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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把那些照片和手术同意书推到钟若晴面前的时候,这个女人还舔着脸跟我装傻。
“什么意思?”钟若晴瞟了眼桌上的照片,朝我勾唇一笑。
“别装了。”我也勾笑,下巴点了点照片,“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昨天刚看到这些照片时我的确懵了会儿,后来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遍,终于让我想起来,那天在医院我只碰到过钟若晴,猜想一定是她跟踪了我,拍下照片,再贿赂医生拿到手术同意书。
“是我干的,怎么样?”钟若晴视线定在我贴了创可贴的脸上,唇边的笑弧又加深了几分,很得意地说:“我又没捏造,只是把事实真相公之于众而已,有错吗?”
我倒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地承认,摇头哼笑,“没错。”我说:“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拍照,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在她还没搞清楚我这话意思的时候,我抄起面前的咖啡就朝她脸上泼去。
“啊——”她被突然的袭击惊得尖叫一声。
这时,我立刻拿出手机对准她,多角度地将她将她狼狈的一面拍了下来。
“涂颖,你要干什么?”
见我在给她拍照,钟若晴虽不知道我有什么用意,但凭她对我的了解,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她吓得顾不得擦脸和身上的污渍,赶紧站起来抢我手机。
“给我!”
但我身手一向敏捷,已先她一步把手放到了桌下,斜眼看了看手机上的照片。
“不错,挺上照的。”我冲她坏坏一笑,“等下我就把你这些照片放到娱乐版头条,你说我该起个什么样的标题博大众眼球好呢?”
听我说要把她这么不堪的形象公布于世,钟若晴惊得脸刷白,噎得说不出话。
盯着她胸前的咖啡渍,我打了个响指,“想到了!”故作灵光乍现地说:“就叫‘豪门长媳遭遇‘褐色杀手’袭胸’。怎么样,是不是挺劲爆的?”
我一脸促狭地笑看着她。
“涂颖,你敢!”钟若晴瞪大眼睛怒视我,双手握得紧紧的。
看她怒气咻咻,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我无谓地轻笑了声,“钟若晴,你要态度好点,求我呢,或许我还能放你一马。但现在嘛~”我故作可惜地咂了记嘴,哼笑地说:“抱歉,你就等着做明星吧。”
说完,我就把照片传给了我在门户网站做主编的朋友。
昨晚我就已经打定主意,既然她又跟我玩阴的,那我也绝不对她手软。
这些照片一旦上了娱乐新闻,她钟若晴苦心维系的优雅形象就会被毁于一旦。加上沈亦茹又是个极要面子的人,知道后肯定会训斥她的,她们婆媳关系不是融洽嘛,那我就帮她们制造点裂痕。
我那个朋友办事效率还真神速,不到1分钟,那些照片就被挂到了他网站娱乐版的头条。
“哟,你成网红了。”看了眼迅速暴增的点击,我调笑地说。
钟若晴也正在看那条新闻,气得胸口直喘。
“涂颖,我警告你,马上把它撤下来!”她气急败坏地把手机往桌上重重一敲,全无往日矜持优雅的形象。
“警告我?”对于她搞不清楚状况,还跟我横,我觉得特别可笑。
“钟若晴,你把话说反了吧?”我不屑地哼笑一声,随即立刻又收住笑,用警告地声音说:“今天只是给你个小小的教训。记住,以后别再惹我。”
说完,我拿包,起身就走,刚越过她身边,只听她冷笑了一声,“涂颖。”
她叫住我,声音已不似刚才那么气闷,而是带了点得胜,我虽有点疑心,却还是没理她,继续向前走。
“我和少棠要结婚了。”她也不在乎我是不是停下脚步,继续说。
本还在朝前走的我,脚步瞬间因这句话顿住了。
她和楼少棠要结婚?怎么这么突然?应该是昨晚才做的决定吧。因为徐曼丽挑拨的那番话,她急了,所以逼婚。
切~我干嘛要用“逼”这个字?楼少棠不也心甘情愿?!
想到这里,我无声地冷哼了下,迅速把自己调整到刚才那般轻飘无谓的状态,转身,“这和我有关系吗?”我扬笑地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钟若晴并没因我的不屑而消了气焰,像铁了心要刺激我似的,加深了脸上的笑弧,“我怀孕了。”她把手放到小腹上,得意地笑看着我,“你很快就要做婶婶了。”
如果说刚才我是还真挺无所谓的,想他们结婚就结婚呗,有什么了不起。
可此刻我却无法再淡定了,这消息就像颗炸弹,一下投进我平静的心湖,乍起惊涛骇浪。
她怀孕了!
她怀了楼少棠的种!
我笑容凝结在脸上,心急速下坠。一时无法消化这一讯息
我立刻朝她肚子看去。那里还是一马平川的,估计是刚查出来吧,月份很小。
难道是在日本的时候怀上的?就在楼少棠来深山救我的那天下午?
我暗暗猜测,心没来由的涩痛起来。
见我僵在原地,也不说话了,钟若晴笑得一脸得胜的。
可我不想让她得逞,以为把我刺激到了,赶快镇定住自己情绪,强力勾起抹嘲弄的笑,“我说钟若晴,你这红包讨的是不是也太早了点?”
“怎么会?”可能是我表现得真挺牵强的,钟若晴一眼就看穿了,她无视我嘲弄,说:“我和少棠的婚礼就定在这个月月底举行,你先给的是这份,不早。”
“好啊。”我死撑到底,神气的笑一分不减,“到时候我和宸飞定会包个大红包给你们,保准亮瞎你们的钛合金狗眼。”
听我又在骂她,钟若晴笑容一下收住,瞠眼气瞪我。
可我一点也没觉得多解气多高兴,反而有点胸闷,想快点出去透透气,所以我不再和她废话,转身就走。
出了咖啡店,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觉得舒坦点,然后掏口袋准备拿车钥匙,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掌肉上全是深深的指甲印,小指指甲也断裂了。刚才不觉得疼,现在轻轻一摸,好痛。也许是十指连心,我心也跟着疼痛不已。
坐进车里,按下启动键,本来想好要去办什么事的,可现在脑子里除了钟若晴刚才说的话,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怀孕了。她要和楼少棠结婚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越收越紧,弄不懂自己,这事明明和我毫无关系的,却为何会这么在意,甚至还有些……难过。
他们早就订婚,现在结婚是水到渠成,再说孩子,他们迟早也是会有的。
我到底在介意、不爽,难过些不什么?
我打开车窗,想让冷风把我吹醒,可事与愿违,这风越吹我心越凉,从头到脚都被一股凉意贯穿着。
就在我准备关窗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我才想起约了客户谈下个季度的订货事宜。
看下时间已经迟到了,我赶紧和对方打了声招呼,说路上堵车,随后立刻发车赶往约定地点。
差不多20分钟我就赶到了和客户约的饭店,上到二楼,我一间间地看包厢上的名字,找客户那间。
当经过其中一间时,听见里面突然传出一声盘子还是茶杯什么的被敲碎的声音。我惊了下,下意识转头朝那间包厢看,包厢门恰巧没关实,留了一小溜,我朝里望去,没想到竟是钟慕华。
我挺诧异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钟慕华脸上的表情很怒,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方,“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做完上个月就结束。你怎么反悔?”
我微蹙下眉,想他这么怒火冲天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环顾下四周,见没人,就把身体向前倾了几分,侧耳仔细探听。
“我说过了,不做就是不做。”还是钟慕华在说话,他口气很强硬。
“呵~”一声冷笑,从钟慕华对面传出。
我一诧,想这人是谁,竟敢对钟慕华这个态度?要说钟慕华在海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少有人会不给他面子,得罪他的。
“你以为我们做的那事,是你说断就能断的?”
听见这道声音,我震惊不已。
是楼元海!
他们两人怎么会搭在一起?
据我所知,他们没什么交集的,平时见面最多就是礼节性的打打招呼。但现在看这情形并不如此。
虽然我没听到他们之前说什么,但从刚才这几句推断得出,他们应该是在一起做什么生意,但现在钟慕华半途不想干了要退出,楼元海不同意。
我很不解,既然他们是合作伙伴,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装不熟?难道他们有什么秘密?
正这么想的时候,只听钟慕华生气的声音再次传来,“那事我早不想干了,但一直给你面子才硬拖着。”
“呵~”楼元海又是一声冷笑,“钟慕华,你肚子里有几根蛔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觉得搭上那小子的大船,今后就风平浪静了。”
听他声音一下变得阴冷,我惊诧之余,身体不禁打了个寒噤。
楼元海这人平时虽很严肃,但说话却很温很平和,我从没听他用这种声调说过话,这活脱脱就是一老奸巨滑的老狐狸才会有的口气。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这样?
听里面瞬间没声音了,我也顾不得再去细想楼元海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疑惑地看向钟慕华。
只见他脸红白交错,一副很窘迫的样子,看来是被楼元海说中心思了。
就在我还想继续往下听的时候,眼朝楼梯处无意一瞥,见一个服务员上来了,赶紧离开。
等我和客户谈完事情出来,再经过那间包厢时,见包厢门敞开着,里面已被收拾的干干净净,楼元海和钟慕华不在了,估计是走了。
回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虑他们说的话,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生意,楼元海会那样强硬地不同意钟慕华撤出?合作方半途撤资不是很正常嘛。他也是在商海里浮沉几十年的人,不会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怎么会为此连往日温善的态度都改变了?
还有,楼元海说的那小子又是谁?听起来好像来头挺大的,就连钟慕华都要靠他保驾护航。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车子却已到了公司楼下。
我把车开进地下车库,停好车,刚要关引擎,副驾驶门突然被人打开。
我一惊,转头看去,楼少棠已强势地坐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