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孤独的执行者(上)

落影无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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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没有拿到长生石?!”一旁忍痛站起的沙布基一脸震惊,“那长生石还在下面?”

    “不,已经先有人拿走它了。”拉巴依娜解释道,“二位头领,我相信你们没有拿走长生石,所以你们知道以前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去过吗?”虽然忽然知道自己的身世让拉巴依娜在一瞬间陷入呆滞,但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关于月部的事,而且月部到底又是怎么会被灭门的呢,这个谜题冥冥中让她觉得一定跟长生石有关。现在,她想知道更多以前的事,就必须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去寻找长生石,去雪部。

    摩西甲纳同样为朱雀没有拿到长生石感到惊讶,但他很快陷入思考,回忆过去每一个进去过的人。最后他几乎是跟沙布基同时摇了摇头。过去每一个进去的人都死了,并且都能找到他们的尸首。如果非说有人先取走的话,只能是……

    “莫非十年前长生石降临之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到了它,这么多年来我们所守护的只是一个空壳!”

    “不可能!连族长都没能做到的事怎么会……”

    “麻烦了,”朱雀的眉头深深地皱出一个几字,“哎,臭小子,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朱雀问这话的时候,拉巴依娜看了他一眼,这同样也是她想问的,关乎她家族的事。

    “我不是臭小子,我虽然长得年轻,但已经三十有六了。”摩西甲纳一本正经地解释,“十年前的那场战斗我参与不多,所以只知道一些皮毛。当年羌族各部为了争夺长生石在此地发生过一场大战,战火足足燃烧了数月之久,也正是那场战争让整个天山月部彻底消失,可笑的是,最后我们谁也没能得到长生石,因为我们无法得到它的认可,所以才制定合约,共同守护长生石,以作为我族圣物。”

    “当时主要有哪些人参与了这场战争?”

    “羌族各部都来了,还有,我印象中好像发现了汉人的踪迹,但不是很确定,毕竟这个消息应该无法传到中原才对。”

    “什么样的汉人?”

    “不确定是不是,从服饰来看像是一个女人,她动作很快,转眼就再也没见过她。”

    糟了,如果是中原人拿走的长生石,天下这么大,再想要得到长生石无异于大海捞针。朱雀来回踱步,思量着打算,最后他吹了一句哨,招来一只苍鹰。朱雀嘴巴轻轻靠在苍鹰的脑袋旁微动,好似在说些什么,刚说完他振臂一挥,苍鹰即鼓动双翼朝着东方而去。

    这件事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务必要让青龙知道。

    “哎,摩西甲纳大哥。”拉巴依娜大着胆子问,“月部是一个什么地方?他们为什么会……”

    “想知道答案跟我回雪部吧。”

    拉巴依娜随即一脸殷切地望向朱雀。朱雀看了看那个摩西甲纳,又看了看拉巴依娜,点了下头。“不过我也要跟去。”

    “不行,朱雀,你不是我族之人,不能进去!”摩西甲纳赶紧拒绝。

    “貌似我说过你没有选择的吧。”朱雀对摩西甲纳的拒绝很不耐烦,“拉巴依娜是我的人,她能进去,我自然也能。”

    摩西甲纳低头挣扎了好久,想来不让他进去雪部的话根本带不走拉巴依娜。“好吧。不过你要保证不伤我族人。”

    “到时再说吧。”朱雀很不屑这家伙,从这家伙的表态可以看出,拉巴依娜对于他的价值非常大,大到可以引狼入室。

    神风阁。秦墨像壁虎一样贴在楼道天花上,眼角余光扫过身下走过的卫士。待他们过了转角即快速落到地面,以掌心贴地,感应整个神风阁的布局。

    奇怪,位置居然在移动。据他从神风阁建造图案上所知,神风阁并非以机关术建造,怎会有机关术常有的位移之相。秦墨的眼睛不断闪烁,忽然一定睛,随即迅速朝着左侧移动。

    很快,秦墨走到一个铺满屏风的地方。这些屏风把空间均等地分开,在每一个转角处放置一盆盆栽,旁侧是青铜烛台,发着昏黄的光,映出屏风上的鬼怪画像。

    所谓屏风,是一种遮挡视线之物,这意味着这里有什么是主人不愿给客人看到的。而且,秦墨发现这里屏风的摆放十分玄妙,好像暗合某种机关规则。屏风上刻画着各种各样的鬼怪,以火焰衬托,给人一种地狱的感觉,并且每一屏风上的画像都不一样,但不难发现它们都是在描述“地狱”。秦墨在中间游走,忽然停住脚步。有一个屏风引起了他的注意。在无数魔鬼的狰狞笑声中,一个赤身少年怀抱着火焰、蜷缩在迸发的岩浆里,他的表情痛苦,透过画像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秦墨把烛光靠近他,发现泛黄的纸张竟然浮现出一个类似龟壳的纹路。

    “这是……”

    “嗒嗒——”楼道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秦墨迅速躲到屏风的一侧,在它身上戳出一个小洞,暗暗观察这些不速之客。

    进来的人共有三人,除了走在前面的一人外,后面两人都拿着一个盒子。从外形来看,应该是盛装饭菜的盒子。

    先行的那人走到其中一块屏风的面前,把它移动一下角度,正好使它前面的烛光照亮其身后屏风的一角,这样整个空间的烛光就忽然被连结起来,在烛光照耀的最后一点正好落在墙面上,这时秦墨看到那块墙慢慢移开,出现了一道难以察觉的通道。

    “怎么是他?!”秦墨的眼睛微微张大一点,因为他看到那两个拿着饭盒的家伙的其中一个居然是李亦痕!这家伙现时正贼眉贼眼地四处张望,明显的一副“我是混进来的”模样。

    他来这里做什么?未容秦墨多想,那三人就朝着通道进去了,于是他也赶紧跟了进去。

    这是牢房。李亦痕刚进去就想到了,这里有很明显的臭味,其中还夹杂着腐臭的气味,这种臭味只有牢房才会有。果然,没走多久,他就看到了一排窄小的以铁柱圈成的牢房,里面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蜷缩在一起,一动不动。

    “死了?”先行的那人弯腰仔细看着一个孩子发青的脸,最后叹了一口气,“真幸运,不然都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他是幸运,但你们就没那么幸运了。”秦墨慢慢从黑暗中走出。

    李亦痕见来人是秦墨,果断动手,迅速双手一横,把身旁两人撂倒在地,一脚踏在为首的那人身上,“说,牢里的都是什么人?”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这个不关我事啊,那些人是前副阁主叶老的家眷,都是阁主下的令,我只是个送饭的而已。”那家伙见状,顾不及疼痛,赶紧求饶。

    叶老?这个熟悉的名字再一次回到李亦痕的脑海里,这是他第一次杀错人,虽然也许不算杀错人,毕竟叶老已经成为了燕恺之的傀儡,替他干了不少坏事,这么想来就还不太坏。

    李亦痕赶紧把牢房打开,他想确认是否还有人活着,毕竟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本不该牵扯进来。

    “喂!醒醒!”李亦痕不停地对不同的人呼喊,希望他们还能回应他的话。但经过一番确认后,整个牢房三十余人最后仅有十一人活着。

    “唰——”鲜艳的鲜血洒向墙上,秦墨从腰间拔出匕首,在李亦痕去检查的时候迅速解决掉了那跪在地上的两人。

    “喂,你干嘛把他们杀了?”李亦痕回头质问秦墨。

    “我们可怜他们,可他们何曾可怜过别人?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嘿,你这人很不讲道理哎,谁给你随便杀人的权利的,另外,我爱到哪里去关你屁事哩!”

    “那好,再见。”秦墨说完即迅速离开。

    “喂!你给我站住!”

    “有事?”

    “你不是早就知道他们被关了吗,为什么他们还在这里?”

    “我不能打草惊蛇。”

    “就因为一句打草惊蛇,他们就活该受苦吗?如果你不想救,那就该让我来。”

    “叶老一家在两年前就被请进神风阁,开始燕恺之对他们不过是禁足,但在半年前忽然没了他们的消息,神风阁的对外宣称是回乡了。不过我从一位与燕恺之关系密切的丫鬟那里得知他们被关在这里。这是我知道的情况。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半年前燕恺之加强了对叶老的控制,为什么叶老死后这些人还会活着,这些人已经没有价值了不是么?答案是这些人对我们还有价值,可以作为一个有用的诱饵。盲目施救的后果只能是把自己也搭进去。”

    李亦痕低头思考了一下,忽然抬头用有些吃惊的语气问:“你怎会知道这么多?”

    “我说了,从一位与燕恺之关系密切的丫鬟那里。她似乎有把秘密告知年轻男性的癖好。”秦墨面不改色,信手把匕首插进旁边的巨大石柱里,直到看不到刀柄。

    李亦痕紧紧盯着秦墨,就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好吧,我se诱了她。”秦墨眉头一皱,快速吐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