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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简苏刚喝进嘴的水一下飙了出来。
“抱歉抱歉。”知道自己失了风度,她一下红了脸,忙拿纸巾掩住,但脸上的笑意却掩不住。
我尴尬得要命,脸也红得像熟蕃茄,暗瞪了眼楼少棠。
“楼少棠,我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大醋缸啊!”纪寒时也忍不住笑出声。
楼少棠满不在乎他的揶揄,还一脸引以为荣的,反揶揄他,“别五十步笑百步,你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纪寒时光笑不说话,视线看向身旁的简苏,眼波里沁满温柔。
看他这样,显然是被楼少棠说中了。
简苏嘴角的笑弧也加深了几分,“你们先聊,我去帮小雨点换尿片。”
她站起来,拿过椅背上的妈咪包。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站起身。
我们一起去了母婴室。
看她在熟练地换尿片,我一点插不上手,只好无所事事地倚在墙上,问她:“你和你先生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
她手一顿,抬眸看我眼,嘴角柔柔一勾,“我们结婚才2年。”
“……”我微愣了下,反应过来,“念念不是他儿子?”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这话,简苏也愣了下,继而摇头笑道:“是他儿子。”
我糊涂了,难道是先上车后补票?不过这票补得是不是也太晚了些!
见我一脸在揣测的模样,简苏说:“我和我先生之间有段曲折的故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然后问我:“你呢,和你先生又是怎么回事?之前为什么离婚?”
“我和他之间也有段曲折的故事。”我勾唇,诮笑地说。脑海里瞬间浮现起这3年间与楼少棠发生的所有恩怨情仇。
简苏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没再问我。
看她把尿湿的尿片扔到垃圾桶里,又抱起孩子喂奶,我又问:“带孩子是不是很累?”
“是很累。”她望着怀里的“小雨点”,唇边漾开抹满足的笑,“但是很开心很幸福。等你以后有了孩子,自然就能体会到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了。”
孩子……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逝去的孩子,鼻子一下发酸。
听我瞬间没声音了,简苏抬起头看向我。
幸亏刚才我把眼泪给忍住了,不然真丢脸。
“你和你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不知道。可能没这么快吧。”因为没想这远,我随口敷衍了句。
“还是早点要比较好。”她以过来人经验之谈的口吻对我说,又问我:“你们打算生几个?”
第一个都没有,还几个!
“等有了第一个再说吧。”
“嗯,也是,那你们要抓紧啦。你先生也快30了吧?”
“过完年31了。”
这么一说,楼少棠年龄的确不小了,普通人家这个年龄的男人基本都有孩子了。如果不是3年前那场意外,恐怕他早和钟若晴结婚生子了吧。
想到这里,我又心疼他了,心里开始盘算是不是该给他生个孩子。不过现在我和他复婚的事都还没搞定,好像想这些又太早了点。
呼——
我烦躁地吁了口气。
回到座位上没多久,念念就回来了。见他一手拿着冰激凌在吃,另一只手拎个袋子,简苏问他:“买什么了?”
“给小雨点买了玩具,还有我自己的零食。”念念从袋子里拿出个小摇铃,放到“小雨点”眼前边逗边说,一脸小大人的模样。
“怎么没有麻麻的?”简苏故意问他。
念念昂起小脑袋朝纪寒时点了下,咧嘴笑说:“麻麻有爸爸买啊~”
纪寒时笑着接话道:“对,爸爸已经给你麻麻买了很多很多好吃好玩的,以后你就负责给妹妹买就行了。”
说着,他就把简苏搂进怀里,也不顾我和楼少棠在这儿,在简苏唇上重重一吻。
简苏大概是习惯了,也没觉得害羞,十分享受纪寒时对她的宠爱。
看着他们一家幸福洋溢的笑脸,我很羡慕,脑中不禁构想与楼少棠的将来。不知我们是否也会像他们这样幸福?
与他们分别后,我和楼少棠就回了海城。之后他又在医院里养了大个半个月。
出院这天,沈亦茹打电话给楼少棠,让他立刻回景苑,说是老爷子有大事宣布,让所有人都要到场,包括我。
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但既然指名我也要去,估计很有可能是跟我和楼少棠复婚的事有关。
曾经发誓再不踏足景苑半步的,可世事弄人,我又回来了,且身份又变成了大少奶奶。要说不尴尬是假的,但事既以如此,我也就显得挺大方的,挺直背脊,仰着下巴。
佣人们见到我嘴上虽对我很恭敬,但从他们看我的眼神和表情来看,是打心眼里轻蔑我、鄙视我的。除了刘嫂。看得出她是真心欢迎我回来,也对我和楼少棠复合很开心。
“大少奶奶,您喝茶。”刘嫂笑眯眯地把茶杯搁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又把我最爱的玫瑰饼往我面前挪了挪。
我点头,微微一笑,“好,谢谢。”
“刘嫂,这里没你什么事,下去吧。”沈亦茹从前就见不惯刘嫂对我好,此刻看她对我这般殷情,立刻不悦地板下脸。
“我说刘嫂,你可别急着乱叫,说不定哪天人家又变成二少奶奶了。”见沈亦茹明显对我态度不善,坐在她对面的徐曼丽也不失时机地踩我一脚。
说完又朝坐在另一边的夏佩芸瞥了眼,嘴角勾起抹诮笑。
我没有在意徐曼丽的讽刺,心情颇为复杂地朝夏佩芸看去。
因为楼元海的事,夏佩芸已不复往日的神气,她消瘦了一大圈,即使脸上顶着妆,也盖不住她的憔悴,看得出她最近过得很不好。
其实她这人心眼不坏,也没什么心机,就是嘴刀了点。不像那个徐曼丽,除了嘴贱,还一肚子坏水。像她这种不懂隐藏的性子在豪门其实是很吃亏的。
此刻,见她没像从前那样毫不嘴软地反击徐曼丽,而是像没听见似的,垂着眼,神情恹恹地坐在沙发上,我不禁想到一句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虽然夏佩芸还够不上资格被称为虎,但我想不出比这更贴切的形容。
我转脸看向徐曼丽,瞧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嘲弄地勾勾唇。
她之所以这么得意嚣张,除了因为此刻楼家男人都在老爷子书房,客厅里只有我们几个女人外,另一个原因是楼季棠和汤小姐这周就要完婚了,老爷子赠了2%的“天悦”股分给他们,她得瑟得老早就把之前的丑事忘到了西伯利亚。
见我们几个人把她刚才那句挑事儿的话当空气,徐曼丽觉得很没有成就感,于是又不死心地把枪头调转到沈亦茹身上。
“哎呀大姐,没想到你这脑门儿倒挺硬实,撞墙跟撞豆腐似的,一点事儿都没有。”她掩嘴一笑,继而又装作很为沈亦茹着想的,说:“不过你也真是,干嘛寻死觅活的,你要死了还不是正好称了某些人的意。”
说着又看向我,眼里盛满坏笑,一看就是巴不得沈亦茹马上就跟我开撕。
不过沈亦茹在这点上倒是从来不会上徐曼丽的套。她虽恨我,此时也不过是拿吃人的眼神瞪我,其他什么也没说。
如此一来,徐曼丽更觉挫败,但她没有偃旗息鼓,反越挫越勇。看她好像又要开口放屁了,我抢在她前面,截住她话头,说:“小妈,这痔疮也会长嘴上吗?”
徐曼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直抽抽。
“你骂谁?!”隔了几秒她反应过来,指着我骂,“贱-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兄弟通吃!”
呵,来之前就料到会被她这样嘲讽,我唇角无谓地勾了勾,一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笑说:“那也是我本事。如果你想学,我可以传授你几招。”
“你,你说什么你?!”
看她被我呛得直打磕巴,气急败坏的。我笑笑,端起茶杯,慢悠悠啜了口。
这时,听楼梯上有动静,我们全都转头看去。
是老爷子他们下来了。
不知他们之前在说什么,楼少棠和楼元海脸色都不是太好,再看乔宸飞,他虽看上去也冷冷的,但嘴角却含了丝笑意。
我心中不禁起疑。
“都坐吧。”老爷子坐到沙发上,示意楼少棠他们也都落座。
楼少棠没坐沈亦茹那儿,而是坐到了我边上,沈亦茹很气,怒瞪了我眼。我别开脸,故意装没看见。
因为感觉到楼少棠心情很不好,我冲他抚慰一笑,握住他手,他立即反手与我十指交扣,又用力握了握,脸上展露出抹笑,示意我放心,他没事。
此时,客厅里的气氛已是一片肃穆,所有人都屏住气,毕恭毕敬地看着老爷子,等待他宣布所谓的大事。
老爷子目光炯炯地环视了大家一圈,在看到我和楼少棠时,眉头微微一蹙,随即移开,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召集大家,是有几件重要的事向大家宣布。第一件事,从今天起,元海将卸任‘天悦’市场总监一职,今后也不再担任‘天悦’任何职务,他会去美国分公司任职。另外,他在‘天悦’的所有股权也会全部被收回。”
老爷子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震惊了,夏佩芸更是目瞪口呆。楼元海神色倒没什么波动,像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决定。
“为什么?”就在大家还没完全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夏佩芸突然站起来,情绪十分激动地问老爷子,“爸,元海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把他逐出‘天悦’?”
老爷子淡淡瞥了她眼,没解释的打算。
“妈,你别激动!”看夏佩芸满脸不服,激动得浑身颤抖,乔宸飞忙拉住她,劝说:“爷爷话还没说完,你先坐下。”
夏佩芸看眼乔宸飞,半信半疑地重新坐到沙发上。
看她急得脸胀得通红,我挺同情她的,最近她受的刺激太多,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我要是她,也会受不了。
“第二件事。”见夏佩芸情绪已稳定住,老爷子才又缓缓开口,“从即日起,宸飞除了继续担任‘天悦’副总裁外,还兼任市场总监。此外,原本元海的股份将全部划到他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