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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才走这么点路就离药王庙只有一里路了?”李芝琪惊道:
“我还清楚记得前天在山崖口,远远看见掩映在山洼里的药王庙的情景。当时我估计至少十四五里山路。
今天从山崖上下来,顺着山路接着向上爬了大约一两里山路。在越过最多也就一里左右的小径,走过百十来米的悬空桥。满打满算三四里路,怎么还有一里就到了呢?”
俞泽炫笑笑,也无力答话,用手指了指桥前的石头小径。李芝琪看看俞泽炫,见他点点头。就顺着石头小径往平地边缘走去。
不用走到边上其实就已经看见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庙宇的残垣断壁。高大的庙宇顶已经残破,但仍然高大雄伟,显露出当年盛极之时的气派。
心中担心俞泽炫,就没仔细看回身走到小孩身边:“小炫,你行吗?不然怎么今天就到这里。以后我再和县里面其他人再来?”
俞泽炫摇摇头说:“李大哥,老爸说了让我带你来。这都到跟前了,哪里有半路打退堂鼓的呢?”
李芝琪道:“还有一里多路,你怎么走得动呢?”
俞泽炫笑一笑说:“我说有一里路远。但不是说要走一里路。我们还没出法阵呢。来我们继续走!”说着一挺身跳下大石。哎呀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
李芝琪一看赶紧上前扶起。这一扶才知道俞泽炫说的沉重是什么意思。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一般也就六七十斤。对一个成人能有多重?但李芝琪用力一扶,倒在地上的俞泽炫竟纹丝不动,估计至少有一百七八十斤。
俞泽炫苦笑着说:“李大哥,谢谢你!你看我怎么就忘了自己很重呢?这一交摔得值。李大哥,让我自己起来。”
说着咬着牙一点点蹭着慢慢站起来。然后转身对着大石头说:“李大哥,我们从这石头里过去。”
说着往石头上一扑消失不见。李芝琪知道又是一个法阵的阵门。于是毫不犹豫一头撞向石头。只觉得周身一冷,忽地一下眼前一暗。定睛一看俞泽炫坐在离自己约一尺多点的地上。自己已经站在古寺的墙前,身后是一座镇山石碑。
这石碑看上去也不知多上年了,碑上的字迹已经风化消失。只有驮着石碑的赑屃雕工精细神气活现颇具神气。雕刻所用的石材不是汉白玉,也不是玉石。但是石质通透油润,尤其是雕工古朴圆润中不失精雕细刻的传神功夫。大处无一不神情具备,小处无一处刻意雕琢。
古刹坐落在山间一个不大的天然平台上。前面平坦,后面依山而建。尽管寺庙尚有围墙的残垣断壁阻隔自然侵蚀,越过断墙可见院内显得敞亮。但毕竟由于岁月悠远,整个寺庙周围几乎被密不透风的树木和藤蔓所掩,密林其间古树葱茏。人到此处,顿时觉得无比幽深。
这时,俞泽炫已经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正一步一蹭地慢慢向已经倒塌的山门走去。李芝琪一下惊醒过来,急忙上前扶住。俞泽炫却摇摇头,强笑一下用手轻轻将李芝琪的手拂开。
李芝琪知道这孩子心性坚强,就也不勉强,只是紧紧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到山门前。
只见木头山门早已腐朽,倒在一边,山门洞开。庙宇匾额已消失不见,更不知是庙宇还是道观。只有篆刻在山门两旁石头门框上的对联仍在。但多年风雨侵蚀也是斑斑驳驳,依稀可见是:“这里本来是篆体的文字,可惜起点中文无法显示篆体,被自动删除。敬请各位见谅这个愚蠢的网站。”(信本佛缘性随自然大道无可名,来此只因无处可去有求娑婆嗬)。
李芝琪看罢心中一动,但又觉不出道理,悟不出解释。但是字里行间灵气涌动,摄人心魄。自己更不敢凝神观望。
心中知道这一竭语必定是得道高人,参悟透三才合一,六合天地大道的真识正觉后所写。但此刻也顾不得详细参悟其中大智慧,只是牢牢记在心头,赶紧跟着俞泽炫步入山门。
进得山门后所见,是满目凄凉。只见殿前蒿草棚生,檐下鸟粪斗积蛛网密布。回廊凋敝,萧蔷倒塌,檐塌梁斜,屋漏顶穿。
殿中祭台尘集淫寸,供奉神像渺无踪迹。只剩下空空荡荡几间破屋,残垣断壁几重荒院。从前院,可以一看直透三进。无论殿中还是园内,所见之处更无长物。
二人穿过前殿,孑孑喁喁来到中院。前面位置处中,巍然一座大殿框架。估计应是当年正殿。虽然四下里一派荒芜,但当年鼎盛气势仍在。
只见殿高五丈,复式三重,建筑按依间歇靠款式建造。虽然已经顶塌门倒,满园蒿草,破败不堪。但檐下廊前斑斑驳驳中仍可见当年雕梁画栋的景象。
殿前广场有两个篮球场大。四周回廊厢房是前廊后厦,看来是中原款式,格局古朴典雅。园中虽然杂草丛生,但金砖铺地分左中右三行,制式分明。
正殿前大院中央原来放香炉的位置只剩一圆形石基,香炉早已不知去所往矣。
廊前本应是一对的防火储水石缸也就只剩一只,不当不间的放在殿前。半球形石缸,直径不到半米,高约两尺。用的与是山门前驮碑的赑屃同一石材,但雕工更为精致。露出地面的部分随着岁月流逝,已经布满了苔藓和杂草藤蔓。
但是上面满满篆刻藤蔓花卉缠绕相间,互为映衬的雕刻仍然依稀可辨。整个布局繁华中不失生动,精细中不失典雅。
却不知何等能人,生生地把一块冰冷的石头,幻化出千娇百媚的真世界。硬是把坚硬的石头,雕刻出万千柔弱的纯感情。见过不知多少人间稀罕物的李芝琪,情不自禁地都看得呆了。
这一边,只见俞泽炫摇摇晃晃,一步步走到石缸前。背靠这个半球形石缸慢慢坐下,深深喘出一口气。脸色渐渐由惨白慢慢恢复一点血色。
李芝琪赶紧走到满头大汗的孩子身边,又心痛又佩服地问:“小炫,你没事吧?”
“李大哥,谢谢你。我没事,你放心。”说着艰难地抬起手,用袖子擦去头上的汗水,有气无力的说:
“大哥,抱歉啊!我就不陪着你了。你自己四处走走看看,我在这里歇歇一会儿。现在大约10点多钟,我休息一下。我争取12点之前恢复力气,好和你走回去。
大哥放心,我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也不知为什么,到了这里。虽然身体还是沉重,但我总觉得只要背靠着这石缸就立刻舒服多了。”说罢还强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