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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忙碌的身影中一天一天过,南府的整个气氛都非常活跃,装饰的十分亮丽多彩。南山王也差不多就这几天回南城,皇帝日渐成熟稳重,手中事务逐渐转到皇上手里,而南弛已近知天命之年,所以这次应该也会在府上小住一段时间。
看着南爵前后忙忙碌碌的身影,拂昇倒是闲得很,在一旁吃着水果时不时地提出一点小建议。
“你的戏台竣工了吗?”
“当然,我重金聘请的匠人怎么会让我难做呢?”
“我要提醒你,安全问题一定要注意,毕竟时间这么短。万一出了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南爵这几日最是忙碌,里里外外都要他主事,“放心的,我亲自看过了。这些拟定的名单也差不多了,你看看?”
“没兴趣。”拂昇坐在花坛上剥着刚刚从闽南运过来的橘子,专心地剥着上面的白丝,“这些我又不懂,这种宴会主要就是你们家联系人脉的,你想清楚不要有遗漏的地方,然后要打听一下他们的饮食习惯,免得到时候闹误会。”
南爵看拂昇的模样突然认真了起来,“拂昇,有时我真觉得你是不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这些杂事你总能处理的到位。”
“呵呵。”拂昇冷笑了两声,“我只是个孤儿,后来有幸被人拾得住在偏僻的山里,你还真是抬举我。”
拂昇的语气虽然是开玩笑的,但是却隐隐透露着凄凉和哀伤,南爵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拂昇也是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便开口说道,“我每天吃你的住你的,帮你些忙是应该的,别胡思乱想了,要吃个橘子吗?”
南爵接过递来的剥好的橘子,“哎呀跟你说过了,那个白丝吃了有好处,你又给剥了。”
拂昇没理会他,依旧是剥着另一个橘子上的白丝,“我又没强迫你吃。再说,我每天那么无聊,只能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多耗点时间啊!”
听到他说无聊,南爵好像想起来什么,“你没事干啊,哦对了,上次不是说邀请红尘姑娘嘛,人家拒绝了,你再去帮我说道说道呗,顺便把欠人家的钱还了。”
拂昇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地,“我不去。”
“哎呀,拜托你了,我这儿走不开嘛!这是钱。”南爵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你顺便可以在那看看舞听听曲啥的。”
拂昇深深叹了一口气,在这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如果真能邀请到她,也算是帮了南爵,“好吧,不过成不成功我不保证啊。”
“好,快去吧。”
南爵这样做也是怕拂昇太清闲而胡思乱想,找点事做总比什么都不做好的多,再者如果真的能替他邀请到红尘也是非常好的。
南府虽然离景星街有一些距离,但是拂昇还是选择了步行,一来可以逛逛昼市二来可以打发时间,自从知道自己不能再炼化真气后,他就真的是非常空了,一点事都没有,人一闲时间就过得非常慢,南爵又忙的没空陪他,出来走走也好。
白天的雅乐居没有晚上的热闹,但是人群还是很多,大多是些家里有钱挥霍的公子哥,白日里听曲赏舞晚上再去风流快活,拂昇对这些人说不上反感但也实在谈不上欣赏,荒淫度日,白费光阴,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公子请。”门口站着一位女孩子,看起来还很小,不知什么原因在这里。
拂昇点点头,微笑着问道,“霜雪姑娘可在?”
这个女孩很腼腆,说话动作都很小家子,没有那种俗尘女子的世故圆滑,“姐姐在后面忙活晚上的演出,公子需不需要我带你去。”
“你忙吧,我自己去便好。”
那女孩微微点点头又站回到门口,准备迎接下一位顾客,拂昇看了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拂昇公子。”
拂昇刚一回头,霜雪便是迎了上来,朝着他看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位姑娘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若是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公子还请多担待。”
“没有,没什么。我来是想找一下红尘姑娘,不知可否……”拂昇也没有再说什么客套话,开门见山地说明自己的来意。
“公子想必来的不是时候,红尘姑娘的表演不在这个点。”
“不,我找她有点私事,我是来还她一样东西的。”见霜雪有些为难的表情便补充道,“姑娘不妨去问问,我在这等着便是。”
霜雪也没有说什么,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拂昇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觉得口有些渴,想倒杯水喝却发现全是酒,这时门口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公子需要点什么?”
“我想喝杯水,不过这里只有酒。”拂昇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来这儿的人恐怕想喝水的绝对是罕见。
“那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后面找找。”女孩并没有笑他,红着脸去了后面。
女孩刚一离开,霜雪便走了过来,“拂昇公子,红尘姑娘想请你上去喝杯酒。请。”
“有劳了。”
霜雪送他至门前就下楼了,拂昇轻轻扣门,他这还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有些脸红。
“请进。”
红尘今天的装束很简单,没有过多的头饰,也没有穿红衣,反而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拂昇咋一眼看到也是有些出神。
“好看吗?”红尘笑着问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拂昇觉得很尴尬,“红尘姑娘气质脱俗,样貌不凡岂是我等俗人可以冒犯的。”
红尘对于他的回答显然很不满意,“你们男人盯着女人看,难道不是因为女人长得好看吗?”
拂昇迅速跳开了这个话题,把南爵给他的银两全部拿了出来。“红尘姑娘,这是那日欠你的银两,剩下的是作为邀请你的诚意。”
红尘的态度很坚决,“原来你是帮南爵作说客的!不过我已经拒绝过了,你不用再说了。”
拂昇一直以来的观点都是事情没谈妥就是条件没谈妥,“这样,红尘姑娘如果还有什么条件,我会让南爵尽量满足的。”
“好了,欠款我已经收到了。你可以走了,还有别忘了欠我的一顿饭。”红尘没有再多说,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拂昇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红尘姑娘,这次宴会会有很多重要的人物来,这是你结交的好机会,南爵他可以给你提供这样一个平台,而相应地你也给了他一写回报,这件事你们是双赢的,你考虑清楚。”
话已经带到,该说的也都说得很清楚,拂昇也没有再多做停留,起身离开,银两他没有带走就放在桌上。
拂昇刚下到一楼,二楼的窗户便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隙,与此同时一个女孩托着一壶茶走到他面前。
“公子,水我已经帮你寻来。”
拂昇很意外,对于她的举动他觉得很抱歉,是自己没有等她,“哦…谢谢。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子春风。”
拂昇放了一锭银子在托盘上,“我叫拂昇,这个给你,谢谢。”见她有些推脱,“你应得的。”然后便离开。
春风的脸更加有些红,对刚才的男人她很感激,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问她的名字,他们俩就像朋友一样交换自己的名字,他们拥有一样平等的身份,可以平等的对话,这是她活了十几年从未享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