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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兜铃发现,崇修平和这个冒充者相互认识。
崇修平称呼他为“宗主”。
南宫兜铃摸不着头脑,“宗主”?
什么样的门派会以宗主作为头衔?
大部分玄门教派,包括排名前三的“密言宗”、“达摩教”和“引魂派”的最高掌权人,都并非以“宗主”自居,而是称之为“掌门”。
引魂派的掌门人目前还是由师公陈玄生担任着,会被称作“宗主”,定是很独特的教派。
可南宫兜铃搜肠刮肚也没想到任何一个符合条件的门派。
在玄门界中,所有掌权之人都不屑自称“宗主”或者“教主”,因为这样的头衔有着邪恶和专制的气味,要是有人如此自称,总有点邪门歪道的意思,只会受人鄙夷。
可这个假冒者不在乎世俗眼光,非常享受被人称为“宗主”的感觉,脸上的笑容久久不散,并且带着一丝顽皮和恶劣。
“你怎么一下子就听出是我的手机铃声?”假冒者问。
“宗主,上次和夕余琴师见面时,他亲口对我说你的铃声是他弹奏的,从来没有流传到世间,你很喜欢,所以录了下来当做铃声,后来当着我的面响过一次,由于曲风很有夕余琴师的特色,所以我印象很深。世人是无法复制这首曲子的,因此,你一定是宗主不会有错。”
“早知道就不设铃声了,不过没办法,我实在太喜欢这首曲子。实在不想给你认出来啊......”假冒者挠挠自己的鼻尖。
崇修平说:“刚才我苦苦的呼唤你,求你帮助我,可你却无动于衷,如今,我妹妹死了,你才出现,而且还变成那个女法师的样貌,宗主,我可以问问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吗?”
“还差一点点,不如你完成祈愿仪式后,我再告诉你?”
崇修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宗主,你想我流血而死?”
“如果你不配合,我就无法让你妹妹复活了哦。”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崇修平说:“你一开始不救我妹妹,故意看着她惨死,然后你再出现,用能够复活她的诱饵来引诱我进行祈愿,宗主,超度崇志国对你有好处吗?”
“别问那么多,如果想让你妹妹还原,最好乖乖听话。”
崇修平动摇了,望向怪尸。
尸体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鲜红的颜色,还差肚皮下一点点没有覆盖。
崇修平抬起手,再次按在怪尸额头上。
那位宗主微笑道:“对,这才像话。”
结界里面,泽兰说:“抱歉,我要把一下孩子。”
“把孩子?”南宫兜铃一时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
泽兰解开襁褓,脱掉孩子的尿布,说:“我出来的太急,没有带母婴包,尿布满了,又没有替换,当着你面,你不会介意吧?”
“小孩子尿尿有什么好介意的。”原来是把孩子撒尿的意思。
南宫兜铃不忍心再看见那婴儿的怪异四肢,扭过头,心里一阵难受,孩子是无辜的,凭什么要承受如此沉重的罪恶诅咒?
南宫兜铃重新看向崇修平,那个傻瓜简直是在作死,还以为揭穿了这个假冒者的身份,能让他幡然醒悟过来,没想到这个傻瓜还是那么固执的赶着送死。
对那个“宗主”言听计从的,难不成崇修平有把柄在他手上?
还保证一定能够让小雅复活,真话还是谎言?
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由于他一直冒用着南宫兜铃的脸,暂时无法得知他的真实容貌。
身后,泽兰哄着正在哭闹的宝宝。
南宫兜铃叹气,把泽兰叫过来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忽然间,南宫兜铃察觉到透明的屏障在微微的扭曲,导致外面的景色有些变形。
南宫兜铃觉得奇怪,抬起手,放在屏障上,原本坚硬如同墙壁的屏障,如今竟然变成了肥皂泡泡似的,柔软无比,手指一按,松垮下去。
屏障变得好薄好薄,南宫兜铃用力让手前进,但始终还是差了一点,只要再薄一些,屏障必定能够直接消失。
发生什么事?
她什么都没有动,结界为何会变薄?
被泽兰的声响吵到,回头盯着这位母亲为孩子裹上襁褓的画面。
又低头看向地上的尿渍,原本应该湿透的土地却干燥无比,好像在告诉她,尿被某种物质吸收掉了。
南宫兜铃恍然大悟,不会吧,难道破除结界的方法是......尿?
太离奇了。
但是这个猜想并非空穴来风。
尿液被吸收掉是真实发生的事。
南宫兜铃说:“泽兰!孩子还想小便吗?”
泽兰摇头:“刚刚才小完,哪有那么多。”
“那你呢?”
“我?”
“你赶紧再往地上撒泡尿。”
南宫兜铃已顾不上场合,粗鲁了点,但这个要求很重要。
“可是......我是大人,不可以随地......”
“这里没人看见你!光线很黑,加上有结界保护,只能我们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是看不到这里面的,就算你在这里裸奔也不会给人看光,总之快点,不然,崇修平会死。”
“外面那个流血的人?”
“对,你不想他死吧?”
泽兰只好点头,把孩子递给她。
南宫兜铃虽然没有勇气面对孩子,看着孩子的时候,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无能。
但她还是接了过来,孩子刚入怀中的时候,南宫兜铃的第一感觉就是好软、好小,即使裹着厚厚的襁褓,依旧能够感觉出孩子的体温,比大人高了好几度。
抱在她的手臂间如同一块柔软温暖的热水袋。
这孩子给她的感觉并不像他的外形那么恐怖,反而有种引人怜悯的气质,南宫兜铃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仿佛抱着一件易碎品。
南宫兜铃背过身,过了几分钟后,泽兰说:“我可以了。”
南宫兜铃把孩子还给她,望向湿漉漉的泥地。
等了足足三分钟,泥地还是湿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泽兰在她身边红了脸,“兜铃法师,你一直盯着那个地方看,到底为了什么?不要看了,我怪难为情的。”
南宫兜铃锤了一下手心,“哎呀,难道......只能是童子尿?”
童女尿行不行呢?
南宫兜铃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疼的要命,搞半天,结果还是要自己亲临战场嘛。
“泽兰,你转过头去。”
死就死吧。
南宫兜铃双手放在裤头上,正要往下脱,迎面吹来一阵风。
一个人影落在她面前。
南宫兜铃保持半蹲的姿势僵硬在半空。
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头,和南宫决明对看。
“你在干什么?”南宫决明问。
“准备尿尿。”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