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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嫣芷这一句话当即就溢得李秋生哑口无言,傻不拉叽的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看着李秋生这一副儿被塞得狼狈不堪的模样,狄金燕扭着腰枝掩嘴娇笑道。“李大公子,没想到吧?人家嫣芷妹妹可是比你聪明多了,不像有些人啊得了一点好处就飞扬跋扈,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古语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可是有些人啊,就是吃了一辈了的堑,他好长不了一智。真不知道是悲衰呢?还是笨死了。”
无端被狄金燕这一激,李秋生恨得立时翻脸道。“贼婆娘,我又碍着你什么事了?落得你这样损我。”说着,又连忙抬眼望了金刀客一眼,愤愤地嘟囔道。“哼,我是长不了一智,那你呢?还不是山鸡飞上枝头变不了凤凰。”
席中的金刀客眼尖,见李秋生已先横瞅了自己一眼才如此之说,赶紧出言阻止狄金燕道。“金燕啊,你就少说一两句话吧?李公子的事情可不是你能乱下定语的。”
“爹,你又向着李公子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你现在做了李公子的贴身侍卫就得言听计从了。”狄金燕有些怪慎的说道,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睛已然又盯向了当中的李秋生,仿佛在心暗暗的诅咒道。“小子就你神气了,我才不鸟你呢!”
瞧着自己的一句话差点又惹恼了金刀客父女,董嫣芷赶紧出言打圆道。“金大侠,你可不能为了秋生哥的面子伤了金燕姐姐的心啊?在这里咱们就是一家之人,不要顾忌什么主仆之情。金燕姐姐说的一点也没错,秋生哥确实是如此吗,做事总是头大尾小。”
刘脂儿瞧着桌面上的事情又要牵扯远了,立时呵呵一笑,招揽着整个事儿快人快语地说道。“哎,你们都别扯这些了,现在我意已决,就依嫣芷这丫头的划分来摆院设市,好事不能再多磨了。”
秋月顿时瞪大眼睛尖声问道,“姨娘,你这么快就决定了?不再考虑其他的方案了吗?”
董老爷子这时抬起头来,带着酒兴自言自语道。“事情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到时候又要一拖再拖了。”
“秋丫头,你别疑虑了,就是这么着。嫣芷这丫头的主意,还是不错的。”刘脂儿在后面又补充道,看这情势大多是不想让他人再有拖延别的想法了。
“哪,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动工?”在刘脂儿话语落地之后,马福已迫不及待的问开了。
刘脂儿讶然地看了马福一眼,略微沉默了一会,顺口答道。“明日你就找人写个布告出去,让左邻右舍和街坊知道此事。然后你整顿人马到大厅来,不管留与否,我刘脂儿都散与钱财给他们。”
“嗯,既是如此,那老奴领命就是了。”马福拱手作礼说道,才慢慢座回了位子上去。
众人见刘脂儿已安排妥当,觉得这青花绣楼摆院设市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想想也无须多言和顾虑了。
一通酒席下来,众人各自沉醉而去。
第二天,阳光灿烂地照在青花绣楼的大门前,离阳镇的街市上已是车水马龙的嘈杂吆喝之声了。
马福从青花绣楼大院内缓缓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两个各带着扫浸器皿的小厮。院前正在打扫卫生的下人和几个婆子一时停住手脚,立时迎先上前,肃立开来。
马福也不蔑视于谁,拱起手势来嘟囔着声喉道。“各位辛苦了,马福这砑有礼了。等一下,你们洒扫完了全院,全都到前院大厅去听候刘掌柜的吩咐。”说着,两手一摆,示意各自离去。随即才回过身来对身旁边、两个小厮说道。“去,把你们这手中的红纸公告贴上去,然后等人全进去了就关了大门。”
那两个小厮听得马福吩咐,立马应了一声,就各自做起了自己的分工。
马福站在大门当中,前后左右看了一看,已见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要交代了,索性便往大院内走去。
日过中天,青花绣楼的大厅内已挤满了全院上上下下的人员。
刘脂儿一脸严肃地座在当中的大师椅上,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左边站着大红大紫的头牌秋月姑娘,右边挨着一脸稚气未脱还带着几分天真的青衣小丫头,马福则站在大约相距尺许的前面,再两旁边就是李秋生和董嫣芷等人了。
看这阵势,不明所以的众人,一时纷纷囔囔地喧嚣着,议论着,仿佛一个集市上的大杂烩,大有一点热闹非凡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等众人齐集,马福才回头看了刘脂儿一眼,刘脂儿好像暗示性地点了点头。当中就听得马福向众人摆手,示意道。“大家静一静,刘掌柜有话要对大家说一说,并且宣布青花绣楼的一件大事。”
厅上的众人听得马福如此一说,立即就静了下来。这时,马福才回转身恭请刘脂儿说。“大当家的,青花绣楼上上下下的人员都齐集了,恭请大当家上前来训话。”
刘脂儿立时从大师椅上站起来,直走到前面来横扫了众人一眼说道。“青花绣楼的各位兄弟姐妹,我刘脂儿在这里首先向你们拜谢了。感谢各位这么多年来对青花绣楼的付出和帮助,感谢各位对我训脂儿的信任与追随。特别是前一段我刘脂儿离开青花绣楼的日子,你们的真心支持和协作让我深感庆幸。你们不愧是我最好的支持和追随者,更是我挤脂儿的好兄弟姐妹。”
说着,话锋一转,又立即沉声道。“但是,我刘脂儿还是沉痛地告诉各位。尽管有你们最真心的支持和追随,可是从今天起,青花绣楼的营生不复存在。我要关闭了青花绣楼,重新摆院设市。你们愿意去愿留的,我决不阻止,我刘脂儿一样散尽家财为各位壮行。”
厅上的众人刚开始听到刘脂儿的说话,还以为今天大当家的要宴赏众人了。那知后面这几句话一出口中,厅中立即就爆发出喧燥的嘈杂声出来。仿如那浪潮袭来的海潮之声,一时惊涛骇浪光涌而来。
当中就有人大声唏疏道,“刘掌柜,咱们这是干得风生水起的,你为何就关闭子呢?你让咱们一众人员如何接受得了啊?”
刘脂儿一听,眉头紧皱了一下,出声答道。“各位兄弟姐妹,我也知道我突然这样做实在是令各位左右为难,特别是生计因此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但是我也有我的苦衷和难言之隐,这其中的是非曲直还请各位兄弟姐妹多多谅解。”
厅中,一个与秋月不相上下的柳姑娘突然反驳道。“可是,你也不能说不干就不干了,你让咱们这一帮姐妹一时上那儿乞讨去啊?”随后,又面带愠色地向她身边的一众姐妹唆使道。“姐妹们,大当家这样做作岂不是在为难咱们吗?我啊,第一个就不服气了。”
那女子如此一说,她身边的一众姐妹霎时也跟着起哄起来。这场面顿时就像烧开了的沸水,咕咚咕咚直响。
看着这女子一时激起的哄乱场面,后边站着的秋月立时迎上前来喝道。“各位姐妹,你们静一静,听我说一句。若是不对,你们再闹不迟。”
那柳姓女子顿时娇横地盯了秋月一眼,冷冷地哼道。“哼,秋月姐,我知道刘掌柜一直宠着你,所以你和大汉家是一鼻子出气的,当然是坐着说话不腰痛了。那像咱们这些拼死拼活在前面熬灯油的姐妹活得苦啊?你啊就整天摆出一副装B的头牌脸孔来,那顾得咱们被人渺视践踏的底层姐妹了。”
“柳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虽然身为头儿,可也是和你们一样干活儿的,你爱信不信,全由你了。”秋月顿时显得委屈地哑言道,但是样子似乎已多了一丝棱利的气势。
那柳姓女子见状,一时欲言又止,霎时就哑立在了当中,秋月立即借势说道,“姐妹们,刘掌柜要摆院设市这是她的自由,咱们为何要强难干涉啊。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肯,其实不用你们多说,我也觉得在这道上混得腻了,咱们也应该改良从善了。”
“既然现在刘掌柜给了咱们这个机会,还要给咱们分散钱帛,散尽家财。咱们就该感恩戴德的好好领受了,还有什么理由再哄闹下去。”
“还有,你们也别羡慕我了,我的命运和你们一样,一样充满了未知数。”
秋月这样说开了头,马福也跟着说道。“各位,安静,安静。听我一言,我马福为青花绣楼贡献了大半辈子,如今刘掌柜要摆院设市了,我也是无条件认可的。”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席。缘尽了,咱们就应该随缘尽事。各奔东西,各谋前程,何必聚在这里怨天忧人。”
说罢,见厅内已无人再出声相扰,又回头向刘脂儿望了一眼,再使眼向旁边的那几个小厮吩咐道。“去,把大当家准备好散发的银子全端过来,按名册一一分发下去。”
二个小厮一时领命而去,顷刻之间便在后面端出了几大托白花花的银子,一一摆在了众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