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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远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用惊恐的眼神看看我们又望望窗外,半晌才惊呼道:“这,这是谁塞给你的?这简直就是要害死你啊!”
王震却摇摇头:“不见得。程海湖边的刘家湾不也十分凶险?那座高山和密林不也是无人区吗?我们既然能从无人区活着回来,那塔克拉玛干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果你真的想搞清那些纠缠不清的问题,就按着它说的做。”
我望望一脸坚决的王震又望望眼神有些捉摸不定的王霖朔,竟不知如何是好。从它的外表来看,这片树叶属于鬼障林附近的某棵树。而我方才找身份证时好一顿翻找都没能发现它,那它极有可能藏在夹层里,和卡包埋在一起。在鬼障林附近和我们一起活动,并且有机会割开夹层把树叶和卡包放进去的人,恐怕也只有路叔了。
我一下子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的道:“这片叶子是路叔塞给我的,他会不会现在已经在塔克拉玛干了?”
王霖朔摇摇头:“以黑衣人和他的伤势来看,我觉得他更有可能在医院里。”
我一拍大腿,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间和现在最多只差了24个小时,以他俩的伤情医院最起码要扣留一周……那一瞬间我望着全力奔跑的火车,心一下子凉了个透顶,连连叫道:“该死,我怎么没想到先去医院看看?”
张思远安慰我道:“如果他没死,那你早晚都会碰到他。如果他要去塔克拉玛干沙漠,那天肯定得去购买一大批物资,好好养养精神再去。做这些事情统统都需要钱,没钱他一步都迈不开。你相信我,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没过多久就会打电话找你要钱的。”
我点点头,包间外狭窄走廊里的灯忽然一下子灭了,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了我。一个年轻女学生从上铺探下头来轻声道:“你们说话声音能不能小一点?”
张思远向她拱手作揖,我烦躁的把手里的牌扔在桌子上,默不作声的爬上去躺倒,拉过被子蒙住头,酸痛瞬间从脚底蔓延到全身。我轻叹了口气,不再理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闭上眼睛,张思远的呼噜声在我床下响起。
在火车上度过了颇为清闲的两天三夜后,我抵达了石家庄,我最熟悉的地方。我迎着清晨的寒风踏出车站,惊异的发现进站口人头攒动,西广场上人声如沸。王震好奇道:“现在才七点半,火车站怎么这么多人?”
我望望这些拖家带口,拉着硕大旅行箱背着大包的人,又望望不远处挂着的条幅,一拍脑袋叫道:“今天是国庆节!我们竟然在云南耗到了十月份。”
王霖朔招来一辆出租车,边开车门边道:“我不管现在是中秋节还是国庆节,现在我们的第一要事是去医院。”
一大套检查做下来,发现无非只是些皮外伤。医生撕给我们满是密密麻麻的字的纸,头也不抬地道:“去药房,把单子给里面的护士。”
我正要点头走人,他却忽然抓住我的衣袖,神情十分严肃,镜片反着光:“你叫张玄是吗?你是不是有先天心脏病?”
我愣住了,连连摇头。医生皱起眉,再三确认,却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他的脸刷地拉下来,站起身来:“你跟我来。”
王震和张思远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我有些惴惴不安,慌乱的吩咐他们在这等着我,匆匆忙忙跟着医生走向尽头的一间紧闭着门的小屋。他指着台白色的机器对我道:“站在那儿。”
我有些紧张,还有点忐忑不安,身体僵直地站在他手指的位置。医生站在我对面,一边用仪器观察一边皱着眉头道:“心腔扩大,先天性畸形……你是不是有高血压?平时剧烈运动时呼吸困难吗?胸痛耳鸣吗?”
他的一连串问题让我有些发懵,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答道:“你所说的那些症状我都没有。”
医生疑惑的哎了一声,把机器一关,匆匆走到房门前,叫道:“你跟我来。”
我十分不安,心道莫非是那绿色的粘液融入我身体后发生了不良反应?医生见我愣在原地,不耐烦的催促我快点。我鼓起勇气,说谎道:“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心脏真有点问题,是家族遗传。对不起啊,医生,我刚才有点走神。”
这一番慌扯得我很是心虚,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感觉医生的目光像是利剑一样扫射着我的头顶,似乎要钻进去看看我大脑里真实的想法。那几十秒空气仿佛凝固了,难熬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直到医生开口说话,我才轻舒一口气。他道:“既然你自己承认了,那也不用再给你做检查了。你左心室扩大,得的是扩张性心肌病。如果现在不治疗的话,以后会有生命危险。并且它还会导致心律失常和心力衰竭。”
我被这一连串听起来十分恐怖的名词吓的几乎说不出话来,颤抖着问道:“这个病该怎么治?”
医生皱了皱眉,嘴紧紧抿着,好一会儿才犹豫道:“说来很奇怪,你的病看上去很像是先天性的畸形所导致的,但却有一些迹象表明它是病毒性的……这些话我本不应该对你说的,可我却觉得你是个很‘诡异’的患者。你一定要注意饮食,这几天多吃点易消化的高蛋白事物,不要剧烈运动。我给你开点药,你先吃着,十五天后回来复查。”
他从上衣兜里抽出笔,刷刷写了几笔递给我。我接过来,上面写着一串我看不懂的文字。我茫然失措的抬起头,他对我点点头,再次强调道:“十五天后一定要过来复查。”
我头重脚轻,像是被抽去灵魂般,双眼发直跌跌撞撞的走回去。王霖朔老远就跑过来迎接我,急切道:“怎么样?”
我把药方给他看,并费力的陈述了遍医生的话。张思远在听到扩张性心肌病这六个字后,脸色刷地变得和白纸一样。他颤抖地惊呼道:“我爷爷就是得这个病死的!”
他的话像是记重锤敲在我心头,我剧烈颤抖起来,两条腿软的像是棉花,死死抓住老王的胳膊才不至于摔倒。张思远自知失言,抢过来安慰我道:“我爷爷不只有这个病,他还有高血压,眼睛也不太好使。再说了这个病也不一定致死,只要你按时吃药……”
我两眼发直,头脑发昏,他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只知道跌跌撞撞往前走。我大脑一片空白,竟没一丝惊慌失措的感觉,只是隐约地想,我竟然也得了和路叔一样奇怪的病,我会不会死呢……
在恍惚之中,我被他们三个连拉带扯的拽下了楼,拉到一家餐馆里坐定。一盘盘颜色鲜艳,气味诱人的佳肴摆在我面前,可我却没一点食欲,脑子里空空荡荡又满满当当,只顾盯着桌角发呆。王震夹了一大块排骨放在我的面前,劝道:“没准过几天这些症状就会自动缓解,你看你这一路上做了多少剧烈运动,不也一点事都没有吗?”
这句话点醒了处于混沌之中的我,我心道一路上我又是跑又是跳,如果真有心脏病的话早挂了五百回了。可见现在它并没有那么严重,没准只是不良反应而已,它会自己消失的。我在生死线上滚过那么多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我回过神来,望着桌子上油汪汪亮晶晶的排骨,食指大动,夹起一块胡乱的塞进嘴里,赞道:“好吃!”
饱餐一顿后,我回到家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从抽屉里翻出尘封已久的充电器,从包里掏出早已没电多时的手机,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苹果手机竟然这么耐用,这么折腾一圈回来却依旧能用……”
我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阴森的音乐流淌开来,我被吓了一跳,从床上跃起来抓起手机,来电显示上清楚的写着路叔两个字。那一瞬间我有喜有忧,强忍住心中的澎湃,颤抖着声音道:“路叔?”
“你死哪儿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关着机?”
我被他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心道难不成他还处于失忆状态?我试探着道:“我刚从云南回来,你在哪儿?”