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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挖哪?不然我把周围的地全翻个耕给你看。”
“你当你是犁田吗?”还全翻个耕。
司天麟蹲下身子,估计脑子有些晕,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对着面前的一块地挖了起来。
说实话,白妖儿也不知道JANE小姐会把盒子藏在哪……
即便是叫上祖母,祖母也不知道啊。
不过如果这里就是红枣林,就这两棵枣树,不是埋在这里还有哪?
想起她当时在岛屿里,也埋过匣子。
为了方便记得,她选了一颗特别大的树,盘根纠错。
只能看运气了,树的周围不大……
“司天麟,也给我根棍子。”
“……”
“你听见没有啊?”她急切地喊道。
不理她?白妖儿也想捡根棍子,手才伸到半空,就被他横住:“这是我的,你去捡你自己的。”
“……”白妖儿,“你至于这么小气?!”
“对,我就是小气。”
白妖儿抿着唇盯了他一会儿,知道他其实不想让她挖地。孕妇蹲下都很困难了,还是不要随便干这样的体力活。
白妖儿却是个闲不住的人,绕着附近找棍子。
一圈下来收效甚微,大的都被司天麟捡走了,一些细的折折就断,根本用不了。
白妖儿看了看坡下,不远处有牧民正在放羊。
“他们没有。”司天麟仿佛知道她的所想,“菜地都没有一块,带锄头来做什么?”
“……”
“老婆,你老实休息。”
白妖儿瞪了他一眼,在一处草地坐下,用棍子扒了扒……断了。
那边的司天麟手脚利索,已经挖了一大块的地了……
为了保持盒子的密闭性,一般都会埋得足够深。所以需要挖深。
白妖儿趁他不注意,偷了一根棍子过来。
地不够松软,大概因为是山坡的原因,很难挖下去是其次,白妖儿没挖多久又断了。
奇怪,这棍子的结实性不够,那司天麟到底是用什么挖的?
司天麟背对着她,拿着棍子祥装地抛着,凑近了看才会知道,他是用自己的铁手在挖。
“老婆,如果你真的这么闲,在树身上找找有什么指示。”
感觉到白妖儿的头靠过来,司天麟沉声说道。
“指示?”
“人的记忆力有限,我母亲应该对埋的方位做了记号?”
白妖儿想想也对,她当初也是做了记号的。
司天麟看到白妖儿被打发走了,抬起左手按了按太阳穴,他整张脸都是煞白的,额头密布着虚汗……
白妖儿绕着树身寻找着“记号”,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司天麟几乎将半边的地都翻了梗,还是没找到。
而司天麟已经将枣树边大半的地都挖开了。
“司天麟……”白妖儿朝他走过去,“你会不会累,休息一会儿吧?”
司天麟恍若没听见,重复着挖掘的动作。
“司天麟?”
白妖儿凑近了,这才发现他的唇紫得发黑。
她伸手朝他额头上一探,滚得烫人,高烧更重了。
“司天麟,别挖了……”白妖儿震惊起来,该死,都是她,一点也不顾及司天麟的身体。
“我叫你别挖了!”
白妖儿去抢他手里的棍子……
司天麟大概陷入混沌的状态,理智不清楚,只知道要挖地。意志力坚持着让他不昏厥。
衣服全都被他的冷汗湿透,头发根根分明地滴着汗水。
他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白妖儿夺走了棍子,司天麟的动作也没停。
而白妖儿看到手里的棍子,只有最底下那部分沾了泥土……
这证明,这跟棍子根本没有用来挖掘泥土。
白妖儿落在他的手上,整只手都被泥土包围了。
这是湿土,带有很重的粘性,他的右手都被泥土包覆。
白妖儿心口抽紧,猛地攥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晃。
司天麟微微皱眉,恍若突然清醒一般,没焦距的眼神汇集,盯着她:“怎么?有事?”
他说话的嗓音沙哑,却竭力僚了下唇,显得那样的漫不经心。
白妖儿梗着喉头,说不出话。
他眯了眯眼问:“老婆,找到记号了?”
“没有……司天麟,我们回去吧,不挖了。是我不好,准备工作没有做好……”白妖儿慌乱地说,“我们应该请挖掘工人来的……是我太心急了。”
不该答应让生着重病的司天麟跟过来。
司天麟滑着汗水,突然眉峰一皱,感觉自己的手终于碰到了结实的东西。
“老婆,我也许挖到了?”
司天麟精神一振,又刨了几下,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盒盖。
挖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没有白费力气……
白妖儿想要帮忙,司天麟根本不允许。
“你在这里会妨碍我的工作……”司天麟的声音都是哑的,左手捡起棍子,在四处揷了揷,确定这个盒子的大小。
司天麟的铁手抛得更快了,骑兵服外套早就脱下来扔到一旁,身上的蓝色高领衬衫上沾着泥土,一双靴子也都是泥倒在一旁。
白妖儿跪坐着,看到盒子出土,密闭性十分好,还上了一把大锁。
“司天麟,钥匙。”
“你身上。”
“你什么时候还给我了?”
司天麟的左手拎着她的帽子,往她的头上一戴,无数的花瓣纷扬着掉下来,她的颈子里也钻進去了花瓣,还有个凉凉的东西贴着。
白妖儿伸手一摸,拿到十字架钥匙。
“你干嘛在我帽子里放这么多花……”她啪打着,花朵掉得她头发上裙子上,到处都是。
司天麟目光迷离的,紧紧地盯着她……
白妖儿别开脸,将钥匙揷進锁孔里试了一下:“太好了,能匹配。”
司天麟勾起笑意:“怎么不打开?”
“太脏了,外面都是泥,回去洗干净再打开吧。”
盒子比一般的鞋盒要大一倍,防腐木,厚实,很重。
司天麟的呼吸有些喘:“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开心?”
白妖儿轻咬了下唇:“嗯,谢谢你,冷……”
白妖儿话还没说完,就见司天麟睫毛一颤,整个人就往他刚刚挖出盒子的坑里栽去。
正好脑袋砸進坑里,惊出白妖儿一身冷汗。
“司天麟,你别吓我!”
白妖儿拽了拽他的胳膊,拉不动,急忙就站起来,往山下看去。
“司天麟,我现在是该去叫人吗?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司天麟的肩头动了动,吃力地撑着身子爬起来。
俊逸非凡的脸上沾着泥,他用手擦了擦,手上的泥更多。
“老婆。”
白妖儿见司天麟醒了,脚步又倒回来:“你怎么样?”
“帮我擦擦眼睛。”
白妖儿
用衣服的袖子给他仔细地擦了擦。
司天麟的嘴角裂开一个笑容,睁开的眸就像两个没有底的深渊:“老婆,你对我真好。”
好?!
白妖儿捏住了拳头,心口像是被针刺过一样:“你在这里等,我去叫人。”
“不用,我能走,我们回去。”
他强撑着一股力,站起来,身子趔趄了一下。
白妖儿忙伸手扶住他,真怕他又会晕倒。
然而,他弯下腰,将大盒子抱了起来。
“你别闹了!你连自己都走不动,还抱着这个干吗。”
司天麟很执拗,抱着盒子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山。
白妖儿想要拦他,又怕她一拽他就把他拽倒了,忙捡起地上他的衣服和靴子跟上去:“司天麟,你好歹把鞋子穿上啊……”
司天麟走的每一步路,身子都在喷火。
他的视线是歪的,步履沉重,像走在泥塘里,每一个脚步都难以跋涉。
忽然他眼前一黑,身体前倾。
白妖儿整个僵住,看着司天麟朝山坡下滚去,手里的盒子死死也没放手,一下一下磕着他的身体……
“司天麟!!!”
附近的牧民都被白妖儿的尖叫声惊动。
就见她拎着裙子,也不顾自己还怀着身孕,朝山坡下跑来……
……
慈祥的祖母守在门口,看到牧民大叔将司天麟背回来。
好在波洛克医生还在,让人将司天麟卸在沙髪上,立刻给他看病……
高烧已经上升到41°3,司天麟完全是神志不清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