”
徐歌一下子凑过去,趴到他的耳边说:“争取表白成功!”
关东瞪大了眼睛,见徐歌一脸严肃样,呐呐地答应着。
回去的路上,关东先是询问纪欢欢,要听电台还是听CD,纪欢欢看了一眼他车里厚厚的CD碟,说:“听碟片吧,你平时经常听哪张?”
关东抽出一张递了过去,纪欢欢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小提琴协奏曲。
“你喜欢听这个?真是遗憾,我欣赏不大来。”
关东笑了,老实地说:“其实不太喜欢,这是安德森送我的,我觉得在女孩子面前拿出这张碟片来,显得比较有品位。”
纪欢欢被他逗笑:“那你平时喜欢听什么?”
“我不太听,偶尔会听点舒缓的音乐,放松一下。”
纪欢欢回想起以前的记忆,笑着说:“我爸最喜欢听以前的老歌,每次都会跟着唱,说这样提神,不容易犯困。”
关东笑:“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后我也买点喜欢的歌手碟片,备用。”
开篇特别融洽,两人说着说着,越来越放松,话题从最开始的音乐聊到别的方面去。
关东询问了一下她关于学业的情况,得知她打过好几份工了,不由得夸赞她能吃苦,还顺路说起自己上学时候打工的经历。
他的最高纪录是同时打五份工,将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排得很满,现在想想真是好险,幸好课程没被耽误,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纪欢欢点点头:“不管再怎么需要钱,上学最首要的任务就是要完成学业,这样才能为以后自己的就业提供最基本的条件,我打工,更多是希望自己不要一下子太放松,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高中生活进到大学生活,很多人会懈怠下来,等到再想重拾以前的严谨规律就很难了。”
关东表示赞同:“顺路能赚点生活费,也很好,提前尝试靠自己养活自己的感觉。”
一路上,两人的话题涵盖了休闲学习娱乐和工作,虽然年龄有差别,经历也有所不同,但交流起来却觉得分外和谐。
以往坐公交车觉得路途很久远,今天却意外地发现,原来徐歌家离学校很近很近,到了南门的时候,纪欢欢仍旧觉得意犹未尽,但很克制地下车,对关东礼貌地道谢:“真的很感谢你送我回来,这么冷的天,免去我挨冻。”
关东站在车门旁,冲着她笑笑,咬了下嘴唇,好像有话要说,最终还是对她说:“别这么客气,能送你回来,是我的荣幸。”
纪欢欢笑笑。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宿舍了,再见。”
关东点头,却没出声,纪欢欢转身的瞬间,关东忽然叫住她。
纪欢欢回头看向他,关东却不知如何开口,神情有点复杂尴尬。
纪欢欢干脆转过身来,认真地望着他,等待他会说些什么。
最终关东鼓起勇气,还深呼吸了一口气,憋出了一句:“那个,你什么时候还我衣服和吹风机啊?”
纪欢欢一愣:“啊?”
关东露出类似便秘的痛苦神情,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眼见纪欢欢就要笑出来,心里的势头反而着了地,眼前这个聪慧的女子已经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总算不用担心她会误会自己了。
“我是说,你还我衣服的时候,我可以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虽然绊绊磕磕,关东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纪欢欢抿着嘴,抑制不住地笑问:“不是应该我感谢你吗?明明是你借给我衣服穿。”
关东嘿嘿笑了两声:“你可以以后再表达谢意,这次就先让我表达吧。”
纪欢欢撇开头去,抑制不住弯起的嘴角,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好,那这次你先请我吃饭,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可能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关东有点不好意思,又放慢语调重新说了一遍:“好,一言为定。”
纪欢欢点头,指指校门口:“那我先走了?拜拜。”
关东再次喊住她:“那个,”
纪欢欢站住,心里是意外的欢跃之情。
“那个,你的手机号可以给一下我吗?”关东小心翼翼地问。
怕自己这么问显得有什么企图似的,赶忙解释:“免得联系起来不方便。”
纪欢欢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很快,关东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来一看,对着纪欢欢晃了晃,笑着说:“收到了,我会存起来的。”
纪欢欢点点头,收起手机,问:“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关东露出费解的神情。
纪欢欢往校门的方向指了一下,问:“那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关东失笑,忙不迭地点头:“回去吧,不早了,回宿舍了以后好好休息。”
纪欢欢对他挥挥手,转身离开,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关东站在车旁,一直望着纪欢欢的背影,直到她转入拐角,再也看不见了为止,才打开车门上车,轻松地呼了一口气,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