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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农闲开学日,正是新生入学时。
裕源村北面,地势较为平坦,石沙铺地,青砖绿瓦一排排,远远望去,有一座占地两百多平方米的二层阁楼建筑,格外显眼。
这座阁楼是木质结构,黑琉璃瓦顶,青白石的花瓣纹底座,虽然有些陈旧,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华丽。
阁楼漆红色的大门有两米高,三米宽,很是宽阔,门外左右两边摆放着,两只一米多高的石狮子,显得庄严雄伟,大门上面挂着一副牌匾,牌匾上用狂草书写四个大字:裕源乡塾。
裕源乡塾建于宣德六年,由唐县县令亲自督建。
宣宗统治的时期已是国泰民安,他统治的时期是明朝政权最稳定的时期,国家富裕了,就大力发展教育,朝廷拨给下面大量的财款用来办学。
由于裕源村归唐县管辖,而唐县又隶属定州,唐县的县官办学很是卖力,以至于像裕源村这样的偏僻山村都办起了一座像模像样的乡塾。
朗朗的读书声断断续续的从阁楼二层传出,飘散在寂静乡村的长空中。
明朝政府设“教授”,州设“学正”,县设“教谕”,掌教育生员,其副职皆称“训导”。
可见这里的“教授”、“学正”、“教谕”已有针对教师不同地位,资历的含义了。到了现在,教师的称谓保留最普遍的要数“老师”了。
而乡塾和私塾的塾师统称为夫子,是对老师的一种尊称,尤其流行于明朝。
古代有钱人家的女孩子,都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的,有的是家族教育,有的是去私塾,乡塾,不过富家女长大后就很少接受教育了。
像李清照,武则天,蔡文姬,谢道韫,卓文君,班昭,等等这些都是才女。
而且乡塾大多是上午上学,下午不上学的,因为农民家的孩子大多要回家帮父母务农,即使不误农也要帮家里做杂活,就算有那么一两名富家子弟啥都不干,老师也不不可能单独为他开课,自己请个家教另说。
阁楼一层是刚入学不久的新生,二层是往年的学生。
乐文同学刚来到乡塾时,感觉犹如当年刚入小学时的情景一般。
新入学的学童在教室里,有哭闹的,有嬉笑的,也有厮打的。
乐文坐在最后面的板凳上,看着前面的情景,让他直翻白眼。
和乐文做在一根板凳上的是一对男女,穿着雍荣华贵,一看就是村里的富家子弟。
男童长的双眼皮一对眼睛大大的,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唯一不足就是长了一对招风耳。
女童小小年纪就透着一股灵气,柳眉杏眼,皮肤白皙,笑起来能隐约看到樱桃小嘴左边有一颗不太明显的虎牙。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还来乡塾上学啊?”
乐文一旁的小正太看了看小萝莉,眨了眨双眼皮问道。
“是我爹让我来的,你管的着吗?嗯?”小萝莉柳眉一挑不客气道。
“……说话这么拽,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正太挠了挠他的招风耳又问道。
“哼,要你管,你难道不知道要问别人名字的时候,要先介绍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小萝莉教训道。
“哦……我叫郑良才,你呢?”这个自称郑良才的小正太迟疑的又问道。
“爹爹说女孩子家不能随便把芳名告诉别人。”小萝莉挑了挑柳眉道。
乐文在一旁听的是一顿无语,这腹黑小萝莉家教还真好。
“你骗人,你都说了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就可以问你的名字了。”
郑良才有些气恼的说道,两只招风耳都气的通红通红的。
“哼,谁骗你了,我只是教你些做人的道理,又没说一定会告诉你名字。”腹黑小萝莉不客气道。
“你……”
郑良才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名头发花白,胡须却微黄的老者,晃晃悠悠的拄着拐棍走了进来。
“安静,……都安静。”
老者走进教室喊了一声,让本来乱哄哄的教室骤然变的安静了下来。
“鄙人是你们的夫子,为师呢姓李,字永新,今天呢,先不教你们读书认字,先教你们做人,在先教你们做人前你们先自我介绍下吧。”
李夫子一板一眼的说道。
教室里一共八人,女生只有一个,就是那个拽拽的腹黑小萝莉。
“李夫子好,小女名叫丁珂儿,家父是村里的丁员外,以后就拜托老夫子的教导了。”
轮到腹黑小萝莉介绍自己的时候,腹黑小萝莉微微一蹲,双手交叠放在腰侧,落落大方的行礼道。
乐文在一旁看的是直乍舌,这腹黑小萝莉做的还挺有模有样的。
“好,好,这么小就这么有礼数,难能可贵啊,难能可贵。”
李夫子捋了捋有些发黄的胡须,点了点头笑道。
“谢谢李夫子夸奖!”丁珂儿又行了一礼。
郑良才眨了眨双眼皮,看的直发呆,这还是刚才那个拽拽的腹黑小萝莉吗?
“你,说你呢,对,就是你,你想什么呢。”
李夫子指了指郑良才,郑良才恍惚间好像感觉有人在拍他,他回过神来,一脸迷茫的看着李夫子。
发现李夫子正在指着他,才咽了咽口水,慌忙说道:“小生名叫郑良才,家父是村东头的郑员外。
“嗯……”李夫子点点头。
“李夫子好,小生名叫乐文,家父是岳浩轩。”
轮到乐文介绍自己了,他微微一躬身,施礼道。
“哦?你就是浩轩家的孩子啊?。”
“是的,家父正是岳浩轩。”
李夫子本来正眯着的小眼一睁,仔细上下打量了乐文一下,点了点头。
八名学童都各自介绍了一番后,老夫子便开始给学童们讲解做人的道理。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老夫子边转着头念着,边解释着做人的道理。
乐文是听的昏昏欲睡。
老夫子说的这些,他都能倒背了。
瞅了瞅,在一旁的郑良才和丁克儿也跟着老夫子转着头,貌似听的津津有味。
“我去,看来要跟这一群小屁孩呆在一起好几年了,就当是体验下大明朝的上学日子吧。”乐文心中无奈道。
“哎呦……”
“你,说你呢,你这个乐文,第一天来上课怎么就打瞌睡啊。”
李夫子拿着拐杖,一下子打在乐文的肩头上,愤愤道:“你爹浩轩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孩子啊,去,到前面,夫子要罚你站到放学。”
乐文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咧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接受罚站。
“这老头下手可真狠啊,我半个肩膀都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