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chapter 296 公仪珩发病

宿不言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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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压根儿没有打算给公仪珩开门。

    毕竟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什么的,虽然对方是个弱鸡,但依然要划进‘性别为男’的定义域中。

    “娘子,你开门,让我进去看看!”公仪珩依旧在门外叫喊,不愿离去。

    我没有管他,径直回到了床上,闭眼睡觉。

    至于公仪珩,爱扰民扰民去,反正受罪的是他不是我。

    果然,敲门声也只响了一会儿便停下了。

    这个夜晚终于又重归于宁静。

    可是也没多久,窗户边突然传来了动静,夜晚的凉风吹了进来,一阵舒爽。

    我无比郁闷地睁开眼,看着映在墙上的黑影渐渐靠近,有完没完了?

    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我知道公仪珩已经到了我的床边,没有猜到地上的碎瓷片算他运气好。

    公仪珩刻意放缓了呼吸,慢慢靠近被子下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少女。

    “娘子!”公仪珩轻手轻脚地拉下碧青缎面锦被,小心翼翼地喊道。

    我翻了个身,恨不得一巴掌呼他脸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串门儿?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见我睁开眼看他,公仪珩那双水晶般的眸子瞬间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我不懂他这副中了六合彩的惊喜表情究竟是为何。

    “娘子,你刚才没事吧?”

    “没事啊,你快回去睡觉。”

    “……娘子,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不可以。”

    “娘子……”

    我看着他可怜兮兮的小表情,有种想抽他的冲动。半夜不睡觉就是跑来耍流氓的吗?

    “公仪珩,你快别闹了,就回去睡吧,我明天再陪你玩儿啊!”叹了口气,我还是抬手拍了拍他的小脸儿。

    公仪珩索性攥住我的手,耍赖皮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娘子,我不想回去,我就想跟娘子睡!”

    “乖,别闹!”

    “娘子,我没有闹!”公仪珩蹭蹭我的手掌,撒娇纯熟,就是想软磨硬泡留在这里。

    蓦地,公仪珩身子一僵,鼻尖嗅到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儿。

    “娘子,你受伤了?”公仪珩一把拉下我的手,凝眉看向我手背上那一条细长的伤口,还在沁着血,白皙的手背已经糊了一层红艳的颜色。

    他怔怔地看着,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晦暗。

    我无所谓地摇摇头,抽出枕头底下的白绢擦掉手背上的血迹,“没事,不过是给碎瓷片划伤了而已,结了痂就好了。”

    肯定把毛细血管割裂了,不然也不会流出这么多的血。

    公仪珩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那不断冒出血来的伤口,薄唇微动,双眸如同染了墨汁,黑得无暇。

    我一抬头就看到公仪珩的这副德性,虽是吓了一大跳,但是心中也更加认定了这家伙就墨昀无疑了。

    什么都不说,就凭他这双野兽般的眼睛。

    “公仪珩,你怎么了?”我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公仪珩迟钝地眨了眨眼,有一瞬间的清明,不过视线猛一触到那鲜艳的红色,眼中又是一片混沌。

    他强硬地抓过我受了伤的右手,力气亦是大得惊人,幽深的黑瞳闪着令人胆寒的光,像是饿极的灰狼见到了垂死挣扎的猎物,随时准备一口咬掉它的脖子。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我对他现在这神志不清的境况感到有些心惊。

    抿了抿唇,我深知他是对我的血十分渴望,但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像是吸血鬼……

    心中犹豫半晌,我还是咬了咬牙,直接把手背凑到他的嘴边,轻声道;“公仪珩,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但是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些,那你就随便,赶紧给我变回正常的样子!”

    不就是被吸点血嘛,我每年还献血八百呢,大不了今年的指标就贡献给他了。更何况,这身体也不是我的啊!

    公仪珩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似曾相识的女子,嘴上吮吸的动作不停,腥甜的味道滑过喉间,心中的燥热减轻不少,迷离的理智也渐渐有些回笼。

    他在干什么?他怎么能对娘子做这种事情?

    公仪珩脸色一白,黑眸闪过一丝懊恼,艰难地甩掉抱着啃的柔荑,踉跄地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我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衣摆,用力往回拉,只听噗通一声,他便倒在床上。

    公仪珩只觉眼前一片灰暗,寂静可怕,忽然被一道外力拉扯,摔在了绵软的床褥之上,脑袋发晕,全身撕裂般地疼痛。

    他忍不住蜷成一团,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些许噬咬骨髓的痛苦。

    “喂,公仪珩,你到底怎么了?”

    我拨开他脸上的头发,发现他脸色苍白,还冒着冷冷汗,肌肉紧绷,浑身痉挛,连体温也低得吓人。

    “娘,娘子,别,碰我……”公仪珩双眼紧闭,牙齿打着颤,身体却不自觉往后退,想要缩进墙角。

    “公仪珩,别怕,别怕!”

    我继续靠近他,手背上的伤口已经流不出血来了,干了。

    “不要过来……”公仪珩仍然扭动着身体,抗拒着我的靠近。

    我紧咬下唇,是想不过去来着,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吧?

    算了,不就是放血吗?就当是养了一条巨型金祁蛇了!

    说干就干,我从空间里拿出匕首,闭着眼划破手腕,顿时血流如注,疼得我直骂脏话。

    血,浸染了床褥,还未等我把手腕移到公仪珩的嘴边,他自己就无意识地闻着味儿过来了,浓郁的黑眸已经染上了微芒的血色,抓住我的手腕就开始了激烈的吸食。

    我微微蹙眉,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一阵酥麻,有些痒,又有些疼。

    也不知道这些血够不够……

    公仪珩无意识地重复吞咽的动作,面色狰狞,到了最后,手腕处的伤口也吸不出血来了,他依旧还在舔。

    “公仪珩,你够了没?”我有气无力地叹了一声。

    看起来,我才是更像是病入膏肓。

    他给我吸的血不能用毫升算,得用千克来算。起码两千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