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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灰亮的时候楚慕言就将房门落锁了,秦笙离在一旁打着哈欠“早去早回。”说完就钻进了马车里。
秦笙离本来以为他会备马,谁知出门就看到停在门口马车,楚慕言说慢行,好看看这一路的景色。秦笙离钻进马车里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次出行只有他二人,楚慕言就担起马夫这个闲差了。
临到中午时,秦笙离从马车里出来,坐在楚慕言旁边,伸手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楚慕言怕她路上无聊,出门的时候就备了些瓜果蜜饯,让她闲时解馋。
“醒了?”楚慕言接过她递过来的苹果。
“嗯,到哪了?”秦笙离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刚出了临泽的边界。”虽是慢行,但是也比一般的行人要快上些,况且他们天微亮就出门了,所以正午前就出了临泽的边界。
“中午怕是赶不到镇子上了,就着车上的干粮对付一下吧。”楚慕言看时间也不早了,太阳都挂在正空中了。
楚慕言寻了个地方,把马车停在树下。
“看着火,我去河里抓几条鱼,可以烤鱼吃。”楚慕言点好火堆往河里走去。
临泽这里四季如春,在这正午时点着火堆有些热。秦笙离去马车上拿了楚慕言的外袍铺在一旁坐下,适时地往里边添些柴火,保持着火苗的燃烧。
秦笙离等了好一会儿,几乎要靠着树睡着了,楚慕言拎着两条鱼走了过来。
“这鱼是捡回来的吧,看起来像是饿死的。”秦笙离看着他手里这两条干扁的鱼说道。
“总比没有的好。”楚慕言动手把鱼叉起来,架在火堆上。秦笙离把马车上的干粮拿了下来,坐在他一旁,看他翻动树枝烤鱼。坐了一会儿,秦笙离好像是想起来什么,匆匆走到马车里拿了一包东西。
“从长安来的时候,青烟备了些盐巴,路上被蚊虫叮咬了擦抹一下,这会正好能用上。”秦笙离拿着鱼叉,让楚慕言往鱼身上抹盐巴。
两人就这鱼干吃了些干粮裹腹,带的水不多,两人喝了一两口就搁下了。
“再歇会?”楚慕言偏头看靠在他肩膀上的秦笙离。
“早些走吧,天黑前得赶到镇子上。”秦笙离起身,拿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俩人没准备多少东西,夜里在外边过夜定是不行。
过了正午,这风也有些清爽,秦笙离坐在他身边,轻声地哼着歌谣,不时喂给他个蜜饯。午后这脚程快了些,他们赶在天擦黑前进了镇子。这镇子虽说是不大,但是热闹的很,楚慕言寻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掌柜的见他二人出手阔绰,殷勤地前后伺候着。
“公子和夫人来的可是时候,咱们镇上今日是篝火节,各家各户晚上都在这村外烧篝火。两位不妨去瞧瞧,也是图个热闹不是。”掌柜的满脸讨好的笑着。
“掌柜的,咱这镇子可有名字?”秦笙离问道。
“夫人问的好,咱这叫渔家镇,镇子里的人都靠着村头的这片湖,捕鱼为生,因此叫了个渔家镇。”掌柜的解释道。
“掌柜的,简单的准备些饭菜,我们一会儿也去瞧瞧这篝火会。”楚慕言接过掌柜的门牌,让秦笙离先一步进了房间,自己在楼下和掌柜的说道。
“好嘞,您上去稍坐马上好。”
秦笙离进屋后先洗了洗脸,这一路风尘,洗了一层土下来。
“你也洗洗,满脸满头的土。”秦笙离让小二又打了一盆水来。
“好,一会儿咱们去瞧瞧这篝火会,看看好玩不。”楚慕言洗过脸,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
“凑这热闹呢,天一亮还要往昙州赶呢。”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秦笙离也是怕他累着了。
“没事,去瞧瞧,难得同你一起出来。”
掌柜的动作快,没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中午两人都简单地吃了点,这会也是饿的很。吃过晚饭,两人等着天黑透了才从客栈出来。往镇外走的一路上,还有不少的村民,熙熙攘攘的热闹的很,小孩子手里人手一个花灯,楚慕言也给她买了个莲花灯拿着。
渔家镇不大,没走一会儿就到了地方,不少人都已经到了,旁边还有小商贩卖一些小物件,村民们已经开始围着篝火起舞了。
“去试试。”楚慕言牵着她到人群前,主动把她推到人群里。渔家镇的村民热情,牵起秦笙离的手围着篝火就跳了起来。
秦笙离一开始有些放不开,难抵村民的热情,一圈转下来也跳得像模像样。秦笙离一身白衣,被火光映上了落日的颜色,楚慕言在一旁看的眼里发亮。不一会儿,村子里的男人们也手挽着手,在女人圈外围了一个大圈,随着里圈的舞步转动起来,楚慕言也一直随在秦笙离身后转动。
直到这半夜众人才散了去,秦笙离拿着买来的莲花灯,带着村民送的花环,又瘫在了楚慕言的背上,楚慕言背着她脚下一步步也稳得很。
俩人从渔家镇出发后,没有再过多的停留,走了一个多月走到了昙州。到昙州的时候,刚好是过年的时节,家家户户都忙着布置,楚慕言在一进昙州的镇子上,买了两身昙州百姓穿的衣服,一进昙州城就换上了。昙州是秦楚与大渝的交界地,百姓们的穿着也是有些秦楚的特色,所以这才换上买来的衣服。秦楚是游牧民族,穿着上有些胡风的装饰,女性头上多有宝石装饰,裙摆只过膝,脚下穿着长靴,但昙州到底是大渝的地盘,所以只是衣服上有些相仿,头上没有太多的装饰,裙摆的百褶要多一些与胡服相比要温婉一些,裙摆也要长一些,到脚踝的位置了,长靴也改成了短靴。
胡服大多艳丽,楚慕言给秦笙离买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秦笙离很少穿这样艳丽的衣服,偶尔穿起来还是有别样的风情,而且胡服比起大渝的衣服,要英气许多。秦笙离不比一般柔弱的女子,穿上这样一身衣服,倒是比平日里还平添了几分感觉。
“以后倒是可以做几套在家里穿。”楚慕言走过来将她扶下车。
两人并没有去清风阁在昙州的分部,先是在提前找好的客栈住了下来。林越早就给他们安排好房间,客栈的小二引着二人进了房间。走这一路下来,两人也是乏的很,秦笙离进屋就倒在了床上,没一会儿就听不见了声音。
不知睡了多久,秦笙离似乎听到外边有动静,隔着屏风隐约看着有两个身影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