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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结束后,方如琴吩咐期儿剪了些好看的花,给夫人们分了些,众人才纷纷散了。
六皇子妃怀着心事回到六皇子府,六皇子早就叫人做了好多她爱吃的菜温着了,只等她来,就叫人把菜摆上来。六皇子妃看着六皇子的体贴小意,又想到方如琴的话,心里一慌,禁不住落下泪来。
她同六皇子在一起后,就极少考虑这些事,六皇子向来不争不抢,她嫁夫随夫,只想着自己和六皇子不与别人争抢,别人总不会加害于他们。今日方如琴这话虽然牵强,但也不无道理,无妄之灾欲加之罪她也懂一些,如今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
六皇子见六皇子妃的反应,心下一惊,想着六皇子妃出门前并无异样,以为是有夫人给了她难堪,忙走上去把她拥在怀里,软声道:“珏儿这是怎么了?”
六皇子妃把在临国侯府内方如琴同她说的话细细地与六皇子说了,她心里一紧,眼泪就落了下来,“若真是这样,可怎么好?”
“不会的。”六皇子握住六皇子妃的手。
安慰道:“三哥不是那样的人。”
六皇子妃心里还是后怕:“我一个妇道人家,懂的不多,但人心隔肚皮这句话我还是知道的,我们还是得防备些。”
她将袖中的信拿出来,递给六皇子,“临国侯夫人说这是宫里的人托她转交给夫君的信,夫君不妨看看?”
六皇子沉吟着接了信,他拆开信封,同六皇子妃一起看了起来。
锦妃在信里先是表达对六皇子处境的叹息之意,又将她和凌辰翰的计划大致说了一些,末了又吹捧鼓励他一番,言辞真切,若是一般人就动心了。
六皇子却不为所动,他自小经历了那样的糟心事,对名利就看淡了些,也不敢同三皇子在明面上争锋。
他将信折了收回信封,然后放在墙壁边燃着的火盆子里烧了,六皇子身子不少,是以入秋来房间里就燃着火盆子。六皇子看着那信烧干净后,才拉着六皇子妃坐在桌边,夹了一块子菜放在她的碗里,“珏儿放宽心,我一直不参与朝事,不会引起三哥的忌惮的。”
“你只看到那人在心里处处为我着想,指不定我们是让人当棋子摆弄呢,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我都不用太焦心。要真到了那一步,我就请三哥将我赶得远远的,只要你和我还在,哪儿不是一样的呢。”
六皇妃这才放宽心,她将六皇子为她夹的菜吃了,想想道:“那我明儿个让人备些礼,我亲自去临国侯府上同临国侯夫人好生将这事说的,避免平白在宫里树了一个敌人。”
六皇子怜惜她:“辛苦珏儿了。”
两人这般说道,却没想到方如琴是个心狠记仇的主,六皇子不答应就是挡了她向上的路,她若是知道了六皇子和六皇子妃的念头,肯定恨不得啖了六皇子的肉才好。
次日,六皇子妃让人捧了些好东西,便向着临国侯府去了。
方如琴从期儿得了消息,只以为六皇子妃得了六皇子的同意,她心里喜悦,忙叫人把六皇子妃迎了进来。
六皇子妃想着要拒绝方如琴和她后边的人,心里还是惴惴的,她不愿与人不快,因而脸上比昨日多了些笑。
“夫人,昨日的事。”六皇妃开了一个话头,然后向四周看了看。
方如琴会意,转头对期儿道:“把周围的下人都遣开,你到门外守着。”
六皇子妃见期儿出了门,小心斟酌言词:“昨日的事,本宫代六皇子向夫人道谢,但六皇子不才,无此大志,谢夫人错爱了。”
方如琴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她面上不动声色,“这是六皇子的意思?”
“夫人不必多说了。”六皇子妃担心她再说一些诛心的话。
抢白道:“六皇子是个没志向的,本宫没什么气候,六皇子说什么,本宫也只会照着做,希望夫人不要让我们为难才好。”
方如琴听她话里明明白白的拒绝之意,知道她和六皇子的心意已决,自己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她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往上走,如今这条路却被这两个人阻断了,心中怎能不恨。
只是六皇子妃还在跟前,她不便发作,只能憋着一口气,笑着道:“皇子妃情真意切,臣妾明白,时辰不早了,臣妾一会还要出门一趟,那就不就留了。”
这话里的逐客之意很是明显了,六皇子妃知道临国侯夫人被她拒绝后肯定会不快,却没想到临国侯夫人这般不留情面。
她有些尴尬,还是顺着这句话道:“本宫府里也是,那就告辞了。”
等六皇子妃离开,方如琴阴沉了脸色,又无可奈何。
等着有一天她成为锦妃那样的存在,她一定会将把今日的一切从六皇子妃和六皇子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她心里正盘算着日后要怎么收拾他们,期儿敲了敲门,小声道:“夫人,它来了。”
它,就是那些传消息的鸟儿。
“今日来的事一只黑白相间的鸟儿。”
黑白相间!
这是今日就要见面的意思。
方如琴顾不得心里的愤怒,三步做两步走出去,“让人备好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时间回到几日前。
锦妃簪了那支她特地让人打的簪子,果然得了宣皇帝的喜爱,锦妃见机,将王氏珠宝行夸赞了一番,又说自己也是很喜欢珠宝行匠人的手艺。
宣皇帝被她哄得开心,便允诺她,只要想买,随时可以派喜儿出宫去。
过了几日,锦妃寻思着方如琴应该将事办得差不多了,便以置办首饰的名义吩咐喜儿出宫一趟。
喜儿今日出来,就是要寻机会见方如琴一面,她和王莽先是对着一些首饰讨论一会,王莽就把喜儿带到了密室里,恭恭敬敬地行礼。
喜儿问道:“上次娘娘让你打的首饰,如何了?”
王莽把怀里的盒子拿出来,双手呈上去,“这次用的是鸽子血和成色极好的黄金,还请喜儿姑娘过目。”
喜儿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对金丝缠鸽子血的耳坠。她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极好的材料,喜儿将盒子盖上,说起了锦妃让她做的事。
“我今日得见临国侯夫人一次,还有劳王掌柜置办了。”
王莽便照着那日一般,化作一个山间农夫,与说书人递了消息。
方如琴赶到后院里,她本以为是锦妃又传了信过来,没曾想竟然是喜儿。
她见四下无人,便问道:“可是锦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锦妃娘娘是差奴婢前来问问,娘娘前些日子让夫人办得事,如何了?”
提及此事,方如琴又恨又怕,“六皇子妃和六皇子都是油盐不进的,我好话软话都说了,六皇子却让六皇子妃回绝了我。”
她说到这儿,把手上带的玉镯子取下来,放在喜儿手里,“虽然说事没办成,但我的确是费了心力的,还请喜儿姑娘在娘娘跟前为我描补几句。”
喜儿看着手里成色极好的玉镯子,不动声色地收下了,“这事儿也怪不得夫人,奴婢会与娘娘好生说明白的。”
方如琴看她收下了镯子,舒了口气,便将心里对六皇子和六皇子妃的不满一股脑子全说了。喜儿听她说完,算了算时间,就转身回宫了。
锦华宫里,锦妃听喜儿说完,扯了扯嘴角,“六皇子真是不识抬举。”
喜儿接嘴道:“可不是辛苦娘娘费了这么多心力,他居然就这么拒绝了,要我说,临国侯夫人也是个办事不妥帖的,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她虽然收了方如琴的好处,但并不打算为方如琴说好话。锦妃何等聪明,她若是在锦妃面前说方如琴的好处,锦妃肯定知道她收了好处,她如今只提了方如琴办事不妥帖,但言外之意是方如琴还是努力做事了。
锦妃这会已经没心思去管方如琴如何了,六皇子不同意,她们的计划就无法进行。锦妃本来是胜券在握,没想到在六皇子这儿出了岔子,喜儿知道她在烦心六皇子的事,就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了。
锦妃喃喃:“看临国侯夫人的话里的意思,六皇子和六皇子妃感情不错,用美人是不行了,但他也不想讨皇帝欢心,这样一来,我倒是无处下手了。”
喜儿听到她的话,小心插话:“娘娘此话没错,但人肯定是有弱点的,六皇子也是人,肯定会有想要的东西的。”
锦妃听她这么说,问道:“那假如你是六皇子,你会有什么弱点呢?”
喜儿想了想:“如果奴婢是六皇子,奴婢肯定恨死给奴婢下毒的人了。”
她觉得自己说的话在理,就继续往下说道:“娘娘想,六皇子本来也是皇子,也是有机会得到皇上青睐,做一个健康的人的。但就因为有人给他下毒,让他只能放弃这些念头,他说是不争不抢,难道就真的不恨吗?”
锦妃两手交握,一只手的手指蹭了蹭另一只手,她听完喜儿的话,陷入了沉思。
或许,她可以用陈年旧事来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