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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七星阵源自北冥卷轴,由六人组成一道圆,圆心处另有一人负责掠阵,和常规阵法不同,北冥七星阵并不具备攻击性和防御性,只是单纯的将六个人的内力汇聚到圆点那人身上,以此稳固心神,抗御迷魂阵中的幻象。
这门阵法的特殊之处就在于圆点之人必须精通北冥神功,且其余六人之内功必须为阴阳调和属性,不然以六人之内力全数灌注与一人,阴阳不调当场即死!
在胡英离开北冥画卷之前,七个人中只有韩令绥能够修炼北冥神功,是因为这七人中只有他不曾修炼过任何内功,包括最基本的基础内功都不曾修炼过,体内更是一丝内力都没有,恰好符合修炼北冥神功的条件。
其余六人修炼的则是北冥卷轴中的另一门内功,《冥海真经》,又叫《天池真经》,是一门快速凝练内力的内功,这门内功的转化率低,仅有100%,比之基本内功还要不如,但其有效息却达到了七次,形同《北冥神功》。
齐老伯曾言说,《天池真经》的要义便是快速凝练内力,待内功境界达到“惊世骇俗”的层次后,再转而修炼其他转化率更高的内功,并可以将由天池真经凝练出来的内力迅速融入其他内功之中。
更重要的一点是,它可以让修炼者在以后修炼其他内功时,不管那门内功是何种属性,都可将其改变为阴阳调和的属性。
可以说,《天池真经》在基础内功中天下仅有,独步江湖。
这一日,七人正在演武堂中修炼《北冥七星阵》,韩令绥为圆点,其余六人分别是大师兄王洪、二师兄刘福、三师兄史庆东、五师兄何陈卓、六师兄赵庆云和北冥氏依依。
北冥依依在进入北冥画卷前便修炼过天池真经,对天池真经并不陌生,只是许多年不曾修炼,内力早已损失殆尽,因为四师兄胡英的离去,北冥七星阵少了一人,齐老伯又因为世间寿命已尽,无法参与其中,不得已之下,她自两年前开始重新
修炼这门内功,并辅以功力丹、洗髓丹等神丹妙药,竟是在两年之内从无到有,达到了出类拔萃的境界,虽在众人之中属于微末,却也足够了。
这座演武堂也是至开始那天后,第一次打开。
齐老伯让七人按照自己的位置站好,先是将北冥七星阵的要义告知众人,而后道:“届时,尔等六人皆会产生各式各样的幻象,或是看到前生,或是看到后世,或是于朦朦胧胧中看到此生至亲,或是于朦朦胧胧中听到至亲言语,如此之下自然无法抵抗,必定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
大师兄王洪问道:“齐老伯,既然如此,那我们该如何离开迷魂阵?”
齐老伯道:“尔等之内力尽数灌入韩令绥体内,替他阻挡千里迷魂阵中的幻象,韩令绥则领导尔等施展凌波微步逃离迷阵。”
史庆东又问道:“可那时我等都被幻象桎梏,怎么随小师弟逃离迷阵呢?”
齐老伯道:“这便需要多多练习了,待尔等于这北冥七星阵中不用心神,不用思考,只需感受到圆心之人动作,便跟随其动作。”
韩令绥脱口道:“是让他们六人对我的动作形成条件反射么?”
齐老伯和北冥依依未曾听过这个现代化的词语,王洪等人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刘福适时说道:“我来打个比方,我们六人就是野狗,小师弟就是骨头,哪怕我们被人牵着,只要看到那骨头,定然会趋之若鹜,紧紧跟随。”
众人无语,但是刘福的比喻极其正确且形象。
接下来的时间里,七人于休息时候各自修炼内功,其余时间全部以凌波微步来熟悉北冥七星阵,齐老伯则在一旁干扰,偶尔会突入阵中作梗。
因为是在演武,韩令绥自然不能使用北冥神功来吸收其余人等的内力,不然只需演武一次,便要再等上好多年才能再次演武了。
北冥画卷中四季分明,这一年冬季,外边下起了小雪,松品落落,雪格索索,很是漂亮,七人在坐在演武堂门口席地而坐,观看雪景。
韩令绥忽然想到了第一次看雪景的时候,还是在北庭府青莲镇的那座荷花池旁,于是思绪如潮水一般袭来,想到了妹妹韩令仪,想到了“女汉子”李招娣,不由暗道:“我已来到这里一十六年了,内功境界也于前几日突破无与伦比,正式步入一代宗师的层次。我记得当初在凤阳郡读初中,听闻全真教长老的最低内功境界当为非同凡响,我如今比之还高了两层。可是,我为何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雪花簌簌而下,韩令绥又想:“不知道李招娣听闻我被旋涡卷入深海后会是什么心情,妹妹又会怎样,我与妹妹自出生以来便相依为命,哪怕后来回到青莲堂,我也只认妹妹一个亲人,她……一定会特别难过吧。可是这都过去了十六年,即使再伤心难过,也该把我忘了吧,或许有一天会忽然想到我,伤心片刻,也不过是缅怀过去罢了。”
“一十六年,我在这北冥画卷中永生不死,也不会有一丝衰老,可是妹妹如今却已三十多岁,恐怕早已嫁为人妇,我这个哥哥当初还跟她说,不许太早嫁人,哥哥还未给你置办好嫁妆。”
韩令绥思绪狂舞,竟是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坐在一旁的北冥依依望了他一眼,并未打扰他,而是想道:“终归还是想念外边的世界,这才十六年而已,我却在这里生活了两万四千余年,起初一些年倒也觉得寂寞难耐,时间越发久远,似乎忘记了那种感觉。”
刘福也看到韩令绥流泪,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一只胳膊搭在韩令绥的肩上,将韩令绥从思绪中牵扯回来,说道:“小师弟,是不是又想妹妹了?或者想李姑娘了?”他本就是个粗人,完全不会安慰人,只听他继续说道:“十六年了,想必你妹妹和李姑娘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韩令绥瞟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正当此时,天空之雪忽然变作狂风暴雨,噼里啪啦好不猛烈,韩令绥等人快速返回演武堂中,只见天地变色,雨势愈来愈强,直若倾盆,只三五分钟时间院子里的积水便有一尺多深。
刘福嗅着鼻子,道:“哎,你们闻到了吗,这好像不是雨水。”他说着,便去接了一捧雨水尝了一口,道:“咸的!”
众人一一尝试,果然是咸的。
齐老伯这时从东边月亮门出来,淌水来到演武堂,众人连忙询问,便听齐老伯道:“以前从未见过这等奇事,小姐,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众人不知他为何询问起北冥依依的身体状况来,这才发现北冥依依俏脸红润,呼吸急促,好似受了内伤,一双眉目轻轻合上,不多会儿便又睁开,脸上带着恐慌,道:“卷轴被撕裂一角!”
“什么!”齐老伯惊呼出声,道:“怎么可能,卷轴乃是存在深海巨石的缝隙之中,怎会被撕裂一角?”
北冥依依道:“我也不知,这些雨水便是从那裂口中倾斜下来的。”她又闭上双眼,过得一会儿说道:“裂口还再加剧,不止海水倾注,有一个穿着黑色水靠的人自裂口中进来了!”
北冥依依忽然惊呼一声倒在地上,韩令绥和赵庆云赶忙将其扶起,便听北冥依依道:“似乎是因为裂口的原因,内外空间产生了重叠,我……好难受……胸口……闷……”她话未说完,竟是晕了过去。
另一边,齐老伯的外貌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急速衰老,本就深陷的脸颊顷刻间露出皮骨,暗淡无光的眼睛也渐渐变成了灰色,他脚下不稳就要摔倒,王洪和史庆东将其扶住,齐老伯费力的走到韩令绥身前,竟是死死的抓住了韩令绥的手臂,声泪俱下道:“韩令绥,我求求你,求求你再告诉我一次,你没有骗我,外界的确有北冥氏后人,快告诉我!”
韩令绥和王洪三人将齐老伯扶着坐下,韩令绥道:“齐老伯,我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我韩令绥以性命作保,世间却有北冥氏后人留存!”
齐老伯老泪纵横,竟是笑了起来,嘶声力竭道:“好,好,你没骗我,你定然不会骗我,北冥氏还有后,有后啊……”
齐老伯话音方落,韩令绥只觉眼前一花,面前的齐老伯竟是化作了一抔黄土,稀稀落落散在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齐老伯他……”
韩令绥忽然想到,刚到这里时,北冥依依曾经说过,为了验证他所言非假,须得齐老伯出去一趟,寻找北冥氏后人,可是齐老伯办不到,因为他世间的阳寿已尽,一旦离开北冥画卷,顷刻间便会魂飞魄散。
韩令绥六人将昏迷中的北冥依依安顿好,韩令绥道:“刚才依依说北冥画卷出现了一道裂缝,外边的暴雨就是从裂缝中倾斜下来的,又说有人穿着水靠从裂缝中进到这里,恐怕不怀好意,咱们须得小心行事。”
何陈卓目眦尽裂,吼道:“为何不出去寻找那些人,若不是他们,齐老伯怎会死,一定要找到他们,将他们全部杀死,为齐老伯报仇!”
何陈卓说完就要冲出去,被王洪和史庆东死死拉住,王洪道:“五师弟,我们暂且还不知敌人能耐,贸然出击只会自蹈死路,不如听小师弟所言,躲在暗中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