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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福尔骑士,你今天的表现真的让我失望,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精明绝顶的抠门儿骑士。”离开了布伦纳的庄园,米勒抱怨道。
“这是因为小布伦纳开出的价钱已经很公道了,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他手头缺钱,我们又是第一时间响应,是不会有机会用这么低廉的价格拿到土地的。事实上,你也知道地价并不贵,只不过小布伦纳买地的价格更便宜。所以你才觉得自己吃了亏。”
“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成了冤大头?”米勒反问。
“如果你真的觉得在这笔交易中吃了亏,我随时愿意以这个价格吃下你的那份儿,他能赚钱靠的是脑子,如果你能发明重犁,你也可以赚这份儿钱。你看着吧,重犁一旦开始使用,男爵就会后悔的恨不得拿头撞墙,最多等到明年,你手里的这块地至少溢价百分之五十。”威福尔肯定的道。
“我也不管是赚钱还是赔钱,只要是你和戈弗雷参与的,我都参与。”米勒嘿嘿笑道:“不过,布伦纳骑士为什么用戈弗雷的儿子,也要你的侄子,就是不要我的小儿子呢?”
“你想和布伦纳搞好关系,就要送给他他缺少的东西,你先想想看他缺什么,再决定给他送什么。”威福尔提醒道。
“他缺什么呢?噢,他刚才说他没有妻子,威福尔,你个禽兽,我的女儿才十三岁!”
威福尔差点被气的岔了气,好一会儿才道:“公爵大人和他的女儿对小布伦纳青睐有加你看不出来吗?尽管小布伦纳想要娶爱丽丝小姐希望渺茫,但他也不至于打你女儿的主意!他的庄园里就有一个漂亮的姑娘,难道你就没有看一眼吗?”威福尔咳了两声,不得不把话说明:“把你夫人那些穷亲戚们拉过来,布伦纳的领地地广人稀,他们来了当个庄头或者自由民还是有希望的。”
“这倒是个好主意,说实话,我对她的那些吃不饱饭的穷亲戚们深恶痛绝,扔给布伦纳简直就是两全其美!不过,你说小布伦纳真的会看不上我的女儿吗?”
威福尔杨鞭策马,他现在只想离米勒远一点!
送走了戈弗雷三骑士,拉姆大妈夸张的叫道:“布伦纳骑士,你现在有两千英亩的土地了吗?”
“是的,拉姆。”
“噢,我的天,我的主人是一定是所有骑士中拥有土地最多的人!”拉姆大叫道。在她朴素的思想中,是耕地还是荒地无所谓,只要是地就行,只要土地够多就行!要知道土地上所有的财产都是领主的,比如池塘里的鱼,比如树林中的野兔、野鸡,对于大多数的领地而言,隶农和自由民是无权打捞和捕捉的。什么?你说猎人?额,他们只能去无主的森林里去打猎,当然,大多数领主都是约定打猎得来的猎物上交一部分就可以了,比如一只兔子腿。
“大概是吧。”常宁说道,以这个土地存量来说,得到拥有土地最多的骑士封号并不稀奇。
“嘿,夸克,为什么你一直看起来都不太高兴。”拉姆问道。
常宁也发现了夸克的异常,这个唠叨抠门的管家突然蔫了,他无精打采的跟在常宁身后,也不说话,一会儿的功夫,他已经踩了常宁两次,常宁疑惑的问道:“夸克,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夸克史密斯低着头不说话,好半天才抬起头,确定常宁的眼神很温暖的看着自己,结结巴巴的说道:“布伦纳骑……骑士,你刚才是以每英亩五镑的价格把荒地卖给三位骑士了吗?”
“当然,而且骑士大人已经赚了三百镑,我说夸克你怎么了?”拉姆大妈嚷道:“你平常可不是这个样子。”
“我想,我想,我想……买一英亩地。”夸克鼓起勇气,结结巴巴的说道。
常宁顿时了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成为骑士时,一向忠心耿耿的老夸克竟然也借机要挟过自己想要索要一点土地,能拥有一块土地对夸克来说无疑意义重大,不过这也可以理解,重来只听过地主土地兼并佃户的,向地主买地这种事情有点骇人听闻了。
夸克第一次索要土地未果之后,就安心打理庄园的经济,直到刚才看到戈弗雷骑士三人阔绰的出手买地,这才又动了一点心思,但他心中着实惴惴不安,一个隶农也有资格买地吗?土地的买卖都是贵族们之间的交易吧?而且第一次的失败也在他心中埋下了阴影,又是渴望又是忐忑的复杂心情下,夸克的表现在大家眼中就变成心不在焉,当他在布伦纳的询问下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野望的一刻,夸克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常宁感受到了夸克眼中渴望的目光,他佝偻着一点脊背,胳膊因为紧张死死地贴在两腿边,嘴巴微微张开,像一个囚犯在等待着最终的死亡判决。
常宁理解夸克对土地的渴望,就像他对骑士采邑的渴望一样,土地是有价的,但是不是你有钱就可以买到的,在大多数的领地上,土地只和贵族两个字才有关系。
“可以。”常宁淡淡的说道。
“什么?”夸克绝望的等待中眼珠的颜色都似乎在散发着灰色,但常宁平平静静的话在他心中无异于石破天惊,他一下子抓住他的双臂,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大,声音激动而亢奋。
“如果你把我的袖子拽下来,我就改变主意了。”常宁无奈的道,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但夸克仍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骑士大人,我……”夸克脸上似惊似喜,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句话,突然向屋子里跑去。
“夸克怎么了?不会是疯了吧?”常宁叹口气,果然万恶的旧社会。
“如果我有五镑,我也会疯。”拉姆抱住旁边的法莉亚,夸克的激动她是理解的,而且比常宁理解的更深刻。
很快,风一样的夸克又回来了,他颤抖着将一个盒子一股脑塞在常宁手里,然后继续眼巴巴的看着常宁:“我仁慈的主人,我能去荒地上看一眼吗?”
“当然,不过在你去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常宁觉得他现在要是拦住夸克,这家伙会发疯的。
“您……您已经答应了……”夸克脸色大变。
“我是说,我愿意以每英亩两镑的价格卖给你土地,作为对你这么多年来对布伦纳家族忠诚的表彰。”常宁赶紧把话说完。
然后……然后……常宁被熊抱了,在夸克的歇斯底里的嚎叫中,常宁感觉到老夸克的眼泪和鼻子似乎都抹在了自己衣服上,如果我知道是这个结果,卖你五镑就好了,无论如何也推不开夸克的常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