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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妇激动的和初一感谢道:“谢谢您谢谢您大夫, 下辈子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初一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报答了。”
“要的要的。”农妇又激动的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才放过初一。
初一坐会自己的位置, 四处看了看, 才看到不远处之前那个背着老妇人过来看病的人,于是初一走上前问道:“这位大哥, 你还需要我看病吗?”
那个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背上的母亲, 最终点头道:“要。”
男子的母亲头发已经花白, 脸上都是皱纹, 一双手老茧密布, 手指关节还呈现肿大的状态,除了这些表面的症状, 老人肢体僵硬, 似乎每一次的活动都带着巨大的疼痛, 让瘦弱沧桑的老人不堪重负。
初一小心的伸手过去握住老人粗糙如同老树皮一般的手,笑着道:“老人家, 我给您看看,您别担心,无论什么病我都可以给您医治,而且还是免费哦。”
老人家愁苦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好, 小闺女啊, 你看吧, 就算看不好也没有关系,老婆子我啊,已经老了,活了那么多年也够本了,不是说人总有一死的吗?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也好让老婆子早点去陪我家的老伴儿,我来看病啊,只是想要让我儿子心里好受一点,”说着老人家艰难的转动着脖子看向身后的男子,道:“儿子啊,娘知道你孝顺,但是娘老了,不要将钱浪费在我这个老婆子的身上,将钱留下来,给你媳妇多买一件衣服,给小孙孙多买点肉,都比花费在我身上要来的值得。”
男子摇头,眼泪滚滚而下:“娘,不浪费,钱都花在您身上也不浪费。”
初一一边听着老人家说话,一边给老人家诊脉,听到此,看了一眼站在男子旁边始终沉默的妇女,才道:“老人家,您不用担心,我这里是免费的,不花钱,没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
说着初一小心的将老人家的手放在桌子上,将自己的手收回,才对老人家和她的儿子媳妇道:“老人家你的病不严重,只要针灸就好。”
实际上这位老人家得的是风湿病,全身关节都在痛,但是让初一感到佩服的是,这样全身疼痛的情况下,老人家居然还能够如此豁达,对待心疼钱的儿媳妇也能够为她考虑。
对于老人家这位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儿媳妇,初一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夫妻都如此,更何况是婆婆,说到底都是因为穷,都是因为看病太贵,家里负担不起,毕竟对于妻子来说,无论是丈夫还是孩子都比婆婆来的重要。
而这位儿媳妇明明满心不愿,却未曾阻止丈夫为婆婆寻医问药,又如何不能算是孝顺呢,中国古代的女子,贤良淑德孝顺勤劳是刻在骨子里的,尤其是媳妇,很多都是将自己放在最低下的位置上,这位儿媳妇想来也是如此,就算她将丈夫和儿女放在婆婆的上面,但是她也将婆婆放在自己的上面。
因为这个儿媳妇瘦骨伶仃,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干净净但是却打着不少的补丁,而她的丈夫衣服整洁没有任何补丁,而疾病缠身的婆婆虽然病痛交加,但是却并不瘦弱。
无论对于这位老人家,还是这位老人家的儿媳妇,初一都心疼的想要叹息,最终却只能道:“我治病不花钱的,所以你终于可以为你媳妇买一件新衣服,也可以为你儿子买肉吃。”
儿媳妇听了初一的话,看着初一看过来的温柔的眼神,终于忍不住捂着嘴笑声的哭了起来:“不用给我买衣服,我衣服是够的。”
男子转头看向身边的妻子,看着妻子弱不禁风的瘦弱,打满补丁的衣服,带着厚厚茧子的粗糙双手,似乎才发现妻子居然已经变得这样瘦弱,因此忍不住惊呼道:“孩子他娘,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男子媳妇听了眼泪更是滚滚而下,哽咽着没有说话,只是摇头,不知道是在说她没瘦还是在告诉自己的丈夫不要问了。
老人家也是红了眼眶,伸手去握住儿媳妇的冰凉的双手:“辛苦你了,辛苦你了,儿啊,你要记得,要对你媳妇好才行啊,要不然如何对得起你媳妇付出的一切。”
风湿虽然在现代也算是难以医治的疾病,但是对于拥有金手指的初一来说却算不得困难,金手指之所以是金手指就是因为在金手指的范畴内,能够无所不能,而她的这个无上医术就是如此,妙手回春,活死人肉白骨,没有无上医术不能解决的疑难杂症。
于是初一先是为老人家针灸,水系异能和内力加持在针灸上,让针灸来回震荡久久不停,而扎在老人各个穴位上的金针银针处则开始冒出白色的烟雾。
还没有散去的围观百姓看着这不同于以往所见的针灸场景,一时间又是各种怀疑猜测:“金针怎么动个不停?和其他大夫的针灸不一样啊,不会是针灸错了地方,所以才动个不停吧?”
“啊,快看冒烟了,哎呀,我说那个大哥,你快让这个庸医停手啊,要不然你娘就要被医死了,这女子如何能够当大夫啊。”
“对啊对啊,强子,你快叫这个女娃子停手啊,你娘原本还能多活两天,如果你不让她停手,说不定今天就要为你娘收尸了哦。”这是和男子认识的人。
强子似乎也有些紧张担心,忍不住问道:“大夫,这怎么一直在动啊?而且冒烟儿了,没有事吗?”
初一道:“没事儿,这些针在动是因为在刺激穴位,其他的大夫用不停的捻动这些针,也是为了刺激穴位,而冒烟儿则是因为老人家关节内的寒气出来了,所以你不用担心。”
两刻钟以后,金针银针停止震荡,与此同时,老人家肿胀的关节也消了肿,初一伸手过去一抚,老人家身上的金针就全部都回到了她的手里,与此同时,初一对老人家道:“老人家您活动看看,是不是不疼了?”
老人家听了,先是小心的站起来,然后发现果然不疼了,于是动作立刻变得顺畅利落了起来,就见老人家站起来快速的在周围走了几步,越走她越精神,脸上的愁绪也一扫而空,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走了几十步,老人家才高兴道:“我不疼了,我一点都不疼,哈哈,我好了。”
强子和他媳妇激动的上前扶着老人家,问道:“娘,你真的不痛了?”
老人家点头:“我不痛了,一点也不痛了。”
于是强子一家抱头痛哭,要知道为了老人家的这个病,他们家花了多少钱,产生了多少的矛盾,现在老人家好了,他们忽然觉得曾经所有的痛苦都不算什么,只有这一刻的快乐幸福是真实的。
旁边围观的百姓一阵哗然,有些人依旧不相信的说道:“这一家都是托吧。”
“不是托好吧,”有人反驳道:“那一家子是我们家那一片的,我们都认识好吧。”
有人依旧不死心道:“那一定是得的小毛病,要不然怎么扎两针就好了。”
“诶我说承认这个小大夫医术好就那么困难吗?我给你说这个大夫的医术是真的很厉害啊,李婆婆之前已经在家里躺了半年不能下床了,强子哥带李婆婆去看过很多大夫,大夫都说没有办法医治,只能好好养着的。”
“对啊,这个大夫的医术好厉害啊,你看看之前那个肠穿肚烂的,她用针线缝一缝就好,那个病人还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至于李婆婆,她之前的确病的很严重,花了不少钱却一点用也没有,现在却不过几针就给治好了,真是厉害啊。”
有人心中依旧对初一不屑一顾,有些人却已经在心里认可了初一的医术,但是看着之前那个农夫还没有醒过来,众人又不像强子那么急切,于是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过来找初一看病的,有的人见暂时无热闹可看,甚至先行离开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初一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强子叮嘱道:“回去后,要注意不要让你娘受凉了,另外明天依旧到这里来让我针灸,这位老人家最起码也要针灸上十天才可以,还有需要吃的药,明天我会带过来,你们明天过来拿就好了。”
强子听了,立刻涨红了脸问道:“那个,请问药需要多少钱啊?”
初一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不是都说免费了吗?”初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招帘。
强子听了立刻摇头:“不好不好,大夫,您救了我娘,这药钱怎么还能让您来承担呢,您告诉我需要多少钱,我愿意掏的。”说着,强子眼巴巴的看着初一,一副担心初一拒绝的样子。
初一笑了笑,道:“老夫人,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要让林夫人渐渐过哥哥,毕竟我看林夫人对林大人的子嗣如此执着,说不定看到我哥哥,她会好受一点。”
会好受才怪,正堂的众人,就是林如海都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压根就是初一的恶兴趣吧,贾敏如果真的看到初一和初元的脸,估计会直接吐血。
不过毕竟是初一的要求,无论是林老夫人还是林如海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初一将脸上的面纱摘去,而初元则将身上的斗篷脱掉,原本恍惚失神的贾敏如同见鬼了一样看着初元那张极为肖似林如海的脸,真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原来,原来如此。”
她说林老夫人怎么突然就对她态度大变,突然调查她,原来如此。
贾敏脸色灰败,脸上满是不甘:“你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她严防死守之下率先生下林如海的孩子?
初一漫不经心的端了茶杯想要喝一口,低头一看,却发现茶杯里的水已经喝完了,最终只能放下,笑着对贾敏道:“我母亲就是姚氏,林夫人,是不是想不到?”说完,初一才再次端起了茶杯,旁边的丫鬟很有眼色,已经端了一杯新茶上来放在初一的身边的小茶几上。
贾敏双眼通红:“是姚氏?居然是姚氏!!”
贾敏咬牙切齿,她当初就该直接在府里就将姚氏弄死才对,不过是一时疏忽,被庄子上下贱的仆人欺骗,就导致了她今天的一败涂地。
林老夫人见初一不再说话,便看向林嬷嬷道:“带下去。”
贾敏被带下去后,初一看向林老夫人和林如海,问道:“老夫人还有林大人,你们今天请我和哥哥过来看这些,是否是已经确定了我和哥哥的身份?”其实这个问题已经没有必要问,因为如果她和初元还是外人的话,这样的家丑如何也不会请他们围观。
现在请他们两个来这里旁观一切,一个是为了给她母亲姚氏和他们一个交代,一个就是为了说明他们两个的身份。
初一的话音刚落,林如海就激动道:“你们当然是我林家的孩子,这根本就不用怀疑。”光是看着初元那长相,还需要怀疑吗?
初一笑了笑:“这么说,林大人是确认我们是你的孩子了?”
林如海急切道:“当然,你们不是我林如海的孩子,又会是谁的孩子呢?”
初一点头道:“好,既然林大人已经确定,那么能请人端四杯茶上来吗?”
林如海和林老夫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激动,从初一的话里,他们都听出了些什么,那这些什么,就是他们期待盼望着的。
于是林如海赶紧让人上四杯茶上来。
丫鬟用托盘端了四杯茶上来后,初一拉着初元就在林如海和林老夫人的面前跪了下来:“林大人既然确认我们是林家的孩子,想必也是认我们的,既然如此,初元,”初一看了初元一眼,然后两人同时端起一杯茶对林如海道:“父亲,儿初一初元第一次给您请安,请喝茶。”
林如海激动的欣喜若狂热泪盈眶:“好,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的伸手端了茶就喝了,甚至将两杯茶全部都喝完了。
喝完茶,林如海在身上摸了摸,将这几天一直揣在怀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初元,这是见面礼,初一这是你的见面礼,”说着给初元一枚玉佩,给了初一一块平安金锁,林如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才满怀安慰的说道:“你们长这么大了,作为父亲才给你们见面礼实在是……不过以后父亲一定会好好照顾补偿你们。”
初元道:“父亲言重了,该是我们做儿女的感到惭愧才是,这么多年未曾在父亲膝下尽孝,是儿子的不是,以后我一定好好孝敬父亲还有祖母。”
关于认亲后对林如海的态度问题,初一早就和初元说过,在关于姚氏的事情上,林如海的确有失察之过,但是这和现下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分工有关系,林如海作为一个主外不主内的男主人,可以说做的相当合格,因为他将内宅的事情全权交给了贾敏。
所以论错误的轻重,林如海仅仅有一个失察的小错,所以如果认亲,对待林如海还是应该如同对待父亲一样尊敬孝顺爱戴,而且初元和初一不同,初元是真的孩子,他渴望父亲母亲的陪伴关怀,对父母天生有一股濡慕之情,初一担心初元心态不稳定,所以才就这个问题郑重其事的聊过。
此时初元对待林如海的态度就是如此,初一自然紧跟其后,表达了孝顺濡慕之情。
林如海和林老夫人听得很是欣慰,觉得果然是林家的孩子,就算未曾在林家长大,也是明礼懂事的好孩子。
紧接着初一和初元又给林老夫人敬茶,然后得到了林老夫人给的见面礼,初一是一套适合她的头面,初元则是一套文房四宝,其中的砚台是林家祖上保存下来的一方端砚。
敬完茶认完亲,林老夫人立刻让人去将两人要住的院子收拾出来,而他们依旧留在正堂内,因为关于贾敏该如何处置的问题,他们还没有决定下来。
林老夫人直接道:“贾氏绝对给再留在林家,不说贾府骗婚的事情,就说贾敏这十几年将我们林家几十万两的银子搬回贾家的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几十万两,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完全构成了盗窃的罪名。
林家的东西,林老夫人现在是一丝一毫都不想便宜了贾家,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已经要将这些银钱追回来。
林老夫人问林如海:“如海,你说,这件事你准备如何做?”
林如海虽然依旧心痛于同床共枕的妻子变成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但是却很是坚决道:“我会写下休书。”
林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她之前还担心林如海和贾敏夫妻情深,不会愿意休妻呢。
初一在旁边道:“我看还是通知一下贾府的人才好,毕竟从这里到京城路途遥远,如果林夫人出什么事情就是我们林府的过错了,所以还是通知贾府的人来接的好。”
林老夫人道:“也好,刚好让他们将这些年贾敏搬回家的东西还回来。另外,贾氏如今已算不得林夫人,你们称呼她为贾小姐就好。”
初元道:“如果那些东西落在荣国公府老太君或者二房的手里,想要要回来可能性很小。”
林老夫人奇怪道:“为什么如此说?”
初一道:“祖母,说句无礼的话,贾小姐十几年送着丰厚的节礼,如果史太君真的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怎么这节礼他们年年都收却从来未曾知会过林府呢?可见这节礼之事史太君要不然是装作不知,要不然就压根是她指示的。”
林如海惊讶:“初一,听你的话,你似乎对史太君十分看不上,可是据我所知,史太君应该是个十分明事理的慈祥人才对。”
林老夫人听了林如海的话直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贾敏那里吗?我看初一说得对,如果真的是个明事理的人,拿了我们林家那么多的东西,怎么一声也不吭,我看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下梁歪成这样,便可想这史太君是个什么人。”估计一样的眼皮子浅不说,还贪婪成性。
总之,林老夫人如今对贾家一府人都十分的看不上。
初元道:“祖母父亲,初一的话虽然说得有些不好听,但是却是实情。祖母和父亲远离京城十几年,对京城不熟悉,对贾府的事情估计也不了解。实际上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史太君偏心二房,对大房却诸多挑剔,甚至想要让二房窃居府内的主院,而将大房赶去马棚居住,可贾府大房无论是贾大老爷还是两位公子都是能干人,贾大老爷虽然学问不行,但是却很能干,也很得皇上的宠信,因为玻璃的配方就是贾家大房拿出来的,至于大房的两位公子也都是人中龙凤,学问极好,大公子明年就会参加春闱,而二公子也已经准备下场参加考试了。”
玻璃的配方实际上是贾琏拿出来给他父亲贾赦的,贾赦凭借着玻璃的配方从一个游手好闲的人变成了皇上眼里的能干人,这完全都是贾琏为了增加他们大房的实力所为。
对初元,初一不是将他当做哥哥来看待,反而是当做弟弟来看待,刚开始或许有些将他当做弟弟的替身,但是现在,初元就是她最亲最爱的哥哥和弟弟,对于初元的健康,初一自然是看得极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