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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鳄没死。且在林琦撤销对其嘴巴的掣肘之时,准备发动最为致命的打击。他那对千年不变的阴冷眼眸,隐隐间竟然出现了一丝激动。嘴巴与利齿,自己最终极的武器可算是解脱了出来。
一定要用自己尖锐的牙齿,把这只该死的麋鹿崽子狠狠地咬死。这只悲催的鳄鱼狠狠地想着。
然而事实又一次无情地打了他的脸。因为就在他感觉这一次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嘴巴依然没能咬合成功。这让他一时间不明所以。难不成这家伙又故技重施,将他那一对尖角与前蹄回复了原位不成?
想到这里,吓得他立马不敢再有丝毫的动作。一想到之前那种撕心裂肺痛入骨髓般的疼痛,身体就不自觉地打颤!他宁愿去死,也不愿再忍受一次那种折磨。
就在巨鳄想入非非,各种可能差不多都思量了一遍的时候,他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自己视线里的林琦的两条后肢,竟然缓缓地自巨石中拔起,同时自己下颚仿佛被什么踩踏了几下,然后,被自己深恶痛绝的那只麋鹿昂首出现在了巨石之上。
鳄鱼先是一愣,跟着一喜,出来了,这恶魔终于出来了啊。他忍不住一声、欢呼,额,可悲的是,他发现自己的嘴巴还是无法闭合。于是他迷茫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林琦劫后余生,站在巨石之上,先是忍不住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立马精神了许多。而后他才低头看向脚下的巨鳄。当看清这条鳄鱼三丈多的长度时,着实让他惊了一下,想着若是刚才再晚些发现这大家伙,或说应对稍有闪失,被他整个儿地吞下肚去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啊。
同时,林琦注意到了对方阴冷眼眸里闪烁着的迷茫与一丝无助。他这段时间虽说收取了几条性命,但他本身并非嗜杀之辈,若是有的选择,他是万不能随意害别的兽类或者鸟类性命的。
就如当前,他林琦此刻已无性命之忧,这条鳄鱼杀不杀的已无关紧要,放了他,就算他再招来一群鳄鱼也不怕。水里自然打不过你们,可同样的,到了陆上,你们再多也无济于事。至少我要跑,你们全都不是个儿。
林琦如是想道。接着他童心大起,决定戏耍一番,于是道,“前辈是否疑惑,我都已出来,可是为何您的嘴巴依然无法闭合?”
鳄鱼连忙点头,若不是这一点让他觉得诡异,他早就和林琦拼命了。难道说,先前这头麋鹿绑有什么武器在身?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林琦故作高深莫测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告诉您老也无妨。我曾经偶然发现过一处神仙洞府,在那里学得一门神仙术法,叫做无中生有术。”
看着鳄鱼那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林琦不慌不忙,接着道,“此术练成后,可以凭空变化出一样东西,无论是什么,但只要选定且练成,此一生就只能变化这一样东西。当然,数量不限。同时,还有一个限定,那就是,变化出来的东西不能同时存在。比如说,我当初无中生有术的目标是变化某种灵草,我幻想着,变化出一株灵草,吃掉,然后再变化出一株出来,接着吃掉——但是无法在一株灵草还在的情况下再变化第二株灵草出来。虽然我一直在努力着,但直到此前还不曾成功过。”说到这里他注视鳄鱼的目光里充满了仇恨,咬牙切齿地好像恨不能吃了对方。
面对林琦此刻拥有恨天毁地决心的目光,拥有六级麒使的鳄鱼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后怕,还有一些莫名其妙,你成功不成功地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林琦喘了几口粗气,看着鳄鱼的目光跟着化作了无奈,叹了口气,道,“造化愚弄于我,就在刚才,您老装死,而我收拾了蹄角要退出您老大嘴,而您竟想致我于死地的当口,我情急无奈之下,只好使出不曾成功过的无中生有术,心中念道,我要一根可以支撑巨鳄大嘴无法合拢的神棍!”
鳄鱼听后,恍然大悟,难怪嘴巴还是无法合拢,原来如此啊。可跟着狐疑起来,这世间真有这么玄妙的神仙术法?不然此事还真不好解释啊。
林琦自然看到了鳄鱼眼中的狐疑之色,悠然道,“前辈,我此生有幸,得到一回神仙眷顾,并被赐予神仙术法,眼看着无尽的灵草就在我眼前闪烁。可而今,神仙术法是修成了,可却并非食之不尽,且对我修行意义重大的灵草,而是一根,一根棍子。”林琦眼中的痛苦尽显无遗。看得鳄鱼一愣一愣的。但是依然不能尽信林琦所言。因为这说法犹如天方夜谭,太过匪夷所思了。
林琦接着道,“尽管这根棍子救过我的性命,但是以后对我又有什么作用呢?”语气弥漫着一种悲情。
林琦看着鳄鱼,悲情一顿,恍然大悟般激动起来,“前辈,我怎么把您给忘记了呢,我招来这根棍子本就是为了支撑您老的嘴巴,且不让其闭合的。它与您的缘分深啊,您有没有觉得有它给你撑着,比我那会儿更好些呢,嘴巴撑得比我刚才那会儿还要大吧。那这样吧,反正我留着它也没用,索性就送了给您吧。”
鳄鱼听到这里,觉得整个儿都不好了。而林琦体内空间,目睹了整个经过的小墨,竟然少有地安静了下来。导致出现在内的林琦意识体,看到他此时的状况,原本想着炫耀炫耀自己不一样战果的心情也冻结了般,开始了几秒钟的错愕,什么情况?
“哥哥,我怎么觉得你变坏了呢?”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莲花也忍不住地问道。
小墨终于回过神来,听到莲花的问话,顿时如遇知音,“莲花,你终于发现了吗?太好了,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真是上天开眼,终于揭掉了某个恶霸的假面具,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我跟你说——”
林琦听了莲花的话先是一阵不好意思,也明白了小墨安静的原因,正要为自己解释一番时,不意小墨这个话痨清醒过来,并接上了话茬,叨叨着说着让他越听越气的话语,脸跟着越来越黑(若是没有毛发遮掩,不对,他的皮肤也是黑的,唉,反正是黑上加黑就对了)。
他本来想忍住听听小墨还会说什么抹黑自己的话来着,但一想不行啊,依他话痨的本性,若是没有外部因素介入,他可以没完没了无休止地一直说下去啊。那结果,不堪设想啊,重要的是可不能毁了自己在莲花心目中的完美形象。
于是林琦真的仿若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霸,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睁着一对铜铃大眼,瞪视着正说得眉飞色舞物我两忘的小墨。神色里却充满着无限地悲伤,就好像小墨如同一个走上歧途的孩子,让他倍觉惋惜。
然后,大声吼道,“小墨,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于我——”。就连这声音,都充满了悲痛欲绝以及一种回天乏力的无助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