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福叔

花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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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临秋却根本不曾搭理她,她转眸撇了方如琴一眼过后,提唇冷笑道:“五妹妹那日所受的伤,在场之人皆是目睹了的,而如今,距离祖母寿宴不过短短数十日,五妹妹的脸却恢复得如此之好……”

    她说着,顿了一顿,打量了一番二人脸色过后,眸间的冷意也越发浓了些:“普天之下怕也只有神医陈华寅所制的玉颜膏才能有此奇效,可早在数年前,陈华寅便已然不再制药,而那为数不多的玉颜膏也是千金难得……只怕五妹妹与夫人这些年来的所有月例银子加在一块,都无法得来一支。”

    哪怕是姜临秋的话已然到了这个份上,方如琴仍是咬紧牙关,不肯承认道:“我娘家兄弟曾得来过一个偏方,我也只是照着这个方子死马当着活马医,却不想能有如此奇效。”

    闻言,姜临秋面上不免添了一分哭笑不得,她竟没想到,方如琴竟是不要脸到了如斯境地。

    可还没等到她开口说话,便有 一道声音传入了厅中几人的耳中:“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姜末天下了官回到府上后,便得了消息说是姜临秋到了方如琴的院中,他生怕姜临秋又会闹出什么事来,就连官服都未曾脱下,急急忙忙地就跑了过来。

    闻声,姜云初立马就转眸望去,眸间带了一抹欣喜。

    她得了方如琴的眼神示意过后,连忙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迎上前去:“爹爹……三姐姐她竟怀疑娘亲替她打理铺子这些年来,私吞了铺子的盈利……”

    姜末天略带错愕地看着姜云初那张已然无暇的脸,随后他又略带怒意地望了一眼方如琴。

    其实这些年来,方如琴在背地里所做的那些小手脚,他都是知情的。

    而他之所以没有点明,是因为方如琴她得了那些银两后,他也是跟着享福,吃穿用度都比同僚要高出好一截。

    他素来就是个爱面子的,每每同僚拿那样艳羡的目光看着他时,他便会觉得一阵欣喜。

    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一直都是默许着方如琴这些小动作。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方如琴做事竟是如此的不小心,竟让姜临秋察觉出了倪端。

    但如今的他可谓是与方如琴母女二人同为一条船上的,但却也不能将姜临秋这个准三皇子妃给得罪死了。

    所以他只得咳嗽一声,粉饰太平着对着姜临秋道:“如琴这些年替你打理你娘留下来的嫁妆铺子,可谓是勤勤恳恳,生怕会干错什么事,也从未有过什么大的纰漏,你可莫要听信了旁人的谗言,平白诬陷了如琴。”

    闻言,姜临秋的心中没有半分诧异,她只是没有想到,姜末天竟会来的这样快。

    “是没有什么大的纰漏,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那些小问题累积着,不也成了大问题?”姜末天到底也是她的父亲,单是一个孝字就可以将她活活压死,所以她对他的态度自然是与对方如琴母女二人的有所不同。

    她趁姜末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抬唇又将方才给方如琴举出的示例一一给姜末天说了出来。

    而她每讲一件,姜末天的脸色便要难看一分,等她全部讲完后,姜末天一张脸已然沉如墨色。

    他略带怒意地瞪了一眼方如琴后,又对姜临秋道:“方家近些年发展的厉害,方老太爷又素来疼如琴,自然是有了好东西便一个劲地往咱们侯府里头送,她能有这些东西,倒也不足为奇。”

    闻言,姜临秋的眼角一抽,她本来以为方如琴已然是不要脸到了极致,却不想在她的上头还有个姜末天。

    可偏偏站在一旁的姜云初与方如琴还一副觉得极其有理的模样。

    她也不想再同他们这样废话下去,直声道:“昔日娘亲嫁到侯府来时,外祖母因心疼女儿,不愿她为琐事烦忧,便赐下了一个李家老奴福叔给娘亲,特意替她掌管这些嫁妆铺子,如今将李叔请来一问不也就自见分晓?”

    闻言,他们三人的面色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姜临秋口中的那个人,早在方如琴接管铺子时就已经将他打发到不知哪儿的地方。

    可姜临秋却是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她的唇畔勾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使了个眼色给墨儿后,墨儿连忙就朝外头跑了出去。

    旁人兴许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福叔的踪迹,但姜临秋却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前世的时候,她因为还要帮着苏宇情谋划皇位,可以说是根本没有时间打理那些铺子。

    就在那时,底下有人提议说福叔是个人才,要她将福叔迎回来帮着管理店铺。

    那时的她也是花了极大的力气,才寻到了福叔的下落。

    而她在打理嫁妆时也是猛然一下想到了这茬,便立马让李全替她寻来了福叔。

    这么想着,姜临秋的唇间勾了一抹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面面相觑的三人,悠哉悠哉地坐在了原位上头喝起了茶。

    不过多时,墨儿就领着一个已然上了几根银丝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走进来后直接无视了姜末天他们三人,冲着姜临秋一礼:“老奴见过临秋小姐。”在他的心里,唯独有着李如彤血脉的人才是他的主子。

    而姜末天与方如琴也顾不上他的不守规矩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诧。

    方如琴更是被吓得站不稳跌坐在了椅子上。

    姜云初年级尚小并不识得福叔,但是方如琴与姜末天却能够认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福叔!

    可是福叔当年却是被方家的人赶到了穷乡僻壤里面去,姜临秋究竟是怎么找到他的踪迹?

    这么想着,方如琴望向姜临秋的眸中带了一抹害怕。

    她没有想到,姜临秋竟还有如此的能耐!

    而姜临秋的眼神却是看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她的面上仍是一片淡然,看着福叔问道:“福叔快快请起,你可识得这三位是何人?”

    闻言,福叔站起了身子,他往姜末天与方如琴的方向望去,眼中乃是无尽的恨意。

    他是李如彤生前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自然也知道李如彤被人谋害致死的事,而且他也是因为他们二人,才会在那样穷困的地方呆那么久!

    可他在被姜临秋接回临国侯府后,姜临秋就一直在嘱咐着他:“定然不能被恨意遮了双眼!”

    他想到了此处后,努力地收敛了心中的情绪后,才开口道:“侯爷乃是如彤小姐的相公,老奴自然识得,而方姨娘,老奴更是忘不了……至于这位小姐么,就要恕老奴眼拙了。”他说着,还特意加重了‘方姨娘’三字。

    方如琴掩下了眼帘,竟有些不敢与福叔说话的意味在里头。

    还是姜云初出来为她站了台子,她尽力柔着声子道:“我娘亲如今已然不是姨娘,而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夫人,不过先生尚且不知此事一时口误倒也难免。”

    可福叔却丝毫不给姜云初留面子,他冷声直言道:“夫人?侯爷可还记得,你当年求娶我家如彤小姐之时,曾向我家老爷夫人许诺,临国候夫人永远只有如彤小姐一个?如今如彤小姐才去世短短几年,你竟就扶了这位方姨娘?旁人不知道如彤小姐的……”

    福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姜末天赔笑着打了岔:“福叔,你在如彤去世之际便消失不见人影,怎么如今又重回明都了?”

    福叔在李家的地位可谓是斐然,哪怕是姜末天也不敢轻易得罪于他。

    而福叔闻言,却是挑着粗眉冷笑着道:“侯爷未免太客气了?老奴之所以会不在明都这么多年,不还要拜你府上这位方姨娘所赐?”

    哪怕是被姜云初出言提醒了一番,福叔也仍是一口一个方姨娘的叫着,可姜末天与方如琴两人却谁都不敢出言要他改过。

    而在他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也一直在盯着方如琴看,直看得方如琴心中发麻。

    福叔见他们像是哑巴一样不肯做声,用眼神请示了姜临秋过后,直白地说道:“当年侯爷将如彤小姐的嫁妆铺子交给方姨娘打理,可方姨娘还才接管铺子呢,便大张旗鼓地将老奴以及各个铺子管事的人全都打发走了,而现如今那些铺子里头管事的人,应该全是方姨娘你的心腹吧?”

    他的话直说得姜末天与方如琴无从反口,他顿了一顿后,竟又添了一句:“这么多年来,老奴心中一直有着一个疑惑,方姨娘当年那样大的动作,侯爷您究竟是被完全蒙在了鼓里呢,还是……与她串通一气,想要贪图那些铺子的盈利!”

    闻言,姜末天心里头也知晓这事定然是瞒不下去了,他立马就变了脸色,不再一味的否认,而是指着方如琴一通怒骂道:“贱妇!我竟不知你瞒着我干下了如此败坏门楣之事!”

    见了姜末天如此快的翻脸动作,方如琴的心里头狠狠地沉了一沉,她微微地张了唇,似乎是想要替自个儿申辩,但是话到了嘴边,姜末天却一直在旁边狠狠地瞪着她,她攥紧了拳头,只能又重新咽了回去。

    见了姜末天与方如琴这副模样,姜临秋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亏得她从前还当真以为姜末天对方如琴的情意至深,可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她自然也不会给二人留情面,站起了身子,撇眸看着方如琴,冷声质问道:“夫人,你究竟是否有贪过我娘亲陪嫁铺子所赚得银两?”

    她这话虽是在问着方如琴,但表达的却是一个肯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