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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日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姜临秋与墨儿就已经去到了大街上头。
西菀城的大街上头,尽是饿得面黄肌瘦的人们,她蹙着眉头往前走着,却有一个女人突然扑倒在了她的脚底下:“这位公子,你发发善心,施舍给我跟我的孩子一点东西吃吧。”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女童。
墨儿的心肠顿时就已经软了半截,她正想要给她塞几个白面馒头之时,却被姜临秋给制止了。
她蹲了下去,望着她怀中的女童,仿佛是看见了她那未降世的女儿。
她伸出手,便想要摸摸她的头发,但是却被女童一把拍开。
见了如此情形过后,女人讪讪地低下了头去,说道:“幼儿尚不知事,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闻言,姜临秋的心头微沉,她瞧着浑身泛起了红疹的母女二人,握起了拳头:“不知道在瘟疫爆发之前,你们可食用过什么东西?”
听了这话,女人顿时就变了脸色:“你若是不想给吃的也就算了,怎么还问东问西的?专往旁人伤口上插刀不成?”
而那女童也是从女人的怀中跳了出来,她拼命地捶打着姜临秋。
姜临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亏得墨儿反应得快,将姜临秋给扶了起来。
“小……公子,你没事吧?”墨儿的眼神之中透出了关切之意。
姜临秋摇了摇头,她眼神定定地望着那母女二人。
而墨儿也顺着她的视线瞪了过去:“你们怎么没有教养?我家公子不过是问两句询问情况而已。”
姜临秋伸手拦住了似是想要冲上去的墨儿,她抿了抿嘴:“好了,走吧。”
她说着,便已经转身离去。
可接下来再是问了几处,也皆是一样的情况。
墨儿气得叉着腰破口大骂着:“这西菀城的人未免也太没有素养了一些,当真是将您的一片好心给当成驴肝肺了!”
闻言,姜临秋的眸光微凝,她低下了头去,却并未说些什么。
今日,得此‘瘟疫’的人,较之昨天就已经多出了一倍。
姜临秋只觉得自个儿心头的想法已然被证实。
就在此时,暗处却突然走出了一个老人,他的面上也是泛着红疹,但却是笑眯眯地说着:“两位姑娘只怕不是西菀本地人吧?”
闻声,姜临秋抬眸望了过去,她的眼神之中带了一丝惊诧,但她却是没有急着否认,她挑眉问着他:“不知道阁下是谁?”她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个老者,必然不简单。
老人笑而不答,只道:“小姑娘是个聪明人,西菀城这片地方,你还是赶快离开得好。”
“我的夫君还在这里,他也得了瘟疫,我不可能放任着他不管。”更何况,医者仁心。
她无法眼看着西菀城这么多的百姓皆是身亡。
听了这话过后,老人的嘴角仍是勾着一抹笑意:“西菀城众人,中得并非是瘟疫。”
姜临秋的面上并无惊讶,她只是蹙着眉头,作出了一副思考的模样:“我也算是见过不少的奇毒,但却从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毒……”她想到昨日那个男孩在吃下她送上的食物过后,腹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模样,她心下就是止不住的疑惑。
更何况,西菀城早就已然没有了粮草进出。
就算他们真的都是中了毒,下毒的那个人又是通过了什么样的方法将毒扩散?
似乎是看出了姜临秋心头的想法:“小姑娘只需记住,此非病非毒,至于毒源……西菀东城的圣河,兴许能够助你找寻到答案。”
听了这句话过后,姜临秋愣了一下。
待她回过了神后,那个老人早就已然不见了身影。
而墨儿则是在一旁喃喃碎语着:“我倒是听过这西菀圣河的名声,听说那里的水清澈见底,没有半分污渍,西菀城里的人每日都要去那里打水食用呢,说是这样就能够洗尽身体里头的污秽。”
西菀城里头的人对圣河非常迷信。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觉得方才姜临秋的话那是对圣河的一种侮辱。
闻言,姜临秋的心头一紧,她心中添了一分说不清的心思。
墨儿在一旁提唇问着她:“小姐,咱们可要信了方才那老人的话,去西菀圣河那看一看?”她觉得方才那个老人实在是太过于诡异,说得话……也不一定就是可信的。
而姜临秋也是摇了摇头,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不用了,回营帐吧。”
她的心里头,已然大概知道,叫西菀整城沦陷的,乃是什么东西。
非病非毒,那就只有可能是蛊术!
难怪她的针灸对于他们的病症没有丝毫缓解。
待到她们二人进到了营帐之中过后,姜临秋回眸望向了墨儿:“上回那本《破蛊》,你可记得是放在谁的手上了?”
《破蛊》上头就连子母蛊的破解方法都有,更不用说是这样的蛊术了。
只可惜,之前她的时间皆是被苏宇清与姜云初的事情所耽误,并未有钻心研制那书,所以,她对蛊术的研究不深。
听了姜临秋这话过后,墨儿寻思了片刻,这才抿着嘴应答道:“似是在陈神医的手上。”她对陈华寅素来就很是仰慕,所以,就是在称呼他的时候,她也用得乃是敬词。
闻声,姜临秋的长眉一挑,心中总算是升起了一丝喜悦。
她行到了书桌之前,狼毫毛笔上头沾了些许的墨水,信便已然写好,她将油皮袋塞到了墨儿的怀中:“用最快的速度,将这封信传到师父的手中。”
墨儿很是郑重地点着头,她抱着信封,走了出去。
望着墨儿离去的背影,姜临秋猛地就松了一口气。
她不禁在心头暗恨起了自个儿这个榆木脑袋,之前竟是怎么也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
不过……这投蛊的人倒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样做,的确能够最大程度地叫西菀城的人中蛊,但若是正叫人发现了这次‘瘟疫’异常之处的话,却也会很快的叫人察觉。
姜临秋撑着头,她闭上了眸子,在心头哀叹一声,她如今却是没有心思想那么多。
她如今只想要陈华寅快点过来,将苏慕白给救醒。
入夜,苏慕白的营帐之中,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昏迷时的苏慕白眉目间没有了平日里头的冷意,他的一张脸很是苍白,略显病态。
可偏偏芭西雅喜欢极了他这副模样,她的唇角勾起妩媚的笑容,她轻柔地将他抱到了怀中,目光十分地轻柔,她嘴中在喃喃地说着些什么:“我的爱人。”她说着,便在苏慕白的额间印下了一个吻。
见了芭西雅如此模样过后,一旁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
芭西雅却仍旧是将苏慕白抱得紧紧地,她的目光之中添了坚定之意:“皇叔,我要为慕白解蛊!”她无法做到真的狠下心来,看着自个儿的爱人久缠在病榻之上。
“不可!”黑衣人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地耳熟,若不是苏慕白未处在昏迷之中,他必然能够听得出来——此人乃是风彦。
他的真实身份,乃是南屿国的王爷。
听了这话过后,芭西雅的柳眉竖起,但她却只当作是没有听到风彦的话一般,嘴唇仍然是没有停止蠕动。
她口中在念着一些涩涩难懂的咒语,可就当她的手腕扬起之时,风彦却猛地攥住了她,他的眸光中透出了一丝冷意:“怎么?你想要为了你那所谓的儿女情长,坏了我们南屿的大事?”
芭西雅的面上透出了一分执念,可风彦却是一巴掌落到了她的脸上:“莫说是你皇兄了,我这个做皇叔的今儿个都要好好教训你!”
他的力道极大,芭西雅随之坐到了地上。
她捂住了自个儿的半边脸,她的眸光微凝,望向了风彦,她扶着苏慕白的床榻,站了起来,轻笑着:“皇叔,你装作这副君子模样又是给谁看?”
“二十年前,若非是你,我们南屿又怎会只存于这片荒芜地方?你可没有资格说我,”芭西雅的凤眸之间含着一抹笑意,她提起朱唇:“今夜,苏慕白,我是救定了。”
闻言,风彦的指尖微颤,他沉下了脸,却见芭西雅满目坚定:“皇兄若是怪罪下来,芭西雅愿意一力承担。”她乃是处事周虑之人,心头自是有着自个儿的想法。
风彦深深地看了苏慕白一眼,他冷笑了一声。
“我是南屿的第一个千古罪人,而你,则是第二个。”
听了这话过后,芭西雅心下一紧,垂下眸去,不敢与风彦直视。
风彦冷哼了一声,便已经扭头离开。
他并非不想拦下她,只是……他此番回到了南屿国过后,日日被人咒骂,走到大街上头甚至还有人朝着他扔臭鸡蛋。
南屿帝君斯卡木表面上看着对他极为尊重,却其实对于他只是不闻不问,唯有芭西雅还会护着他,在他遭人听唾弃之时,站在他的跟前,为他怒骂那些人。
此番……也就当作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