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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归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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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部例会很快到时间开始, 关白越看了一下, 临言还没来——他也是组织部成员。

    原本的世界线上,这次例会余睿——对,就是和关白越现在一个班的余睿——提议提前进行部长重新选举,理由是品行不佳的人不应该继续担任部长。关白越前一天被临言当众戳穿,名声毁了, 面对这种指责回击十分无力,多数人同意提前换届。而临言则跟攻略系统购买领袖光环, 在选举演说里大放异彩,取代关白越成为了新任部长, 创纪录地在高二上半学期就担任一部部长。

    这一回,临言不知道是不是被霍时辰刺激狠了,迟到没过来, 但余睿却还是按照原本剧情, 会议一开始就直接提出应该换届选举,理由还是一样,关白越德不配位!

    所有人都看向关白越, 但后者脸色都没变一下:“今天的会议议程比较多, 这件事情先放一下,如果半个小时里既定议程商讨完毕,我们再举手表决是否进行换届选举。好了, 现在我们先来进行议程第一项:对下周校园庆的组织工作情况进行总结和讨论。”

    他太镇定, 语气特别自然, 所有人下意识地就听从了。

    这次会议的主要讨论内容是校园庆的安排。每年九月为期一天的校园庆是圣萨拉维戈学园的惯例, 每个班级和社团根据一个主题出摊(比如游戏屋、蛋糕店、话剧展等),当晚还会有一场校园晚会。

    副部长是个高挑的女生,起身条理分明地把上周做的工作安排汇报了,然后让每个承担工作的成员介绍自己那里的进展。

    临言是副部长汇报的时候进会议室的,小心翼翼在座位末尾坐下。

    他承担场地安排的工作,在汇报时用投影展示了自己做的场地安排图。关白越看了就皱了皱眉,等他介绍完给提意见:

    “临言同学,你看这个场地安排是不是再商榷一下?现在布置得比较分散,到时候不方便同学和来宾们比较全面地体验各个摊位。”

    圣萨拉维戈学园占地面积很大,比得上不少大学校园。现在临言的设计等于是把每个班级的摊位分散在学校各个角落,关白越觉得不大靠谱。

    他是由衷这么觉得,但临言一听心里就拱火。

    他刚刚去找霍时辰结果憋了一肚子气,好感度还掉了,强装着没事儿过来开会,但心里基本上跟个打满了气的气球似的,一针戳上去立刻就炸。

    关白越本来就跟他不对付,两天功夫这人又间接让他流失了不少好感度,这会儿这人挑他毛病,他一下就想偏了:

    “关学长,这个安排方案我参考了好几家大型游乐园,做了很多功课,自认为问题应该不大。分散在校园里是为了避免拥挤,也便于来宾更好地走遍整个校园。学长之前对其他人的工作虽然也有意见和建议,但没给过这样几乎要彻底推翻重来的建议,我可不可以认为是学长在针对我?”

    他突然的爆发有点莫名其妙。

    关白越挑挑眉毛:“针对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语气和霍时辰那句“我针对你了吗”如出一辙。

    临言冷笑。

    “为什么针对我学长心里门清吧?错的不是我,我是不介意再说一遍的。但学长估计不乐意。”

    “临言同学还是不要太公私混杂了。先不说我只是建议,要让大家一起商讨、不是就决定推翻,就说你这个方案,我不客气一点说,根本就不可行。”关白越只觉得他拎不清,拿起笔在投影上点了点,

    “你说你参考了好几个游乐园,但我们是校园不是游乐园。游乐园的人有多少?我们算上师生和来宾一共多少?最多 5000人,但是我们学校有四千亩左右!人分散在整个校园里你觉得氛围还有吗?”

    “游乐园里游玩点分散,也是因为有过山车这样的大型项目,我们呢?摊子最大的就是话剧社需要舞台,其他占地面积都不大。再说,这次各班报上来一半都是咖啡厅、蛋糕坊、烧烤摊这样的吃的。这种吃东西的小摊子怎么安排大家心里都有数,美食一条街学校后门就有一条。你把吃的分散开,大家会像在游乐园里玩项目一样目标明确去找吗?未必吧,可能就在一两个附近摊子那儿吃吃算了,吃饱了不会费心大老远去找别的摊位。”

    他一口气说了好几个理由,然后把笔往桌子上一撂。

    “私事归私事,私下再谈,我不至于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倒是临言同学,听到我的批评——还不是批评只是意见,就觉得是我针对你,这是谁带着私人情绪呢?”

    临言咬牙,说不出话。

    他本人不是工作能力多强的,这段时间顺风顺水很依赖系统功能,但这两天突然节奏被别人带着走,一下子阵脚就乱了。这次方案被驳回本身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才让他突然爆发。

    这时候被关白越怼回来,回嘴的话都找不到。

    关白越也没刻意为难他,看他不说话,会议室里也一片寂静,就开口道:“还是听大家的意见吧。有谁有其他建议吗?没有的话我们先就临言同学的方案投票,认为这个方案可以通过的举手。”

    只有寥寥两只手。

    连临言的好友余睿也没投赞成票。

    这对临言来说比关白越真的刁难他还难接受。如果关白越针对他,他还可以告诉自己说这个人小心眼,但是对方真的只是就事论事,反而让他有种预期落空的感觉,好像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表决又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关白越什么都没说,但在临言看来这个人是赤-裸-裸蔑视他,告诉他:你就是比我差,我根本不用对付你。

    临言之后再也没说一句话,心思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开会的后半段像是受刑一样。

    就这么一直撑到会议议程结束,本以为没其他事情了,结果关白越主动提出来说余睿同学会前有个提议,大家商量一下。

    “……我很热爱组织部部长这个工作,自认为就任以来做得还算可以。但确实,近期在我个人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有同学认为可能会影响到组织部的工作。说这些话我其实挺难过的,但选择权还是要交给大家。”

    关白越顿了顿,难得感性地和部员一起回忆了一下半年了大家共同工作的经历,也没多煽情,可是就是将人带到一种温馨柔软的氛围里。

    末了他起身:“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对于部长换人的提议,现在大家拿张纸我们做个无记名投票吧,支持我留任的写‘同意’,认为需要换掉我、提前改选的写‘不同意’……因为个人的原因给大家带来麻烦了,很抱歉。”

    他轻声道,表情歉然。

    他说完副部长就站起来了,声音里有点哽咽:“部长不用道歉,其他事情不管,但是作为部长,你非常合格,这段时期大家相处都很愉快,对于一名部长来说这就足够了。我支持你!”

    她率先表态,在座和关白越关系不错的也纷纷应和,一时间大家倒仿佛格外团结起来,同仇敌忾。

    关白越摆摆手:“谢谢支持我的同学们,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看多数人的意见。”

    他给了三分钟写投票,收上来以后随意点了附近两个同学唱票和在黑板上画正字,又对余睿道:“既然是余睿同学的提议,不如你来监票?”

    余睿脸色复杂。

    他其实很直率,有点嫉恶如仇的性格。

    看关白越不顺眼,一部分是因为他和临言关系不错,另一部分就是觉得对方外表光鲜内里阴暗让人鄙夷。

    可是现在他有点迷茫。

    关白越问临言的话也问在他心上——是不是他也变得公私不分、带着私人情绪针对对方?

    如果对方真那么不堪,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同学喜欢他支持他?

    票数统计出来,七成支持关白越继续担任部长。

    “谢谢大家。”关白越诚恳地感谢了所有人的支持,然后宣布散会。

    临言走出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他本以为关白越的人气应该大跌,可至少在组织部没有这个迹象,而他自己却一身狼狈。

    .

    当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老师旁征博引讲得不亦乐乎,拖了几分钟。关白越位置靠后,就听到同学小声轻呼。他瞥了一眼,发现后门窗户外面靠着一颗脑袋,侧颜帅气,标志性自带上扬弧度的嘴角引得靠后排的几个女生谈论不已。

    “他过来干吗?”霍时辰坐关白越边上,跟着看过去,然后掏出手机给外面那位秦一韶同学发消息。

    秦一韶回的很快:“等你和白越。中午的事不好意思,给你们补顿大餐?我叫了树泽,就我们四个。”

    “矫情兮兮的。这么点小事至于?”霍时辰撇嘴。

    关白越是真的没见过他这种有点孩子气的感觉,有点稀奇地盯着他猛瞧,嘴上却笑道:“这叫有分寸。”中午不愉快,秦一韶要是半点表示没有,那才是情商低。

    好容易等到放学,关白越两人收拾了东西就走出教室,留下一群探头探脑的同学在身后自以为很隐蔽地关注他们。

    “时辰,白越。中午是我欠考虑,树泽的‘御豪阁’你们没吃上,我表叔有个朋友弄了个私房菜,还不错,我请吧。”

    秦一韶一见他俩出来就迎过来,黎树泽也从一班走过来。

    “干嘛呢,弄这么客气。多少年兄弟了。”

    关白越这么一说,秦一韶显见松了口气,脸色也轻松起来。他们四个的交情,按理说确实不用这么客气,但谁叫这几个月的气氛有点古怪呢。

    秦一韶自己觉得临言千好万好,也不得不承认昨天关白越那话没错,确实是从临言和他们走近之后,四个人融洽的关系就出问题了,弄得他过来之前还想着关白越会不会不愿意,毕竟中午他带了临言过去,而临言和关白越才闹过一场。

    这回没别的幺蛾子,四个人出了学校,让司机带去秦一韶订的私房菜馆,厨师已经算着他们来的时间做好了一桌菜等着了。包厢关上门,开了两瓶啤酒,秦一韶二话没说先自己闷了一杯:“我这算认错了啊,你们不能揪着不放。”

    “哪有自己说这话的?”关白越笑。

    “才一杯?”这是霍时辰,伸手又给秦一韶倒满,“都说罚酒三杯,你这一杯不成规矩。”

    黎树泽看不下去:“好歹让他先吃点东西再喝。而且红酒哪有这么牛饮的?”

    “对对对,你们看这‘金鱼戏莲’做得多好,先吃先吃,要不我给你们推荐一下……不是,别倒了啊!这是好酒,得品!”秦一韶苦着脸去挡。

    “谁叫你自己作?谁家吃中式私房菜配红酒?你还不如弄一小块填不饱肚子的牛排,放俩西兰花,衬个大白盘子,那才搭你这好酒。”霍时辰翘个二郎腿,有点痞气的模样,看的关白越直笑。

    “你也说了那填不饱肚子……”

    “你也知道。冲着吃得好你就别搞这酒——上瓶茅台?那个你再闷,才算赔罪。”

    “哥,您是我亲哥行不行?我还想醒着回去呢。明天是周末但是光‘灭绝师太’就留了一套卷子还有三页练习,她老公是我爸最近在争取的一个大客户,她现在找家长都格外有底气……你饶了我吧。”

    关白越笑到扶着桌子。

    黎树泽靠在椅子上看着,眼睛里全是笑意,眼前都是打小的朋友,笑容也都是真的亲近,相处起来自在。

    他心里又是舒服又是感慨。似乎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地在一起待着了,按理说不该啊,他们这么亲近的关系,总在一起聚。

    为什么呢?

    不刻意想没发觉,这会儿看着似乎久违的场景细想才发现,似乎本来想得好好的四个人的场合,临言总是能“凑巧”遇上。

    他们去唱K,遇到在KTV替好友临时上工当服务员的临言;他们去吃饭,天降暴雨,遇到出门没带伞又舍不得花钱打车、十分狼狈的临言;他们去马场……连去马场赛马都能遇到和同学一起出来玩、结果被富家子弟刻意嘲讽的临言!

    然后几句话的功夫,就顺理成章地加入他们四个了。

    就像中午那顿饭那样。

    如果不是时辰不给面子直接怼了,又会变成五个人聚餐吧?

    ……为什么,以前没回绝临言呢?

    以前,白越是不是也说过“和他不太熟别总带着他”这样的话?

    ……自己说什么来着?

    哦,“都碰上了,他也没车怎么自己回去?”、“他不是说找我有事?刚好吃饭的时候可以说。”

    一韶是不是也帮腔来着?

    有些事情就是经不起深想。

    一琢磨,哪怕每次临言和他们“巧遇”都是真的无可挑剔的巧,哪怕四个人临时做决定、绝不可能存在泄密问题也能遇上临言。但这种巧合多了,再天衣无缝也让人生出古怪之感。

    他略略有些出神,同一时刻,在家的临言收到系统毫无语调起伏的提示:

    “攻略对象黎树泽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69。”

    “咳咳咳。”

    临言正喝水,听到声音顿时呛住了,半天才缓过来,难以置信:“什么?”

    黎树泽对他的好感明明是攻略对象里最高的!是不是搞错了?

    ——他理所当然觉得黎树泽七十多的好感很难降了,却忘了,被关白越戳破他刻意接近几人,秦一韶和霍时辰心里有想法、直接反映在好感度上,但没有立刻降好感的,未必心里没有疑虑。

    只是那份好感更多,也就更愿意相信他。

    可惜的是,临言记得和秦一韶解释,记得去攻略霍时辰(虽然惨败),却没有去安抚“那么高好感不容易被动摇”的黎树泽。

    看着临言和秦一韶一起出现在休息室、看着他追出去找霍时辰,黎树泽真的能没一点想法吗?

    只是当时没有量变引起质变罢了。

    系统不是人类,不会去分析这个,只是监测到好感变化然后冷冰冰地重复了一遍,并且道:

    “宿主,鉴于你这段时间攻略绩效不佳、攻略对象好感度不进反退,系统初步判定阶段进展不合格。本系统运行需要以增长的好感维持,假如本星期你的净获得好感度为负,则必须暂停你所拥有的天赋属性中的一项,直至好感度重新上升至本星期前水准为止。”

    临言还没有从黎树泽给他减好感的打击中回过神,就突然得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愕然道:“怎么会有这种规定?你从来没说过!”

    “在本系统与您达成合作之时,用户使用说明就已经提到如果没有达到基础的任务进度,系统能源不足时会给出相应惩罚。”

    用户使用说明?

    这就像是下载软件全都选“同意”一样,谁会一条一条看?!

    临言顿时觉得自己被坑了。

    “哪有这样干的?你取消我的属性我还怎么攻略?这不是更无法完成任务了吗?”

    攻略系统表示不管:“正如攻略进展可以获得技能奖励一样,进展不佳也应当受到惩罚。宿主没有好好完成任务,系统缺乏足够能量支撑,必须采取一定手段——比如缩减属性点带给系统的消耗——来维持运行。如果宿主希望避免惩罚,就应该好好努力,争取提升好感度。”

    临言说不过系统,心里油然而生一股焦虑。

    他现在的属性天赋有三个:肤白貌美,魅惑人心,明眸善睐,都在攻略当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少哪一个都不舍得。

    他算着自己这周的好感度,黎树泽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给他降了3点;之前秦一韶降了10点但是又加回来12;最可恶的是霍时辰——这孙子居然两天给他降了9点好感!也就是说,他这周绩效是-10点!

    而且更糟糕的是,黎树泽降低好感原因不明,霍时辰……那个和他说句话都能降好感,鬼知道为什么!他现在想加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临言又急又气,愤怒之下狠狠将手里的水杯扔在地上,砰地一声玻璃碎片砸了一地。

    在客厅看电视的父母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慌忙跑过来看怎么了。

    “别烦我!”临言胸口起伏不定,眼睛都发红了,原本乖巧可爱的模样此时看起来竟有些骇人。

    临父皱着眉看了一眼,骂他糟践东西,然后就嘟嘟囔囔回客厅去了。临母却忧心地走进来:“言言,你遇到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