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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现在凝儿心中恼怒万千,但还有些理智存在,她深信不疑迟早有一日自己现在所受的委屈,姜临秋全部都要血债血偿!
那车夫下车时的力道还加重了些,毕竟跟着姜临秋多少也有些时日,众人早就已经看不惯凝儿那一副扮猪吃老虎的嘴脸,至于旁人,不少婢子站在一边上脸上表情惊愕,心中更是颤抖。
姜临秋笃定今日自己的作为,不仅仅是能打压了凝儿的威风,顺势也能灭了后院的小火苗,让那些不安好心时时刻刻惦记着如何勾引主子好上位的小婢子们,能够得以收敛。
“这次还真是委屈了妹妹你呢,本皇妃等着三殿下回来便叫他去寻人给本皇妃重新做个马踏,妹妹快些起来吧。”姜临秋伸手去扶凝儿,在二人十指相扣的瞬间,姜临秋的那只手加重了力道。
她知道,即便是今日自己待那凝儿好,凝儿也未必会记挂在心底。兴许还会觉得她是在装腔作势,既然如此,自己何尝不将坏人做到底呢?
回去后,前脚刚踏入房门,后脚姜临秋身后的墨儿一阵咯咯大笑:“小姐,您是方才没有看到那凝儿的表情,整张脸都被气的成了猪肝色,这次可好,不过就算是那个凝儿跟三殿下告状,我相信三殿下也不会加以理睬的。”
姜临秋莞尔一笑,既然苏慕白已经做了那个好人,那么坏人就由她做到底便是。
次日清晨,凝儿正在酣睡。不过才四更天,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墨儿这人素来可都是比较严守规矩的,既然自家小姐早已嘱咐过这凝儿每日要起床烧茶,她这作为贴身婢女,怎能不去亲眼监督着那个凝儿。
更多的是,墨儿还怕那凝儿会在早茶里动什么手脚。
“在这王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不知道凝夫人还在休息!”那春梅骂骂咧咧的去开门,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眸瞥了眼门外,居然会是墨儿!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墨儿到此的目的,一阵吵吵:“你不过就是皇妃身边的一个贱婢,一点规矩也没有,若是惊扰了凝夫人歇息,你可小心她将你的脑袋取下来当蹴鞠!”
墨儿反手便是一巴掌,于情于理自己也比这下等婢子的地位高,她这般不知死活的跟自己说话,那不就是在自寻死路吗?
“我看你是在王府的时间久了,冷饭也吃久了,一点规矩也没有!我虽同你都为婢子,但我好歹也不是下等奴婢,你见着我,不说尊称一声姑姑。起码也要行礼,看来我是该向三皇妃请示请示带着你去寻那府上的嬷嬷学点规矩了,若是传出去那可不止是丢人,兴许还要连累你家主子呢!”墨儿趾高气扬的一番怒叱。
当即面前的春梅便跪倒在地,她连忙抱着墨儿的小腿:“墨儿姑姑,墨儿姑姑,奴婢,奴婢方才也没看清楚是谁在门外吵吵,即便是我家主子地位再怎的卑微,那也好歹算是凝夫人不是,你家小姐也承认了啊。”
墨儿冷哼一声:“当真以为我没事儿做,一大清早的来找你寻乐子?昨个可是你家凝夫人答应了今个起早要去给三皇妃斟茶,莫不是贵人多忘事给忘了?”
里屋的凝儿一直都在听着门外的动静,听到墨儿说起斟茶,她一拍大腿,忘得可是一干二净!想不到这个姜临秋还真的要给自己动真格了!
凝儿迅速起床穿好衣裳,走出门去,一瞥那墨儿还在门口站着。
“墨儿,咱们曾经好歹也是姐妹一场,这些银子你拿着去外面喝个早茶,待到我弄好了便去给姐姐送去。”凝儿边说还边打着哈欠。
岂料墨儿好似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般训斥了凝儿一番:“你要知道,皇族嫡系的大门可并非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你想进就能进,你想怎样就怎样。三皇妃也曾五更天起床去宫里跪安,你又不用千里迢迢跑那么远,就知足吧。当然如果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还有王府里的家法等着呢。”
说罢,墨儿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现在凝儿恨的牙直痒痒,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还未曾愈合,更是别提昨夜就小憩那么一会。这会还要去给姜临秋斟茶!
魔怔半晌,凝儿终于算是开了窍,如果自己就按照姜临秋说的这么做了的话,日后那三殿下回来,岂不是看到的就是她温柔娴淑的一面,届时那姜临秋指不准就成了苏慕白眼中十恶不赦的罪人!
凝儿快步走去花园,这不过才四更天,天都还没有亮起。
加上这几日的暴雪,那花朵树叶上别说是什么露水了,更多的都是一些冰雪,她一筹莫展。
凝儿怒叱一声:“春梅,你拿着衣袖在那上面暖一暖,半个时辰后,我来这儿采集蜜露。”
“别介啊,来都来了。不过,不知道凝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不起我家小姐,三皇妃可是说了,斟茶看的可是心意,你这一切都全权要婢子代劳,索性日后叫春梅伺候三殿下可好了。凝夫人你每日待在屋里听听戏喝喝茶,多好!”墨儿的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的,听着都叫人觉得不舒服,但是却没有别的法子,那凝儿只能抵着寒风跟在春梅身后,一会弄一下,也算是意思意思。
终于天算是亮起,墨儿有些倦意,昨个晚上她可是激动了一晚上,一想到自己就能亲手整治这毒妇,她的心里便就激动的不行。
而凝儿手中端着的那白玉杯子里也总算是弄到了半杯的凝露,趁着墨儿一个没注意她将水杯没过水桶,弄了一杯水。
“喏,这也算是接满了,我去给姐姐煮茶。”
凝儿说完便快步走在前面,素来墨儿是最为心大的一个,平日里那凝儿可是没少跟着姜临秋学习到各种医术等,但墨儿不是。她总认为自己只要是能够圆满完成小姐布置下的任务便成了,只要自己护着小姐,小姐一日不倒,自己便能有一日的好日子,她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趁着墨儿没注意,凝儿在煮水的时候往里面放了点巴豆。
在另一锅里面煮了一锅的清水,不用凝儿赶人,只要她一去后厨,自然是没人会留在那儿,大家都还生怕被凝儿使唤呢。
凝儿抿嘴一笑,这巴豆水加上茶水,无色无味,即便是用银针试了也试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到时候姜临秋一旦喝下,虽说要不了她的性命,但拉肚子也能让她生不如死!
姜临秋!我定是要让你血债血偿!
煮好了茶水,按照规矩是先让掌勺的进来用银针试毒,随之墨儿再进来再试一遍,看着那杯水里面也没什么异样,墨儿笑颜如花道:“想着凝夫人也不会对皇妃的茶水中动什么手脚,那就请凝夫人去斟茶吧。”
按照姜临秋指定的规矩,凝儿端着茶水到了她的房门口。
怎么说这也是第一日给姜临秋斟茶,她先是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丁点反应。
就在凝儿打算离去时,墨儿又开口道:“凝夫人急什么,先前三皇妃入宫请安,未曾见到人那可是一直在门外跪着候着,看来凝夫人,还是缺乏礼数教养。”
一番挑衅,那凝儿左右逢源只能跪在门口,末了一个多时辰后姜临秋慢悠悠的拉开了房门。
看着跪倒在地的凝儿,姜临秋故作一脸歉意:“哎呀,没想到妹妹竟然如此守时,本皇妃近日来的身子不适。昨个舟车劳顿,便睡得久了点,不知道妹妹会不会怪罪姐姐呢?”
本的姜临秋说话是没有像现在这样端着的,她现在只要一与那凝儿说话,开口闭口的便是本皇妃,字里行间的意思也更是明确,希望凝儿能够认清楚一点,皇妃只能是她一人罢了。
凝儿冷眼望去,看着姜临秋,强忍着怒意笑道:“姐姐身体不适不如多睡会,妹妹就是怕这茶凉了,便不好喝了。姐姐快些喝了吧,这可是妹妹一大清早采集的蜜露,不知道茶水的味道可否适合姐姐的口味。”
瞥了眼凝儿怀中端着托盘,上面一杯清茶,姜临秋扫了眼。
心底不屑的冷哼一声,想要来糊弄我,怕是还嫩了点,先前她可是在药堆里钻寻了数日。别说是巴豆的味道,即便是蒙着双眼让她靠着嗅觉去猜药品,姜临秋都能脱口而出。
“啧啧,这茶看上去便是不错,只是,本皇妃今日身体不适,不适喝茶。姐妹一场,妹妹替姐姐喝了,还是一样的。”姜临秋眉目轻佻,眼底尽是挑衅,虽是不清楚那凝儿在里面放了多少量,但她笃定的是,凝儿定然不敢喝下去。
既然不敢喝,那不就清楚了,傻子也都能看得出凝儿在里面动手脚了。
凝儿唯唯诺诺的看着面前托盘里的茶水,有些牵强道:“怕是这样,不大合适,妹妹怎能喝姐姐的茶,凝儿虽是出身卑微。但是这点礼数,凝儿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