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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沉的好像能将人吞噬一样。
炙热。
热的好像能将人灼烧。
纠缠和吻,最紧密的接触,混杂着时远身上雪茄的味道,熟悉而又陌生。
这一刻,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的人生,这一世和上一世,彼此重合,一分不差。
绝望的气息让我窒息,伴随着原始的欢愉,让我兴奋,但更让我恶心和愤怒。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药物的兴奋感过去之后,我整个人只觉得大脑变成了棉花,什么都想不了,只能瘫在床上。
比起我来,时远的状况好太多了。
等我身体的滚烫消失之后,他终于停止,我听见他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水声哗啦啦的,我脑袋埋在枕头里,突然苦笑一声。
不一样。
上辈子,这一切结束之后,他可是头都不回的就走了。这辈子,他还洗了个澡。
看来,我的人生,终归还是与前世不同吧。
过了会儿,厕所里的水声小了,我看见时远的影子,走进房间。
此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是默默的闭上眼装睡。
我想他应该看出我是装睡,因为他换好衣服后,对着我说:“简然,我晚上还有事,如果你想找我谈谈的话,明天我在公司。”
谈?
我能找他谈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我听见他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的声音。
整个套房里,安静的可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挣扎的站起来,我初经人事的身体,很疼,但我还是要起来,好好的洗个澡。
我踉踉跄跄的来到浴室里,整个人坐在巨大的浴池里,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
这辈子,我上辈子最后悔的事,还是重演了。
上辈子,也是在2010年2月14日,也是在这个凯撒酒店,我来参加万真年会,却不知道被谁在酒里下了药,跌跌撞撞的,差点被万真的一个股东轻薄。
我后来害怕,一路跑到凯撒酒店顶层,胡乱的敲了一个房间的门求救。
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我敲的,就是走廊尽头倒数第二间的房门。
胡乱的选择,但我真的没想到,那个房间,是时远的房间。
更确切的说,上辈子我因为躲避万真股东,整个人跑的气喘吁吁,药效发作的更快,当时直接就倒进了房间,一直求救,根本都没有力气看清房间里的人。
当时的我,唯一还有印象的,就是那个男人身上,淡淡的类似于烟草的味道。
上辈子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但这辈子我知道了,是雪茄。
当时的我,真的只是想跟房间里的男人求救,可药效太厉害了,最后我还是主动的和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在黑暗里,我都看不清他的脸,在药效下,一片混乱。
那是我上辈子的第一次。
那件事,一直是我上辈子最大的心结。我记得上辈子我从这个房间里醒过来,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桌上的一万块钱。
一晚上一万块,很高的价格,可让我整个人羞辱的几乎疯掉。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看法,就改变了很多。
万真以前让我拍性感写真,我都奋力反抗,但经过这件事后,浓烈的自我厌恶和嫌弃感,让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拒绝。
我一个那么脏的人,还装什么纯情。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接戏的尺度越来越宽,慢慢没了下限。
后来我好陈向宁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同房,他就发现我并非处子之身。
虽然他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但当时的他,还是表示了很大的嫌恶,甚至说要跟我分手,直到我帮他还了好几次赌债之后,他才原谅我和我重新在一起。
上辈子,因为这件事,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陈向宁,低声下气。
可现在想想真傻,估计陈向宁一开始就不想和我天长地久的在一起,这不过是他找的一个借口,想占了便宜走人。可我傻兮兮的,还开始给他钱,才让他又在我身上看见了利用价值,将我当成了个取款机。
想起上辈子那些黑暗绝望的日子,我不由微微闭上眼,苦笑起来。
简然啊简然,上辈子的你,可真是够愚蠢的。
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又为何要这样轻贱自己?
就算失去了第一次又如何,我还是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心里一块沉甸甸的东西好像轻松了不少,我深呼一口气,慢慢开始擦沐浴露。
不错,就算这辈子,我又莫名其妙失去了第一次又如何。我绝不会允许自己,和上辈子一样糟蹋自己。
不过。
我真的没想到,这辈子,一切还会重演。
明明我的人生轨迹已经截然不同,可这件事,却好像诅咒一样,还是发生在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物。
但好事是,我总算知道,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失身的人是谁。
都是时远。
我真没想到,我和他原来这般有缘分,早在上辈子我正式认识他之前,我们俩就已经有过这样的情缘。
但或许这样也不错吧。
反正我本来做的决定,就是委身时远,用来报复简悠,虽然有些卑鄙,但如今的我,为了复仇,真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洗完澡之后,我擦干身子,马上准备离开。
我不想让Kelvin担心,更重要的是,虽然心里已经过了一道坎,但这个房间里的气息,依旧让我窒息。
穿好衣服,我刚走出房间,正准备走向电梯,可突然我听见哐当一声,好像是隔壁开门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胳膊就突然被人抓住,一个踉跄,就跌撞的被拉近了隔壁的房间。
哐!
房间门再次被关上,我抬起头,就看见陆亦泽紧绷着的脸。
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陆亦泽这样的表情,一下子都有些害怕。
“陆亦泽。”但我还是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挣脱他抓着我的手,“你干嘛?”
“简然,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么?”陆亦泽捏我的手太用力了,我根本挣脱不开。
我低下头,“说什么?”
陆亦泽另一只手直接捏住我下巴,逼着我抬头看他,“说说看,今天的这个药,是不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说说看,你是不是就是想爬上时远的床?”
我的身子止不住的一个哆嗦。
陆亦泽他……
是那么想我的?
以为我是故意被下药,就是想睡时远?
心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
但突然,我又笑了。
“是啊。”我轻声道,“我是故意吃那个药的,顺便让Kelvin打电话来叫时总来接我,然后顺水推舟的,和时总发生关系。这样既能绑住他,又能让他觉得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的很轻巧,可随着我每说出一个字,陆亦泽捏着我的手,好像就更加用力,我疼的脸都微微皱起,但还是强迫自己,平静的把这句话给说完了。
我骗了陆亦泽。
但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答案。
只有让陆亦泽觉得我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心机女人,他才会彻底放弃我,不再对我抱有任何幻想。
接下来是沉默,许久的沉默。
就在我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陆亦泽捏出乌青了的时候,他猛地一把放开我。
“简然。”他有些颓废的靠到另一边的墙上,语气没了刚才的怒火,剩下的只些疲惫,“你就那么想红吗?”
我身子一颤,但很快,我笑得更没心没肺,“是啊,只要能红,我什么都能做。”
“什么都愿意做?”陆亦泽笑了一声,“好,那如果我说,你和我睡一次,我给你你想要的资源,你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