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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出去的脚僵硬在半空中,错愣的看着林皖月。
“退后,慢慢退后,别再往前走了!”林皖月脸上的神情和冰块有的一比,眉头都拧成了一股绳。
我们几个人心惊胆寒地一步步往后退,眼睛也在向四面八方扫描可疑的东西。
一直退后了十米左右,林皖月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说我们差点就暴露了。
我看了看四周,别说有人了,就连一个鬼影也没有。
“看到陶伯屋子顶上的那只乌鸦没?”林皖月指着陶伯家的方向。
我用手挡着毒辣的太阳,眯着眼睛朝着陶伯家看去。
在屋顶上,有一个黑色的小点,看了好久才看出来是一只乌鸦。
我记得上次来陶伯家的时候是晚上,我和凌啸汀还被乌鸦追的满地跑,印象极其深刻。
“奇怪了,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还被追,现着乌鸦怎么只有一只,还飞到陶伯屋子里去了?”凌啸汀也有些疑惑。
我心想也是,当时我们跑到距离陶伯屋子只有一百米的时候,那群乌鸦就不敢再前行,我们才有机会看到陶伯屋子里,可现在这乌鸦怎么飞过去了?
我让凌啸汀拿出望远镜,疑惑的朝着那乌鸦看去。
在我拿起望远镜看过去的时候,那只乌鸦好像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血红色的眼睛眼冒凶光的盯着我。
和它眼睛对视才短短一秒钟,我就镇住了。
这双眼睛好像......好像是人的眼睛!这双眼仿佛能够看穿我的心灵深处,就像是两道手电筒的光线一样,朝着我射过来,直入灵魂。
一只鸟居然长着一双人眼,这太过于惊悚了点。
“你派来的人可能就是被这只乌鸦给发现了。”林皖月开口说道。
被一只乌鸦给发现了?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凌啸汀更是一愣一愣的。
看着我们不明白,林皖月指着乌鸦说,这是南洋邪术里的“滕英苟”,也被我们称为三足金乌,道家称为三目童子。
三足金乌我知道,那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鸟之一。
金乌形象原是二足西汉后期演变为三足,传古代人看见太阳黑子,认为是会飞的黑色的鸟——乌鸦,所以乌鸦在古代也被曾为神鸟。
但是三目童子是什么鬼?
“三目童子一般是用来看门的,养成极其复杂,常年给它食用腐尸的眼睛,在进食的过程中用裹尸布蒙上乌鸦的眼睛,一直喂养到成年,久而久之就成了三目童子。”
常年喂食腐蚀的眼睛,我不由得浑身有些发毛,这也太变态了吧。
看见我哆嗦,林皖月嘴角微微向上扬,对我说,如果想知道她可以说详细点,不过害怕我会吐出来。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说你说把,我们总要了解清楚,才知道该怎么进去陶伯家。
她点头,接着说,要饲养三目童子,主人必须一同分食,乌鸦吃食腐尸右眼,人就吃左眼。
人的左眼在《鬼谷经》中也被称为阴间之眼,人常年食用腐尸左眼之后,据说人的眼睛可以看到阴曹地府,也就是所谓的开阴眼。
而不仅如此,每日三目童子进食之时,必须用人的精血混合腐尸眼球喂养,以后三目童子看到的东西,它的主人也会看到。”
我一想到陶伯和一只乌鸦坐在饭桌前,前边放的不是米饭,而是尸体的眼睛,我还真的差点就吐了。
何警官见过太多的凶杀案,对于这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至于凌啸汀,他都能用蚂蟥,用老鼠喂人,这点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而且我还发现了这小子,好像自从见到林皖月之后,他就一直板着脸,像我第一次见到他一样,酷酷的,刚才他明明很害怕,可还是一声不吭,面不改色。
装,真特么能装!
“有没有那么玄啊?你不会是唬我们吧?”我有些不敢相信。
“你值得我骗?”她白了我一眼。
这句话差点没把我呛得半死,什么叫我不值得骗,好吧,对于我面前这三个家伙,我要相貌只是比凌啸汀差一点,要钱没钱,还真不值得骗。
看着我满脸幽怨,林皖月说如果你不相信,你就去试试。
我问她怎么试?
“你往前走十米,就是刚才我把我哥踹飞的那里,你跳个舞。”林皖月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啊咧?
叫我干啥?
跳舞?我嘴角抽了两下。
看了一眼凌啸汀和何警官,他们脸都憋红了,肩膀一个劲的耸动,很艰难的憋着笑。
到最后,这两个家伙直接笑了出来,何警官更是捂着肚子说去吧,给我们表演一段。
我一咬牙,说好,我就去试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玄。
她嗯了一声,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我背后,把我推得一个踉跄。
我日,就不能好好说话了?我背后有些疼。
慢慢的,我走到了之前我们几个人站的地方。
而这个时候,我发现那只黑色的乌鸦猛地叫了一声。
不会真有那么玄吧?我试探性的先抬抬手,怪异的一幕出现了,那只乌鸦居然学着我一样抬起了左边的翅膀。
我眼睛猛地瞪直了,在抬抬脚,那只乌鸦也跟着我抬起鸟爪。
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一甩胳膊,我自顾自的跳了起来,也就是随便动动手脚。
凌啸汀和何警官刚开始还在狂笑,可是到此时,他们全都张大了嘴巴。
我...也呆住了。
那只乌鸦在跟着我跳舞,我怎么动它就怎么动,和一个跟着老师学舞蹈的人没啥区别。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林皖月走到我身旁说,三目童子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在这栋房子一百三十五米的范围内它所看到的,比如说只要有人经过,做出任何举动,那都会重复一遍,陶伯就会感应到。
所以凌啸汀派来的人会被陶伯发现。
我吓了一跳,说那刚才我做的动作陶伯没看到吧?
她摇头,说不会,完了伸手从我背后取下一道黄符。
我张大嘴巴,刚想说我背后怎么有这东西,就突然想起她刚才一巴掌拍在我背后,难不成她刚才给我贴了这个东西?
林皖月解释说刚才在我背上贴了道符,那只乌鸦只会把我当成一头狗熊,不会把我当人的。陶伯感应到了也不会在意。
好吧,我承认刚才跳舞的时候确实有点像狗熊,和它一样笨手笨脚的,
我无助的看着林皖月,问她,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直接一枪打下来不就完了,哪有那么麻烦!”凌啸汀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牛气呼呼的插了一句。
“持有非法枪支,你真当我看不到吗?”何警官阴森森的看着凌啸汀。
“呃......”凌啸汀老脸有尴尬,把枪收起来对着何警官笑笑,说老何,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和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早就想抓你了!”何警官一点都不卖凌啸汀面子。
“你......”
“闭嘴!”林皖月看着两人,冷哼一声。
顿时,刚刚还想要打一架的两个家伙全都像绵羊一样安静下来。
林皖月说,想要破这关,必须一个人去,说完她的目光瞥向了我。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失声叫了出来,说有没有搞错,为什么是我?不是你?
林皖月一甩马尾,说她道行比我高,道行高的人身上自然带着一股气,是不能靠近的,一靠近就会被陶伯给发现。
我以前做过阴阳童子,身上常年带着阴气,到时候她在给我做法,掩盖住身上的阳气,三目童子就不会发现我了。
我身上带着阴气?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只有死人才有阴气吧。
我一指凌啸汀,说他现在算是个半死人,你让他去更合适。
凌啸汀看着我毫不客气的出卖他,脸都气绿了。
“他去了,乌鸦会把他啃得只剩下骨头。”
“那你哥呢?”我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何警官,他摆摆手,一副你别看我的模样。还很无耻的转过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哥是刑警,身上阳气太重。”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得,就是欺负我呗。
这三个人我谁都惹不起,让我干我就干呗,还能怎么办。
我无奈的摊开手,对着林皖月说,你说吧,我要怎么做,我照做就是了。
“简单!”林皖月打了个响指,看着我满脸笑意,笑得我头皮发麻,她才缓缓开口,“做你的老本行!”
我的老本行?我一时没明白过来,傻愣愣的重复了一次。
卧槽,我的老本行不就是“阴阳童子”吗,专门陪死人睡觉的。
难不成要我去把这只乌鸦睡了?还是去把陶伯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