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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第二天早起,小刚列和禹向师父辞行,老祖又殷殷地各自嘱托了几句,师兄弟二人与师父洒泪告别。老祖命青鸾童子送他们出了洞府。
出得洞府,小刚列惊奇地问:“禹师兄,怎么这座山突然又返青了呢?不是刚刚下了一场雪吗?我记得现在应该是冬天呀!”禹笑着说:“师弟,你是否睡糊涂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里是仙山,什么奇迹都可能发生的!况且你在洞里已经好几个月了,现在外面应该是初夏了!你不知道‘洞中方七日,世上已三年’的道理吗?”小刚列似若有所悟,点头称是。他又问禹:“师兄,你听说过西刹吗?”禹摇了摇头,说:“师弟,西刹是什么东西?”小刚列也摇了摇头。
师兄弟二人下得山来,踏上了大道。禹问小刚列:“师弟,你准备往哪里去?莫不如和师兄一起回家乡吧?”小刚列想了想,说:“师兄,我还是往西去吧!等师弟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以后,我再去找你!”他接着又问:“师兄,你真的要回家乡吗?”禹动情地说:“是呀!师弟。我要回去治水,这是我的使命。我决不允许洪水再泛滥,危害天下黎民。我父亲已经伤到了治水上面,我要继续父亲未完的事业。我就不信,洪水会真的无法治理。我就向东北走,在这里就和师弟分手了。”
“那后会有期!”师兄弟二人拥抱分别。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小刚列一路西行,边走边打听‘西刹’,一直未果。
一路上小刚列很少使用御清风术,他害怕和甜儿擦肩而过。
话说这一天,小刚列又来到了一个村庄。一打听,这个村子叫水家庄。小刚列心中一动,于是就寻了一处人家借口借宿。
这家老主人叫水洗砂。因为偌大的村庄,只有他子女双全,别人就只有子没有女,所以村中人都喊他“顺喜煞”。他五十多岁年纪,夫妻二人,儿子年方二十,长相英俊;女儿十六,模样漂亮,都未婚配。小刚列从寒暄中听到老人名字中有“西刹”(洗砂)二字,顿时喜出望外。他忙问老人:“水老伯,可找到你了,你可知道水甜儿在哪儿吗?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和我年纪相仿。这样,这样……!”小刚列边说边不由自主地比划。水老汉边听边摇头,说:“小伙子,我们村在这儿也有些年头了,村里人家全部姓水,没有杂姓,可也没听说过谁家姑娘叫水甜儿;再说也没有外来的姑娘呀!”小刚列满怀的希望破灭了,他失望地想,难道师父说的‘西刹’不是指他?那指什么呢!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爹,不好了!我们的渔船和今天打的鱼全被水盗劫走了!快叫人前去营救。”
“怎么会这样呢,儿子!”水老汉急忙站起,对小刚列说:“小伙子,对不住了。我得叫人去!”小刚列向来行侠仗义,他决不允许不平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他也从年轻人的口中听出端倪来了,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对水老汉说:“水老伯,请留步!这忙我帮定了。你不用叫人了!几个毛贼,我和这位哥哥去就行了!”水老汉不相信地围着小刚列转了两圈,指着小刚列说:“年轻人!莫要说大话!就你?”小刚列见水老汉不相信自己,于是转身对他的儿子说:“这位小哥,在什么地方?快领我去!”小伙子也不大相信地说:“他们人可多,有几条船,一二十人呢!”小刚列急道:“你就告诉我在哪里吧?”小伙子指了指说:“就在正南十里的海中。”小刚列不耐烦了,挥挥手说:“那他们现在还不跑了?”
“不会的,还有几个同伴跟他们打转转呢?我跑得快,先来叫人。”小伙子说。
“那好了!你在后面追吧,我先行一步了!”说完,一个旋风云没了踪影。水老汉惊得张大了嘴巴。小伙子惊呼:“爹,飞人!他真的会飞!比我跑的快。”
小刚列在半空中远远地看见,几只稍大一点儿的船正在追赶几只小渔船。大一点的船显得笨重,小渔船灵活,正围着它们转圈圈呢!小刚列半空中拔出神钯,高声喝道:“抢劫渔船的强盗,休要猖狂!要你命的猪爷爷来了。”一钯子筑在一只强盗的船上,当时把船给打得粉碎,几个强盗也被震落了水。他们吓坏了,纷纷向其它船上游。小刚列伸手从水中抓起一个强盗,提溜到了另一只强盗船的船头,这只船上的强盗慌忙弃船逃跑。小刚列并不追赶,脚踏被擒的强盗,高声叫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强盗,把刚才抢的渔船和鱼统统还回来。若不然,猪爷爷让你们有命来,没命回去!”其他船上的强盗逞能,也冲小刚列的船喊:“你放了我们的人就还你们的船和鱼!”小刚列怒道:“你们给我谈条件,没门。我现在就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一钯一个全把你们扔海里喂鱼!”说着举起钯来。
就在这时,一声哨响,强盗船上飞起一架神鹰,伸出如巨椽般的尖嘴快如闪电直奔小刚列而来。小刚列一看不好,双腿一使劲,船像利箭一般向旁边驶去。他一点船尾,一个旋风云飞到空中,躲过了神鹰的攻击,然后双手握紧神钯,大头冲下奔神鹰一个‘夜叉探海’。神鹰振翅向旁向上躲了过去,随即一个俯冲,双爪直奔小刚列而来。小刚列就势一个‘鹞子翻身’,不但不躲,反而神钯一个‘直捣九天’,耙齿搅神鹰双足。神鹰大概没吃过这亏,它以为自己的双腿是金刚不坏之足呢!耙齿正好穿住双足。小刚列一个‘旋风转’,只听‘咔嚓、咔嚓’两声,空中掉了两只鹰爪,紧接着传来了神鹰凄厉的叫声,歪歪斜斜地飞走了。
这事发生的实在突然,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船上的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小刚列已再次落到船上。那个被抓的强盗还在那里瑟瑟发抖呢!见小刚列拎钯子过来了,磕头如捣蒜,“天神爷爷饶命!天神爷爷饶命!”小刚列又动了恻隐之心。这时,另一只船上一个像是为首的黑大汉喊:“好汉,请住手,全是我的错!莫要伤我三弟。我答应你就是了!”小刚列暂且住了手。冲那条船上的黑大汉喊:“你还有什么把戏?尽管放出来吧!”
“好汉,我们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三弟。”
被捉的强盗再次求小刚列说:“天神爷爷,你就饶了小的吧?莫若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得了?我二哥都答应了把抢的东西还回去了!”小刚列看看他那怂样,笑着说:“行!只要你们以后不再在海上作恶!乱抢别人的东西!就放了你!”被捉的强盗急忙冲他二哥的船上喊道:“二哥,天神爷爷同意了,你们快把渔船和鱼还给人家吧!”不大一会儿,只见从稍大船的后边送出两个小渔船,船上还有几大篓鱼。
为首的黑大汉又冲这边喊道:“老三,告诉好汉,我们已经照办了。”被捉的强盗跪求小刚列说:“天神爷爷,我二哥都已经照办了,你就放了我吧。”小刚列见目的已经达到,他也不想害人性命,就用钯把尖儿指着他说:“你们是哪里人?为什么要抢人家的鱼?”这个强盗又吓坏了,颤抖着声音说:“天神爷爷,我们也是好人呀!普通的渔民,就在这西边居住。因为再过几天我们国的沙鲁王子要大婚。他命令我们准备五百斤新鲜海鱼。我们一时打不到那么多,被逼无奈,才想到用这个简单的办法。”小刚列对他说:“我姑且信你的话。念你们是初犯,也没伤人,就暂且饶你们一条性命吧。”
“谢谢天神爷爷饶命之恩!”叫老三的强盗边磕头边说。
书中代言:如果小刚列问得再仔细一点,甜儿也可能会早两天被救出来,但是也就不可能有后边的故事了,将会是又一个结局。
小刚列双腿一飘,叉在两个小渔船的船帮。小渔船就自己乖乖地移动起来,向小渔船的人群驶去。
这时候,只见岸上急匆匆从北边跑来一个人,用风驰电掣形容一点儿也不过分。小刚列一看,说:“哟呵!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毛腿吗?”等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水老汉的儿子。小伙子跑到海边冲小船上的人喊:“哥哥们,快把船儿接回来吧。救咱们的是自己人!”小船上的人也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见有人喊他们才回过神来,这才把那两只小船给接过来划到了海边。小刚列见都安全无恙了,才放了强盗船。
只见小刚列一个旋风云来到了海边,大伙正围着水老汉的儿子比划呢!大伙看见小刚列,忙围了上来,这个竖大拇指说:“神人那!了不起!那么大的鹰几下子就搞定了。”
“可不是,不是神仙谁会飞?这回把那帮强盗整得也不轻!以后咱们也不用担惊受怕了!”那个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是呀!幸亏小英雄及时赶到,要不我们真就惨了。”另一个也服气之至。小刚列见大伙儿这么夸赞自己,只好转圈说:“兄弟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大伙儿太客气了!”那小伙子也挤了过来,拉着小刚列的手说:“小兄弟,谢谢你帮了哥哥的大忙!我们回去再聊吧?”旁边一个人打趣说:“灵龙,小英雄这么厉害!不是你找的妹夫吧?”灵龙直言不讳地回答说:“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小兄弟愿意,我愿认他做我的妹夫。”灵龙的这句话给小刚列闹了一个大红脸。
小刚列如众星捧月般回到了村里。顿时,水老汉的小院小了好多。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赞扬了一通小刚列,慢慢散去了。
晚饭席上,水老汉坚持让小刚列坐上座。小刚列推辞一番,仍在偏座坐了。酒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水老汉问小刚列:“光顾闲扯了,还没问少侠怎么称呼呢?”小刚列忙拱手道:“水老伯,我俗姓猪,贱名刚列,莽夫一个。”
“好名字!”水老汉接着问:“少侠年纪轻轻,相貌堂堂,且一身的好本事,想必一定婚配了。”小刚列答道:“水老伯,乡野粗人,没人看得上,至今还没有婚配。”水老汉听完说:“啊?你太客气了!没有婚配?好!好!”小刚列心中暗说,什么毛病呀!我没有婚配他倒说好,当时也不好发作。接着又听水老汉说:“猪少侠,不要作意。我老汉喜欢胡同里赶猪——直来直去,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老汉我膝下有一女,闺名叫伶俐,年方一十六。不是老汉我夸口,方圆几十里,我女儿姿色和品行无人能比。不知少侠有意吗?”小刚列沉默了半晌,婉拒说:“水老伯,刚列实在没有这个福气,老伯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出来就是为了寻人。今天我不是给老伯打听了吗?”水老汉叹了一口气,说:“对!对!我知道你找的姑娘也姓水!可见你和姓水的姑娘有缘。听你说水姑娘长得也挺漂亮?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见见我女儿再做决定吧!”说着他也不管小刚列同意不同意,冲里屋喊道:“老婆子,快带姑娘出来,见见救大伙儿的少侠。”小刚列不好阻拦。
不大一会儿,门帘一掀,从里屋出来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小刚列不看水伶俐便罢,一看,只见小刚列呆呆的发愣。
话说小刚列看见了水伶俐,也愣到那里了。好一会儿,才见他颤抖着声音说:“甜儿妹妹,你果然在这里!你让我找得好苦呀!真是太好了!西刹!……我终于找到你了!”小刚列的一席话把水家四口都给说愣了。半晌,水伶俐才指指自己说:“少侠,你叫我甜儿妹妹?可我叫水伶俐呀!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刚列这才仔细端详水伶俐。鱼油灯光下,只见水伶俐高挑的身材,细细的腰身,一袭粉色的装束。满头的秀发,模样俊俏赛天仙,简直太像水甜儿了。水伶俐被小刚列看得不好意思,脸面飞红,娇羞欲喘,低下头摆弄自己的秀发稍。
水老汉一看有点儿意思,心说:我就说嘛!见了我女儿还会有差!什么相貌一样,那是拿遮羞布盖脸,我也不便说破。他忙打破了僵局,说:“少侠,我女儿长得没的说吧。但她不是你说的水甜儿,是我生养的女儿,还会有错?水姑娘是不是和我家姑娘长得相像?”小刚列没有回答,他还在愣神。水老汉把手一招,他的妻子、儿子也知趣地跟着退了出来。
小刚列回过神来,忙道歉说:“水姑娘,刚列多有冒犯!这厢给你赔礼了!”水姑娘飘飘万福,说:“少侠既然认错了人,小女不怪。我和你说的甜儿姐姐长得相像是我的福分。不知我爹说的少侠可愿意?”
“水姑娘,你确实长得貌若天仙,只是猪刚列没有这个福分!我心中只有甜儿妹妹一人,还望你能理解?”水伶俐两眼含泪,“少侠能从一而终,伶俐万分敬仰!只是伶俐认识少侠在后,我不怪你!”
“伶俐姑娘如此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世上难寻,你一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不过,刚列愿意把伶俐姑娘作为妹妹相待!”
“伶俐谢谢少侠的一片好意!我会终生侍奉双亲的,绝不再提姻缘事!”
“伶俐姑娘,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天下好男子多的是!”
“我知道!谢谢少侠,这是我自己的事!”
“嗨,伶俐姑娘,如果甜儿妹妹已不在人间。刚列愿与姑娘共白头?”小刚列有些于心不忍。
“我会一直等少侠的!只是不知甜儿姐姐是怎样一个奇女子!会让少侠如此倾心!我好期待!”水伶俐没等小刚列回答,像是自言自语:“但不知道少侠说的甜儿姐姐是否能和西刹国的公主相媲美!”
“水姑娘,你说什么?西刹?”小刚列听后着急地问。
“是呀!西刹国!怎么了?我听说在西刹国有一位水公主,风华绝代,堪称人间极品。……”
“她也姓水?……”
“是呀!少侠怎会如此激动?……”水伶俐不解地问。小刚列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我终于有甜儿妹妹的消息了!”他激动地握住了水伶俐的纤纤玉手。他的这一举动把水伶俐吓了一跳,她忙抽回手,低头说:“少侠,你什么毛病呀!一惊一乍的,吓坏我了!”小刚列这才发现自己高兴得过了头,道歉说:“水姑娘,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我要找的甜儿就在西刹国。我估计水公主就是我要找的人。“茫茫人海,唯有西刹。”他重复着师父说的话。水伶俐赶忙说:“少侠,人间姓水的多得是!你怎么能确定公主就是你要找的人呢?”
“不会错的!她就是我要找的甜儿妹妹!我有直觉!”小刚列肯定地回答。
“不会吧?少侠!听说今晚沙鲁王子就要和她成亲了。她怎么会是你找的人呢?”
小刚列一听急了,又抓住水伶俐的胳膊说:“你说得可是真的?”水伶俐回答说:“少侠,你抓疼我了!”小刚列忙松了手。水伶俐告诉他:“对,就在今晚成亲。也许她不是你要找的人呢!她怎么会给别人成亲呢?”小刚列着急道:“你不知道,这里边肯定有误会!她就是我要找的甜儿!你快告诉我怎么走吧?”
“你现在去可能已经晚了。你一直向西北走约五十里有一座西刹土堡,就是那里!你仔细找就是了。”水伶俐也替他着急了。
“谢谢了,水姑娘!回头见!”说完跑到门外一个旋风云走了。水伶俐也从屋里追到了院中。她看见满天的星斗眨巴着眼睛,独不见了小刚列,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欲知小刚列能否赶上趟,究竟是不是水甜儿?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