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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隔间中,琴瑟和鸣,女子身披薄纱,翩翩起舞,时不时有朗笑之声响起。
而这一切,都随着三个人的到来停了下来,突兀的变得安静无比。
那一夜叶青官在洛河之上大开杀戒,斩杀了二十几人,其中不乏小有名气的江湖剑客,鲜血染红了河面。
而关于叶青官的一切,自然也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洛阳城。
半头醒目的白发,刻着金色龙纹的青铜剑鞘,这些无一不是他的标志。
“原来是叶公子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短暂的安静之后,主座上站起一个人,大笑着走了过来。
这是一个有些邪异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袭天蓝色长衫,步履坚定,节奏轻快,有一种铁血的杀伐之气。
叶青官眼中闪过一道异色,请柬之上写着,此次宴会的发起人一共有三个,除了红妃子之外,还捎带着另外两个人的名字。
一个就是洛神公主,而另外一个则是洛阳守军大将军袁弘的儿子袁北辄,则是执掌三千铁甲军的大督统!
很显然,眼前这个人就是袁北辄了,一个很有趣的名字,和成语南辕北辙很相似。
“见过袁督统!”叶青官向袁北辄点头致意。
在洛阳的地盘上,除了洛阳公主之外,只怕他就是第二了,洛阳七万守军都在他父亲的手里,即使是位列上三品的刺史大人,也得顾忌三分。
没有意外的话,叶青官也不想和这样的人结仇。
袁北辄热情的搂着叶青官的肩膀,笑道:“叫什么督统,在这里我就是平民一个,对你这样的江湖侠客可是倾慕很久了,叫我的名字就好。”
对于袁北辄的过分热情,叶青官微微有些不适应,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叫你一声袁兄了。”
“袁兄就袁兄吧。”袁北辄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然后看向叶青官身旁的金菩萨和苏小白,迟疑道:“这两位是?”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苏小白,金菩萨。”叶青官介绍道。
“金菩萨?灵台山的那位金菩萨?”袁北辄惊声道,眸子中闪过夺目的光芒。
而在座的很多人也将目光投了过来,金菩萨的大名在很久之前就传遍江湖了,据说是圣人转世,天生菩萨相,金刚心,一出生便惊动了整个灵台山。
不过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因此关于金菩萨的一切都只是传闻,此时听到这个名字,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的那么神奇。
金菩萨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窈窕,一袭月白色的长裙不染纤尘,圣洁而祥和,一头青丝如瀑,只简单的绾了个结,一直垂到了腰际。
她全身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佛光,光晕弥漫,将她衬托的越发出尘,超脱世俗。
很多人都看的出神了,金菩萨除了位列剑宗榜前十之外,在百花榜上也高居前列,很多人都好奇她是如何的国色天香,此时见到真容,感觉比想象中的还要美丽。
“在下苏州柳下挥,见过金姑娘。”一个风度翩翩,俊朗飘逸的男子此时走过来,自我介绍道。
“哦,你好。”金菩萨吐出这样三个字,眉宇间有些不耐烦。
而柳下挥却像是没感觉到一样,继续道:“久闻姑娘英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其他人也在此时凑了过来,将金菩萨围在中间。
“在下庐州张子陵,见过姑娘。”
“在下湖州范浩白,这里有礼了。”
……
叶青官和苏小白站在一边面面相觑,没想到金菩萨这么受欢迎。
而金菩萨看着围在身旁的人群,好看的眉毛紧紧皱在了一起,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扯了扯叶青官的衣袖:“小叶子,我们坐那边去吧。”
叶青官顿感不妙,看到好多双带着淡淡敌意的眼神看了过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最难消受美人恩哪!”苏小白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感慨着。
叶青官恨不得一剑戳死他。
众人在看着叶青官的同时,心里也变得不妙起来,刚才金菩萨的一番动作明显无比,又是扯袖子又是小叶子的,绝对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这让很多人露出不解之色,不知道八竿子打不着的他们怎么会走在一起,而且关系非同寻常。
再加上一个苏小白,这下子,剑宗榜的三位可是抱成了一团,绝对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大力量。
毕竟剑宗榜上只有三十人,他们三个一下子就占据了十分之一,换做谁都会忌惮三分。
歌舞又起,隔间中再次变得热闹十来,而金菩萨明显成了很多人搭讪的对象,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就没停下过。
“一点也不好玩,都没有烤蛇羹烤山鸡,小叶子我们走吧,洛阳城郊那里有好大一片猎场,肯定有好多好多野味。”金菩萨怂恿着叶青官。
叶青官一脸无奈:“主人都没来,我们就这样走太失礼了。”
“又是大师兄的那一套,看来你真被儒家毒害的不轻。”金菩萨噘着嘴,一脸的不满。
叶青官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眼神却看向了门口那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苏小白的眼神也变得冷冽下来:“没想到他也来了?”
叶青官看着儒雅俊逸的白长风,一双眸子微微眯起,泛起淡淡的寒光。
这个伪君子的厉害,他是领教过了,不但虚伪的过分,心机也是极深,手脚甚至伸到了洛阳城这里,暗地里控制着一座画舫。
“叶兄,我们又见面了。”白长风走过来,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是啊,又见面了,上次你命大,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这么好运?”叶青官看着他,淡淡开口。
站在一边的袁北辄眉头一挑:“怎么,两位有什么间隙?”
叶青官瞥了他一眼,以他在洛阳城的地位,什么消息探查不到?此时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白长风叹了一口气:“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我们五岳剑宗的镇宗之剑在楚师叔手里丢失,不知怎么传到了苏兄的手里。”
“袁兄应该知道镇宗之剑对一个宗派意味着什么,我拿回了镇宗之剑,自然不可避免的得罪了苏兄和叶兄。”
白长风的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让自己完全站在弱势又有道理的一方,好像自己夺回镇宗之剑没有丝毫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