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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矢阵对锋矢阵。在两边锐利的箭头之上,赵云、陈到、周睿与对面的曹纯互相看着。一时间没有任何的人说话,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一般,连风的声音都停止了,只剩下这战场上人呼吸心跳的身心。这无疑是风雨来前的平静,所有的人都不得有一刻的放松,除了两军四位大将以外的人都专注的侧耳倾听,等待那最后命令的下达。
“杀!”首先以这个带着赫赫肃穆之势喊出命令的人是曹操这边的曹纯。因为自身的武力比不上赵云那边,他不可避免的在赵云他们所发出的强大气势之下,被迫出了先手。这是无可奈何的,却也不是什么没有胜算的事情。就像赵云他们对自己的武力抱有很大的信心一般,曹纯对自己的武力不是那么自信,但对自己手中虎豹骑的实力却是自信到了极点。他相信只要自己的虎豹骑认真的发挥出自己近战的长处之后,将没有任何敌人敢阻挡在自己的面前。
“上!”看到对面发动了,赵云这边自也是毫不示弱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作为一个很有能力的将军他自然不可能怕了对方。既然对方已经下达了战斗的命令,那么毫无畏惧的迎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赵云心中早就明白,只有在这场搏杀中活下去的士兵,才是最后合格的士兵,才是自家主公李晟所需要的精锐。赵云已然将这次战斗视为一次考核,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虽然很是残酷,但对应于本身就已经十分残酷的天下之势而言,只有适应残酷的人才能生存下去。
两声的号令吹动两军的接近。当阵形皆为中央突破的攻击阵形撞在一起的时候,惨烈的搏杀开始了。
对于曹纯这边来说,与赵云交战是为了消灭胆敢碰自己虎须得人,是消灭偷袭者,是为了给被对方的卑鄙手段而杀死的同袍报仇,亦是为了维护虎豹骑自身的荣誉,自是要非胜不可的。而对于赵云这边而言,与曹纯交战纯粹是为了南下,为了回到自己的家中,为了证明自己拥有在乱世里生存下去的权力,自也是有着必须要胜的理由。于是,双方都不肯退让。于是,最初的整齐的阵形渐渐的散乱了。原本的对攻变成,混乱的厮杀。交战的所有人都瞪红了眼睛,逮着一个不是自己人的骑手便嗷嗷叫着要把他杀却。
枪头重重插入一个敌人的胸膛,艰难的突破那层层的阻碍将对方的心脏刺穿。或许是还有些不解气,取得了对方生命的人竟然还用手把持着枪杆用力的在对方的胸膛中搅了搅,然后才一把抽出那沾满了鲜血长枪,催动自己身下的战马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在这根本就不现实骑兵打成的战场上,随时随地都可以遇见自己的目标,也随时随地都会遭到敌人的袭击。一片的混乱,令人只得以自身的本能来反映一切。不断的杀戮,让原本冷着脸的骑士眼中不由自主的闪着灼热的光芒。他们都迸发出了心底对鲜血的渴望。
战打到这个地步,纯粹的就是一命对一命的搏杀了。时不时就是一个虎豹骑的士兵捅破了一位赵云军骑兵的胸膛,然后还来不及把枪头退出的情况下就被另一名赵云军的骑士给斩断了头颅。杀人或是被杀,愤怒或是绝望,混乱的战场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无不拿着自己的兵器努力的拼命着。
这是必然也是无奈,只是对于一般的士兵来说,这却是活下去的唯一机会而已。
时间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推衍。混乱的战局从形成的那一个开始倒现在已经尽半个时辰了。对虎豹骑来说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对方有三位自己这边绝计无法抗衡的将军坐镇,但虎豹骑这边却是用自己的兵力,自己作战的经验,以及那耐得住下风的意志硬生生的抵消了那三位将军所造成的优势。他们从最初被压着打得颓势中回转过来,渐渐的扳平了战局。
“虎豹骑果然强悍啊。”战局的态势出现了改变,其他人或许感觉不出来,但作为主将的三人却如何不晓得。他们可是很清楚的感觉到由对面敌人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怎么办?”陈到问赵云。要找到失在阵中的刘禅,首先就必须击败在这儿镇守的曹纯所部。而眼下曹纯部显出如此强悍,这却是令非要取胜不可得陈到觉得麻烦——不击败眼前的敌人,就不能分散的去找寻刘备妻儿的所在,而不分散的去寻找,那找到他们的机会几乎便是没有。在敌我双方反复的冲刷下,在整个当阳长坂的战场上的百姓已经是分散的非常开了。
“看来要重整阵形才行。”赵云判断着说道。他已经看出了自己这边微微显露歘你的颓势,明白以自己手下现在的水平和精锐的虎豹骑继续近战下去是不可能有取胜机会的。“虽然他们已经很努力了,但和敌人相比还是有一些差距的。想要在这样的战斗中没有用任何的手段直接抹平这样的差距显然是不可能的,我想我应该动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了。”赵云心中盘算着,眼睛却是渐渐的变得更加锐利起来。
“真的有这种必要吗?如果现在就重整的话,我军恐怕会在退却得一霎那遭到敌人最为严厉的打击阿。”陈到劝说道。他看出了自家军队的不妥,但他却不认为这样的不妥已经怀到了需要自己这边作出重整阵形这种改变才能解决的地步。他觉得暂时还没有那样的必要,尤其是在敌人才刚刚扳到平手还没有真正占到上风的现在,就这样重整无疑是自损羽翼的事情。
“眼下敌人才刚刚敌住我们攻势,并没有完全掌握住战局。即使他们能在我们下令重整的一瞬间反映过来给我们造成打击,这打击的力道也不是很大的。如果我们需要重整队伍的话,那眼下就去重整无疑是最适合的。若是拖到了以后,让敌人最终取得了上风,只怕我们想整合都整合不了,那个时候的敌人可不会让我们在仅仅受到一些损失的情况下做到我们想要做的事情哦。”周睿倒是一脸赞同的附和着赵云的观点。在他看来整合是必须的,而早整合所遭受的损失,无疑会比迟整合要小很多。
“你们都认为我们必须要整合队伍了吗?”陈到不甘心,还想再确认一下。
“是的。如果不重整的话,继续下去我们只有输掉这一条路而已。可一旦重新完成了队伍的整顿,我们要击败敌人却是很快的。”赵云十分自信的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打算使用自家主公李晟在这几年里便陆陆续续交到自己手中的一种新武器,来一口气改变眼下的局面。
“那好吧。就按你们说得去办。”陈到拗不过两人只能这样同意下来。毕竟在眼下的队伍中,赵云的人马占了其中的大半。
“呜……”悠长的螺号由赵云身边的亲卫吹响。那低沉而婉转的声音在整个战场上响彻着,让早已听惯了这号令的赵云军骑士们心中不由得一惊。他们从厮杀的麻木中昏昏的清醒过来,本能的相应着这号声的命令,拨马向后方退却。望着不知何时已经移到后方的帅旗,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往那儿赶去。
这一刻,正如陈到所担心的那样是混乱的。在混乱之中,士兵们的高下渐渐地有了区别:算是愚蠢的士兵总是在这一惊之下迅速的退走直接把自己的后背卖给了敌人。他们中有些运气好的,自然是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逃之夭夭,而另外一些运气差的却是十分凄惨的被敌人从后面赶上,重重的一枪刺出就此倒在了地上。
看着这些就这样死去的士兵,赵云心中有些不忍,却并不曾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他觉得他们并没有记起自己交代过话,过于为了完成上头下达的命令而强行抑制住了自己的灵性。身为军人,服从上面的命令是必然的,可是怎么服从却是还需要讲究一个手段问题。因为手段愚蠢而断送自己的性命,这怎么说也不是赵云所希望看到的。面对他们的死去,赵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尽是惋惜。
他的视线从前方的战场上扫过,看到了某些聪明士兵的聪明之举,脸上也不禁有了些许满意的笑容:那些士兵在撤退之时倒是很有几分名将的风范。他们并不曾在命令下达的当初便迅速的撤走,而是在其他人撤退的时候更加卖力的朝自己的敌人发狠的攻了几招,让原本还以为是在势均力敌之中的敌人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只能招架而不能反应更多,自然只得退避而应,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从容的撤走了。
“好!这样聪明的士兵,才是我需要的士兵啊。”对于这些人的作为,他实在是欣赏的很。看到他们一个个都顺利的撤了回来,他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终于彻底的放下。在混战中拼杀到只剩下一千五百人的队伍,在经过了这样一次混乱的撤退,再次整合到自己的战旗之下居然还有一千两百人左右——如此的结果已很是另赵云他们满意了。在命令下达的最初,赵云他们甚至做好了最后剩下的人马不到一千的准备,以那样的底线来看眼下这个最终结果,显然这样的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
敌我归位,战场上的人迅速的分了开来,一如开战之初的那般站立于各自的帅旗之下,泾渭分明的两派而立。
曹纯在将自己军队的阵形再次重组为锋矢阵后,便红着眼睛死死的瞪着对面。虽然他很佩服对方见机的迅速,但佩服归佩服,对方居然利用这样的“迅速”从自己的爪牙之下逃脱,他还是十分愤怒的。因为愤怒,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因为不再厮杀的战场之上,他那右肩的伤口又隐隐的做痛了。令人难受的感觉从伤口处传来,那种有如刀剐一般的痛楚,令曹纯对眼前这些造成自己伤害的人更加的痛恨起来。在疼痛的刺激之下,他对着自己的心暗暗发了誓:“今天一定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虽然他也承认对方确实很强,但这个强与自己麾下的虎豹骑相比还是颇有不如的。只要接下来的战斗还是那样一刀一枪的打下去,那他就绝对能够肯定,自己拥有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机会。
“嗯……就是这样。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看你们如何了?”曹纯想着,看向对面的目光变得更加严厉许多。
此刻赵云军也完成了重组。然而大出曹纯意料之外的是,重新整顿好队伍的赵云军并没有改变自己的阵形,一如既往的以锋矢阵面对着自己,与自己这边针锋相对的对峙着。
“难道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军队的缺点所在吗?”曹纯看到这一点疑惑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赵云竟会如此差劲:“不……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对面的家伙既然敢再次摆成这样的阵形,那他肯定有所持凭。虽然不清楚他们持凭时什么,但我们的确应该就此而更加小心才对。”
带着这样的想法,曹纯越发谨慎起来,对于那边的整顿,他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收住队伍,作出一个要进攻的样式,却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眼下天色大明,眼中的视界已经十分的清楚,他不想草率作出决定,而想先看看再说。
这无疑是老成的想法。在对方连连作出怪异的举动,也不知在打什么计谋的情况下,如此老成的想法,以不变应万变得举动无疑是正确的。若遇上的只是一般的敌人,那或许是可以有功无过的吧,但……曹纯遇上了赵云,遇上了已经装备了李晟所发下的秘密武器的赵云。于是,一切就变得不同起来。
“全军突击!”这一次抢先下达开战命令的是赵云。只见他手中的银色钢枪朝前方的虚空中用力一划,却是带动了他麾下的骑士们疯狂的朝前方奔跑。以自己为先锋,以整个亲卫队为前卫,以剩余额其他人为后卫,赵云所统领的部队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白羽一般很快的冲向曹纯的所在。一边前冲,一边他们却出人意料的将手中的枪挂在了马后,点起了火把。
“这又是怎么回事?”曹纯看了更加的诧异起来:“眼下已是大放光明,怎么……把自己兵器收起,然后拿着火把,他们难道想用火来烧我们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曹纯简直要晕倒过去,他根本不能理解赵云那边的举动。
就这样等了一会,眼见赵云他们这一群人冲近,显然不太可能再将身后的长枪拿下,曹纯这才相对应的朝自己身后的士兵们下命令:“勇士们,给我压上去,用我们手中的长枪,让他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儿尝一尝什么才是天下间最强的骑兵。”
“诺!”回应他的是虎豹骑所有士兵的呐喊。他们单手执拿着坚硬的铁枪,沉沉的往自己的胸前靠去,啪的一声发出整齐的声响,就如同军队出发的战鼓一般,浑身上下那滔天气势随着这声音的响彻而挥发出来。“杀!”枪击三次,三声响过,士兵们的口中异常整齐的发出这声呐喊,却是催动着身下的战马往前冲锋了。
呼呼的风声之耳边响着,鼻孔里充溢着浓重的血腥之味,如此醇厚的足以令胆小的为止战栗,但对于这些早已在战场的厮杀中经历了千万遍的虎豹骑精锐而言,这却是刺激他们心神的所在。他们总觉得这是再美妙也不过的气息。
敌人与自己相距大约一百八十丈左右。要通过这一段距离令双方碰撞在一起,那自是还需要一番奔跑的。与对方那极为搞笑的拿着火把不同,冲锋的虎豹骑士兵倒是十分正规的轻伏马上,一手揪着缰绳,一手提着长枪。那锋利的尖锐微微的朝下,以三分的斜角被士兵架持着攥在手中,整个人刚硬的如一座雕塑一般,却又十分柔软的随时随地调整着自己与身下坐骑的起伏,令自己稳稳的坐于马上。
距离在瞬息间被接近了。双方相距十丈的时候,曹纯这边的人已经可以明显得看到对方脸上那略带些许嘲讽的兴奋笑容。
“嗯?那是怎么回事?”在这个距离上虎豹骑的士兵们看到了对方突然间进行的举动:赵云的亲卫突然放慢了速度,伸手从马鞍边的挂袋里掏出一个椭圆形的罐子。那罐子是封闭的,一根细细麻绳从罐子的前端软软的垂下。赵云的那些亲卫一只手拿着罐子,将至提起凑到另一支手中执拿的火把上,一阵青烟冒起,一溜嗤嗤的燃烧声在麻绳之上响起。“投掷!”仅仅在转眼的一瞬间,也不知是谁发了这么一声命令,便看见这些不约而同的投掷出了手中的罐子,让它劈头盖脸的朝自己这边扔来。
对方诚然扔得是很猛,可这猛在曹纯看来却是颇有不屑:“怎么,光想凭这几个陶罐子就把我们砸死吗?这也太儿戏了吧?”曹纯如此想着,连躲闪的命令也不下了。他想就这样冲过去,虽然手下人中肯定有几个运气不好的会被对方给砸中,但也就只是几个而已,对于自己全军来说,这几个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带着这样的念头,虎豹骑继续以密集的阵形朝前冲去。他们原本以为可以就这样穿过这薄弱的弹幕直接和敌人拼杀在一起的,但突如其来的巨响让他们遭到了平生以来最莫明其妙的打击:比天雷还要巨大的轰鸣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令他们在一瞬间头昏脑胀不以;那比夏日的台风还要刚猛的劲道混杂着无数的碎石陶片重重的向他们袭来,犹如利刃一般撕扯着他们的身体。人倒下了,浑身上下都是被切割得鲜血淋漓的创口。马疯狂的奔跑起来,受了惊吓的它们只觉得这儿就像是老虎的窝一般恐怖的紧。一时间,虎豹骑的队伍人仰马翻起来。即使曹纯再怎么镇定,再怎么大声的喝令全军却也没有人再听他说些什么——军队彻底的混乱了。
虽然虎豹骑混乱的根由不是来自于虎豹骑士兵自己心中的慌张,而是因为身下战马的缘故,但赵云军继续投掷那可怕的东西却是将他们的混乱扩大了。连续惊起的三声巨响,连续爆起的三片烟尘将整个战场打得是尘土飞扬,硝烟弥漫。在硝烟中,虎豹骑的队伍还没反应过来赵云的骑兵便杀到了,他们是从左右两边包抄过来的,一边由周睿统帅着,一边则是陈到这位曹纯熟悉的老人。
两位大将的勇猛使得两支部队的战力有了惊人的体现。他们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尖刀在名为虎豹骑的猎物身上迅速的穿插着。“敌军如入无人之境!”一句简短的话成了眼下虎豹骑的状况。这样的情形本不该在虎豹骑身上出现的。但敌人连续不断的打击,再加上自军的混乱使得原本不可能的事情成了可能。
当下虎豹骑被杀退三余里。
收兵回笼,陈到的脸上尽是止不住的笑意,能把号称天下第一骑兵的虎豹骑杀成这副凄惨的模样,虽不是他自个的主谋,却也是出了力,自也是令人愉快的事情。若非心中还惦记着要找回陷在阵中的小主人及主母,陈到甚至有就此追杀下去将虎豹骑全然赶尽杀绝的冲动。毕竟,他也知道以后不太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再追着虎豹骑打了。
“对了,你今天用来对付那些家伙的究竟是什么武器?简直就像雷电一般不但声音响亮异常就连威力也恐怖的惊人。真是犀利的很哪。”一脸兴奋的返回,陈到便不免问起了这个。作为武将没有人不对强大的武器感兴趣,在他们看来啦绝对是增强自己实力的所在。
“那是我主公发明的武器,名为‘掌心雷’的。”赵云微笑的解释道。打了胜仗,他的心情也不错,平静的脸上自也有几许淡淡的微笑。
“掌心雷?莫真的是仙家的雷法?非如此怎能达到这样的威力?我原以为李太守学道更多的是废颓,但现在看来他却真是求得仙道了阿。”陈到恍然的说道,他看向赵云的目光带了些许古怪,也有着些许敬畏。在他看来李晟学了仙,那赵云便是仙人的手下,这多少也是和平常人有所不同的。“难怪他变得如此厉害了。这样想来,却也算是正常。”陈到想着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于鬼神的事情,他既不全然否定,也不全然相信。
“仙家雷法吗?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反正这东西确实是主公和那帮道士捣鼓出来的。据说因为研制的麻烦,几年下来只给我们这少少的一部分,刚刚丢出去的那六百发已是六年来主公拨给我的总和了。这东西实在太贵,可以说一发千金。就这么一古脑儿送给曹纯,我总觉得是亏了。”赵云苦笑着说道。这当然不是“千真万确”的,但在李晟颁布的“保密”条款之下,赵云也只能这样三真七假的和自己的盟友说了。
“原来如此。”听了赵云的解释,陈到恍然,心中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疏通了一般,充满了顺畅的感觉。他松了一口气,却是为了赵云所说的这样的武器并不好生产的缘故。毕竟,这样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即使如陈到这样的强者,也不愿就这样碰上的。不过作为眼下的盟友,他看了赵云那一脸惋惜的模样,总想开口安慰他些什么。然而心中想了许多,却是没有办法就此说出来。他干干的张了张口,却又十分尴尬的闭上,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嘿,子龙那个,对此就不要太过心痛,那个武器再贵,也贵不过我们的命啊。”
“这说得也是。”如此干巴巴的话,却说得是至理,想到自己确实是取胜了,赵云的脸色才稍稍的好了一些。
重新返回长坂,赵云同周睿、陈到两人合计那一下确定分兵三队分别去找寻东、南、北三面。之所以放弃了西方,盖因为那是刘备逃亡的方向,如果失散在混乱之中的小刘禅与两位夫人确实是往西而去的话,那倒也省了自己这边的心力,算是一件好事吧。可惜这样的可能性却是极小极小的。
三人就此分散开来。赵云负责的是北边这一块。由于这是曹操攻来的最初方向,整个溃败产生的最初也是这里,再加上刘备在几天前就已经把自己的妻儿都转到后军的缘故,使得刘备的妻儿也是在这儿同自家军队失去联系的。就妇道人家带着小孩不可能走得太远而言,在这北边找到刘备妻儿的可能性自也是最大。原本陈到也是想直接负责这边的,但他却被赵云想报恩给刘备的说服了。看在赵云他们在前头帮了自己一把的份上,他没有继续再坚持下去,只是最后选定了南方作为自己搜索的目标。这也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那儿比较接近刘备军本阵一些,作为刘备军将领的陈到自然希望利用这个搜索的机会,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汇报给自己的主公知晓了。尤其关于自己这边还有一路突然出现的友军的事实。
一个方向的找寻到底有多大的范围,没有人会有一个确切的数字说出。不过赵云敢肯定这个范围绝不在五里之上。这是他根据百姓的体力和刘备妻儿皆是弱小妇孺这一事实而得出的结论。尽管有人在危急之中会爆发无穷潜力的说法,但奔行了一天的人,又是带着小孩的妇人能在兵荒马乱之中跑出五里就已经是十分惊人的事情。事实上赵云并不相信她们真有跑出五里的能耐。在引兵返回长坂的途中,他就观察过难民的分布,他发现难民最多的存在也就在方圆三里左右的空档之中。一旦超过这个距离,人数变大大的减少,而到了四里之外,那几乎就是没什么人了。
因此赵云把搜索的范围扩散到方圆五里之处,已是绰绰有余了。事实上他把队伍放在这样的距离上,连带着还有些些许对曹操军的再次南下进行警报。虽然有曹操尚在襄阳还不可能一下子就到这里的说法,但在战场之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是以赵云便这样小心翼翼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