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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摔碎一地的寿礼,皇帝脸色大变,一摸气急的青色骤然萦绕眼底,眼睛里更是快要冒出火花来。
他过了这么多年的寿辰,今日三皇子的礼物,他甚是喜欢,本来想着自己年纪大了,有了这个放在寝宫里,讨个吉利。
谁知道现在却被锦妃一个不小心给打碎了,虽然身外之物不足为怒,可皇帝心里想的却是在自己寿辰上,打碎吉物是不吉利的兆头。
正在一旁看笑话的姜临秋,瞬间猜透皇帝的心思,故作讶异状上前去,蹲下去捧起碎片,假装心疼万分地说到:“皇上,这……这可是三皇子好不容易寻来的吉祥物啊,这下……”
被姜临秋这样一挑拨,皇帝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本来刚刚只是脸色铁青,现在倒开始发黑了。
姜临秋缓缓站起来,目光在皇帝脸上和锦妃脸上打量了几个来回,见锦妃还被刚刚的惊恐掐住喉咙,睁大了双眼却一言难发。
“皇上,依儿媳看,锦妃娘娘也不是故意的,我家夫君定也不会追求。”说罢,又转头去对着苏慕白说道:“夫君,你说呢?”
此时苏慕白也站出来,走上前去行李道:“父皇,此物虽得来不易,但若是父皇喜欢,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去寻得另一物,虽然不能代替此物,但是起码可以弥补些许遗憾。”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锦妃一眼说:“想来锦妃娘娘今日一舞艳惊四座,一时之间难免飘飘然,以至于不小心碰碎此吉祥物,还望父皇不要降罪于她。”
虽然苏慕白和姜临秋字字句句听起来都像是为锦妃求情,但每句话背后的意思,都巧妙地把矛头指向锦妃得意忘形。
又借势站出来,防止皇帝偏私,毕竟毁坏皇子送给皇帝礼物的罪名也不小。
顺便,还能在皇帝面前讨得一个大方,孝顺的名号。
锦妃本以为自己今日在寿辰上以一曲惊鸿画舞拔得头筹,日后定当倍受隆宠,没想到临了却一时大意,被苏慕白和姜临秋两人算计一番。
想来,锦妃紧紧握着手帕,心里气急却又无从发泄。
“求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是刚刚有人用东西弹在臣妾腿上,才会导致臣妾不慎跌倒,是有人要害臣妾啊,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正说着,就要撩起裙子给皇帝看自己的腿上刚刚被探出淤青的地方。
这是,苏慕白连忙上前去阻止道:“锦妃娘娘,儿臣知道您急于证明自己,但这四下这么多人,请您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以及场合。”
姜临秋见势,蹲下去将锦妃正欲撩起的裙角盖了下去,关怀地说:“锦妃娘娘,这里不合适。”
锦妃一慌,发现自己刚刚确实失态了,连忙给皇帝磕头,“请皇上恕罪,刚刚是臣妾失态了,求您体谅臣妾想要证明自己的心呐。”
皇帝见锦妃的模样煞是可怜,便宽慰道:“爱妃先起来吧,不要老是跪着。”
几滴眼泪从锦妃的眼眶里涓涓流出,皇帝见了觉得她梨花带雨,甚是楚楚可怜,一时之间心软了起来。
“锦妃娘娘刚刚说有人故意陷害您,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证明。”姜临秋故意抢先说。
皇帝的目光从楚楚可怜的锦妃脸上移开,看着姜临秋好奇地问:“哦?你有什么方法?”
姜临秋笑道:“锦妃娘娘刚刚说,是有人用东西弹了她的腿,才导致她摔跤的,既然现在我们不能查看她的腿,但是却可以寻找到弹她腿的物品。锦妃娘娘刚刚一直在这个位置没有离开过,想必那物品也在附近。若是可以找到它,不就能够证明锦妃娘娘的清白了吗?”
皇帝一听,觉得甚有道理,立即下旨:“来人,快给朕在这找找!要是找到了,朕一定要让害朕爱妃的人好看!”
姜临秋献完一计,便拉了苏慕白退到一边去,方便侍卫们寻找。
苏慕白好奇地看了姜临一眼,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锦妃出主意,万一真的找到了,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姜临秋明白他眼里的意思,从背后用手悄悄地拉过他的手,突然,一颗被她捏得有些暖的珠子,缓缓落入他的掌心。
苏慕白紧紧捏着手里的珠子,无奈地对自己身边这位胆大包天的妻子挑了挑眉。
原来,刚刚姜临秋急于向前去,就是为了顺势把珠子拿回来。这样一来,不但毁灭了证据,还能给锦妃安一个知错不改,蓄意嫁祸他人的罪名。
十几名侍卫在偌大殿堂里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都一无所获,最后皇帝不得不宾退他们,有些生气地看着锦妃。
这时,苏慕白见机上前去说到:“看来,并没有陷害一说,不知锦妃娘娘刚刚何出此言?照儿臣看来,父皇隆恩浩荡,百姓安居乐业,诛臣子也是兢兢业业,君臣关系更是前所未有的和睦,在座的各位都是父皇最信任和喜爱的臣子于皇子,若是照锦妃娘娘刚刚所说,有人陷害于你,岂不是有人对父皇不满?”
此话一出,在座的王公大臣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苏慕白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字字句句都在谴责锦妃挑拨君臣关系。
锦妃一个哆嗦,吓得赶紧下跪,连刚刚那断线珠子似的泪水也被惊吓地赶紧收了回去。
“皇上,臣妾万万不敢挑拨您和诸位大臣的关系啊,这种罪名臣妾担不起,臣妾刚刚只是心里害怕才口不择言,请皇上恕罪!”锦妃低着头,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此时皇帝的脸色也甚是不好看,本来已经打算原谅锦妃的,没想到她确为了逃避责任,竟不择手段地冤枉众人。
而且因为她刚刚的一席话,已经引起了在座大臣的不满,要是自己不对她加以惩罚的话,恐怕难以服众。
皇帝看了诸位大臣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求饶的锦妃,拧着眉毛来回踌躇。
这时,锦妃身边的大宫女喜儿,见现在的形式对自家主子很是不利,站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猛地磕头说:“请皇上明鉴,我家娘娘今日为了准备献给圣山的舞蹈,已经不休不眠好几个日夜了,而且我家娘娘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昨天还生着病,请皇上看在娘娘一心一意为皇上着想的份上,原谅她 吧。”
皇帝一听,本来就不想惩罚锦妃,没想这宫女刚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这样一来,恐怕在座的诸位也不会有怨言了。
他赶忙扶起锦妃来,神色担忧地看着锦妃说:“爱妃辛苦你了,朕不知为了朕你竟然坚持拖着病躯献舞,你对朕的这份情义朕都记下了。”
皇帝话还没有说完,锦妃就顺着喜儿的话,身子瞬间软了下去,恰到倒在皇帝怀里。
锦妃垂着眼帘,似是很用力才能睁开,她艰难地抬起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说:“皇上,臣妾的身子无碍,只要皇上高兴了,就是臣妾最大的幸福。”
见到眼前的一幕,苏慕白不由地嗤之以鼻,他知道皇帝心软,只要这锦妃的苦肉计一使出来,皇帝必然不会再追求了。
想到自己和姜临秋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不免有些气愤。
一旁的姜临秋见苏慕白神色不对,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口,用眼神示意他别在追求。
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退一步的地步,若是再对锦妃步步紧逼,恐怕招致嫌疑不说,还会惹得皇帝不快。
姜临秋审时度势,心里清楚刚刚已经让锦妃出丑了,并且打消了她在这宴会上讨得的头彩,功过相抵,锦妃无异于是百忙了一场。
锦妃悄悄看了四周一眼,诸位大臣脸色都不是很好,眼神扫过苏慕白和姜临秋的时候,带着一丝憎恨。
突然,锦妃晕了过去,皇帝惊恐地搂着坏了软绵绵的身子,“爱妃,爱妃?快,快去传太医!”
皇帝叫传太医的时候,锦妃的大宫女喜儿见机先跑到太医院,找到陈太医,让陈太医说锦妃的病是因为疲劳过度导致,需要静养。
陈太医素来和锦妃有勾结,又收了喜儿的银锭子,自然会竭尽全力为锦妃办事。
皇帝一传,一共来了三个太医,陈太医正踌躇不知如何帮上忙时,喜儿朝他使了个眼色,陈太医便主动上前去,帮锦妃把脉。
“朕的爱妃,身子如何?”皇帝握着锦妃的手道。
陈太医连忙回答说:“回皇上,锦妃娘娘这是由于劳累过度而出现的暂时休克,需要回去好好静养,切不可再劳累,也不可受到任何刺激。”
刚刚陈太医和喜儿的眼色呼唤,全被姜临秋看在眼里,她对另外两名太医中的一位,也示意了眼色,那太医一直都帮她办事。
另外一位太医,跪在地上说:“回皇上,依微臣看,锦妃娘娘面色红润,唇有血色,不像疲劳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