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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流爷把手中的棍子扔在了那些人面前。
对面的几个大汉着实被流爷的举动给镇住了,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拖着地上的秃头,趴在地上,朝外爬了出去,期间还真学了几声狗叫。
流爷冲外面喊了一声:“服务员别偷听了,赶紧上一壶茶。”
我这才发现,外面有几个女服务员正小声议论着,偷看我们,大概她们是被流爷的壮举给惊傻了,一个个面无血色。
流爷这么一喊,她们全都散了开去。
我松口气,摸了摸流爷的头问:“流爷,一点都不疼?”
流爷端坐了身子,开始正式给我讲:“我这铁头功可不是吹出来的,想当年,我在宝龙寺混的时候,我师父都是拿转头拍我脑袋,这烂木棍,挠痒痒我都嫌力度不够。”
我说:“你还在寺庙混过,为啥又还俗了?”
流爷说:“啥叫还俗啊,我根本就没受戒当和尚,我是无奈之下,被人送进去的,我这段经历,非比寻常,我以后再跟你讲。”
我说:“刚才你那一棍子,没打上去,那秃子咋就不行了,是被吓的?”
流爷笑:“那秃子面色凶戾,目光中有血腥,肯定杀过人,你觉得他会在我没打上去之前,就昏迷吗?”
我说:“那你用的啥招数?”
流爷说:“我从寺庙里出来之后,就跟了林姐的师父。林姐的师父是玄门中人,平时我修习的都是真气的运行之法。方才,我不过是将真气通过木棍从那人的天灵盖处灌入,这股真气横冲入脑,那人的血气瞬间会被冲散,血气一散,人自然就脑袋缺氧,两眼冒金星,陷入了昏迷状态。”
“那你为啥不打上去,给那家伙开了瓢,咱们也好出口气?”
流爷说:“凭我的力气,那一棍子要是实打实弄上去,估计我这后半辈子,就得在号子里过了。
话说回来,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假如真的伤了他们,咱们和这伙人的梁子,那就彻底结下了。这些人,可不是一般的,替人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我说:“这些人,不是替何家人办事,那是替谁办事呢?”
流爷说:“这些人的后脖颈子上,都露出一个蝎子尾巴的纹身,你注意没有?”
“好像是有吧。”
“他们纹上去的那种蝎子,叫毒窟天蝎,是毒窟门的标志。这个组织虽然行事低调,但善于用蛊毒,令人防不胜防,是出了名的阴狠毒辣。我听说,这毒窟门有四大门主,个个都是用毒高手。五年前,福建有个王老板来咱们山西地界谈生意,不知怎么就得罪了他们的三门主。
王老板回去后,怕毒窟门的人报复他,是处处防范,事事小心,但最后,还是被下了毒,你知道这毒是怎么下的吗?
是王老板的仆人带着狗出去溜的时候,毒窟门的人把毒下在了狗身上,狗回家之后,咬了王老板一口,王老板打了狂犬疫苗,没得狂犬病,可是三天过后,他浑身长出鸡蛋大小的疙瘩,里面水汪汪的,用针挑开,血水流出后,里面还有一条条白花花的,不知啥名的虫子。
老板非常的害怕,就请了一些专门治疑难杂症的人给他看。有个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种叫做尸吲的蛊虫。据说这是藏存于古墓中的一种尸虫。得雌雄尸吲,使其交配之后,取用其卵,培养成蛊虫,能随着人的血脉边游走,边产卵,最后弄得人全身都成为尸蚓的卵巢。尸蚓生长的很快,一旦成虫,冲破卵巢,那么卵巢的位置就开始溃烂,最后形成一个个的肉窟窿,令人生不如死。
给王老板来看的大夫,一看就是毒窟门的手法,当然就不敢多说了。”
听流爷这么说,我浑身出了茬冷汗,没想到他们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还以为是道上的普通人呢。
我不禁问流爷:“毒窟门的人,咋也掺和进这事来了?”
流爷凑过来道:“秦兄弟,以我从玄阴鉴里看到的东西来说,咱们摊上的这事,谁参与进来都不奇怪。不过,毒窟门的人一向是靠替人做事,拿人钱财来积累财富的,今晚这事,他们定然也是在替人卖命。”
我点头:“今晚咱们羞辱了他们,恐怕它们还会再来。”
流爷道:“今晚我让我们学狗叫,那是给他们留足了面子,要是再招惹流爷我,我就不让他们学狗叫了,直接让他们学狗吃屎。”
这个时候,一个女服务员给我们端来茶水。
放下茶壶,她开始收拾地上的茶壶碎片。
流爷问她:“这茶壶多少钱啊,我们赔。”
服务员说:“我们老板说了,不用赔。”
流爷说:“那可不行,我流爷从来都不赖皮。你说,多少钱。”
服务员起身,把一块碎片递给流爷:“您看看,这是正宗的紫砂壶,也不贵,三四千块吧。”
流爷一听,眼一瞪,瞬时有点蒙傻。
服务员笑道:“刚才的事我们老板都看见了,说你们打了那秃头,也算是给这一带的人出了口恶气,这壶不用你们陪,茶也算我们老板请了。”
听服务员这么说,流爷顿时蹬鼻子上脸了:“三四千,也算钱啊,既然你们老板这么客气,我们也就不驳他面子了。以后,我们肯定会常来。”
服务员给各自倒了一碗新茶,然后出了门。
流爷端起茶,闻了闻,说这回上的是好茶……
我端起茶杯刚要品一口,忽然发现茶杯下压着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两个字:“有毒。”
此时,流爷已经把茶水送到了嘴边,我慌忙大喊一声:“别喝!”
流爷吓了一跳,手一抖,茶水撒在了胸口一大半。
流爷惊讶地看着我:“你咋知道有毒。”
我拿起字条,递给流爷,流爷看了看,又把字条翻了过来,后面好像还有字。
我紧张地问流爷:“后面写的啥啊?”
流爷身子一怔,没回答我,两眼的眼皮开始向上翻动,我吓了一跳,难道流爷中毒了?
不,流爷在朝上头看,难不成,纸条背面说,我们头顶上有东西?
我生怕打扰了上面的什么东西,头没动,眼睛也翻着往上看,结果,我余光中,看到头顶的天花板上有一条红色的光晕,刚要抬头看清楚,不想,啪的一声,有液体滴落到了桌子上。
流爷一看,快速离开桌子,仿佛落在桌子上的是颗炸弹。
我也跟着撤离桌子,仔细一看滴落在桌子上的,竟然是两滴血,随即,我们迅速抬头,发现上面只有雪白的天花板,没有其他任何异常。
上面没有任何东西,怎么会有血滴落下来?
流爷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他端起自己的半杯茶,走到了鱼缸前,将茶水倒进了鱼缸中。
倒进去之后,一开始很正常,就是茶水的颜色开始蔓延开来,里面的七八条金鱼,也没受到任何影响。
但这种情况持续不到三四秒,金鱼突然剧烈攒动了几下,随后身体里就有血渗透出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很快整个身体似乎化作了一团血气,直接爆开了。瞬间,这些金鱼的血将整个鱼缸染成了血红色!
流爷看着这一幕,顿时也惊愣在了原地,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巨大的危险。
我问流爷:“这是咋回事?”
流爷咽了口唾沫,颤声说了一句:“坏了,他来了。”
我说:“谁来了?难道是毒窟门的人?”
流爷说:“不是,这个人你见过,比毒窟门的人厉害百倍。”
听流爷这口气,爱吹牛逼的他,似乎也不是对手。
“我见过?”
“别问了,赶紧离开这里。”
我起身,这就朝门口跑,不料,流爷一把抓住我,朝着门口相反的方向走去:“走正门,无异于羊入虎口,咱们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