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解放初期

满江鸿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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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只开了十多分钟,李开心就到了黔省人民医院。

    虽然已是深夜凌晨,但是这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省医,在黔省那绝对是医院里的龙头。

    这里的生意一直好得发紫,白天很多时候,挂号连挤都挤不进去,归根究底,有两个主要原因。

    一个是森城这个地处西南十万大山中的小平原,本来就这么巴掌大一块,四周全都是山,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去找地方修一个大型综合型医院比登天还难。

    另一个是森城不断增加的人口,地盘几乎不变的情况下,使得人口密度高得可怕。就拿江城对比,同样都是省会,江城还要发达不少,不过森城的人口密度高它三倍都还要不止。

    走在通往住院部白色大理石铺砌的长廊上,李开心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老妈你们在哪间病房?”

    挂完电话,李开心径直向住院部的810病房走去。

    810病房是个单间,卫生间、电视、空调等都配备得有。

    李开心推开了病房的门,一群人侯在里面。看见病房的门被打开,人们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过来。

    “开心来了!”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哥!”接着一个看起来比李开心小一些的女孩喊道,女孩的声音中带着难过。

    “小姨还没醒吗?”李开心进去后顺手把门给带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儿子医院检查不出任何原因,你小姨一直高烧不退。主治医生说,如果再这样下去,就要下病危通知书了。”说话的还是那位中年妇女,神情黯淡的她,就是李开心的老妈。

    李开心的老妈姓田,单名一个兰字,是黔大的教职工。

    躺在床上的人是李开心的小姨,田兰的胞妹,单名一个梅字,是个个体户,自己开公司经商。

    刚才的那个女孩,是李开心的表妹,田梅的独生女——魏雅。

    魏雅比李开心小几个月,现在在华夏音乐学院就读。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魏雅的父亲魏礼,以及李开心的外公外婆。

    李开心走到那个双眼红肿的老妇人身旁,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外婆,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妇人紧紧握住了李开心的手,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见此景,老妇人身旁的一个老头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老头是李开心的外公,姓田名知行,是蜀都军区黔省分军区的离休老干。

    田知行,解放前隶属中野某营参谋,在解放黔省后,随部队留了在了黔省,并安了家。

    至此之后,田知行在黔省的日子和黔省解放的日子是等长的。

    十年非常时期,森城的部队也在闹,还放过枪。田知行和一干老战友被对立派系日日夜夜的批斗,还被遣送到首都八宝山挖过坑、种过树、挑过粪。

    但他也和一干老战友也见过毛主席、周总理、老师长……

    十年非常结束后,田知行先后担任过黔省公安厅政治部主任、黔某地级市军分区总政委,直至退休……

    田老头一生谦让隐忍,为人和蔼低调讲理。他这一辈子,几乎没有树过敌,在军区那群离休老干里人望极高。

    解放后田知行和老伴段映红生下两个女儿,也就是李开心的老妈和他小姨。由于没有儿子,就对这个从小在身边带大的外孙十分的惯,至于惯到什么程度,可以说是有求必应,无求也应!

    李开心高中起炒股二十万的本,就是他外公无偿支援的。

    现在部队的待遇普遍很好,更别说他们这些遗留下来的老革命了。再加上他外公退休时的级别并不低,所以每个月工资、补贴什么的加在一起,也不算少。老人家平时也节约惯了,存下来的钱也都是留给这些子孙后代的。

    在田知行的心里,既然孙子想学炒股,那就给他钱,让他学,无条件的支持!

    反正只要不是干伤天害理、违法犯罪的事,爱好不低俗胡来,喜欢什么都无条件的支持他。

    好在李开心也争气,拿了那笔股本后,就基本上再也没有问家里要过零用钱。

    虽然谈不上财务自由,但李开心的嗜好不同于当今天下的绝大多数人,因此花钱的地方并不算多。

    而且李开心花一次平均要隔很长一段时间周期,就好比找猫头鹰买资料,帮董青竹老妈买骨灰盒才算得上稍微大点的开销,所以基本上能自给自足。

    在股市上能赚到钱,对于李开心这个新手来说,运气是决定性因素。

    李开心进股市的时候,正好赶上21世纪初那波四年熊市的尾巴。而且他全仓买了只后来牛得冲天的票,虽然没完全拿住但还是吃了很一大波。

    那只票就是黔省的一瓶酒。

    为什么李开心会去选择买那支股票?

    因为当时这只票基本上是最贵的几只之一。坚信一分钱一分货的这个定律,再加上外公田知行曾经参观过这家酒厂。李开心知道这家酒厂和别的酒厂不同,里面有不少驻军,至于为什么有这些大头兵在里面把守,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此后,李开心玩过期货爆仓数次,那波崩盘熊市也有一半没躲过,但由于那瓶酒的底子打得好,现在他的股本和刚入市时依旧不是一个数量级。

    在股市这么多年,李开心终于领悟到了,股市完全就是一个尔虞我诈的战场。无论什么艾略特、江恩、巴菲特、索罗斯,或是什么方展博、丁蟹、陈涛涛,远不及一本《孙子兵法》好用……

    “外公,小姨到底是什么原因变成这样?”李开心不喜欢去安慰人,那是庸人自欺欺人的举动,怎样把已经出现的问题解决,才是世间唯一的王道。

    田知行没有说话,似乎心中有化解不了的疑虑。

    “都是因为你小姨去租那个该死的房子!”李开心的外婆段映红突然插话,神情显得极其气愤。

    “房子?”李开心疑惑起来,因为他小姨一家是有住所的,没必要再去租房子住。

    “你小姨为了图便宜,租了老工业厅那栋不干净办公楼里的办公室。”悲伤欲绝的段映红越说越气。

    老工业厅?!

    听见这四个字,李开心猛的一怔。

    原来是那个地方,李开心内心深处有些发冷,至于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别听你外婆瞎说,你小姨只是还没有找到病因而已。”田知行这个不择不扣的老革命和他那信佛的老伴完全不同,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固执?要不是你同意她去租那里的办公室,事情也不会弄成这样!”段映红自己束手无策,乱发脾气的她开始喝斥老伴,“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当年你亲口告诉我的那件事!”

    “哪件事?”

    顺着李开心的声音,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目光全部汇集在田知行身上。

    田知行没有说话,那双苍老的双眼微闭着。李开心知道,这是外公进入沉思时,特有的神态。

    隔了良久,田知行才慢慢把眼睛睁开,就算已经八十高寿的他,眼中依然没有半分浑浊。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件事了……”

    ……

    那是在新中国刚解放不久的时候,森城的市区面积还很小。真正算得上城区的,是在现在地名中几个门之间的一小块范围。

    也就是大西门、老东门、大南门、次南门这一带……

    而老工业厅,现在虽然属于森城一环。不过那时候,却是连郊区都算不上。

    老工业厅在森城东南端,地处一座不高的山上,往南就是当时遍地牌坊的油泥街。油泥街再往东南,就是森城的一座国家级公园——森林公园。

    由于这个地方是森城通往黔东南各地州的交通咽喉,黔省军区决定,在这里建立一座物资中转站,方便今后调派配送各种均需军需物质。

    田知行,就是这个物资中转站的第一任政委。

    这个物资中转站,选址在老工业厅后面,靠近通往森林公园的大道上。

    “当时过了洪波桥,一直通到油泥街,这一路上基本没有人家,除了稻田就是坟包。随处可见露在外面的棺材板。”

    田知行抿了一口茶,“老工业厅那座矮山,树木长得特别密,完全就是一座乱葬岗!”

    田知行的话说完,房间里除了李开心和段映红,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特别是魏雅,瞪着她大眼睛的同时,还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虽然平时觉得那里阴森森的,没想到当年这么恐怖。

    “乱葬岗在我们眼里算得了什么?新中国都是我们这群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大头兵,给打下来的。”田知行每次说到关于打仗事的时候,总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这就是俗话说的,老夫聊发少年狂!

    和田知行一起来这个站工作的,还有他们营二连的连长——郝猛!

    郝猛,人如其名高大威猛,每次打仗都是冲到最前面的,大小几十仗下来还活着,足见他人品之好。

    郝猛和田知行不同,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大老粗。田知行好歹读过几年私塾,又在部队学习过,肚皮里多少有些墨水。

    而郝猛大字不识几个,数学只会加减不会乘除,战术更是一窍不通,完全就是凭着他的匹夫之勇,爬到如今连长的位置。

    由于当时新中国刚解放不久,西南的土匪相当之多。上头派这个连在这里驻扎,除了接应来往的军需物资,还有警戒森城东南角之意。

    郝猛作战英勇,再加上田知行这个营部参谋,两人一文一武,并且二连编制完好,去建个物资中转站绰绰有余。

    不过谁又能想到,二连在老工业厅后山安营的第一天晚上,就遇上怪事!

    先是乌鸦无缘无故的拼命聚过来,越聚越多,哇哇哇的叫了一整夜。

    接着第二夜、第三夜,越来越多的人看见老工业厅原来的坟山处有人影在晃动。

    侦查员和哨兵不敢怠慢,怕是土匪奸细,立即上报。一排长还派了一个班前去巡逻。

    一个班,十多个人,看见远处林中有人影晃动;但跑到跟前,人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郝猛和田知行也早就知道了这事,不过没太在意,无产阶级革命军队去相信那些牛鬼蛇神,传出去那可是个天大的笑话。

    由于前面的经验,每次看见人影跑去过都空无一物,物资中转站便没有再派人前去巡逻,只是守好自己的营地范围。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七天晚上!

    这天太阳刚落山不久,老工业厅的那座土山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大得把兵营里的几座帐篷都掀了个底朝天。

    刚入夜,巡营的哨兵就发现了异常;从老工业厅土山的方向,冲来了无数老鼠,阵势之大令人惊讶!

    这些老鼠普遍个头很大,大一些的和猫不相上下。老鼠如潮水般涌来,见人就咬,弄得士兵们拼命抵挡。

    混乱中,田知行发现,这群老鼠不光疯狂的撕咬人。还有不少已经爬到高处的,后肢站立,用前肢抱着石子居高零下的攻击下面这些大头兵。

    田知行十四岁入伍,后勤前线都干过,鬼子****都杀过,大小仗经历了几十场,今天的架势生平还是第一次看见。

    由于没有上头命令,士兵们都不敢乱开枪,怕误伤了同伴。就这样,在鼠群的疯狂攻击下,只得节节败退,后退了好几十米。

    田知行组织了几次防御反击,都没有取得任何效果,阵地不断的被老鼠鲸吞蚕食。没多久就丢掉了差不多半个营地。

    就在这时候,鼠群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

    “嘭!!!”的一声震得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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