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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崔氏特意嘱咐了谢宴,让陪着三个妹妹出门。谢宴不仅不觉着麻烦,反而特别高兴能带着妹妹们出去逛街购物。
私下里把个崔氏和邱嬷嬷笑得不行,邱嬷嬷笑着道“咱家二少爷将来必定能做个好夫君,温和、细心、会哄人儿就不说了,有耐心陪着女孩子逛街的男子可是不多呢。”
杭州府城平日里便繁华热闹,临近腊月,更是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们摩肩接踵。韩晴他们一早出门,一路行至宝源街,竟是整走了半个时辰。
宝源街上主要是集中了一些卖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的的铺子,大名鼎鼎的玲珑斋正开在一处繁华地段儿。三层的高楼,雕梁画栋的装潢,进出的客人是非富即贵。
“妹妹们小心点儿,别磕着头。”谢宴先下了车,撩着车门帘子对妹妹们叮嘱道。
玲珑斋的伙计忙小跑过来,“二少爷您来了,最近刚进了一些新鲜玩意儿,正等着您来给掌掌眼呢。”
谢宴没吱声,等挨个仔细的把妹妹们从车里扶出来,这才笑着对着伙计说,“今儿我是带妹妹们来逛,给安排一间茶室,把那新鲜有趣的都拿出来。”
伙计以前是见过谢家的二位姑娘,而这位美得不像话的小姑娘却是第一回见,杭州城里谁不知道谢家刚找回了个外孙女儿,可见便是这位了。
伙计躬身领路道“二少爷和三位姑娘是贵客,请随小的上二楼来。”说话间,韩晴被宛然牵着进了玲珑斋,一进门大堂里华丽开阔,靠墙的黄花梨展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玩器,正对门一趟儿镶着舶来玻璃的柜台,里边儿闪着珠光宝气。
顺着刷了油亮红漆的楼梯上了二层,伙计请着进了一间茶室,墙上挂着煊赫烂漫的梅花凌寒图,屋内摆着明丽鲜艳的五彩瓷器,就连帘幔桌布用的都是色调柔暖的锦缎。
这茶室不光是富丽堂皇,更是色调暖丽,很是符合女子审美。韩晴暗暗点头,玲珑斋把待客做得如此细致周到,生意哪里有不好的。
不一会儿,有丫鬟奉上了碧螺春,紧跟着进来位举止得体的妇人,“诸位少爷姑娘有礼了,妾身夫家姓钱,都喊我钱娘子。在玲珑斋里做工十余年了,是专门伺候夫人小姐们的女伙计。这些都是小店新来的货品,册子里的花样儿也都是可以定做的。”
钱娘子说着,指挥着小伙计将一个个箱子打开,并端上来几个铺着黑丝绒的托盘,又递过来基本花样册子。几个人瞧的眼花缭乱,各自挑着感兴趣的拿起来把玩儿。
女孩子天生就是爱着闪光的珠宝,小姑娘们各自挑了些钗环珠翠,又给裴氏和崔氏挑了两样首饰,这才把目光移到了那些机巧玩具上。
“妹妹们看这机械龟好玩不好玩,拉一下尾巴,便能自己走上几步。还有这小琵琶,虽然只有手掌大,但是拨弄出来可是五音俱全啦。”谢宴在小姑娘们挑首饰的时候,挑出来好些有意思的物件儿。
韩晴挑挑拣拣,不知道选什么送给楚渊做礼物好。一低头瞅见一个箱子角落有个金丝楠木的盒子。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只羊脂玉瓶扇坠子,机巧之处是个螺旋拧盖儿的,玉瓶虽然小,却是与真瓶子一样能装东西,瓶身刻着福寿齐眉图,竟是毫发毕现般的精细。祥云的瓶盖儿顶上穿了眼儿,平时能挂在扇子上把玩,韩晴盖上楠木盒子,决定就送这个了。
“三姑娘好眼光,这玉瓶扇坠儿的螺旋盖子做得最是新颖,是我们玲珑斋自己的工匠想出来的,这种盖子严密方便,适宜随身携带。”钱娘子一张巧嘴,不仅夸了韩晴的品味,还把自家的产品给顺带介绍了一遍。
谢宴听了便感兴趣道“这瓶盖子的设计真的如此实用,贵店可有大些的瓶子卖?”瞧瞧,这生意不就来了么。
钱娘子连声应道“有有有,因着这设计属于新研制出来的,工匠做了好些不同材质的,却是没有人识货,真真儿的可惜了。”说着,忙吩咐人把带有螺旋拧盖的瓶子都拿过来。
大大小小的瓶子就摆了一桌子,玉的、瓷的、木的、竹的,就连琉璃和象牙的都有,不是雕工了得就是镶金嵌宝的。
如今的瓶子摆件儿大多不带盖子,图实用能存放东西的人,哪里会花大价钱买玲珑斋的。与其说是别人不识货,不如说玲珑斋这受众太窄了。瓶盖子方便不方便,本来就不是那些个富贵闲人会考虑的事儿。
韩晴觉着亲切,高兴的挨个把玩儿,谢宴瞧着韩晴喜欢,便说“才刚儿妹妹们挑的首饰和玩具,并这所有的瓶子,全都包起来。”
钱娘子做成了大单,还把卖不出去的存货给清了,高兴得合不拢嘴儿。舌灿莲花般的不停说好话儿,韩晴不禁咋舌,这钱娘子比那说相声的老先儿嘴皮子还溜啊。
这时候有小丫鬟进来禀“郁知府家的五姑娘和六姑娘就在隔壁间儿,听说诸位姑娘也在,想要一见。”
“真的?太好了,好久没见过二位姐姐了,没想到今儿在这里巧遇了。”宛若高兴的看向宛然。
宛然也很高兴的说“二哥,咱们请人进来见一见吧?”
谢宴赞同道“那是自然,不知道今天是谁陪着两位姑娘来的。钱娘子,麻烦你亲自去请一下吧,就说我们兄妹请她们一叙。”说罢看了一眼清乐。清乐赶忙拿了一只打赏用了荷包道“有劳钱娘子了。”
钱娘子谢了赏,赶忙出去请人。这当口儿宛然对着韩晴解释道“郁知府就是咱们杭州府的知府大人,郁五姑娘闺名丹婷,郁六姑娘闺名丹婳,都是郁知府的嫡女。咱们家搬回杭州不久,郁家也算是惯常走动的。两位姑娘性格极好,以后阿晴便知道了。”
还不等韩晴细思,郁家的女眷便进了门。为首的是位着苋红色团花风毛交领长裙的少妇,领着两位相貌妍丽的少女,个儿高些的身穿粉霞撒花云锦裙,个儿矮些的身穿杏红绣桃花瓣镶毛领锦裙。
原是郁知府家的大儿媳艾氏领着两位小姑子出门。两厢见过礼,谢宴又郑重的介绍了韩晴,郁家的两位姑娘又与韩晴叙过了齿序,郁丹婷13了,郁丹婳9岁,韩晴便向二位施礼喊姐姐。
就在宛然宛若同丹婷丹婳几个兴奋的叙旧的时候,韩晴已经有些冒汗了。她万万没想到这么突然的遇到了前世的故人。前世在她13岁的时候,韩家的三少爷韩桥非得在成婚前闹着要娶一个官妓,此女便是眼前的郁丹婳。
这件事自然是把韩家的大人们气得不行,但韩桥吃了秤砣铁了心般,又是闹绝食,又是闹出家,最后郁丹婳还是在三少奶奶进门的第二天,给抬进了韩府。韩晴记得韩府的仆妇丫鬟们都传说,这位官妓姨娘原也是官家嫡女,因着景和十六年的江南贪腐案,全家被抄家灭族,家中男子都处死了,女子被罚没入教坊司。
韩晴看着如今还笑得无忧无虑的郁家姐妹,又想到那在韩家后宅苦苦挣扎的婳姨娘,心里不由生出些同情之感。脸上便没了笑模样。
“阿晴妹妹是不是闷得慌,嫌我们光说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了?以后咱们玩在一起,时间长了咱们之间也有话题啦。姐姐我第一次见到长得如此清丽可爱的小妹妹,心里不知道多么喜欢你。”丹婳见韩晴不说话,拉着韩晴的小手安慰道。
韩晴忙收敛心神道“阿晴心里也很喜欢郁大少奶奶和两位姐姐,只是忽然有些困了而已。”韩晴回握丹婳的手,看着她天真诚挚的眼神,心里不由又想,难道杭州知府明年真的会犯下大罪,那可着实是害人害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