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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眼眸圆瞪,似是被芭西雅的动作吓到,她扯了扯姜临秋的衣袖,细声喏喏:“小姐,这芭西雅公主未免……”
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之时,芭西雅的眼神却突地朝她们这边扫视过来。
亏得姜临秋的反应极为灵敏,她拖着墨儿一道滚入了草丛之中,捂住墨儿的口鼻。
芭西雅已然掀帘而出,她打量一眼四周,却并未察觉有何异样之处。
兴许是她自个儿想多了。
这般想着,她抬了抬眼皮,又哽咽着哭嚎了一声:“刘县令自刎了。”
她的嗓门极大,随着她的声音,不少的士兵们都涌了上来。
姜临秋将墨儿给扯了起来过后,尾随着人群,走过去凑了个热闹——她倒是想看看,芭西雅怎么把这出戏演下去。
“我们家县令为官素来清廉,怎的会突然想不开?”刘县令的亲卫阿康进到了屋子里头,见了刘县令的尸体一阵哀嚎:“是不是你,你与县令……”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桑塔急急地打断:“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却不可以乱说,刘县令自个儿做了那样的污秽事情,而今只怕是心中有愧,所以才……”
芭西雅捏了捏她的手,眸中却泛起了一丝冷意,她低下了头:“县令他人不坏,兴许只是一时昏了头脑……”
她这样的一席话,更是叫人心生好奇:“县令莫非是畏罪自杀?”
“谁说不是呢?”桑塔与芭西雅对视一眼过后,冷笑了一声,眉眼间尽是不屑之意:“兴许是心中有愧吧。”
闻言,众人解释议论纷纷起来。
唯有阿康一人涨红了一张脸,不住地为自家主子叫起了冤枉:“我家县令为人向来公正大方,又哪会心生愧疚?”
站在人群之外的姜临秋凝视着阿康的面庞,这倒是个衷心的人。
只不过,有些愚忠了。
见阿康步步紧逼的厉害,桑塔却只是一味地冷笑着:“我们公主存心想给死者留个颜面,如今看来……那些龌鹾事却不得不说出来了。”
看戏的人们皆是一脸期待地盯着芭西雅与桑塔。
“三天前的夜里,公主心头正是烦闷,想着出来散步,却瞧见县令去到了三皇府凝夫人的房中。”桑塔握起了拳头,她的面上很是正经,完全不像是在说着谎话。
“公主与我那时想着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会落人话柄,就算是当真有何事要说也应该等到白天,于是,我们便跟了上去。”
桑塔说到了这里,更是浑身都在颤抖。
芭西雅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满脸皆是做作之色:“桑塔,不要说了,好歹也应该给死者留几分颜面。”
闻言,远处的姜临秋眼角一抽,方才她亲手杀害刘县令的时候,她可还不是这副模样。
这个女人,果然不得小觑。
而桑塔则是一副很强势的模样,她插起了腰:“公主,咱们若是不将实情都告诉他们,他们届时说不定会说您的不是,还会说咱们南屿国,咱们可不能平白受了这一份委屈。”
听了这话过后,芭西雅的浑身一颤,没有再阻拦她。
“我们这才一走进呢,便听到那样男欢女爱的声音。”南屿荒芜,对于规矩礼仪抓得也不大严,桑塔说起这话时,更是丝毫都没有害羞之感。
可这话听到旁人的耳中,却是引起了一大片争议。
“那可是三皇府的夫人,他们二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一些!”
一旁有人在附和着他,愤愤地说道:“还不就是趁着咱们三皇子如今病重?若三皇子此时身子康健,刘县令与凝夫人又怎么敢做出这样辱没皇家的颜面?”
“早就听闻凝夫人乃是奴婢出身,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是与旁的男人胡乱勾搭。”墨儿的眼眸一亮,添油加醋着。
姜临秋的眉毛轻挑,扯着她的衣袖,低下了头来。
芭西雅抬眸深深地望了墨儿一眼,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匆匆忙忙地走了上来,唏嘘一阵,声音中满是嘲讽之意:“凝夫人竟是也跟着去了,啧啧,可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生不能明目张胆地在一起,死也该要死在一道。”
闻声,芭西雅垂下了头,在众人无法瞧见的角度下,弯唇一笑,她头发上挂着的金银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奏响。
这样轻而易举的,同时解决了两个心头大患,她心中自然也是无比高兴。
可一旁的阿康却仍是紧咬着她不放:“芭西雅公主,这个世界上哪能有这样凑巧的事情?县令就算是与凝夫人有着一段……那也应该是小心至上,怎么可能你路过一下便能撞见?”
“为何县令死的时候,你会出现在县令的营帐里头?方才我看一下县令的伤口,不排除他杀的可能!”阿康看着虽是木愣的模样,却也是判案的一把手。
“莫非是你与县令有着什么交易,你害怕县令会将你的心思给说出去,所幸就先下手为偏高?”阿康对于刘县令与芭西雅之间的事情可谓是再清楚无疑,他的眸光微沉,提唇便道。
听了他这话过后,姜临秋险些就要拍手叫好。
而芭西雅的脸则是一阵青一阵白,平日里头风情无限的一双凤眸,目光凶狠的就瞪向了阿康。
阿康的心头一颤,但却并未害怕之意,他满心想的就只是要为刘县令雪清这个冤屈:“怎么?被我给说得心虚了不成?”
闻声,芭西雅抿住了嘴,而桑塔则是瞪圆眸子,很是愤怒:“亏得公主到了这个时候还想要给你们家县令留几分颜面,可你们却是要将脏水泼到我们公主的身上。”
“好!那我就将那些事情全都说出,”桑塔到底是芭西雅的婢子,她演起戏来,也是不容小觑:“刘县令开始的目标其实是放在我们公主的身上,公主还是拼命反抗,把我给吵了过来,才将那天杀的给打了出去!”
不少的人在听了这话过后,皆是变了脸色。
他们的确瞧见过刘县令灰头土脸地从芭西雅的营帐中出来。
“开始,我们还以为刘县令已经死了那条心,没想到,他只是对公主死了心,但却对凝夫人动了心……公主带着我赶到凝夫人那处之时,凝夫人已经被那个畜生给糟蹋!她嘴中除了喊救命之外,再是没有别的话了。”她每说一句,阿康的脸色就僵硬一分。
她似乎已经笃定了主意,要将脏水尽泼到刘县令的身上:“公主方才是想着过来为凝夫人讨个公道,可才一进去呢,就发现刘县令倒地不起。”
配着她的话,芭西雅的面上流露出了一丝悲切之意。
而今,在场的基本都是男子,芭西雅的面容姣好,她的目光流转一圈过后,在场之人的心皆是倒戈,纷纷在骂着刘县令是畜生不如的东西。
墨儿瞧着芭西雅与桑塔,愤愤不平:“她们这未免太颠倒黑白了一些!那刘县令倒也是可怜,招惹了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平白将自个儿给搭了进去。”幸而她存着几分理智,声音压得极低。
姜临秋却只当作没有听到她的话,她的嘴角绽放了一抹笑容,她的手抚上了已然是一片平坦的小腹,不住地握紧了拳头。
凝儿死了,可她的孩儿,却是也永远都回不来了。
她的心中一片落寞,抬眸望了一眼正在人群之中的芭西雅过后,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芭西雅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个儿,她抬眸望去,可姜临秋却早就已经拖着墨儿离去。
她皱起了眉头,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姜临秋拉着墨儿进到了之前便已经准备好的营帐之中,她的眉目轻佻:“墨儿,你方才鲁莽了。”
闻声,墨儿的心头微颤,她垂下眉眼,跪到了地上:“墨儿知道错了。”
听了这话过后,姜临秋却是轻笑起来,她闭上了眼,从前的一幕幕在她眼前闪现。
她的眼角淌下了一行眼泪,她执起墨儿的手,叫她站了起来:“从前,咱们在临国候府的时候,虽是每日要与方氏、姜云初斗智斗勇,但你们好歹也都还在我身边。”
“可现在,我腹中的孩子没有了,慕白久缠病榻,我如今就是进去瞧他一眼也困难,梦甜与师父远在明都,还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墨儿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失控,上前替她擦着眼泪,她却只是轻笑着避了过去:“沁儿为我而死,我待凝儿不差,她却是做了一头白眼狼……”
墨儿哀叹了一声,满目哀伤:“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子,沁儿就是死的那一刻,心里头也必然是未曾怨恨过您一分的……至于凝儿,那是她自个儿不惜福。”
姜临秋靠在了墨儿的怀中,她摇了摇头,眼前一片发昏,再不似平日里头的坚强形象:“走了,都已经走了。”她说着,竟是已然昏睡了过去。
望着怀中的主子,墨儿也是一阵的叹息,她心中乃是止不住的哀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