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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小叶子和李秀两人在御风阁前的广场练习骑自行车。
而慕临则和冷瑜,一人誊写,一人读。
两个人花了两天时间,将紫胤送给他的傀儡术和机关术修炼笔记用简体字重新写了一本。
第三天早上,早修过后,冷瑜带着慕临前往太虚的议事厅。
整个太虚今天都处于禁闭状态,不允许任何游客或者江湖人士登上八极山。
议事厅大门口,八八六十四名普通长老镇守在外。
打通任督二脉的过程中,不容许有任何外界打扰。
紫虚已经坐在首位,八大长老一个个面色严肃,看着冷瑜和慕临两人。
慕临此刻也很是紧张,传说打通任督二脉,以后修炼起来的速度比普通人要迅捷数倍!这简直就是一种开外挂的途径!
昨晚整整一夜,他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紫虚的身后,四根香火正在缓缓燃烧。
当左边的香火燃烧到四分之一的时候,紫虚目光扫过八大长老。
八大长老一个个神情肃穆,全都盘腿而坐。
“关殿门!”紫虚见状,朗声道。
两名普通长老快速地拉着议事厅两扇木门合拢,一阵吱呀呀的声音响起。
片刻过后,两扇木门重重地合在一起,整个大厅顿时黯淡下来。
“紫御长老,诸位长老,可做好了准备?”紫虚沉声问众人道。
众人纷纷点头。
慕临咽了咽口水,看向旁边的冷瑜。
冷瑜玉手握住慕临的右手,压低声音道:“没事,待会你跟着掌门师兄念《太虚紫云心法入门篇》。掌门师兄怎么念,你就怎么念。然后保持灵台清明,或者会很痛,不过你要忍住,忍一忍就过去了。如果你觉得昏昏沉沉,想要睡觉,更要忍住。除非我叫你停下来,要不然,你什么都不能去想。”
慕临点了点头,苦笑着从冷瑜手里抽出右手,才发现自己掌心有些被汗水打湿。
冷瑜朝紫虚点了点头。
紫虚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朝慕临招了招手,指着身前的一个蒲团,道:“紫御师弟,来,坐到师兄这里来。”
听到紫虚叫自己师弟,又见到他原本一脸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柔和的笑意,心头的紧张感微微一松。
走到紫虚身前,盘腿和紫虚面对面坐着。
紫虚轻笑道:“这样看来,仿佛我们师兄弟又回到了二十二年前,紫御师弟下山前,紫御师弟和师兄促膝长谈的情形。”
慕临点了点头,抓了抓脑袋,此刻的紫虚确实颇有几分兄长的样子。
紫虚从白色镶金道袍的袖子里抽出一本蓝色封面的书籍,摊开在自己身前,翻到第一页,笑着对慕临道:“紫御师弟且放宽心,这打通任督二脉的过程中会有少许痛苦,虽然师兄也没有经历过,但是据书籍记载,凡是有大毅力者,撑过这些痛苦,未来武功一途,虽然不能保证一蹴而就,但是修炼的速度,将要提高八倍,甚至更多!”
“嗯。”慕临应道。
紫虚微微颔首,道:“跟师兄一起,一长两短做,吸气,呼吸,运行紫云心法吐纳。”
慕临照做了十多次之后,但感觉心里紧张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紫虚又道:“闭眼,心神死守灵台,保持灵台清明。待会师兄开始念《紫云心法入门篇》,师弟无需作多想,跟着师兄念就好。”
“好。”慕临应道。
紫虚将目光投向大长老和二长老。
大长老睁开眼睛,缓缓站起身,走到慕临身边,坐在他的身后。
二长老收起盘坐的姿势,来到慕临身前,紫虚和慕临中间的一个蒲团,坐在慕临的正前方。
“其他六大长老,时刻注意大长老和二长老的神色,一旦发现大长老和二长老真气有所不足,两两上来,将自己的真气渡入他们的体内。”紫虚沉声对其他六大长老道。
“喏,掌门!”六人齐齐弯腰行礼。
紫虚点了点头,和冷瑜互相对视了一眼道:“紫云师妹,万一出现意外,还请你做好准备。”
冷瑜俏脸微微发白,双手紧握成拳,深呼吸了一口气。
慕临听到紫虚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虽然那天冷瑜在为他请求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就说过有爆体的危险。
可是,一想到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死,而且会死在这天乱时代,顿时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紫虚微微蹙眉,正欲开口,只要冷瑜一咬牙,站了起来,走到慕临身边。
低头,美目迎上慕临恐惧的眼神,冷瑜朱唇一呡,俯下身子,一双玉手捧住慕临的脸。
大长老闭上眼睛,二长老眼观鼻鼻观心。
慕临脸刷地一下通红,看见冷瑜越来越低下的头,脑子里顿时乱成了浆糊。
冷瑜俏脸像朝霞一般烧到白皙的脖颈处,红唇在慕临额头上沾了一下,看着慕临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道:“你且安下心来,如果真的出现意外,我陪你一起死。”
众长老纷纷抬起头,看向冷瑜,见冷瑜一脸认真和决然,一个个欲言又止。
原本对冷瑜还有些怒气的八长老紫星,眼眶微微一红,闭上眼睛,嘴里不停地念着《太虚紫云心法》。
见冷瑜红彤彤的脸颊上一丝羞涩,慕临心里暗暗道:“虽然我知道师傅这句话是想对常玉宇说的,但是,今天我就把自己当成一回常玉宇吧。”
再次紧张的心又平复下来,慕临扒开冷瑜的双手,朝冷瑜点头道:“你等我。”
“嗯。”冷瑜点头,盘坐在慕临身边道:“我就一直坐在你旁边。”
议事厅里死一般寂静。
紫虚目光扫过冷瑜紧紧地盯着慕临的目光,微微叹息了一口气,沉声道:“大长老负责督脉,二长老负责任脉,贫道喊开始,两位长老便以内力分别注入督脉,任脉,强行贯通所有穴道。紫御师弟务必谨守心神,不可妄动他念。”
紫虚说完,大长老右手手掌按在慕临背面下极之腧,二长老左手手掌按在慕临正面中极之下,两个人手掌间,隐隐有着一股凝实的气浪在缓缓旋转。
紫虚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扫视了一眼议事厅六个盘腿而坐的长老,沉声道:“知其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
随着紫虚的有些嘶哑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响,大长老和二长老齐齐睁眼。两人的覆在慕临身上的手掌处,一道道漩涡状的气浪剧烈的旋转着,顺着交接处,冲入慕临的体内。
慕临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喷在二长老的胸口。
“气起丹田,贯通五府,新虚实变……”
紫虚的声音骤然提高,闭着眼睛的慕临咽下一口鲜血,跟着道:“气起丹田,贯通五府,新虚实变……”
议事厅内,紫虚的声音不快不慢,吐字气息,沙哑中带着雄浑之力。
慕临仿佛喃喃自语,紧跟其后。
整个厅内,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在回响。
时而,慕临的脸上直冒豆大的汗珠,声音中夹杂着颤栗和哆嗦。
时而,慕临昏昏欲睡,声音中像随时夹杂着疲惫。
每当这两种情况一出现,紫虚的声音便会骤然提高,直到慕临的声音恢复正常平稳,紫虚才会慢慢将他的声音渐渐平稳下来。
半柱香时间之后,二长老脸上惨白,三长老和四长老急忙站起。
两人分别走到大长老和二长老身后,手掌覆在后背中央,一道道漩涡状的气浪渡入两人身体内。
而此刻,二长老惨白的脸色才渐渐好转起来。
又是半个时辰,三长老身体微微颤抖,五长老和六长老急忙冲了上来,抱开两人,盘坐在两人先前的位置。
而三长老,四长老则盘坐在地上,紧闭双眼,运行功法口诀。
接着是七长老,八长老顶替五长老和六长老的位置。
然后又是三长老和四长老顶替七长老和八长老的位置。
如此循环往复。
冷瑜坐在慕临的身旁,玉手紧紧地握成拳,美目盯着慕临的侧脸一动不动。
慕临脸色狰狞,冷瑜手指尖便嵌入肉里而不自知。
慕临脸色渐渐平复,冷瑜秀拳便松开了一些。
慕临昏昏沉沉,冷瑜额头直冒冷汗。
慕临清醒过来,冷瑜便抿着红唇,两眼有些失神。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三柱香的时间,当冷瑜站起身,刚准备点燃第四柱香的时候,慕临依旧在跟着紫虚念着《太虚紫云心法入门篇》,而在他的身体外侧,一股股堪比大长老手掌吞吐的气浪凝实的漩涡,围绕在慕临身边,而后钻入慕临体内。
大长老和二长老齐齐栽倒下去,五长老和六长老急忙扶住两人。
议事厅内,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看着那道依旧盘坐着,身体周围不断涌入凝实气浪的身影,一个个目露苦涩。
紫虚原本有些沙哑的声音此刻彻底沙哑。
一双疲惫的眸子看了一眼慕临,紫虚也闭上眼睛,盘坐了起来。
冷瑜捏住烛火,准备点燃第四柱檀香的玉手微微发抖,一双美目一动不动地看着慕临,蜡烛滴在手上尚不自知。
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紫虚睁开双眼,缓缓站起身,朝着议事厅门外喊道:“事毕,开殿!”
一阵吱呀呀的声音响起,连个普通长老推开房门。
紫虚当先走出议事厅,三长老搀扶着大长老,四长老搀扶着二长老,紧随紫虚身后。
接着是五长老,六长老。
七长老临出议事厅,回过头看了一眼依旧在盘坐着运转《太虚紫云心法入门篇》的慕临,疲惫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铮铮战意。
八长老紫星嘴巴嗫嚅了两声,想对冷瑜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摇了摇头,走出议事厅。
议事厅内,只有慕临依旧在盘坐,冷瑜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的侧脸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