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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如果看到的是之前章节, 请耐心等待72小时 沈文昶闻言瞪大那双小眼睛,“我和秋儿读一样的?开玩笑,这开蒙的书我幼年时就会背了。”
“你是会背了,但上面的字你认识吗?你要看着书将那字对号入座。”沈夫人将书放下, 这才抬头打量自己做的衣服,穿在沈文昶身上愈发显得人清秀。
“满仓,我知道你是很聪明的,静下心去看看,好吗?”沈夫人软下语气来,她曾听奶娘说过满仓虽不爱读书, 可幼年在学堂里只听着夫子念一两遍便能背下来,眼下无非是不愿去翻书识字罢了。
沈文昶闻言将头转到一边,犟道:“我不要, 我不要识这老什子字。”
“听话,过来,我教你。”沈夫人说罢去牵继子的手,想拉继子去书案。
沈文昶想也未想,将手一甩道:“我说了我不要。”
“父母命, 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这是古往今来最基本的, 你给我过来。”沈夫人说罢拿起一本百家姓走到书案前, 然后回头看着还在怄气的继子。
“少爷, 快过去,别惹夫人生气。”奶娘扯了扯沈文昶的袖子,她本来都要回去了,偏在月亮门那遇见夫人,便又跟着回来了。
沈文昶拗不过,拉着一张小脸慢腾腾地走了过去,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
沈夫人摊开百家姓第一页,问道:“百家姓头两句是什么?”
沈文昶斜着眼睛瞧了眼继母,没好气道:“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诸卫,蒋沈韩杨。这幼童都知道,倒要我来背。”
“少发牢骚,现在我们就来认这两句。”沈夫人说罢将书放到沈文昶面前,“你一个个认,我先磨墨,回头考你。”
沈文昶闻言拿起书凑到眼前,一遍嘴里背着一边去认,偶尔走个小差去瞄眼继母大人。
沈夫人磨好墨,拿笔蘸了墨汁,在沈文昶面前铺了纸,然后俯下身去。
沈文昶一侧头就能看到继母专注的侧脸,亦能闻到和她娘亲一般的胭脂味,一时间竟愣了。
“你看,这个就是赵字,你来握笔,我来教你。”沈夫人将笔放到沈文昶的右手里。
沈文昶回过神来,见手里拿的笔,想起曾经的脑筋疼,连忙道:“我不学,我不写。”
“满仓!试着写几个,其实没什么难的,你难道要被这几个字打倒吗?”沈夫人说罢握紧沈文昶握笔的手,手把手一笔一画教着写。
沈文昶试了试,此刻脑筋并不疼痛,便有些认真地看着继母握着她的手写出来的字。
奶娘在边上看着老怀欣慰,见天暗下来,便轻手轻脚的将灯盏点上,放到桌子上,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沈夫人一个字一个字地教,站在那俯着身子也不嫌累,教完这两句便停了下来,道:“满仓,你自己挑个字试着写一个来看。”
沈文昶闻言牙齿咬着毛笔的头,寻思半天指着一个字道:“我要写这个。”
沈夫人一看,竟是陈字,便笑道:“好,那便写这个吧,我还以为你要写沈呢。”
“也行啊,我写完陈就写这沈。”沈文昶歪着脑袋,此刻竟破天荒好商量起来,她重新蘸了墨汁,提笔在纸上开始写,陈字刚落笔大脑便有些昏,快速闪过的几个画面竟然是她在画上题着字,脑子昏沉的很,手儿却灵活地在纸上写着。
沈夫人一脸期待,待看罢继子写的陈字后,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愣了好一会。
沈文昶写了陈,又写了半个季字,季字未完成便丢掉笔,两只手捧着脑袋。
“满仓,怎么了?头又痛了?”沈夫人没有心思去管继子笔下的字,凑上前将继子搂在怀里,右手儿轻轻地揉着继子的太阳穴。
良久,沈文昶安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在继母怀里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不过这继母怀里好温暖,暖的她险些儿不想出来。
“满仓,好些了吗?”沈夫人轻声问道。
“嗯。”沈文昶不好意思,低着头应了一声。
沈夫人见继子无事,这才拿起纸张仔细看了起来,这陈字写的她都自愧不如,单看这一个字,笔下如此□□,若无十年之功怕是写不出来。
“满仓,这陈字下面你要写什么?”沈夫人将纸放下,手指着禾字问道。
沈文昶看着纸老半天,抬头一脸懵的问道:“这是我写的?”
沈夫人直起身来,此刻她也觉得自己似乎在梦里:“是你写的。”
“我可以写这般好看的字吗?”沈文昶十分怀疑,拿起丢在桌子上毛笔,重新蘸了墨汁,提笔去写,结果写了两笔墨汁晕开便瞧不见笔画,只见一团黑在那里。
沈文昶撇了撇嘴,偷偷用左手盖住,右手却怎么也不肯继续动笔。
沈夫人云里雾里,抬头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她这不是在梦里吧,那个陈字到底儿是怎么回事?她再回头看时,便见继子偷偷拿纸揉成团,丢在了地上。
按下心头疑惑,沈夫人劝道:“第一次写字是这样的,没关系的,我当时写字也是如此,今儿你肯静下心来认字已是难得,我很高兴,明天一早让厨娘给你做狮子头,如何?”
沈文昶见这女人没有嘲笑自己,难得产生一丁点好感起来。
“时辰不早了,你去洗洗睡下,明天可是要起早。”沈夫人说罢未做停留,轻移莲步走了。
沈文昶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什么。半晌才起身拿着灯盏去院子的水缸里舀水。
刚洗了一把脸,想起了前面长廊外面的花圃,低头沉吟片刻站了起来,去屋里点了灯笼又拿了铲子往前面去。
前院,花圃里,沈文昶蹲在空地处,灯笼被她插在长廊上面,灯光下她小心翼翼地去扶白日被自己踩了一脚的菊花茎。
无奈扶起又倒下,沈文昶无奈解下她系香囊用的蓝缎子将花茎缠了好几圈,末了绑在另一株花茎上,这才勉强维持不倒。
沈文昶起身拍了拍手,拿起小锄头跳到长廊凳背上,取了灯笼十分欢快地回去了。
这一幕恰好落在沈夫人和奶娘眼中,沈夫人站在聚宝盆阴影处,良久带着奶娘走到花圃前。
“夫人,少爷长大了。”奶娘提着灯笼感慨道。
“一夜之间怎么会长大呢,不过这的确是个好的开始。”沈夫人瞧着花圃里被绑的不成样子的菊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几分可爱。
“回吧。”沈夫人转了身。
奶娘瞧了眼手里的幼苗,追上夫人问道:“夫人,少爷那样好似掩耳盗铃一般,花虽强勉算立起来了,可到底损了茎活不了,夫人如此爱花,还是把这幼苗换上吧。”
“不用,那样挺好。”沈夫人走在前面。
奶娘闻言顿了顿,回头瞧了眼月光下那被绑的很丑的花,到底哪里很好?
少时,沈家主房门开了,一个小丫鬟匆匆去了耳房唤醒了三五个婆子,再过片刻,沈家厨房的灯被点亮了。
“去吧,别让你今世的娘受罪,你我今世总会见的。”沈家上方,柳言兮抬手摸着陈季云的后脑,语气宠溺又含着不舍。
“再让我抱会,这一松开,又得十七八年抱不得了。”陈季云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娇妻,耳畔间深深吸了口气。
“几百年都等得了,还怕这十几年吗?”柳言兮依偎在陈季云怀里,她内心又何尝舍得,只是时辰耽误不得,只得哄道:“听话,快去吧,怎么经历这般,还跟孩子似得。”
陈季云闻言松开手臂,满目含情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道:“那我去了,不过你在那个陆家出生后可不能给我戴绿帽子,你爹要给你许别家亲你可千万别答应。”
柳言兮闻言心中微叹一声,她心中何尝不担心,毕竟在世为人后前世记忆都会被抹掉,再瞧着眼前之人,她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她不信天不相怜,随启唇道:“放心好了,我长大了只等你来娶可好?到是你,别小小年纪就沾花惹草给我招些烂桃花回来。”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对娘子你可是一片深情。”陈季云抬起手捏着柳言兮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少时,下面的沈府大乱,产婆吆喝着难产。
“我下去了,记住了万万不能给我戴绿帽子!!!”陈季云说罢不舍地瞧了眼娇妻纵身跳入沈府。
柳言兮含笑挥别,转身往京城飞去。
辰时三刻,沈府主房内哇的一声,陈季云降生了,少时通州上方乌云散去天大亮,红光满天,沈仲南大喜,取名沈文昶,幼名满仓。
这日申时,京都御史中丞陆文正喜得一女,取名陆清猗,小字惠班。
天顺八年,沈文昶被送进私塾,提笔头便痛,拿书眼便疼,被夫子遣回了家。沈仲南无奈,请了教头来教沈文昶习武。
同年,陆大人请了私塾先生进家教习陆惠班诗词歌赋。
天顺九年春天,沈文昶的娘亲去世了,沈文昶跑到山头大哭。
同年,陆大人的好友张守备携儿子张子辽拜访陆家。
天顺十二年,沈仲南续了弦,娶了同城王秀才的女儿,沈文昶大闹婚堂。
天顺十六年,沈文昶有了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名儿唤作秋儿。同年冬天,沈文昶奶奶去世。
天顺二十年,沈文昶被沈仲南送进了华中书院。
同年秋天,陆大人被派往南通做知府,全家迁南通。
“真真是惹人厌,这厢说他,他便来了。”声乐坊的香儿姑娘帕子一甩,倚靠在床边气道。
婉儿姑娘闻言探身去看,果见沈文昶一行人往声乐坊这边来。
“香儿,看看我这发丝可乱,妆容可佳?”婉儿姑娘回转身问道。
“我的姐姐,你何苦这般,就是不施粉黛还能污了沈文昶那混小子的眼不成?”香儿恨铁不成钢。
“你们呀,对她未免太有成见了。”婉儿哭笑不得,转身往楼下去。
那厢沈文昶被许进文半推着进了声乐坊,本来站在唐鸿飞身后无精打采的沈文昶看见楼梯上的婉儿姑娘,连忙伸手拦住一个清妓,拦住后发现竟然是声乐坊的泼辣女丽娘,打了寒颤后,壮着胆子摸了一把人家的手儿,强做嬉皮笑脸道:“姐姐,几日不见越□□亮。”
“瞧瞧,瞧瞧,说不来的是他,来了后便如鱼得水似的。”许进文在一旁翻了个白眼。
“呵呵,是吗?那你要不要跟我回房听我弹曲儿啊?”丽娘回笑道。
“好啊,我求之不得呢。”沈文昶说着便去搂丽娘的腰,“姐姐许我亲一口,便是姐姐让我去死都行。”
“呵呵,臭小子,老娘主意都敢打,找死。”丽娘说罢抬起脚狠狠地踩在沈文昶的脚背上。
“哎呦!”沈文昶疼的叫了一声。
“真不知道婉儿看上你哪儿,以后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阉了你。”丽娘放过狠话,犹不解气抬腿又踹上一脚。
“姐姐你看他,对丽娘不规不拒,分明是花心大萝卜,怎么配的上姐姐你。”香儿在楼梯上替婉儿抱不平。
婉儿站在楼梯目睹一切,心中不大好受,此刻她倒认不清了,终究是那人有意为之,还是天性本来如此。
“婉儿姑娘!”唐鸿飞快步上前,佳丽面前倒有几分腼腆,“我们来听婉儿姑娘弹曲,不知现下可方便?”
“你们怎么有空到这来?今天可不是书院旬休之日。”婉儿姑娘看似问的唐鸿飞,眼睛却往沈文昶那里瞄。
“这个,这个.......”唐鸿飞囧的支支吾吾。
“什么这个那个,左右实说,我们逃课去中堂斗鸡了。”沈文昶靠在楼梯上说的十分硬气,好似逃课不是件丑事一般。
“抱歉,现下我无空,你们还是快些回书院去吧。”婉儿姑娘说罢,一颗心凉到底,转身往楼上去。
沈文昶抬头偷偷看了眼,心道:‘我便是这般不长进,快些别念着我了,找个有情有义的真男儿嫁了吧。’
“这婉儿姑娘有别的客人吗?”祝富贵不解,“那我们是走呢还是留啊。”
“当然留啊,她没个空,不许别的姐姐有空吗?来听曲儿的,又不是来看她的。”沈文昶说罢一步三个台阶上了楼,朝着声乐坊管事的扔了一锭银子道:“小爷几个要听曲儿,安排个漂亮的姐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