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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泰皱着剑眉思索了一阵子,缓缓道:“你的推理应该没错,莫非青龙寨被灭也是他所为?是了,以他的武功,要灭掉青龙寨易如反掌,只不过那时恰好有少林弟子经过,便误以为是吐蕃高手入了关。”陈舵主惊骇道:“他一个少年,竟然能够凭一己之力覆灭青龙寨?那张天琦虽然还算不上是一个高手,可他劫掠多年,手中鬼头大刀不知饮过多少无辜百姓的鲜血,下手又准又狠,又有七十多名手下环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全死在他手上?”齐文泰冷哼一声:“此事我也能够做到,那张天琦算什么东西?一个恶贯满盈的劫匪,也配做高手么?若他此时没死,齐某也一样要将青龙寨铲除。”
突然从齐文泰身上传来的煞气让陈舵主噤若寒蝉,急忙岔开话题道:“帮主怎么是一人前来,连个随从都不带?”听到陈舵主发问,齐文泰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说道:“这次不止是我,吴长老和陈长老也一起过来了,只不过我听你信上所说,这里有名少年高手,就想先来看看,二位长老带着三十多名马帮弟子跟在后面,预计明天早上就可以到达难江县。对了,兵防图和信函在哪里?”
陈舵主闻言不敢怠慢,急忙从暗格中找出图册与信函交与齐文泰;齐文泰接过兵防图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我和成都府的守关主将李宗元有旧,也曾经见过那成都的兵防,可以确定此图确实是真的,这名少年没有说谎,嗯,想来他应该是某位隐世高人的后代,对他的身份不要再继续追查了。”放下兵防图,打开信函仔细浏览了一遍,拍案怒道:“岂有此理,想不到连我大宋边防军中都有西夏奸细,若不查出此人,倘若他在西夏兵进攻之时倒戈相向,我宋军岂不危险?我立刻前去往成都,你告诉吴长老他们,直接到成都会合!”
话一说完,便将兵防图和信函收入怀中,急匆匆向外走去,陈舵主急急忙忙的追道:“帮主留步、留步。”齐文泰听到陈舵主声音,停下脚步,转头疑惑的看着他。陈舵主快步跑到齐文泰面前,平息了一下呼吸,将后来发生的事情和黄化羽的计策细说了一遍,然后建议道:“帮主若觉此计可行,就请在此暂且住下,等找到另外两张图的下落后再和黄公子一同前往成都。”齐文泰笑道:“这黄公子当真是个奇人,竟能想到此等绝计,我现在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他了,他现在在哪里?”
陈舵主道:“黄公子这几日在教授梁姑娘武功。”当下将地址说了一遍,原来黄化羽为了方便通信,便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了陈舵主;齐文泰默记下地址,说道:“准备纸笔,待我修书一封,先将事情原委写下,你飞鸽传至李将军处。此时天色还早,等下再去会这位黄公子也不迟。”
梁浣珠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宝剑,时而劲如疾风,时而柔似飘雪.....,在这微寒的春季,她的额头上却满是汗水。一旁站立的黄化羽见她已经练了三个多时辰了,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心中暗道:“没有想到她这样一个娇弱女子,竟然这么能吃苦,若是我小的时候有这这种精神的话,只怕我的武功还能够更高一层。”就在这时,梁浣珠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自己似乎也被吓到了,脸色有些苍白,黄化羽听她呼吸短促无力,知道她已经到了极限,急忙喝道:“停下!”
听到黄化羽的声音好像有些恼怒,梁浣珠还以为是自己练错了,惹的他生气,急忙将小巧的脑袋低了下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黄化羽见她可怜兮兮的神情,又不忍责怪了,苦笑道:“你呀!太急了,若非连日来,你的内力大有进展,练这么久的剑法,只怕早已经损伤到了根源,你先坐下,让我替你导气归元。”梁浣珠这才知道黄化羽并不是怪自己练错了,而是担心自己的身体,顿时心情大好,轻轻抬起头冲他甜甜一笑,顺从的盘腿坐了下来。
黄化羽走到梁浣珠背后盘腿坐下,轻喝一声,右掌轻轻抵在梁浣珠背后神柱穴上,梁浣珠只感觉一股浩翰如海的真气从黄化羽温暖的手掌中发出,自脊背上缓缓流转至全身各处,原来酸软的身体随着这股真气的注入,慢慢的变得舒畅了起来,体内的真气仿佛受到牵引,自发的从丹田涌出,汇入黄化羽的真气中,运转到全身各处。
感觉到梁浣珠体内真气的变化,黄化羽悄然收掌,任由梁浣珠自行恢复,起身走到她的侧面,看着梁浣珠的脸庞如同春水般平静,黄化羽突然觉得,自己将她带到这残酷的战争中,究竟是对是错?如果自己当初给她留下一笔钱,将她送至隆城老家,或许她可以非常幸福平静的过完这一生,可如今却要陪着自己历经艰险,四处奔波。
半晌,梁浣珠缓缓收回真气,睁开眼睛,就看见黄化羽看着自己的脸发呆,心中有些羞涩,小声道:“黄大哥在看什么?”“额…没什么,今天就到这里吧!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黄化羽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去牵大树下拴着的骏马。
放任坐下马儿散漫的走在寂静的道路上,黄化羽凝视着梁浣珠的美眸,问道:“浣珠,你恨我吗?”
“黄大哥怎么这么说?我为什么要恨你?”
“若是没有跟着我,你必定能够过上平静的生活,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可现在却每天四处奔波,过着刀口添血的日子?”
‘吁’梁浣珠用力一拉缰绳,止住了前行的马儿,奇怪的看着黄化羽,说道:“黄大哥怎么知道,现在这种生活就不是我所向往的呢?”一句话将黄话羽后面规劝的一番说辞生生的堵在了嘴中,是啊!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他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就一定喜欢那种庸庸碌碌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