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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来者不善
俞紫毓哈哈一笑道:“事情哪里这么严重?李先生也不必多劝,我这点能力做个医生得心应手,但绝非主持大局之才。勉强为之,反倒害人害己。”
微微一顿,“不过我想请李先生将金册贝叶书带去南洋族中。一则我想李氏家族应该具有秘藏和保护这件历史文物的实力,使这段历史永远淹没。二则,可以以此不断激励海外后人,知根溯源,不忘祖典。使后辈一如既往精忠华夏,世代奋进。三则,我希望小玄随你出国,以后拜托你多加照顾。”
李芝琪听罢脸色阴晴不定,沉吟良久方长叹一声,“家主既有此决断,我也无可多言。但是此事甚大,我需要尽快向族中长老会说明。好在我的旅游景点开发项目还需要在这里三天。究竟长老会如何决定,三天后我们再商量如何?”
话未落音,人却突然平地腾升而起,一如大鸟,近10多米宽的院落,一丈多高的院墙竟然一闪而过。紧跟着,只听几声竹哨声由近而远,数息间竟然渺然远去,不复可闻。俞紫毓面沉如水,半晌长叹一声,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像是下了个决心。
此时,只听扑簌簌一阵破空之声,一道黑影从房顶越房檐而下。俞紫毓未动声色,淡然看去,竟是李芝琪去而复返。
“家主可听说近来有其他外地人来贵县城?”李芝琪身如轻羽,飘然落地后躬身问道。
“除你之外,听说还有一个台湾寻根团来此地寻根问祖。一方面台胞亲情,血浓于水。另一方面据说要有大项目在县里投资,县领导异常重视,安排他们住在县招待所改造的山海国际大酒店,是个4星级宾馆。”顿了一顿又说,“你好像也是住在这宾馆里?”
李芝琪迟疑一下道:“应该是同一家宾馆。但可能是不同楼层。我也常在外面跑,所以还不知道由台湾观光团队。请问家主可知道这个团是何时到的?”
“我昨天听县长的张秘书说是前天刚到。对本县古迹传说特别感兴趣,好像想搞旅游开发。”
“竟然这样!”李芝琪忧郁之情溢于言表。“我刚才发现有人潜身在附近刺探,等我察觉追出去,那些人却已撤离。我追出大约十里山路但仍然没能追上。从动静上看大约四个人,均身怀绝技。家主拒绝不去南洋,但是就目前情况恐会有变数。还望家主三思”
俞紫毓道淡定的说道:“你追出去之时,我已听见竹哨相互呼应,料定来者不善。此处虽然地处偏僻,善用竹子做各种生活物件,但用竹哨传递消息,却不是本地人所为。”
说着淡淡一笑,看着李芝琪道:“李先生片刻之间往返竟有十里山路?可见功夫了得。”
李芝琪紧皱双眉说:“不瞒家主,芝琪所学并非常人所说的‘武功’,而是其它门法。不知家住可曾听说‘修真’一道?”
俞紫毓微微一笑道:“曾有所闻,未敢信尔。李先生不知已经修到何种境界?”
李芝琪见俞紫毓如此轻松,不由得心存敬佩,受其影响,心胸也豁然放开。
“家主见笑,枉自大半生打煞,可惜先天不足,后天机缘未到。我也就练到第三层凝灵顶阶,离第四层筑基尚有一步之遥。”
俞紫毓又道:“不知族中长老目前最高境界是哪一步?”
李芝琪回道:“族中长老5人中到有1人到筑基后期顶阶,有1人到融灵中期。2人修到和药期,1人修到成丹期。听说有一个老祖,不在长老会中,自己在不知哪里修炼,听说十多年前已到元婴期。哦呀!家主对修真知道并不少呀!”
俞紫毓哈哈一笑,道:“你看我到何等境界?”说罢四周温度增高突然,犹如盛夏骄阳似火,同时灵压扑面而来。
李芝琪大惊失色,急忙运气相抗才没被压倒在地。只见俞紫毓微微一笑,压力一扫而空,周围温度立即恢复正常,竟还是晓风拂薰,微带秋寒。李芝琪惊讶得半晌出不得声,缓和良久,长长踹出被压在胸口的一口气,心中这才明白原来是对方功力高过自己两级还多,再加上着意掩盖功力。自己竟然小看别人。心中自然产生拜服的情感,而且对俞紫毓处处包容的博大胸怀所感动。
“家主已到第五层融灵期了?可喜可贺!”说着双膝一弯,这次是真心实意就要跪下行礼。只见俞紫毓手微微一抬,一股醇和之气将其扶住。“李先生不必多礼!”
李芝琪见状只好站好身子。俞紫毓微笑着说:“李先生不必为刚才做刺探的那四个人费心,我已在我们周围布下障音法界,这四人并没听见我们谈话。另外在他们潜入时,触动周围布下的阵法,已经身中暗毒。由于听不见,又看不清,所以狗急跳墙,冒然行动,弄出动静才被你发现。你动身追出后,他们也只能仓皇逃窜了。至于这几人所中之毒,天亮必然发作。到时候李先生回宾馆,稍加注意,发现其人并不困难,到时候你也可以早做准备。毕竟这群人好像是追随李先生行踪而来,并且也如你所料,会于你达成此行的目的有些不便。”
“家主怎会认为这些肖小之徒是追随我的行踪而来?为什么会给我此次行动的目的带来不便呢?“
“李先生是聪明人。你想此地原本穷乡僻壤,本地人口本来就少,再加上交通不便,外出的人,数十年来屈指可数,外地人更少来此。李先生前脚到,就有一个寻根团来此地寻根问祖。试问这里根本没人外出去台湾,就是外出在邻省打工也是有限的十来个人。哪里就有与先生同期而至的巧事?”
见李芝琪从疑惑转为沉思的表情,这才解释说:“再说,你今天下午进我家门,晚上就有人来访。李先生行踪难道没被跟踪?刚才用竹哨互为暗号并不是这里的习俗,到让我想起我国黄海东边的那个好邻居,有一种称为忍者的杀手特别偏好用这种方法传讯。李先生也不仅仅是为开发旅游项目才来此地的吧?这些人如此紧张地盯着你,难道只是平常的商业竞争?”
李芝琪闻言间脸色数变,到俞紫毓说完时已是满头冷汗。半晌出不得声,喘了好几口气才道:“家主料事如神,我真是不该有所隐瞒。实告家主,我其实也是正在为之难中。”
说到这里,不禁微微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临来大陆之前,族中长老并未存有在此行中寻到家主的希望。因此未曾交代我此行的目的,是否可以见告家主。见到家主后心里高兴和激动交织,加上不明身份的人来得太突然,我只是想可能是于家主不利,到没想到竟然是冲着我来的。也可以说是我引狼入室。请家主降罪!”
“李先生哪里话来,事情来得突然,李先生处事稳重,倒是令我钦佩,哪里有什么见罪之说?如果方便,李先生到不防将此行目的告知一二,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想个办法来对付?”
想到俞紫毓修行功力比自己高上两层,又修行的是比自己高明的顶级功法。要是换了别人,没有在自己刚才动杀机的一刻,一挥手就将自己灭口,至少也会不理不睬扫地出门了。见到俞紫毓如此宽宏大量,真诚相待,李芝琪从心里受到感动。“谢家主不罪之恩!”李芝琪真诚地说道:“家主可听说‘药王鼎’一事?”
“先生请讲。”
“我族自奉命远涉海外,除了经商致富发展世俗间事业外,在海外修仙界也借助先家主授命携出海外的至宝汉仿神农药鼎炼制丹药。数百年来得以在海外立足,并逐渐建立起较高的威信。但是丹鼎毕竟是仿制品,近百年来多次发生爆鼎,人财物损失惨重。32年前一次大爆炸,导致族中炼丹精英损失,长老会终于下令封鼎不能再用。直到上月从台湾分部传来相当可靠的消息,有人推测贵县某处可能存在当年神农道场。如果真是神农道场甚至是神农洞府,则神农鼎最有可能仍遗留在此。”
说着,取出一张报纸递给俞紫毓接着说:“家住请看。从新闻媒体得知神龙文现身偏避丹崖无人能识,提供了寻找俞氏家族的线索。两个信报相互参详,竟指向同一地方,也就是贵县左近半径相去不足百十余里间。于是长老会命我带一组人以在贵县建立旅游景点为由,特来探知虚实。这事是族中最高机密,就即便我,也是我父亲,族中的大长老在我临出门前,以送我为借口,单独在花园小径中,边走边做的亲**代有关药王庙或神农观的名称和具体大约地点。为了掩人耳目,族中同时派出5组人分别奔赴五个类似的城市。万万没想到刚到贵地就被跟踪,这也太巧了。”
俞紫毓看看手中报纸的标题和照片,缓缓开口道:“先且不说‘药王鼎’一事纯属民间以讹传讹,口说无凭。单说现在的形势是对方来者不善,出手就是鸡鸣狗盗之术。从今晚情况看来,对方已有周全计划,势在必得。当前形势可以说是敌暗我明,对方已经占尽先机。我们只好提高警惕,做好准备,静观其变。再想办法逼对手行动,由暗转明来争取主动。”
思索片刻,又说道:“从你刚才说药王鼎的消息来自贵公司台湾分部。而这个‘寻根团’也来自台湾,其中巧合成分不大。你今晚整整一晚不在宾馆,难说不被人发现。在外留宿以及具体去向,还望李先生事先心中存有一个解释。同时你利用外宾身份想法搞清对方人数,姓名,职业和在台湾的住址等信息。今晚几位‘来客’吃亏不小,虽然断不致于伤及性命,但回去至少一两天难以恢复。你用这两天时间应该可以完成神农洞府的探查。尽快结束你的使命,赶紧回去。从刚才竹哨传讯来看,今晚寻踪而来的是忍者,但忍者属于凡间武者,药王鼎对他们用处不大。如果有修真界插手,我估计除争夺‘药王鼎’外其中难免还有其它深层次的目的。”
“那么家主岂不危险?不然,家主还是与我一同赴南洋去?”
“哈哈!李先生不必再劝。举家出国,移民手续哪里是几天就能办成的?你的好心我领了,你能将金册贝叶书携出,并妥善安排小炫的事就是对我极大的帮忙,也是对你族中和我白羊部五族极大的贡献。至于我和我夫人还有一些事,需要在完全没有顾虑的情况下全心去办。”
李芝琪仍不甘心,再次劝道:“家主还有何事,我这一次还有九人同行,每个人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族中新锐。待我禀明长老会,都随家主调遣,一同把事办了!”
“这倒不必,有些事总是需要自己了断的。你的事已经够麻烦的了。退一万步说,即便你的消息正确,千幸万幸你找到药王鼎,你是否想过,这种远古灵器难说是否已开灵识?是否仅因你寻得就认主归你?即便是未开灵识,远古仙人所留的神印是否你可以破除收归你用?要是两皆不然,又如何能让你平白携走?要知道,最后一位有幸得神农鼎之助,以丹入道的宋纯阳子吕洞宾是在中原腹地得道升天渡海蓬莱,并非在此偏远之地。各种典籍也未曾记载他有神农鼎,就是说他并没能携走神农鼎,而仅仅是机缘巧合,或得鼎炼丹或巧入神农洞府携丹道成。如果有人收得此宝,典籍所载,历届仙人均不曾携走神农鼎倒也自然,传给自己家族后人却是可以的。然而却未有任何修真族内有此奇宝,其中必有原因。李先生还要三思。”
李芝琪一听,深深为俞紫毓远远高于众长老和自己的见识所动,心中无比佩服,诚心道:“家主见识果然高明。我们只以为千古遗物,早是无主之物,有缘者得之,有德者持之。神器本为灵物这一层还真没有细想。据典籍记载往往是需要功法、血缘和机缘相结合,在特定条件,譬如天时地利人和三才聚汇之下顺应认主,或古宝历劫的危难之时才被迫认主。但是我受命族中重托不得不尽力而为。”
“李先生所言极是,要是你仅因为我这只言片语就轻言放弃倒不是我辈中人。面对大敌当前,形势所迫,你应预先做一个妥善计划。我们按计划行事,尽量助你达成心愿。但是是否能寻得药王鼎,万幸寻得则又是否能收得,望你皆要先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