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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武夫子就在演兵台等我。
我脚不离地飞奔而至一时兴起来个纵身一跃,苍天啊!一丈多高的演兵台我居然跳上去了!
“哼!跑的不快就想飞了?不自量力!”武夫子一脸不屑。
“既然那么想飞,就去周山以南五十里的象山山顶寻个兵器回来!酉时过了就别回来见我了!独自去,别想着找帮手!”
说完转身走了。
我傻眼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出了道观下了山,我辩了辨方向。
大约走了一两公里,迎面遇到一个回道观的道友,好心将我送到一座山下,给我指了路,看来运气还不错。
山路崎岖,少有人走,一路上还得靠疾风来开路。
除了感觉乱树杂草多了点儿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既然说是考验,应该没理由那么轻松才对啊。
我一路疑神疑鬼不知不觉竟然过了半山腰,还是啥事儿没有。我有点儿奇怪了。
说到奇怪,好像这山上没有鸟叫,虫子声音也没有。
有鬼,一定有鬼!啊呸呸呸!没有鬼!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呸呸呸,没有妖!
我嘀嘀咕咕往前走,走着走着小路突然没了。
回头看看,还好,上来的路还是可见的。
莫非大家只到此处?
我四下里瞅瞅,树丛里好像有块石碑?
凑过去一看:前方有巨兽,好吃人,来往诸客请绕道。
啥?吃人的巨兽?!
就我这本事,让我上一座吃人巨兽住的山里拿东西这不是坑我么?
抬头看看太阳,没几个时辰了。
死就死吧!
我掏出疾风握在手里掂了掂,又摸摸短笛还在,深吸一口气,出发!
绝对不可能让我死在这儿的,不然谁去召唤神兽?想到这里胆子大了起来。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穿过树林面前一处小开阔地。
一个土堆边歪歪斜斜又有一块石碑,似乎刻着三个字,是这山的名字?
我试着用疾风沿着模糊的印迹刻了一遍,又拿手扒拉扒拉,勉强看出来“追风洞”?追风透骨膏我倒认识。
可是哪里有洞?
我绕着石碑走了一圈正在吐槽,迎面一阵凉风吹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突然脚下一软,地下凭空出现一个大窟窿就跟地陷似的。
我赶紧纵身一跃打算逃离,结果这坑太大了,我只跳到坑边而已,还好抓住了一根树根挂在了坑壁上,坑底腾起漫天尘土差点儿没憋死我。
好不容易尘埃落定,我扭头一看,乖乖,塌了半个山头。
我头上就是石碑,这会儿才发现所谓的土堆其实是洞顶。
好大一个洞像在山壁上凿出的宫殿一般,我相当于就挂在宫殿的横匾,这让我想起了《木乃伊传奇》。
跳下去?还是爬上去?
我有选择障碍。
似乎只能跳下去了。
我眼一闭松手跳下去,就地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不打无准备的仗,我吹响短笛唤出了肆年,又把血滴在黑犀木簪子上。
“肆年啊,你能闻出什么味道吗?”不是说熊鼻子挺厉害?
“回巫女大人,一股子尘灰味儿。”
“叫我林岚吧,都是朋友能别那么客气么?”
“呃,好吧。林姑娘?”
“要不你叫我二妞得了,咱俩以后就是同生共死的伙伴。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的。”我拍着身上的土说。
“二、二妞?伙伴?哥们儿?”肆年挠挠头,“这个,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啊?你要叫我小黑妞也行,我不介意。说到黑,哈哈,我终于找到一个垫底的,就是你,总算有人比我黑了。”我整整衣服勒勒裤腰带,紧紧绑腿深吸口气就打算进洞里去了。
“那个,二妞?”肆年似乎很兴奋。
“啥?”
“妞啊,咱不能就这么进去,这洞里说不定有毒气,咱们得把口鼻蒙上,诺,这样!”说着撕了自己的衣角蒙在脸上。
“听说尿解毒,你要不要撒泡尿?”我忍不住笑起来。
“真的?”说着这傻熊就要找地方解腰带。
“哈哈哈哈哈……你傻呀,真是个笨熊!我的血能解毒啊,干嘛用尿那么臭的东西,恶心死了。来,变点儿水给我!”我抓过他的布片顺便撕了自己的衣角。
肆年一愣笑起来钻进了短笛,等我再吹响的时候,他端着一碗水出来了,我用疾风割了手指头往水里滴血。
大概放了二十毫升,我把手指头含在嘴里,肆年赶紧搅合搅合混匀了把布片浸进去浸湿了之后给我蒙上。
这下可以进洞了。
肆年把我放在身后,手上升起一团光,举着手就像举着火把似的。让我好羡慕,看来法术必须要学!
脚下磕磕绊绊,摸索着前进。
忽然我听到一声叹息,是叹息,绝对的!
妈呀!真有巨兽在洞里啊!
“熊啊,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我拉拉他的袖子哑着嗓子说。
“没有。”
错觉?不应该啊,我这耳朵现在练得可灵敏了。
并且,我有一种感觉,它饿了。
我果断拉拉肆年的袖子,赶紧出去!等着给它当饭吃呢?
肆年被我拽出来,出了洞口,扯下蒙面布:“妞,咋啦?不进去怎么拿兵器啊?”
“我觉得吧,所谓兵器,十之八九就是给它吃掉的人留下来的。我感觉它饿了很久了,咱们就别去送死了。要不我们找点儿什么活物放进去?说不定吃饱了就不吃咱们了。”
“这山上有活物么?我觉着没有。”
肆年挠挠下巴想出一招:变出个小耗子先进洞,我们跟着进去。
“肆年啊,你觉得这个洞里会有灯么?”
“这么大,应该有吧?要不你别去了,我给你找出来!”
“切!说什么呢?要去一块儿去,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肆年朝前开路,我跟着,二次进洞。
这次进去没有声音了。
“熊啊,妖有味儿么?有的话你能闻到妖味儿么?”
我轻声问。
“妖啊,有味儿是有味儿,但这儿我没闻出来有妖味儿,不过,人味儿我倒是闻见了,挺香。”
“笨熊!”
“嘿嘿嘿……”
跟个逗比熊一起觉得没那么紧张了。
肆年举着手看看洞壁,有一个像火把座的东西,他把树枝点燃,插上,洞里顿时明亮许多。
继续走,我这才发现,说是洞,更像是一个大土窑。
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再往里是一个石壁。
还好没发现人骨之类,倒是让我放心不少。
环顾一下,没发现任何可以称为兵器的东西。
我和肆年走来走去走了个遍,桌子凳子像是直接在大石头上雕出来的,还有类似床的东西也是。
我蹲在凳子上琢磨到底哪儿不对,突然又听到了叹息的声音。
“肆年,你听到什么没有?”
“没啊,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听到啊。”肆年赶紧坐过来。
我讨厌这种我能别人不能的感觉。
但我确实听到了,我真真切切听到了。
怪啊这事儿!
我沿着洞的周围走了一圈,没发现类似门的痕迹。
唯一可疑的就是石壁了,也许是一道隔墙?
我直觉这石壁后头一定有问题。
怎么打开呢?我捏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
“熊啊,你有没有办法弄到很多水,我想冲洗一下这个石壁,说不定有东西。”
“哦,那行啊。”肆年左右看看,“咱们站在这石头桌子上吧,万一水太大把你冲跑了。”
我赶紧跳上桌子。
“好咧!你瞧着啊!”肆年开始运气然后一张口喷出一股水柱,乖乖,熊也可以当龙用啊!
水冲在石壁上很快就把表面的泥土灰尘冲走了,滚滚泥浆向洞外流淌,这是多少年了啊?
半个时辰之后,肆年累得脸红脖子粗,我拍拍他肩膀表示感谢,然后小心翼翼踩着泥泞的路面到了石壁跟前。
哼,果然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