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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会不会是刚才铜棺上刻的那个人?”我禁不住问。
归海月虽知道我这对这巫韦很好奇,但他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的,估计也就是这些了吧。
我们进入到了这另外一间墓室,这间墓室和刚才外面的那间没什么两样,布置和装饰出入不大,只不过少了一张木床和一个水缸,多了两只木桌,地上还有不少的碎石头。
“这些石头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吗?”我捡起那些黑黑的石头,可是摸着又觉得不像是石头,反而像是一种金属,我用手电筒照了照,道,“这玩意儿是块纯度极高的铁呀。可是,自然界的铁大都以化合态出现,能出现游离态的固体,也只能是陨铁了。”
归海月点了点头,把手电筒照上面去,道:“不错,这应该是外来物质。你看上面,是封死的,这顶部离我们大概有五十米,这每间墓室都像是一个落脚点,都修了栈道或是木桥,可以到达顶部。传说,这儿原来是一个大天坑,几千万年前曾有陨石飞落,才把这山炸开,也是因为这样,这山才被叫做古山。”
我仰头高望那顶部的亮光,叹道:“这上面不会是彼岸花吧?那么大,像极了什么花,可是,又长得有些奇怪。”
小月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上去瞧瞧,你们也上栈道吧。”他似乎还蛮有自信的。
而蓝墨却一声不吭,两目定定地瞪着那脏兮兮的木桌,半晌,说道:“这儿以前有人来过。”
那木桌上的油灯结着大大的蜘蛛网,桌子也都发潮发霉,上边放着几支锈烂的钢笔,夹杂着一股铁锈的味道。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一张办公桌,可是细细想,这古代哪儿来的钢笔呢?
所以我推测这应该是后人留下的,我猜想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做研究写报告,为了方便所以直接把墓室当他们活动的基地了。
我开手电照照这间墓室四周的环境,虽然破是破了点儿,但比起刚刚我们进来的那间,新了许多,地上除了这些陨铁,也没有其他垃圾,连一粒大一点儿的沙子都没有见着。
那这张办公桌,会不会是之前雨若明来的那一支考古队留下来的呢?当年的那支队伍,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怎么听都没听别人说过?
我吹了吹这上面的灰尘,戴上手套,翻翻这柜子里的东西,左右两边柜子是空的,估计文件档案什么的都已经被销毁了。中间大一点儿的那个居然上了把锁,那锁头是锈得厉害,都发潮了,我从兜里摸出一根粗铁丝,试图撬开这锁。
以前表哥总喜欢记笔记,跟外公一样,什么事儿都记,还不让我看,我好奇,那时候觉得他记的那些肯定是什么羞羞的私事儿,所以就一心想要拿来一睹为快。结果呢,那些他用完的都上了锁,还在记的却带在身上,我还没有办法,就只能学来这门“技术”,硬生生把柜子撬开了。至于他里边记着的是什么,我大抵忘却了,大约是他读书那会儿的事吧。这招撬锁的门道,可一直延续到了后来,外公以前出门经常丢钥匙,而我这招撬锁便自然而然地派上用场了,这才有了现在我对这里边的门道的娴熟程度。
我终于开了那大柜子,蓝墨也在旁边看着。柜子里没有什么重要的档案或是资料,只有一本人员记录,上边写着的是一些人名,还有他们的信息,详细到地址出生日期什么的,身份证上有的它都记录了,就是缺了照片儿。
我翻看着,这份名单里,竟有一个叫于无真的。
我看了他的介绍,登时就懵圈了:于无真,1953年7月18日生,西北罗布泊考古组组长,家住湖南省长沙县跳马镇,可后来却辗转到了甘肃一带,还担任过甘肃元墓科考队的队长。
“无真叔叔,他怎么会在这份名单里呢?”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他是你族人?”蓝墨忙问。
我点点头称是:“他是我高中的历史老师,算是我的师父吧。只不过他这人古板得很,平时不爱说话,但他是属于那种你只要肯多问他一些问题,他就会打开话匣子唠唠个不停的人。我外公说过,他是于家族人,只不过他父亲犯了错,坏了规矩,锒铛入狱,而他妈妈又早年去世,只剩他一人,外公看他可怜,才令于家长辈们收留了他。”
于无真这个人是我见过最有悟性的人,脑袋灵活好使,家中长辈都很喜欢他。曾经,他陪我外公下过墓,虽然斯斯文文没什么身手,但就是脑瓜比别人机灵,总能捞到不少好处。外公说我跟着他,必能有所长进,于是他便成了我师父。
有一回,他老婆,也就我师娘丢了双耳环,据说是在永安桥上掉的;要知道,那耳环是纯银做的,算他俩的定情信物,说来师娘也真够动情的,竟哭了两三天,眼睛红肿红肿,跟个水蜜桃似的。师父怪心疼,当时他也是第一时间便命人去找,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那桥上没找着,也有可能给人拿走了,但也不排除,它掉河里了。这是什么河呀,珠江那边流过来的大河呀,多深呢,人们没见识;于无真师父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了桥无所获,便自个儿翻下了桥。
人们都知道他水性好,年轻时游过大海,见过世面。可这跳河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就一双耳环,至于吗;要是找不着耳环怎么办,要是耳环是在桥上被人拿走的怎么办,大海捞针吗,可别到时候耳环没找着倒把自己命搭里边了。
桥上围着的人很多,可没一个敢阻他的,我回家跑去跟外公说,外公是气得跺脚,派了几个能干的家丁下水把他弄上来。可找了大半天,却见不到人影,依他的性子,他肯定不领外公的情,哪怕是外公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依。
师娘急疯了,哭着喊着让他上桥,可水面儿没他的人影,她这下可谓肝肠寸断了。
好就好在第二天,于师父竟一大早就回来了,耳环还真给他找到了,他笑眯眯说,耳环是浮在一个不起眼的边儿上了,他找了蛮久。(这耳环真是原来那双)师娘感动得要命,两人感情越来越好。至于那天于师父在水里怎么过来的,他没说,问了他也不肯说。可能这就是于无真的爱情观吧。
“可他怎么会在这份名单里呢?”
这份人员记录也没有写他在花都任教的事情,只写了他参加科考工作的经历,还有就是本次考古活动他的相关工作。
我翻翻记录,果然,雨若明和卞红叶也在里面。这份名单里,还有夜缘楼的详细介绍,自然也少不了李家,梅家等等。
照这么说,这支探险队的队伍是得多庞大呀。不过说来也不奇怪,都把墓室当研究所了,还把办公桌给搬来了。不过话说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他们在这儿干什么呀,探险队的任务不就是勇往直前吗,该记录的记录,写报告回去再写,还把墓室当自己家了都。
“师父去过楼兰,还去过青灯厓?”我翻看最后一页的人员行踪安排,不由纳闷儿,“这九重社是什么玩意儿?”
看完这份名单以后,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个人员名单的后面都盖有一个红色印章,印章上写的内容是九重社社员。听起来这个玄乎的九重社应该是当时他们组织起来的社团,可是这社团是干什么的呢,又为何而建立?
楼兰古国,青灯厓,还有蜓北,这些地方我都去过。师父,还有雨若明等人,也都去过,这不会是巧合。
蓝墨沉着脸说:“九重社是诸如白虎团一类的地下组织。我倒觉得,这份名单,不是第一次出现。”
“什么意思?”我耐着性子问,“你是说,你以前见过和这一模一样的名单?”
他把那份人员记录接过手,翻到第08页,并递给我看,道:“08号社员,文厌平,陌家人,长沙土夫子,不过他跟我一样,服下了陌家长老炼制的丹药,容颜不褪。现在,估计有六十多岁了。”
百家姓里没有陌字,陌家人是意志加入的,真正姓陌的世上不超过五个。当然,陌蓝墨便是其中之一。不姓陌的可以加入,只要有共同的信仰和意念,完成族中分配的任务,也可以成为陌家的一份子。陌家的祖上,是炼丹大家,千年青铜炼丹炉就藏在陌家的祖墓里,族中长老每七年就会制成一种丹药,陌家人只要服下这种丹药即可保容颜不老,可是这种丹药也有诸多弊端。非陌家人,服药即死。
当时的外姓人也是可以加入陌家并服丹药的,加入陌家需要换血,是被带进祖墓里进行操作。具体怎么样变成陌家人,我也不清楚。我知道的陌家,也就是如此。
但是陌家人的任务是固定的,每个陌家人都会被分配到任务,这个任务是要拿命去完成的。陌家人一般隐藏得很好,甚至到死后几十年,也没有人知道他是陌家派来的。这样的人也就最适合做卧底。
“这文厌平,是什么路子?”我问。
陌蓝墨答道:“当时我不在族中,他的本命我也不知道,任务应该是族中先辈分配的。他曾经拿着一沓资料去见长房老太爷,不料资料洒在地上,我恰好路过,便帮忙拾起来,无意间就发现了和这里一模一样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