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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开始围着猫聊的火热,完全忽视了方安南还站在一旁,直到方开口:“你跟这只长的挺像的。”方安南指了指其中一只幼猫。
许纯一惊诧的捂住电脑屏幕,没好气的训斥:“你怎么可以偷窥我隐私?”
“什么偷窥,我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
“你干嘛站这里?我在用电脑你就应该识趣的一边待着去啊。”
方安南悻悻的点头:“好,我识趣一点。”
他转身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本书躺到沙发上看了起来,许纯一愣愣的提醒:“你可以到卧室里看啊。”
“我在这里看你有意见?”方安南仰起头。
许纯一皮笑肉不笑的摇手:“当然没意见……”你的书房我能有什么意见,即使有意见也不能发表啊。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桥归桥,路归路,她上她的网,他看他的书。
过了一会,许纯一诺诺的征询:“方安南,我可以听歌吗?”
“……听吧。”他视线没有移开书。
“会不会影响你阅读的兴趣?”
方安南视线扫向她,戏谑的反问:“我要不让你听,你会不会说我独断专行?”
“当然会啊。”不过这句话是在肚子里回答的,表面上自然是否定了。
许纯一播放了一首《红豆》她听的津津有味,却很不幸的把方安南给听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半,方安南伸了个懒腰,很无语的问许纯一:“你就这么喜欢红豆?”
从他入睡到醒来,已经过去二个半小时,许纯一竟然还在听这首歌,一遍遍的单曲循环。
许纯一堪堪一笑,解释说:“我不是喜欢红豆,我是听这首歌就会想起杨过和小龙女。”
“你想他们做什么?”方安南实在是不理解这个女人整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虽然他们是金庸虚构的人物,可我喜欢他们之间的爱情,我欣赏他们可以抛弃世俗简单的相爱,爱得疯狂,爱得挚烈,以为只要是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拦,包括爱情。”
许纯一淡如水的解说让方安南很诧异,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许纯一对爱情的理解是像梅花一样,坚韧不拔,不屈不挠。
“那你渴不渴望你的人生也出现属于你的杨过?”方安南走近了问她,许纯一思忖片刻道:“以前是渴望的,和你结婚后就不渴望了。”
“为什么?”他不解。
“茫茫人海,人生如露,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杨过谈何容易?或许可以在40岁时找到,可是我能等到40岁吗?在30岁以前找不到,就不得不结婚,在40时找到却不得不放弃。这就是不渴望的原因。”
没有渴望就不会遗憾,没有遗憾就不会觉得人生悲哀。
方安南赞同的点头,俯身对许纯一说:“要不这样,将来你要是找到了,我放你自由?”
“不用了,我想从一而终!”
许纯一倔强的站起身:“谢谢你的电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方安南盯着她的背影,无奈的笑了。
他重新坐到电脑旁,发现许纯一走时忘记关了微博的页面,一条她最新更的微博内容印入他眼帘。
“如若遥远无法掂量,等待还差共谁远航,是谁划那蓝蓝的海,惊我半叶柔帆、许我几度浩瀚、更惹我一世波澜。”
呵,方安南再次笑了……
许纯一并不知道方安南看到了她微博的内容,直到三天后她再次打开微博,在众多评论中发现了一条挺奇怪的。
“向我们美丽可爱的文艺女青年致敬。”
许纯一秀眉一皱,疑惑的嘟嚷:“这谁啊,竟然还向我致敬?把我当刘胡兰了不是……”
点开留言人的微博一看,顿时惊得两眼珠差点掉下来。
方安南?怎么会是他!再怎么不敢相信,照片上的头像是无法否认的,那妖孽的笑容,妖孽的相貌,妖孽的五官哪能错的了……
许纯一好奇的浏览着他的微博,想看看这家伙平时有什么心理活动,可令人遗憾的是,他的微博里除了一些财经,股市,商业等等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失望的准备关掉页面,却又鬼使神差的在关掉之前关注了他。
许纯一结束婚假的第七天,方家发生了一件不幸的事。
当时她正在公司,意外的接到了方安南的电话,告诉她爷爷犯了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
她慌忙请假赶了过去,一路上心情十分低落,今天早上爷爷还叮嘱她上班路上小心点,现在反倒自己进了医院,这实在是让她难以接受!
再怎么无法接受,也改变不了生活,生活就是如此,总会有这样或那样未知的不幸。
当她出现在急救室外,冯媚仪上前就是一个耳光,她愤怒的指许纯一骂道:“就是你这个扫巴星来了我们家,才给我们带来了这样的不幸!”
许纯一强忍着眼泪没有反抗,方安南疾步走过来指责母亲:“你打她干什么?这能怪她吗?”
方夫人咆哮:“你还护着她,这女人把你爷爷克的已经躺在了急救室,你竟然还护着她,你到底还是不是方家的子孙?”
“能不能请你不要那么封建,什么克不克的,脑溢血是突发疾病,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什么时候才能对她公平一点?”
冯媚仪厌恶的瞪向许纯一,那眼神仿佛要把她吃了也不称心。
“要是你爷爷有个三长两短,你马上给我休了她,绝不能再把这个害人精留在我们家继续害人!”
方子澜原本是阴着一张脸不说话,见他们吵的凶忍不住吼了声:“吵什么吵?都什么时候了!”
方安南刚想辩解,却被许纯一制止了,她用指甲在他的手背用力掐了两下,才阻止的他没有开口。
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不想解释自己有多冤枉,也不想维护自己不能被人亵渎的尊严,她唯一的关心的,就是方爷爷能不能脱离危险。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方爷爷被推进了重症病房,医生无奈的叹息:“抱歉,我们尽力了……”
顿时,悲痛铺天盖地,冯媚仪抱住女儿失声痛哭,方茴一边哭一边骂许纯一:“都是你这个女人,是你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爷爷,你是扫巴星,扫巴星……”
许纯一瘫软在地上,她不肯相信医生刚才说的话,是因为她根本无法接受。
方家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深深的悲痛中,一名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他无奈的通知:“患者想最后见一眼他的孙媳妇。”
冯媚仪卡住哭声冲到医生面前,她激动的呐喊:“你听错了是不是?他要见的应该是我这个媳妇才对!”
医生摇头:“我听的很清楚,方老先生要见的是她的孙媳妇。”
方安南强忍悲痛抚起地上的许纯一,轻声叮嘱:“去吧,最后看一眼爷爷。”
说完,他自己就哽咽了。
许纯一踉跄的进了病房,远远的瞧见爷爷虚弱的面孔,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峰涌而出。
她冲到病床前,抓住方君之的手哭喊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你早上不是还好好的,为什么才短短的半天就变成了这样……”
许纯一俯在床边她第一次哭的如此难过,从小到大,许纯一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坚强的过分,她从不轻易低头,不轻易落泪,不轻易伤到自己的心。
可是此刻,她的心轻易的就被伤到了,只因为方爷爷给了她,父母都不曾给予的亲情。
“一……一一。”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从方君之嘴里艰难的喊出来。
许纯一抬起朦胧的泪眼,心痛的凝视着他:“我在,爷爷我在。”
“答应爷爷,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守在方家,守在阿南身边……”
这简单的一句话,方爷爷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许纯一甚至都没有机会问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就遗憾的撒手人间。
只是在他闭眼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移向了许纯一的腹部,一滴遗憾的泪从他苍老的眼角缓缓滑落,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许纯一知道爷爷的遗憾是为何,他遗憾的是没能等到曾孙的问世,那是爷爷生前唯一的期待。
“爷爷……”她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的让她措手不及。
一位在政界付出多年的老人,就这样不甘的离开了人世。
方君之生前一直是高级官员,因此葬礼十分的隆重,许纯一从爷爷去世那一刻起,就不再说话,不管是冯媚仪骂她,秦雨柔挑衅她,抑或是方安南关心她,她全都以沉默应对。
出殡的前一天晚上,她一个人来到灵前,望着照片上老人亲切的笑容,眼泪断了线的往下流,没有人知道她多么感恩爷爷在世时对她的关照和疼爱,尽管短暂,却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亲情。
这几天,她很难过,非常难过,可她的婆婆小姑子们却都骂她假惺惺,没有人会相信,她比谁都难过。
丧事办完的第三天,方家的战争便开始了,矛头自然是指向许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