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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呈呈!”
我有些愤怒,“你能不吓我了吗??”
马呈呈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吓你的,讲鬼故事讲多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瘪着嘴看她,“你再这样我就和你……我就和你……我就和你绝交!”
马呈呈一脸歉意,“我改我改,其实我真的看到了那个女的,那个其实……其实那不是个人。”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什么不是人?!”
马呈呈脸上歉意更浓,“瞧我这嘴,不是啊,那也不是鬼。”
我拽住了她的帽子,“你别吓我了,好好说话。”
马呈呈被我拽得步子一顿,“不是,我是看见了个影子,哎呀,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你撒手啊。”
我松开了手,马呈呈伸手指着顶上,“你自己看啊。”
只见顶上黑压压一片什么都没有。
马呈呈见我表情不对,她抬头看了一下,咦了一声,“又不见啦……”
我面无表情。
马呈呈表情失望,“看不见她了……那算了吧,我们先去那两个白脸人偶指的地方看看……”
我已经麻木了,懒得再说什么。马呈呈这一惊一乍,我能怎么办?
先原路返回了红色泥鬼那侧的坡,我们摸索着下去。这也算是故地重游,我看着墙上那个白花花的的人偶身子,依旧觉得有些无法直视。
这玩意真的很渗人啊。
马呈呈用灯照着周围,从那白人偶边走过大概百米,我们又发现了一个斜向下的陡坡。走着走着,我也发现这个陡坡虽然倾斜的角度虽然和第一个相差无几,但宽度确实相差甚远。这条坡越来越窄,但并不是双边往里收缩,而是贴墙的那边正常,另一边越来越靠近墙。我也摸不清走了多少米,估摸着和第一面坡长度应该差不多。
这底下果不其然还有一个平台。
沿着墙在平台上走了不到三十米,边沿已经收缩到贴墙。马呈呈用手机照了下去,底下黑幽幽不知道到底多深。
我看着墙开始思索,如果没记错的话,马呈呈说她见到白面人偶是因为撞到了墙,难道碰到墙就是触动机关?我看着墙有些犹豫,不知道这里触发机关之后会出现什么会弄出什么。万一一碰墙放出暗箭或者这一块地直接消失……我看了看边缘黑幽幽的地下。
墙上突然嘎达一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扭头看去。
靠近坡边那面墙就像活板一样翻动,马呈呈见我看她,收回贴在墙上的手,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翻动的墙面一米见方,一个通体黝黑的半身人镶嵌在那面墙上翻了出来。
墨黑的长发因为翻动正在微微晃动着。
马呈呈凑过去看了看,她挥手示意我过去,“来来来收装备。”
我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略一打量,我觉得这是一个男人,因为他上半身光滑地连隆起都没有。不同于白脸女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男人的脸就简单多了。因为它压根就没有五官。
黑人偶的脖子上没有东西,两只手交叉胸前,被一个铜环捁着。
我有点无从下手,“取什么啊?”
马呈呈指着那个铜环,“只能收这个吧,你弄下来试试。”
我试探着往下取,人偶两手握拳,拳比手腕不知大了多少,而铜环将将捁住手腕,这根本掰不下来。
我给了马呈呈一个询问的表情。
马呈呈思索一番,她伸出手敲了敲墙。墙面一阵震动,那黑人偶双手忽地一翻,合十向下,如此一来,铜环自然脱落,只听咣当一声,便砸到了地上,我连忙捡了起来。
马呈呈打量了一番人偶于墙体相接的部分,“看来这玩意是从墙里面出来的……走,拿另一个。”
我点了点头,打量着手里的铜环跟上了马呈呈的步子。
铜环不算大,但很沉,我是看着样子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一个铜环,这环具体由什么组成,我还真不好说。
一路走到了绿泥鬼那面的坡,地上那一滩虫子还在顽强地蠕动,我一时之间又有些反胃,脚下步子也快了很多,这侧坡下的场景我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完整的白面人偶和我见的那个如出一辙,我略一打量就匆匆往下走,马呈呈跟着下来。
不出几分钟,另一个铜环也到了手,我掂着铜环问马呈呈:“然后呢?接下来怎么办?”
马呈呈摸摸下巴,“我们上去鬼门关吧。”
因为灯光的局限性,我和马呈呈基本都是并肩,和她走着,我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鬼门关……白面人偶,黑人偶……黑白……
这可不就是黑白无常嘛!
我告诉了马呈呈。
她一听也是连连点头,“有道理,要真是这个套路,估计一会还有牛头马面什么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继续思索。
既然已经猜测这是假的鬼门关,假的,肯定就是人造的。那么问题就来了,造这里是为了什么?
大寨这座山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当地人盖房打石头,用的就是大寨所处这座山上的石头。因为常年的采石,这座山的一角甚至都被炸开了,这里面要是真有个鬼门关,当地人还能安生?这事也从侧面说明这山是很坚固的,你想啊,盖房子打地基,那石头能马虎?
我从小在老虎沟长大,也没听见大人提过什么关于鬼门关的事,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连知道的人都没有?
苦思冥想半天也找不到什么线索,我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侧脸看了看马呈呈,她也在沉默,我问道:“在想什么?”
马呈呈把手机换了个手,“我觉得这个地方构造有问题。”
我一听这不废话嘛,没问题我俩能困这?但这种赤裸裸地鄙视太伤感情,我也就是心里嘀咕几句。
马呈呈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那个人偶头掉下去的坡吗?”
我点点头。
马呈呈比划了几下,“人偶掉下去的坡就是我们刚刚下去的那个,哪有那么长?我们当时可是看人头滚了好久……”
我一愣,确实,刚开始没有怎么注意这个问题,听马呈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时的坡长得出奇,“这路变了?”我完全没有头绪。
马呈呈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想不通为什么。”
难道这又是什么机关?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诗。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烦人的远远不止爱情。
大寨底下的这个鬼门关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拨不开的迷雾。我和马呈呈因为意外掉到了这里,又莫名其妙地发现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各种无解的现象,鬼门关三个大字是隶书,这意味着很可能建筑这里的人距离我们现在已经好几个世纪。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好像古代人的生活比现代落后很多,其实不是的,中国古代真可谓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古代四大文明古国只剩下了古中国,我们现在很多知识都完全断了传承,像精妙绝伦的机关术仅仅只能在墓葬里略见一二,更不要提夜观天象,掐指风水。
马呈呈有一段时间沉迷玄学,起因是有一次她在一个小饭馆吃饭,发现了桌上一本关于起名的书。
当然,这不是什么少女发现绝世秘籍,从此拜入名师修仙修真或成为风水先生之类的咸鱼大翻身。这是店主人编的一本书,据马呈呈推测,那主人家里开了一家小饭馆,还有一个职业很可能就是玄学*先生。马呈呈当时年龄太小,她翻看一番,看到了许多起名禁忌,比如说:某日出生,命犯迷藏*……等等等等,完全不是我们平常所知道的一些常用词汇,往往一个名字禁忌就有满满当当一两页。
那书的大小可是比得上三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你说多吓人。
马呈呈嗤之以鼻,她直接说出了不屑。
当时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很有可能店主就是编书人,毕竟谁会在自己店铺放不相干的书籍?
她对着同伴侃侃而谈自己所了解的周易八卦。
店主人坐在她背后的桌子上点头称是。
吃完了饭,出了店门,马呈呈这才突然感到一阵后怕。
世间之事真真假假,这玄学说来也玄,万一——万一那玄学先生真有本事而且记仇了呢?
马呈呈觉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但她还是害怕,尤其——
回家的她正好看到电视里皇帝后宫的厌胜之术。
于是马呈呈开始疯狂地恶补玄学风水。
那一阵她就跟疯了一样拿着自己人做实验,齐齐把我和爸妈的命格,房间的朝向,风水利弊等等等等。全部算了出来。
我是不以为意的,说到底我也不是个迷信的人,更何况她学的方式太……怎么说呢,太时尚了。因为那些书籍都是她上网搜出来的。
就这样,马呈呈还顺带看完了佛经。
说到这里,我也不得不佩服马呈呈的记忆力,她的记忆力真的很强,这么多乱七八糟地也记不混,你说这要是放学习上那还了得?可惜马呈呈就是不爱学习。
之后的马呈呈简直成了半入门的风水先生,比如说看房子,她当时给我讲了几个典型的凶宅,我印象里有个叫回光煞还是叫反弓煞*,总之那个房子直接对着拐弯处,因为拐弯的路就像弓,煞气被弯路顶回来,直接到了房子里。距离马呈呈给我讲这些,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记得马马虎虎,她说的话和很多电视里的风水大师完全不同。
很多影视作品还是比较失实,比如说电视里认定的凶宅,基本都和咒怨里面那屋子似的,谁进去死谁。马呈呈说风水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它讲究气,就像中国古话:吾善养浩然之气。*房子是否是凶宅,并不能单纯取决于房子的风水,还要看主人的命格。可能有的房子顺风顺水,但是主人住进去就是不得安生,这就是人和房子八字不合。有的地方是所谓的凶宅,可偏偏就有人住进去升官发财。
都说安居乐业安居乐业,安居排在乐业前,房子对人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人的命格又涉及农历出生年月日,经过一番推演,就能算出到底是什么命,而房屋朝向涉及方位,也能推出是什么屋。人的命格和屋的命格相合,那就利。*
马呈呈最后也告诉我,风水只是一个辅助,人不能太迷信,遇事了就觉得是自己命不好,其实说到底不过四个字,事在人为。
按理说马呈呈是阴阳眼,她了解的风水玄学也不算少,这样客观的话我很难相信出自她口。于是我很认真地问马呈呈为什么会这么辩证,她给的回复我到现在都记得。
马呈呈说。
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