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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金环是被抬回去的。虽然只有十板子,但是这主仆几人在阮府的后宅里嚣张了有段日子,可谓是得罪了不少的人。这打板子的自然趁着这个这个时候好好的发泄一下。所以这十板子硬是打出了二十板子的效果。
王姨娘的肚子已经显怀,她阴沉着连坐在软塌上,没有半点怜悯之意,“没有用的东西!怎地让人打成这样?”
“小姐,还不是那位大小姐借着打我来打您的脸么?说我没有规矩!还看不起小姐的出身呢!”金环一边疼的倒吸冷气,一边道。
王姨娘皱了皱眉头,“这位小姐能在十三四岁的年纪就当上了太子身边的女官,想来也不是个简单的。这次她大老远的来,若不是针对我们还好,若是……”
“小姐?咱们怎么办?”一边的银环有些忧虑。
“怕什么?”王姨娘冷哼,“我也不是个吃素的!”她轻轻的摸了摸肚子,“这里还有未来的小少爷呢!她总不敢担上一个谋害庶弟的名头吧?别说她如今官位在身,很多事情都不敢做的明显过分,就说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难不成还能比我豁得出去?”
“还是小姐聪明!”金环赶紧道,“不如直接找人毁了她算了!”
“毁了她?”王姨娘摇头,“她这么好的身份,不好好的利用那就太可惜了!咱们王家,若是能娶个女官,可是要光宗耀祖的!”
在大延朝,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官的。盐商就不可以!
盐商有钱世人皆知,所以不能让他们的手中再握有权柄。这是高祖爷立下的规矩。盐商家中即便是有再有文采的子弟,也只能乖乖的去学打算盘。
不是没有人想尽各种办法,分家、除族、甚至改名换姓!可是大延朝别的管理也许一般,但是户籍制度还是很完善的。即便是这样,也鲜少有人能成功的送子弟去读书。即便去读了,也不一定真的有出息。时间长了,很多人也就任命了。能经商的继续经商,不能经商的多给点钱,混吃等死也可以!
阮静馨的出现,就好像是一道曙光一般!照进了王姨娘的心中。女官呀!女官不会因为夫家的身份而受影响!何况她还是太子身边的人!以后……
未来太美好,王姨娘有点不敢想!她做什么要和这位对着干?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去,准备点好东西,明天咱们去给大小姐请罪。”
“啊?”金环和银环同时傻眼,这是什么情况?前一刻不是还在商量着怎么对付这位大小姐么?赔罪又是哪一出?
王姨娘瞪了两人一眼,“我是怎么教你们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想到,怎样才能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如今这个时候,咱们先捧着她!若是一切按照我的预想来了,我便把她当成亲姑奶奶!若是她不识抬举……那么咱就让她不得不乖乖就范!”
阮静馨那样的身份自然是看不上他们盐商的。嫁过来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是王氏就让自己的想法给诱惑了!万一实现了呢?总要试一试的不是么?
“银环,你去问问,大少爷这次跟不跟船回来?然后和夫人说,我有重要的事情,明天要回一趟娘家!”王姨娘有些迫不及待了!
与此同时,阮静馨和东方旭到达扬州的消息已经不是秘密了。不说几个盐商的大巨头,就是一般的商家也听到了消息。
“玉衡,你怎么看?”一个满头银丝,身穿红色绣万福的老太太问身边的年轻人。
“祖母,稍安勿躁。”那男子抬起头来,一双凤眼生的格外漂亮,配着他玉色的肌肤,和粉色的薄唇,简直是男版的狐狸精。然而他此时态度严肃认真,又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力。“这些年咱们个朝廷对抗不过是想要改变命运罢了。无非就是讨价还价的事情,只要让咱们的子弟能参加科考,钱从来都不是问题。”
那老太太叹了口气,“咱们颜家的钱足以买下整个扬州城,却不能让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去实现梦想。”她缓了缓又道,“玉衡,想要改变所有盐商的命运很难,那毕竟是高祖的圣旨!除非国家有大难,用得着咱们,或许凭借功劳还有机会。可你可知道我朝的女官,都有哪些特权?”
颜玉衡的眼中闪过一道异彩,“祖母,我是个男人!那种要算计个女子而获得好处的事情,我不屑去做。”
老太太看着他良久,最终笑着摇了摇头,“难不成祖母就是那等人不成?即使是看中的身份地位,也要看看人怎么样。祖母可没有强求的意思。”
颜玉衡笑着摇头,“咱们都想的太多,以阮家如今的身份,即便脱离了毅川侯府,依旧不是我们可以高攀的。”
老太太有些不高兴,若是这个嫡女不行,听说他们家还有一个一般大小的庶女也是极好的。不过不能嫁给自己这个长孙,其他的可以考虑。
阮静馨自己倒是不知道已经被很多人惦记上了,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寅时便起身去自己的小花园里练功去了。这段时间在船上不方便,可是把她给憋坏了。只是这扬州的院子不像京城那样的风格,讲究的是移步换景、曲径通幽。阮静馨又不敢太大动静,所以也算不得尽兴,只能是以轻功步伐为主的练习。
等她回去沐浴更衣再用完早膳,王姨娘便带着银环一起上门拜访了。
“大小姐,妾身是来请罪的。”王姨娘的姿态放的很低,大着肚子依然行了礼。
阮静馨让她坐下,又奉了茶。“王姨娘的身子这是康复了?”
“不过是在家娇惯惯了,大小姐可不要见怪!这不,我带了礼物来道歉了!”王姨娘的态度很好,她对银环使了个眼色,银环便让人把一个三个巴掌大小的精致木箱呈了上来。
阮静馨打了一眼,只那箱子就是上好紫檀的木料,待那箱子打开,却是一套祖母绿的头面,看那水头,也是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