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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她正给客人按摩,身上就开始痒起来,她趁着换水时,去卫生间里查看一下,肚子上有个小小的水泡。
当时没在意,可是到了晚上,她感觉到那个水泡有蠕动感,里面好像有东西。
而且越来越痒,她挤破水泡被里面出来的虫子吓坏了,请了一天假去了好多医院,也没看出什么,只开了些皮炎药膏。
第二天她回去上班时发现痒的没那么厉害,一回家就严重。
水泡越来越多,很多次她在给客人服务时忍不住,坐都坐不住,中间离开多次,才能完成一次保养。
主管发现后问她怎么了,她不敢说实话,只得说自己有点闹肚子。
症状时重时轻,但数量却是越来越多,她去了十来次医院,医生束手无策,药也吃了,也擦了,反而越来越多。
香兰扒开她眼皮看了看,眼底有密密的小黑点,这是被下蛊的特征,“最近和什么人结仇没有?有没有谁特别讨厌你的?”
那女孩眉毛一挑,惊诧道,“你说有人给我下药?”
“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东西是蛊,不是一般的寄生虫,很难解,得找到下药人。”
香兰心思一转,把那张照片拿出来给这姑娘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女孩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会儿,摇头,“除了脸型和那个讨厌我的女人很像,我不认识。”
香兰失望地叹口气,又不死心,“那你把地址留下,我回头去拜访一下。”
“我们那儿很贵的。”姑娘有些担心,又很感激。
“放心。姐没那么穷,连个美容都做不起。”香兰安慰她。
女孩子从包里拿出张宣传单给她,“我们最近刚好做活动,原来一千块的美容现在五百元体验一次。”
操,香兰心里骂,做个脸都要五百,怪不得说是高档美容,她收好宣传页,笑着对女孩子说,“你放心,你的病我们接下来,不治好一分钱不收你的。”
女孩子一走,她马上打给邢木木,两人一起去看得更清。她只是会点木匠法术,木木不一样,她是法师。
她打来电话时,我在家养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于是纠缠着也跟去见识一下豪华享受是什么样的。
我们来到女孩子留下的地址,一下车,姑姑就露出笑脸,“我就说,再狡猾的狐狸也得露出点马脚。”
前段时间找返魂香时,姑姑摸透了蒋曼所有的产业,这处美容院就是她资产的一部分。
她来往的多是阔太太,非权即富。
两人拿着宣传页走进店里,大厅放着布艺沙发,门店所有服务小姐穿着衣料高档的淡紫色统一店服。
女孩子们一个个细皮嫩肉,头发挽在脑后,用发网网起来,年纪不超过二十五岁。说话轻声细语。
一个女孩子走过来,跪下为两人倒茶,微笑问两位需要什么服务。
姑姑点上烟,将宣传页扔放在桌上,“就这个吧,体验一下。”
女孩子有礼貌的点点头,并没有一丝轻慢,先为姑姑取来烟缸,马上去安排。
这份体验单包含两个项目共需三个小时,服务小姐为两人介绍。
香兰一眼看到那个来求救的姑娘,一脸别扭正端着盆子去换水。
她指着那女孩,“让她给我做护理。”
刚好她那边快完成,两人来到服务区,里面是全白,美容床上的单子白得发亮,被子柔软洁净。
两位服务小姐拉上帘子,让她们换上衣服,去掉内衣,先为两人舒展经络。
姑姑有心事,让两人拉开帘子,一个个观察她们的服务小姐。
“姐,你们来得刚好,我们一般都要预约,今天多亏你们来的早,不然人都不够。”一个女孩和姑姑闲聊。
“就这么多姑娘?都在这儿?”
楼下一共十二个女孩子,名字竟然起的是金陵十二钗,想想这些太太们每次来,不是宝钗,就是元春来给自己服务......
蒋曼真是太有材了。
“不止,楼上还有十二副钗呢。”
姑姑找理由支开这个女孩子,问生病的姑娘,“和你做对的那个在哪?”
“她在楼上,一会我就不上去了,我的工作在楼下,她牌子上写的是袭人。”
这姑娘是黛玉,眉眼的确有几分相似。
“那个贱人,原本该我上楼的,她什么都跟我做对。”她低声骂了句。
两人做完两个小时的护理,被人带到楼上,楼上是身体保养,分为养护减肥等项目。
两人体验的是养护,涂上精油按经络进行穴位按摩,女孩子们手法的确不是蒙人,穴位找得很准。指法不轻不重,精油的气味芳香怡人。
看来蒋曼没少费心思在这个店上。
香兰舒服得快睡着了,姑姑提着神,一个个打量这十二副钗,这里女孩子人人都带着笑,只有一个女孩子比较特别。
她表情如一湖静水,行动不太灵活,执行客人指令时,反应也不那么灵敏。
我也在看那个女孩,用阴眼看人,人身上有几处地方有微微的光芒,一个是头顶,一个是双肩,一个是眼睛处。
光芒像冬天里玻璃上的雾气。每个人有一些不同,但位置是相同的。
这姑娘头顶的光弱得快看不到。
她服务的是个胖女人,像个暴发户,说话高声大气儿,不停指挥袭人做这做那。
袭人倒了温水端过来,她嚷着说太冷,又加了热的又说太烫。
姑姑看着袭人,她脸上虽没有变化,眼睛里却闪着憎恶的光。
这时,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从里间走出来,姑姑一怔,没想到蒋曼会在这儿。
她低声和胖女人说了几句话。
我在楼上沙发那儿看小说,吃零食,听到她的声音一哆嗦,一股恐惧升上心头,很想掉头就跑。
她也看到我,眼睛转开落在屋里唯一拉开的围帘处,走过去似笑非笑,“木木,好久不见,娱乐城生意还好?”
“金百万抽出那么多钱,让段总很为难一段时间。”姑姑坐起来,让服务员给自己擦掉精油,整好衣服。
“金百万家人很难缠吧,段总有没有想让他家人都消失的冲动?”
姑姑看着蒋曼精致的面容,完美的微笑,心里却在感慨她是自己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她深谙人类内心的黑暗,如果呆在段未然身边的人是她,她会不会诱惑对方干脆给金家制造点混乱,叫他们顾不上来纠缠他?
段未然又会不会一时处于烦燥而答应?
大部分人并不那么相信因果报应,却不知暗室亏心神目如电。报应总会有的。
姑姑和香兰出了美容院,将车子开到暗处,叮嘱香兰一定要盯住那个袭人。
“盯她干什么,她又不是我嫂子,这个办法看来没有用啊。”香兰疑惑。
姑姑安慰她,“那女孩子即使不是你嫂子,也不正常,她灵魂特别弱。说不定是条线索,相信我的直觉。”
香兰只得答应。
我以为姑姑闲下来要带我去哪里玩,她却送我回学校。
我们学校是个小学初中高中连读的私立学校,位置偏远,校区巨大。
但三个校区用墙分开来。
我回到学校,依依不舍告别了姑姑。
许咏仪跑出来接我,她脸上那道被妈妈打出的伤好的差不多,但又添了道新伤。
“怎么回事?”
“是王莹打的。”她满不在乎。
王莹比我们大两岁,长得人高马大,许咏仪再霸道,在体格上也不是她的对手。
“为什么打你?”
起因是一条项链。
刘老师有晨起跑步的习惯,刮风下雪从来不误,他说运动可以锤炼人的意志。
这天早上,他照例跑出去,我们学校偏嘛,旁边都是荒地,可跑的地方还是挺多的,还有点野趣。
他跑到小树林里,那条项链就躺在地上,金属的闪着光。在一片荒草从中特别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