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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搬到了江南的宅子后,访客多是与章家有生意往来的人,一般门房报给靳管家后,直接就领到会客厅去了,有一个人却例外。
章家住的宅子离着穆拓国不远,说是挨着也不为过,如今周朝与穆拓国结为盟好,在这里两国交界的地方两国人民来往更加自由,而拓跋沐,自从静轩给他去了一封信,告诉他如今他们章家搬到江南的宅子里定居后,他以厉沐的身份进出章府的次数,恐怕门房上的人都懒得数了,这个厉先生每次来都是中规中矩的中原人的打扮,对于这个人,章府的人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静轩少爷的挚交,他的身份也很尊贵。
可后来大家慢慢地发现,虽然这个厉先生每次说是来找静轩少爷的,可次次都要扯上静姝小姐,渐渐地众人心里都有了数,私下里都议论,静姝小姐也马上要及笄了,只怕这位厉先生会是章家正八经的姑爷呢!
静姝对于章府下人之间的这种揣测哭笑不得,且不说她自己身为当事人愿不愿意,单单是父亲母亲从未表态这一条,就足以阻止这种流言,可大家还是用暧昧的眼光看着她和拓跋沐,每每都看得静姝浑身不自在却又不能说什么。
薛蕴茹的肚子渐渐隆起,今年过年时章府虽然不比在京城热闹,可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没有外人打扰,倒也高兴的很,再看看儿媳的肚子,大夫说春天薛蕴茹就要临盆了,章天云夫妇只觉得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如今只盼着儿媳顺顺利利地生产,盼着静姝放下过去的一起,无忧无虑地生活。
那天静姝正在怡园陪着嫂子绣花,随着薛蕴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临盆的日子也近在眼前,只是薛蕴茹却一天天地愈发沉默,似乎心里装了什么心事却又不愿跟别人说。“嫂子,我看你最近心情似乎不太好,哥哥欺负你了?若是他欺负你,我告诉父亲母亲去,他们肯定饶不了他的!”静姝试探地问薛蕴茹。
薛蕴茹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你哥哥的事,是,是我自己的事……”“你自己的事?嫂子最近身体可有不适?嫂子即将临盆,孕吐已经好多了,况且我把你的脉,从脉象上看胎气稳定,大夫也是这样说的,你身子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啊!”“不是的……我的身子没有什么不适,我只是,只是担心……”“担心什么?”,薛蕴茹抬起头,眼睛里似有不安,她拉起静姝的手“妹妹,我实话跟你说,我担心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儿,让公公婆婆失望。”
静姝不禁莞尔,反握住薛蕴茹的手,柔声说道“嫂子若是为这个忧心不已,那可真是枉费了父亲母亲的心思,今日我就跟嫂子说清楚,父亲母亲为着嫂子肚子里的孩子确实高兴得很,但这和男孩女孩无关的,父亲母亲更不会因为嫂子生的男孩还是女孩而不一样对嫂子的,我相信哥哥也不会这样,我们章家人的思想还是很开明的,嫂子不要为这个白白操心了,别连累了肚子里的孩子。”
薛蕴茹听了这话,如释重负似的,“如果真像妹妹说的,那我就很高兴了,我知道,我母家的家境和章家相差太远,人人都说我是麻雀飞上了高枝,原本还担心这样嫁过来,也许要受些气,姨娘和妹妹也这样说,毕竟门不当户不对的,可从我嫁进章家的门,公公婆婆并没有因为我出身卑微而亏待我,反倒拿我当女儿待,夫君,夫君待我也极好,还有妹妹,妹妹比我母家的妹妹还待我像姐姐”,静姝听了这话,不禁笑了“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样说可是要生分了的”“妹妹你听我说完,你们待我这样好,我无以为报,只有尽心孝顺公婆,服侍夫君,对妹妹尽姐姐的心,如今我虽怀孕,可,可我私心里还是想生个男孩给章家传宗接代的,章家子嗣单薄,若不能尽我的力,我可真是白白辜负了你们!”
静姝听了薛蕴茹的一番话,心里不禁黯然,这就是这个世界里女子的命运吧,也许薛蕴茹说的对,还是生个男孩子比较好,毕竟静姝身为章家的女儿,心里也希望章家赶紧后继有人,这样父亲母亲也好放心,若是生个女孩,在章府还好,父亲母亲素来对子女的问题上比较开明,若是在旁人的家里,只怕这个儿媳的日子会不好过的。
静姝安慰了她好长时间,薛蕴茹虽然有心结,可有小姑子的安慰,好歹心里也宽松了些,遂不提这事,静姝也扯开了话题,不让她再想这事,两人正商量着给薛蕴茹肚子里的孩子绣什么样的虎头鞋好看,这时白芍走进来“姑娘,厉先生来了,他……”“他来不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来找哥哥的又不是找我,倒累得你们一天好几趟地来通报,他若是一天来个十次八次,你们还不得累死?!”静姝一阵脾气上来,将之前选好的几个花样扔在盒子里,恨恨地说道。
白芍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静姝,薛蕴茹在一旁却噗嗤一声笑了,静姝转头看着她,满脸羞的通红地嚷道“好啊,嫂子如今连你也帮着她们来欺负我了!”“我又没说什么,你看你怎么就羞的脸都红了?好妹妹,是姐姐的不是,姐姐不该笑,姐姐这就吩咐下去以后都不许提厉先生这三个字!”说罢,薛蕴茹转头对白芍说“刚刚你家姑娘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赶紧下去吩咐,就说以后章府不许提厉先生这三个字!”
这下连站在一旁的、怡园的下人也忍不住笑了,静姝又气又羞,起身就要赌气离开,不想被薛蕴茹拉住了衣角“妹妹你别走啊,咱的花样子还没选好呢!”“谁要和你选什么花样?在你这里净受你的气,亏得我还处处为你着想,我以后可不来了!”,薛蕴茹见静姝真的生气了,赶忙说道“好妹妹,跟你开个玩笑,看你急的汗都快出来了,我的心思你还不了解吗?我哪有嘲笑妹妹的意思,我和你哥哥还有公公婆婆一样,都是盼着妹妹好的”,静姝见薛蕴茹似乎心情好些了,也不再和她较气,遂坐下仍旧和她选花样。
白芍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静姝拿着绣花剪,斜睨了她一眼“还要说什么?索性一起说了痛快”,“少爷请姑娘过去,他和……,他,他在会客厅里等着姑娘呢!”,“你怎么不早说?”,白芍委屈地说“奴婢是想早说的,可奴婢嘴笨,不小心先戳着姑娘的痛处、提了姑娘不愿提的人,惹得姑娘发了这么一大通的火,奴婢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主仆正说着话,静轩从外面大踏步地进来了,“等了妹妹这么久,妹妹都没屈尊移驾,为兄只好亲自来给妹妹传话了”,薛蕴茹见夫君进来了,扶着肚子站了起来,吩咐丫鬟们给静轩上茶,静轩急忙扶着她又坐下“你坐着就是,站起来做什么?喝茶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底下的人知道怎么做”,静姝掩面打趣道“哥哥真是疼嫂子,只怕现在哥哥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妹妹了!”
一句话说的薛蕴茹面带红晕,低头含笑,静轩一撩袍子,坐了下来,“妹妹说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何时没有把妹妹放在心里过?倒是妹妹,如今连为兄都请不动了,方才在会客厅等妹妹等了那么长时间,为兄只觉得面上无光,幸亏今日来的是沐兄,否则这张脸往哪搁啊!”,薛蕴茹用帕子掩着嘴说道“你又来提那人,刚刚妹妹还在怡园里发了好大一通火,从此不许我们再提那个人了,刚说了你又来了,这不是拿妹妹的话当耳旁风嘛!”
三人互相打趣了一会,静轩又把拓跋沐今日来的目的说了一遍,静姝这才知道,原来拓跋沐今日来是请章天云夫妇和章静轩夫妇还有静姝在上元节去穆拓国赏灯的,上元节中原地区有赏花灯的习俗,这几年随着两国人民互相来往,穆拓国也有了这个习俗,只不过花灯的风格不一样,如果说中原地区的花灯像是脉脉含情的中原女子,那穆拓国的花灯,更像他们当地的女子,热烈而奔放。
章母听了拓跋沐的邀请,笑着对静轩说“去年你妹妹的生日是在京城过的,那时……那时因为旁的事,也没怎么给她好好操办,今年既然人家邀请了,你就带着你妹妹去吧,我和你父亲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就不掺和了”。静轩见母亲因为上元节的原因,想起了去年上元节给平乐办的及笄礼,难免伤怀,急忙岔开了话题,“听说穆拓国的花灯和中原地区的大不相同,父亲母亲何不一起去观赏?”“家里还有旁的事,你父亲明日要回趟京城办点事,估计上元节才能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他,你们去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