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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瞬一想,苏慕白的无可奈何姜临秋又何尝不理解?
几日来凝儿在王府的蛛丝马迹,种种迹象都甚是可疑,望着苏慕白离去的背影。姜临秋把墨儿叫来了身边。
“墨儿,这几日,你可是有发现什么异常?”
边问,姜临秋边吃力的坐起身来,抿了一小口墨儿端来的鸡汤。
环顾四周眼下无人,墨儿迫切的趴在姜临秋的耳畔呢喃:“小姐,还记得那一日吗。您跟凝儿打从宫里回来,府上四处流言四起,众人都说您看凝儿不顺眼。便在宫里找了借口处置了凝儿,还有,小玉平日里也是乖顺可人,奴婢经过您早上的嘱咐刻意又去了望风台,那有股子呛鼻的香味儿。”
呛鼻的香味儿?前些日子小玉的受了风寒,鼻腔敏感。如此推算,那凝儿必然是在望风台动了什么手脚,而香氛之类的,素来王府丫鬟诸多人人皆有爱美之心,也难怪当时苏慕白没有起疑。
但眼下最是令人发愁的便是这小玉之死,虽是一只猫儿,但先前苏梦甜可是爱惜的紧。
不清不楚的就被苏慕白给处死了,苏梦甜在宫里怕是也不好生活,刀锋般刻薄的嘴一张张现在都对准了苏梦甜。
姜临秋嘱咐墨儿关上房门,虽说自己的医术远不能起死回生,但只是伤筋动骨这点小事儿,方才她为自己把脉,这不过只需好作休息两月便可痊愈。
而主仆二人严加保密,不对外人提起半字,姜临秋倒是要看看这个凝儿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
滑了胎,姜临秋的身子骨也是弱的紧。
那一日离开了姜临秋那处后,苏慕白回去苦思冥想觉得自己做的那些属实有些过分,可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权衡下,他自是觉得一个孩子远不及姜临秋重要。
可再去探望姜临秋,那可是每每吃瘪。
苏慕白自己也很是意外,姜临秋整个人好似变了个人似的,有几次自己去看她,带了些平日里她喜欢吃的蜜饯糕点,但姜临秋愣是一言不发二人就那么硬生生的坐在那。
忽想起自己除了她醒来那一日外,似乎也没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啊!
他依靠在书房的窗棂前,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颓废。
门外一阵“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他有些欣喜以为是姜临秋,拉开门一瞥,庭院内落花飞雪,那凝儿只着单薄的麻衣就站在书房的门外,二人对视一眼,如若不是看在姜临秋的份上,这个凝儿早就被他逐出王府。
一个婢子,三番五次不伺候自家主子,来他这儿讨好,目的只是不能再过明确了。
“三皇子,奴婢看您一日滴水未进,就叫厨房做了醉鸡佳肴。您尝尝。”
还未待到苏慕白开口,凝儿便已经端着托盘进了书房,她好似看出了苏慕白的不耐,将那托盘放下后俯身作揖离去。
凝儿好似先前般反常,桌前还放着两壶老酒。
如若在旁人眼中,这凝儿定是个温柔娴淑的姑娘,可在苏慕白的眼中,自古女人多祸水。打从第一眼起,他便觉得这个凝儿不简单。
可近日的烦心事诸多,不仅是王府鸡犬不宁,外面亦也不是什么太平盛世。
几日来积压在心头的烦忧事连连不断,一边翻阅宫中送来的奏折,他一边小口抿了几口那“竹叶醉”。
当然,苏慕白也不痴傻,喝酒前也更是先拿过银针试过。
酒过三巡,他仰头仰望天上的繁星阵阵,窗外又是鹅毛大雪纷飞,他心里对姜临秋的念想便更是深切。
门外窃听的女子瞄了一眼窗前双颊微红的苏慕白,心头一阵窃喜。
窸窸窣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凝儿心知自己的机会已然来临,那姜临秋尽管再过机智聪慧也不能联想到她会在墨斩风的身上动手。
姜临秋身边的人一举一动全部都在凝儿的眼中,因为他们的一切都可能成为凝儿绊倒姜临秋的一把利刃,那衷心护主的墨儿又怎能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她送给墨斩风的荷包上动手。
几日前她瞥到墨儿正在绣制荷包,心知那墨儿对她可是百般防备,于是就在今日墨斩风刚拿到荷包,她声称自己想看看墨儿做的花样子,在荷包内加了一香料。
所喝过竹叶醉之人,再去嗅那香氛,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头晕脑胀。
只能算是轻微中毒,不会要了人性命,这一切何尝不是她自己曾经跟姜临秋学的呢?
怕是姜临秋自己也想不到,想到这儿,凝儿的嘴角不禁微微扬起一个猖獗的弧度。
今夜不知为何,姜临秋心跳的频率急促,总是觉得有一股子闷气闷在胸口,想要发泄却又发现谁也没有招惹自己,前几日她也并非刻意要冷落了苏慕白,只是觉得自己丢了胎儿,现在国事繁忙,如若苏慕白频繁看望自己怕是会落在有些人手里话柄。
五皇子刚被逐放,宫内朝局不稳.......
“我总是觉得今天晚上心里不踏实,三皇子那,怎么样?”姜临秋瞥了眼墨儿,还有更多想问的话都哽咽在嗓中。
墨儿不怀好意的抿嘴一笑:“小姐,你不放心我,难道还不放心墨大侍卫呀,斩风说今日看到那凝儿给三殿下的房内送了两壶酒,不放心于是便又找个借口去瞄了眼,哎呀小姐,您自个不踏实墨儿推着您去看看三殿下不就是了。”
望着窗外的大雪纷飞,姜临秋固然很想去,可想了想,罢了。
“墨儿你信不信,本小姐会把你那聪明机智的小脑袋瓜子撬开,看看里面究竟都装的是什么?”
主仆二人有说有笑。
而书房那侧,凝儿时时刻刻都在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在墨斩风离去片刻的功夫,苏慕白感到自己浑身乏力头晕目眩,甚至是连拿着奏折的那只手都在微微颤抖,他心念自己是否近日来劳累过度于是便吹灭了书案旁的烛火打算小憩片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苏慕白也没觉得自己有所缓和。
他盘腿打坐锁住自己的任督二脉,凝儿望而止步,难道是他察觉到了异样?
可机会就摆在眼前,如果她现在不去的话,怕是日后自己也没有了机会。
凝儿去厨房要了点酒酿圆子,换上了平日里与姜临秋穿着相似的素衫,不吭不响的拉开书房的门。
恍惚间一抹倩影径直走来,那身段衣着像极了姜临秋,更近了些那人模糊到看不清眼脸。他轻唤:“娘子?.......”
越发封锁穴位,那难受感便越是加重,头晕目眩,紧接着苏慕白直生生的倒在床榻之上。
凝儿气急败坏站在原地直跳脚!
“三殿下,奴家来了,即便是您没有意识,但日后奴家可就是你的人了。”凝儿邪魅一笑褪去衣衫,快步爬上了苏慕白的床榻,她谄媚一笑轻轻的褪去苏慕白上半身的衣衫,用手拂过苏慕白那健硕的臂膀。
就在此刻,有人一手拉开书房大门。
姜临秋及墨儿刚看到面前的情景惊愕在原地,凝儿佯装吃力的爬起身来,连滚带爬的下床抓起地上的遮羞布套在自己的身上,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哭诉着:“方才奴婢端着圆子过来给三殿下,可,可三殿下却强行褪去奴婢衣衫.......”
对于凝儿的那一口说辞,姜临秋自然是不信。
她推动着轮椅快速朝着床榻那边驶去,四周呛鼻的酒味儿,以及床上不着寸缕酣睡的苏慕白都使她震怒不已,转身回眸一瞥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墨儿的脸上:“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闻讯赶来的嬷嬷及管家等人愣在原地,望着地上半张脸红肿的不成人样的凝儿。
即便平日里三殿下也不是那样好色的登徒子,可是这孤男寡女,乌黑一片,有些事儿谁又能说得清道的明呢?
“皇妃息怒,这,三殿下眼下还未醒来,怕是宿醉过头,您要不待到明日再去审这婢子,再怎么说,那也是您叫人带入王府的人.......”嬷嬷欲言又止,
毕竟是从皇宫大院出来的,那后宫的女人谁人不是嚣张跋扈恨不能夫君只专宠自己一人,眼里更是容不下半粒沙子,但眼下姜临秋滑胎是真,如若真的是三殿下想找个旁人女子为自己诞下一儿半女也不失这种可能。
姜临秋双眸通红好似起火般怒视着地上的凝儿:“本皇妃的夫君,自是清楚他的为人!凝儿,若是你现在一五一十的招出事实,本皇妃会念在昔日主仆情分上网开一面,如若你是妄想着靠着这样的手段攀龙附凤,本皇妃定是会让你连哭都哭不出!”
她的话语并非警告,凝儿心知肚明,可已经是这样,一切都成了定居。
凝儿哭嚎的声音更大了些:“三皇妃!小姐!您与三殿下相处才几日?奴婢跟随您的日子可远比您与三殿下相处的时间更久,您怀疑奴婢勾引三殿下?当初您带着奴婢入宫,奴婢为何不去勾引更加妥当?您这般诋毁凝儿,凝儿还不如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